45 咬咬尾巴

“尾巴?”

霍铮狐疑,滞在原地,掌心對着那軟絨圓暖的東西再次捏了捏,白細笑倒在他肩膀,扭着屁股動來動去,“铮铮,你、你別捏啦……”

他喘道:“好癢好癢。”

霍铮松開他的尾巴,夜深人靜,倒不用擔心露出的尾巴被人看到。

霍铮加快步伐,掂了掂背上的人,“尾巴為何會露出來?”

白細摸了摸腦袋,耳朵沒有頂出來,轉去摸自己尾巴,敏感得讓他受不住,手臂圈緊霍铮脖子,搖頭,“我也不明白它為什麽會露出來。”

屋檐下皆挂有一盞燈籠照明,踩着暗淡的光,兩人回到大院,院子挂有的燈籠已經熄滅了,霍铮添換了蠟燭重新點燃,背着白細回到自己廂房,把他放在床上坐好。

房內門窗緊閉,霍铮在白細面前蹲下,仰頭,漆黑的雙目定定凝視他,道:“給我看看。”

白細乖巧背過身,他的褲子約莫是在擂臺賽時被東西劃破一道口子,尾巴恰好從口氣裏跑了出來,小小圓圓的一撮,煞是可愛。

白細揉了揉腦袋,又将兩只垂耳從發中頂出來,軟噠噠落在發間。

“铮铮。”白細拍拍旁邊的位置,“你坐。”

霍铮在他身邊坐下,他抱膝縮腿,整個人倚進霍铮懷裏靠好,杏眼濕潤的看着他,笑時露出雪白如貝的牙齒,目光含着期待,垂耳羞怯地輕輕一抖,問:“铮铮,我這副樣子好看嗎?”

火光輕晃,白細的眉目染了層淡淡暖色,光照透過耳朵覆的絨毛,映出薄薄淡粉的耳肉。

霍铮展臂把他擁緊,低下頭,将一只垂耳的耳尖輕輕含入嘴裏,軟軟絨絨,舌頭抵出,沿着耳尖細細舔濕,左右輪流把兩只垂耳朵舔過後,才松開臉紅得能溢出水來的人。

白細害羞又雀躍,雙手緊緊抓着霍铮的衣襟,濕濕的耳朵垂在發上,顯得可憐又可愛。

霍铮下一句話出口,讓白細的心險些跳出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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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铮說:“還有尾巴沒有舔。”

“舔尾、尾巴……”

白細躁動地扭着身子,嘴裏吐出的氣息濕熱,被口水沾濕的耳朵也燙了起來。

他自己都很少舔尾巴呢,铮铮說要給他舔尾巴,唔……

黑亮濕潤的杏眸閃閃看着霍铮,白細在霍铮懷裏轉身,拉過枕頭,乖乖趴下,讓尾巴暴露在他視線底下了。

他扭頭,緊緊将眼睛閉上,手指抓緊身下的被衾,“舔、舔吧。”

霍铮低笑,側身趴在他半身上,手肘抵着自己的重量,指尖伸出,将毛茸茸的圓尾巴虛抓,握在掌心裏慢慢揉弄。

“唔……”

白細抱緊枕頭,身子明顯顫動,額頭與鼻尖漸漸漫出一層薄汗,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巴,整個人忽然繃緊,尾巴讓身後的人一口咬進嘴裏,如同剛才‘吃’他的耳朵一樣,溫柔細致地玩弄的他的尾巴。

“铮、铮铮,嗚……”

動物的輕吟讓霍铮停下動作,灼熱的鼻息噴在尾巴上,沾濕的絨毛貼在肉上,顯得白細的圓尾巴又小了一圈。

霍铮啞聲道:“小白的尾巴不僅摸着舒服,咬上去也很舒服。”

白細捂臉,整個人被霍铮翻起身子面貼面相擁,共枕躺下。

白細還未從舒服的餘韻下緩神,呆呆窩在霍铮懷裏玩手指,他摸了摸耳朵與尾巴,小心翼翼地擡起眼看霍铮,難為情道:“铮铮變了。”

霍铮今夜笑了不少次,聞言,眼底便又閃過笑意,替白細把被劃破的褲子取下,除去棉厚的夾襖,用被衾擁緊他,下床取出一套衣服給他換上,再把白細的腳捧在掌心搓熱。

一連串親密的接觸讓白細動容不已,他起身從霍铮背後抱上他的腰,嗓音黏黏軟軟,不斷喚着對方的名字。

元年最熱鬧的幾天過去,白細重回弘揚館念書,霍铮也回了客棧打雜活。

這天清早白細下了馬車往書館過去,他理了理儀容,還未行至大門,便看到門外沿着街道站有一群學生,清一色白色儒服對面,則站有一排黑色裝束的青年子弟。

兩方人各占據一邊,氣勢洶洶地對罵。

白細在人群中找到方子塵,小心繞過一夥人,拉了拉對方,“子塵,這是在做什麽?”

方子塵捂耳,兩人入了書館,才見怪不怪,道:“每逢年後就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挽着白細,從門口指了指對面的門院,“看到那間興武院了嗎,他們就是那邊的武生。”

白細不解,“武生?”

方子塵與他詳細解釋,“武生就是專門學功夫的,我們弘揚館多數學子苦讀數年,就為了能考上一官半職,這舉國大考分為文考與武考,五年後我們能參加文考,興武院那邊的人就參加武考。”

白細點頭,看着沿街争執的雙方人群,又問:“他們為何要吵架?”

方子塵合掌一拍,“相互看不上眼呗。”

他恨恨道:“那些家夥仗着自己會幾個拳腳功夫就看不起我們讀書人,說咱們矯情,手無縛雞之力,枉為男人!”

白細:“……”

方子塵又道:“咱們這麽多書也不是白讀的,文能治國,以理服人!你想想,一個國家要維持安寧,臣子們能明理辨是非多麽重要,他們說咱們矯情,我看他們才是有力無腦,光用屁股想事。”

白細:“……”

他抱緊布包,突然指了指外頭,兩方人不知為何擠在了一塊,他道:“方子塵,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呀?”

方子塵笑着擺手,“不會。”

就在兩方學生即将打起來時,一陣洪亮渾厚的嗓音高呵而起,衆人轉頭,興武院外走出一位身姿魁梧,面目憎惡的中年男子。

興武院的武生們看到此人,前一刻還怒視而吼,這會兒全跟洩了氣似的,高大的青年們一致耷拉起腦袋,停止争鬧。

魁梧男子吼道:“你們這一個個小崽子活膩了啊,全部給我回去加跑十圈,木樁多蹲一個時辰!”

隔着數十步的距離,對方那渾厚的嗓音震得白細耳朵都不太舒服。

和藹的笑聲從身後傳來,長偵先生悠哉踱步漸至,白細與方子塵齊齊作揖,“夫子。”

長偵先生走到他們身側,看着門外的學生們,捋須笑道:“想來大家都過了一個好年,幹勁十足啊。”

館內的書生們看到長偵先生,也紛紛對他作揖行禮。

一黑一白雙方學生,一邊如被痛打的落水大狗沒了威風,一邊整齊行禮維持斯文之道,場面看着實在有趣。

長偵先生道:“都進來吧。”

人潮散去,白細與方子塵回到學堂分開入座,燕雪崇一早就坐在位置上,看到白細,想起元年當夜發生的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白細落座,未察覺燕雪崇異變的神情。

學堂恢複往日書聲不斷的場景,夫子選了幾節詩賦,讓學生們回答,白細被夫子點名時,他念得磕磕絆絆,但也算能答得完整,不似最初來時,大字都不識半個。

課後,方子塵一臉神秘地靠近他,“白細,你聽說了嗎?”

“聽說何事?”白細困倦地伏在桌上打盹,昨天夜裏他纏霍铮纏到很晚,春日到來,他的精力也愈發旺盛,從前至多一個時辰就可睡去,昨天夜裏讓霍铮差不多弄了兩個時辰才肯罷休。

方子塵道:“再過幾日,咱們全館的學生去麋鹿山踏春呀!”

白細:“踏春?”

“對。”方子塵向往道:“那可是權貴之人才能踏足的獵場之地,聽過麋鹿山裏景色美如仙境,裏頭的鹿就跟仙鹿似的,只有那些達官貴族每年狩獵時才允進去,其餘人都不準涉足呢。”

“仙鹿?”白細對此生出興致,自從入城後,他極少看到動物了,除了跟在身邊的黑珍珠,那些飼養的活禽大都活不久就被宰殺。

他曾在林裏見過山鹿,那是很好看的山間獸靈,那時他還為修出人形習識獸語,如今他經過長偵先生的教誨,獸語已能靈巧活學,每日除了逗弄黑珍珠,都找不着其他動物一塊玩鬧了。

他問:“我們何時出發呢?要去多久?”

方子塵道:“大概五日後出發吧,往年春游,大家都會留在外頭兩夜一天。”

白細遲疑,他不願與霍铮分開,兩個夜晚,沒有霍铮在,他如何能睡着。

“子塵,春游可以不去麽?”

方子塵驚訝,握緊他的肩膀搖晃,“為何不去呀?春游可是大家每年最喜歡的事情了,咱們全館的人過去,很熱鬧的,去吧去吧!”

“可是……”

方子塵好似看出他的遲疑,問:“你是不願與每天過來接送你的大哥分開?”

白細紅了紅臉,“他、他不是我大哥……”

方子塵只當白細在害臊,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們少年起就擔起家裏的活兒,各個争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在外頭無論吃多少苦都不與家裏的親人訴說,時間長了便也适應。

白細是方子塵見過最依賴‘親人’的人了,他道:“若你不舍得與你大哥分開,我有辦法。”

白細追問:“什麽辦法?”

方子塵道:“春游時咱們坐馬車出行,再過兩日就會招馬夫,你大哥不是每天都駕車送你過來麽,他人看上去高大可靠,夫子肯定讓他留下來,馬夫能與我們一塊進麋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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