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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節食了?想吃什麽吃什麽?自主點菜?多吃肉?”明霄剛從泳池起來,身上的水還沒來得及擦幹,就被蔡苞塞了一個iPad。

“嗯,現在離午餐時間還有1個半小時,你看看有什麽想吃的,我立即去準備。”蔡苞指了指iPad,又沖自己豎起大拇指:“我,萬能助理蔡大苞,雖然是個菜包子,但上面的葷菜都會做!”

“吃錯藥了吧?”相處數日,明霄與自己的助理熟了不少,終于會開玩笑了。他将iPad放在桌上,拿起浴巾搭肩上,“前幾天你還說必須嚴格執行節食計劃,我想多吃一碗飯你都不準,湯裏一滴油腥都沒有,我問撒幾顆鹽行不行,你堅決不同意。怎麽,現在我好不容易堅持過來了,你又拿煎牛排焗大蝦來誘惑我。難道節食對意志的考驗還不夠?還必須定住誘惑,一心向素?”

他只穿了條素色泳褲,腰臀線條完美,六塊腹肌沾了水痕,更顯健康、性感之美。蔡苞盯着他的腹肌咽了咽口水,目露羨慕之色,撓着耳根道:“哎,我上次搞的那個減肥食譜被念哥否定了。”

“嗯?念老師不是已經簽字了嗎?”明霄面露疑惑,心中卻道:靠,否定得好,早該否定了,每天都吃不飽。

“說是《眼見》作者的意思。”蔡苞努努嘴,“作者跟劇組提了條件,說飾演花非鳴的演員不能太瘦,瘦了不符合原作形象,會OOC。”

明霄略感詫異,一邊擦水一邊說:“版權賣出去之後,劇本怎麽改,演員怎麽選,不都是投資方決定嗎?別說胖瘦了,改人設的都不少。”

“是啊!一直都是這樣,尤其是網絡小說。”蔡苞皺着眉:“沒想到這作者本事還挺大的,跟劇組提要求,說不能餓着花非鳴的演員。絕對不能太瘦,勻稱最好,胖一點也沒關系。”

明霄更覺蹊跷,這幾天發生的事颠覆了他對娛樂圈的認知,先是星寰老板季先生極有可能在暗地裏捧他,再是影帝喬遇無緣無故招惹他,每天都要來22樓溜達一圈,現在《眼見》的作者規定他不能挨餓,必須吃肉……

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對了,你看過《眼見》原作,聽說過這個作者的八卦嗎?”蔡苞問。

“八卦這種事,不是你更清楚嗎?”明霄說。

“我就是不清楚才問你啊。”蔡苞擺手:“這人也太神秘了,去年《眼見》大火時網上不是有很多讨論小神仙是誰的帖子嗎?我還跟過樓,結果屁都沒扒出來,連小神仙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一夜之間,有關小神仙的帖子就全被删了。你說這事鬼不鬼?照我判斷,這小神仙必定來路不小。”

“是嗎?”明霄讪讪道。

小神仙就是《眼見》的作者。明霄看書時只關心這小說為什麽能紅,有什麽可取之處,沒關心過作者是何方神聖。剛才蔡苞的一席話,莫名令他不大舒服。

“噢!這麽一想就說得通了!”蔡苞一拍腦門:“既然小神仙來路不小,那向劇組提些要求也正常。唔,你說這小神仙會不會是你的粉絲啊?”

明霄拿着浴巾的手抖了一下,“別亂說,我一個萬年一百八十線,哪裏來的粉絲?”

“但你在電視劇裏露過臉啊,還經常去當NPC,不排除有人愛上你。”蔡苞又瞅了瞅明霄漂亮的腹肌:“而且你身材也好,和你混了幾天,我都快成你的粉了。”

明霄套上T恤,把肌肉和人魚線都遮起來,只露出兩條大長腿。

“說真的,我剛才開了個腦洞。”蔡苞一本正經地說:“你想,有沒有可能是小神仙指名要你演花非鳴?他,或者她,女字旁那個她,想泡你?”

“得了吧。”明霄說:“你前幾天還說是季先生想……”

後面幾個字說不出口,單是想一想都覺得不安而困惑。

“這不沖突啊,季先生想泡你,小神仙也想泡你。”蔡苞說:“喬大影帝也想泡你。嘿,小明小明,贊!”

“贊你個頭!”明霄推開蔡苞,面上無所謂,心裏卻起了波瀾,連忙轉移話題:“iPad給我,我要開始點菜了。”

蔡苞不愧是在念涵手底下工作的藝人助理,明霄點了個奇葩中西配——辣子雞丁、酸菜魚、意大利香腸三明治,蔡苞居然一樣不差地在12點之前做好了,并且都非常美味。

飯後,明霄來不及休息,就去了23樓。

念涵為他約了表演、形體老師,每天下午排得滿滿當當,有時連晚上也有課。

幾位老師都是圈中有名的人物,教的全是幹貨,明霄不敢馬虎,亦滿心感激,每堂課都提前到練功室做準備,既認真又謙遜。

蔡苞留在22樓困覺,突然額頭被拍了一下。

辰又端着一盤切好的水果問:“明先生呢?怎麽只有你一個人?”

蔡苞坐起來,本來想罵人,一看是老板的助理,只得将髒話咽回去,“明霄上課去了,季先生又讓你來送餐後水果啊?”

“這麽早?”辰又幾天沒來了,四周看了看:“這才12點半,什麽課這麽早開始?”

“念哥安排的表演課,不過老師1點才到。”蔡苞說:“明霄每次都提前去,說是自己先練一練。”

“不午休嗎?”辰又問,“春乏秋困對明先生不起效嗎?”

“他說午休浪費時間,試鏡的日子快到了,想拼一拼。”蔡苞看着盤子裏的水果,“我一會兒給他送去吧,給他說是季先生給的。”

“還是我自己去吧。”辰又退了一步,“他今天中午吃的什麽?”

蔡苞對辰又有些防備,覺得這人是來争風吃醋的,語氣硬了幾分:“你很關心啊?”

辰又反應也快:“是季先生讓我問的。”

蔡苞只好将午飯的菜品報了一遍,辰又聽完唇角偷偷一揚,“行,我知道了。明先生在練習的話,現在恐怕不方便吃水果,我打成混合果汁再給他送去好了。”

蔡苞撇着嘴想:總裁的小妖精,沒安什麽好心!

23樓,空蕩蕩的練功室,明霄穿着單薄的T恤與棉質運動褲,右手拿着臺詞本,忘情地用老師昨天教的技巧表演。由于太過投入,才短短20分鐘,T恤就已經被汗水打濕。

亦是因為專注,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門被輕輕推開。

辰又一手拿着裝滿果汁的玻璃杯,一手扶着門把,在門縫中看着裏面那個時而憤然怒吼,時而深情低語的人,眼中微光閃動。

記憶深處傳來兩個清亮而略顯稚嫩的聲音——

“我要當演員。”他聽見他說。

“那我要當小神仙。”他對他說。

片刻,辰又無聲地吐出一口氣,輕而又輕地關上門,然後在門外安靜地站了2分鐘,清清嗓子,敲門朗聲道:“明先生,我是辰又。”

門裏傳來腳步聲,辰又再次後退,待門打開時勾出一個燦爛的笑:“明先生,我來給你送果汁。”

明霄沉浸在角色的情緒中,眼神略顯慌亂,幾秒後才恢複從容,接過玻璃杯道:“這麽大一杯?”

夠喝一天了!

辰又笑容更盛:“慢慢喝。”

喝完我又給你打。

明霄撩起T恤下擺擦汗,“謝謝你。我正好口渴,就這麽喝嗎?”

那是類似水壺的柱狀玻璃杯,理應配一只小杯子。

“就這麽喝吧,反正只有你一人喝。”辰又說:“是我考慮不周,下次我準備個小杯子。”

“不用不用,這樣也挺好。”明霄不喜歡麻煩別人,立即仰起脖子喝了一口,本來是想表示自己就這樣也能喝,結果喝得太急,那杯口又太大,一個不小心,深色的果汁順着嘴角淌了出來,滑過下巴與脖頸,弄髒了淺色的T恤。

明霄并非毛手毛腳的人,這下頓時尴尬了。而不知是什麽心思作祟,想到面前的人是辰又,這種尴尬立即升了一級。

“不好意思,哎這……”

正要轉身拿紙巾,小臂就被牽住。明霄擡眼,對上辰又的眸。

“來,先擦擦。”辰又拿出随身帶着的紙巾,眼中不見絲毫幸災樂禍,但若細看,眸底卻漾着淡淡的笑意。

明霄接過紙巾,有些窘迫,一邊擦着下巴和胸口的果汁一邊垂眸道謝。

辰又搖頭,什麽也沒說,只是抿着幾乎要揚起的唇角,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明霄擦幹淨皮膚上的果汁,衣服上的卻怎麽都擦不掉了。一看時間不早,老師也許馬上就要到了,便有些急——老師是位女士,自己穿着弄髒的衣服上課,很不尊重人。

應該回22樓換一身。

可如果老師到了,自己還沒有回來,讓老師等着也不好。

猶豫3秒,明霄正欲下樓換衣,忽見辰又拉開外套的拉鏈,快速脫下扔在地上,雙手扯住裏面T恤的衣擺,向上一扯,露出布料下的窄腰與腹肌。

明霄不由自主睜大了眼。

辰又邊脫邊說:“你T恤髒了,暫時穿我的吧。我今早剛換的,沒出汗。”

明霄看着辰又遞來的衣服,目光不受控制地瞄向對方裸着的上半身,突然卡殼了。

辰又笑:“真的沒出汗。趕緊換,老師馬上到了。”

明霄這才回過神,立即接過T恤,不再猶豫,當着辰又的面脫掉自己滿是汗水和果汁的衣服,換上辰又的T恤。

T恤擋住視線時,他聞到了附在布料上的淺淡香味,卻沒有看到辰又眼中閃過的、星辰一般的光。

“你真瘦,這T恤我穿着剛剛好,你穿着就顯得大了。”待明霄換好,辰又幫他扯了扯衣領,撿起地上的外套披上,“要好好吃飯,肉要吃,水果也要吃,不要盲目減肥。”

明霄心跳突然快起來,不知是因為穿了帶着辰又體溫的衣服,還是因為辰又說了關心他的話,或是因為辰又仍舊亮着胸肌與腹肌。

他沒有想過,辰又的身材會這麽好。

比他還好,個頭比他高一些,竟然腹肌也比他多兩塊。

辰又拉上拉鏈,搶在明霄前面拿過被弄髒的T恤,抱在懷裏說:“我回去了。”

這時,不遠處的電梯發出“叮”一聲響。

老師到了。

“等等。”明霄本想說“衣服還給我”,辰又卻若無其事地看着他,笑道:“好好上課啊。”

然後轉身就走。

明霄很在意那件T恤,畢竟上面不僅有果汁,還有自己的汗水,被一個不算熟的年輕人拿着,多少有些尴尬。但既然開始上課了,便不能分心。好在老師将氣氛渲染得恰到好處,不多時,他就進入了表演的狀态中。

一堂課下來,精疲力竭是常事,老師誇獎幾句之後離開,練功室又只剩下明霄一人。

春天的下午4點,陽光仍舊耀眼。光線從落地窗透進來,明霄躺在地上虛起眼,不一會兒翻了個身,竟然半蜷着身子睡着了。

辰又又來了,輕手輕腳走進來,蹲在地上看了一會兒,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散在地板上的頭發,還想摸摸他的睫毛,卻終是收回了手,抱着膝蓋小聲自語:“穿了我的衣服,要當我的家屬。”

周圍安靜得出奇,只有心跳與呼吸的聲響。窗外刮過暖融融的春風,辰又想将明霄抱起來放去沙發,又害怕動作太大,将他弄醒。

明霄醒來時,時間剛過5點,太陽陰了一些,練功室卻不冷。

奇怪,空調怎麽開着?

明霄記得,剛才空調明明沒有開,現在怎麽會顯示熱風28℃?

他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想也許是自己記錯了。

衣服的事,明霄沒跟蔡苞說。晚上回家将辰又的T恤換下來洗了,晾好之後卻盯着黑夜出了好一陣神。

洗好的車厘子、足夠喝一天的鮮榨果汁,雖然都是季先生送的,但拿到他面前的卻是辰又。

印象中的季先生冷淡高傲,就算笑着,那笑容也非常敷衍。

而辰又卻是徹頭徹尾的反面。熱情、陽光、活力十足,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如果不是知道辰又是季先生的助理,照季先生的吩咐來送水果,他幾乎要認為水果是辰又自己買來的。

畢竟任誰都會貪戀發自肺腑的關心與好意。

甩了甩頭,明霄轉身進屋,打算明天就把T恤還給辰又,再要回自己的髒T恤。

哪知第二天兵荒馬亂,記起這事時已是晚上。

星寰咖位最大,也最有争議的男星——姚烨結束巡演,回公司報到來了。

明霄上午照例在副樓的健身中心跑步游泳,中途蔡苞跑來說:“今天中午我們就在這裏吃飯,你想吃什麽?”

明霄不明就裏:“啊?為什麽?”

“姚烨回來了,22樓全是人。”

明霄一怔,立即想到《眼見》的另一名男主角柳尋岸,又想到姚烨與季先生的關系。

這下可好,柳尋岸和花非鳴要在劇中發展非比尋常的“友誼”,自己與季先生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而姚烨與季先生的事更是不可說。

他雖然只是個一百八十線,但并不害怕面對一線明星,可此時得知姚烨在22樓,忽然不知道如果見了面,該如何自處。

如果那個為他砸資源的人的确是季先生,他與姚烨湊在一起就十分耐人尋味了。不消別人在背後如何議論,他自己都能想到那些不中聽的話。況且之前已經思考過,姚烨接柳尋岸這個角色屬于纡尊降貴,配合炒劇炒人。姚烨願意嗎?還是本來不願意,卻不得不接?會如何看他?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沒一個是他能琢磨出的。

蔡苞倒是不在意,“放心,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姚烨很好相處的。他這次回來會休息幾天,然後就要和咱們一起去試鏡了。和你一樣,也是走過場。《眼見》能請到他鎮場,哪裏還會考慮由其他人來演柳尋岸,怕是喬大影帝來試鏡也會落選。哦對了,今天喬遇又惹惱他了,正吵着呢,我們別現在去跳火坑。等明天,最遲後天,我帶你去見見他。”

明霄對喬、姚的矛盾略有耳聞,卻并不關心,只為即将與星寰一哥見面而感到緊張,亦知要一同拍戲的話,這一面就必須見,推脫不掉。

以為最早明天才會見面,沒想到下午就碰上了。

下午有一堂表演課,明霄想着即将與姚烨合作,便趁等老師的間隙,手捧iPad坐在練功室看姚烨上一部電視劇。

演員看演員,角度自然與觀衆看劇不同。明霄看着看着就站了起來,将自己代入姚烨的角色,一邊思索,一邊情不自禁地演繹起來,直到門口傳來兩聲掌聲。

回頭一看,居然是姚烨。

明霄輕輕“啊”了一聲,頓感臉頰發燙。

就在一秒前,他還模仿着姚烨的表情,念着姚烨的臺詞。這場戲有激烈的情感沖突,姚烨竭斯底裏,他亦全情投入,神情難免猙獰,情緒也在失控的邊緣。而劇中姚烨的滿腔憤怒全都傾瀉在另一名角色身上,他卻是全程獨角戲,像個精神病院出來的瘋子。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發瘋被人看見與正主就在眼前哪個更尴尬。

明霄咽下唾沫,想趕緊消失,順道消除姚烨的記憶,目光卻黏在對方身上收不回來。

眼前的姚烨與在電視上、星寰年會上見到的完全不一樣。頭發未經打理,像剛剛洗過,額發束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與無可挑剔的發際線,頭頂随意別着好幾個夾子,以固定住頭發,沒有化妝,一身白色薄款運動服,上衣的拉鏈拉到頂,寬松的褲腳挽至小腿,左邊高右邊低,腳上是一雙板鞋。

如此裝扮,絲毫沒有星味。

姚烨雙手插在上衣兜裏,笑着走了進來,卻在行至離明霄三步遠的地方時神色一冷,突然伸手用力一推。

明霄準備不及,向後一個踉跄,不待站穩,姚烨已經繞至他身後,在他膝彎力道正好地一踹。他不可避免地摔倒在地,摔得卻不狠,用手一撐一護,甚至連痛都感覺不到。

令他神經一緊的不是摔跤,而是姚烨這下馬威般的舉動。

想過姚烨也許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但絕對料不到對方會動手。他與姚烨在圈中地位判若雲泥,炙手可熱的大明星就算心懷不滿,也不至于做這種事。

他有些懵,沒有立即站起來,擡頭看着姚烨。

姚烨眼中盡是漠然,低下眼皮,高傲地睨着他道:“你是誰?”

那氣場那态度,分明是高高在上的神看着蝼蟻般的人。

明霄目光一定,大腦在短暫的宕機後突然意識到,《眼見》原作裏,柳尋岸撿到走投無路的花非鳴時,正是以如此冷淡疏離,甚至帶着幾分嫌惡的态度問:“你是誰。”

姚烨竟然在與他對戲。

“我……”他想說些什麽,卻被對方的眼神、姿态震懾住,頓失方寸,以至于雖然記得花非鳴的反應與臺詞,卻無法完整地表現出來。

對峙數秒,姚烨展眉一笑,身子下彎,向他伸出手,溫聲問:“剛才有沒有踹痛你?”

明霄看着眼前的手,還在猶豫要不要握住,姚烨已經抓住他的手腕,拉了他一把。

“不好意思,我聽念哥說你下午有表演課,就想來看看。沒打招呼就開了門,看見你在練習,練的還是我NG了八百次的那一場,就突然想和你來一段。”姚烨雙手合十,仍舊笑着:“抱歉沒有經過你同意,看在我柳尋岸情商低,且是你好基友的份上,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明霄這下更驚訝了。

星寰一哥剛才跟他說了什麽?不好意思,抱歉,不要生氣,我是你基友?

就算基友是針對柳尋岸與花非鳴,但前面的道歉也已經很玄幻了。

這些一線大咖到底怎麽回事?喬遇第一次見他就崩了優雅男神的人設,姚烨不僅素顏出現,還跟他說“不要生氣”。

他生什麽氣?他震驚都震驚不過來了,哪有力氣生氣?

見他還愣着,姚烨後退一步,再次伸出手,正色道:“我是姚烨,即将與你共同出演《眼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一起紅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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