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星期天
第39章星期天
“電視裏不都是這樣演的嗎?惡毒後母,總是挑剔得很。”
貝隽城搖頭,道,“沒有,我媽是病逝的,我到了十歲,我爸才娶了他現在的老婆,生了我弟弟,我爸很愛我和我媽,我媽生病之前,他即使再忙,也要回來陪我們,後來我媽走了,他老了很多,把心思全部放在公事上,等我去了國外,打電話給他,讓他考慮一下自己的私人生活,他有了另一半的陪伴,我也放心,再加上阿姨很好,平時對我也很客氣。”
許一星這才放心,但越發覺得貝隽城不容易,難怪他這麽成熟,原來是有原因的。
他又暖心的拍了拍貝隽城的手臂,趁着這個機會捏了捏手感超好的肌肉。
嘿嘿嘿,觸感太好了!
貝隽城哭笑不得,道,“好了,別鬧,到時候有機會帶你去我家玩,不過我家不在這裏,要等到放長假。”
許一星着急道,“你家不在這裏,那在什麽地方?你放假都去哪裏?”
“我爺爺家,我爺爺在墨水這裏,我陪着他。”提起爺爺,貝隽城的臉越發柔和。
許一星乖乖哦了一聲。
貝隽城看了看手表,道,“趕緊睡吧,時間不早了。”
許一星點點頭閉上眼睛,枕在枕頭上乖巧柔軟如小孩,怪不得許媽稱呼他為星寶,貝隽城看着也非常喜歡,他笑了笑,同樣閉上眼睛。
兩個人的呼吸在空中交融,沐浴乳的奶香味彌漫在鼻尖,甜甜的,香香的,月光被藍色條紋的窗簾牢牢的擋在外面,兩個少年很快都睡着了。
但是過了一會兒,一條大長腿從夏涼被中伸了出來,大刺刺的搭在貝隽城的身上。
貝隽城本身就很警覺,立刻就醒了。
許一星還在呼呼大睡,睡着的他可愛的像是一個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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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隽城清醒的眼眸看着那條白皙修長的大腿,把滑膩膩的大腿從自個身上挪下去,蓋好他身上的被子。
但是下一刻,對方咂吧咂吧嘴巴,身體一彎,形成一個圓弧形,腦袋歪在貝隽城胸前,熱熱的呼吸鋪在貝隽城的胸膛上。
貝隽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怎麽從來沒有發現許一星的睡姿這麽不好,難道是學校的床沒有給他發揮的餘地?
他往旁邊退讓了一點,緊緊的挨着床沿邊,手無力的扶額。
算了,一個夜晚,忍一忍就過了。
但是他忍讓了,許一星卻得寸進尺,身體舒服的轉了半個圈,直接橫在了床中央的位置,而頭正卡在貝隽城的雙腿間。
要死!
貝隽城猛地坐了起來,看着睡得像豬一樣的許一星,半響無語。
他用手拉着許一星的肩膀,把他的身體拉直,頭放在枕頭上,再為他搭上夏涼被。
許一星軟軟糯糯的哼了幾聲,沒醒,依然甜甜的睡着。
貝隽城躺下去,再次準備睡覺。
天灰蒙蒙,貝隽城好不容易睡着了。
砰!
貝隽城臉上被什麽東西猛然砸了一下,把他硬生生的從睡眠中砸醒了。
他捂住酸辣辣的鼻子,睜開了眼睛。
只見那兇器依然放在他的脖子上,一條白嫩瘦削的手臂,而兇手還睡得死死的,壓根沒有意識到他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貝隽城咬牙切齒,沙啞的聲音低低道,“許一星!”
許一星睡得迷迷糊糊,還把自己的頭放在貝隽城的胸前蹭了蹭。
貝隽城的火氣立刻消除了一半,他無奈的嘆息着。
能怎麽辦?總不能不睡覺吧?也不能說他去其他的地方睡吧?
貝隽城使出了自己的終極大招,用夏涼被把許一星裹起來,牢牢的用手臂圈着。
這樣許一星應該沒辦法作妖了吧?
這樣想,貝隽城就想錯了,第三次準備睡覺的時候,許一星一只腳狠狠的蹬了一下,許一星人瘦力氣不小,這一蹬直接蹬到了貝隽城的小腿骨頭,帶來又疼又痛的感覺。
貝隽城憤恨的從床上爬起來,深沉的看着許一星。
要不是許一星從頭到尾沒有醒來,他一準覺得許一星在報複他,報複他今天的行為!
但是許一星依然睡得像一個死豬!
貝隽城氣急,捏着許一星的鼻子,道,“豬!”抽出屬于自己的被子,下了床,直接躺在了懶人沙發上。
真的是太憋屈了!
許一星旁邊沒有人了,想怎麽睡就怎麽睡,貝隽城眼睜睜的望着這個人從橫的睡到豎的,從頭睡到尾,從圓形睡到四肢張開型,牢牢的霸占着床所有的位置,就連枕頭都被他踢到地上,貝隽城看着再也忍受不了那濃濃的睡意,眯着眼睛也睡着了。
睡着之後,他只有一個感受:再也不要和許一星睡覺了!
薄薄的太陽光線從角落的縫隙裏射進房間,貝隽城憋屈的窩在沙發上,而許一星抱着自己的被子,霸占整個床,睡得無比香甜。
被陽光照醒的貝隽城苦笑,身體像是生了鏽,動到哪裏就難受到哪裏,特別是脖子,想轉個方向都不行,頭也一抽一抽的痛。
時間6點半,貝隽城穿上拖鞋去洗漱。
他在鏡子前摸着自己的鼻子,很好,紅腫了,再看了看自己的小腿,非常好,已經青了。
無語的換了衣服,一邊按摩脖子,一邊洗漱,等所有的東西都弄好了,他打開房門出去,順着陌生的地方晨跑。
7點30分,他回來敲門,敲了好久,門才被打開,許媽笑道,“回來了,真勤勞的小朋友。”
貝隽城笑着問了一聲好,回到許一星的房間,許一星仍然睡得死死的,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再看一看鬧鐘,早就被某人按掉了。他把窗簾拉開,陽光傾瀉到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許一星沐浴在陽光裏,眯着眼睛,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睡覺。
貝隽城捏着他的鼻子,
許一星的手拍着貝隽城的手背,發現鼻子上的手打不下來,這才朦胧的清醒過來,喃喃道,“貝隽城……好困……”
貝隽城道,“起來了,7點半了。”
許一星支吾幾聲,從床上踉跄的爬起來。
貝隽城拉了拉手腳,全身的酸痛勉強好了一點,等許一星弄好出來,貝隽城反而快要睡着了,他昨天零零散散的,睡覺不足2小時。
許一星發現貝隽城的鼻子無緣無故的紅了,他好奇的問道,“貝隽城,你的鼻子是不是過敏了……”
“你不記得了?”
許一星迷茫道,“記得什麽?”
貝隽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幹的。”又拉開自己的長褲,露出毛毛的小腿上那塊淤青的地方,道,“你用腳踹的。”
許一星睜大眼睛,顯然覺得不可思議,道,“我幹的?我什麽時候幹的?”
“你睡着的時候。”
許一星想辨別什麽,卻不知從何辨別起。
好像……他的确有不良的睡眠習慣……不過不是早就好了嗎?
他吶吶的看着貝隽城,道,“那個……那個……不好意思哈,我睡覺是有那麽一點不規矩……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拿藥給你抹抹。”
說着他跑了出去,再進來時,他手中抱着一個小小的藥箱。
貝隽城拒絕道,“不用了,我不喜歡那個味道。”
許一星裝可憐道,“你就讓我給你弄一弄吧,不然我多不好意思!”
貝隽城坐在那裏,許一星則蹲在他面前,拿了一劑藥膏出來,用指腹摸了一點藥膏,擦在他的鼻尖,立刻一股濃濃的藥膏味道傳入兩人的鼻子裏,貝隽城聞了聞,感覺味道不對勁,拿起藥膏一看,臉頓時黑了,道,“你拿什麽給我擦呢!”
許一星疑惑道,“就是普通的軟膏呀。”
藥膏後面明明白白的寫着:對治療手氣、腳氣等真菌類感染。
他慫了,尴尬的嘿嘿兩聲,道,“拿錯了拿錯了……”
貝隽城是徹底的沒有脾氣了。
“不過我家裏好像平時燙傷、被蚊子咬了都用的是這個……”許一星弱弱的拿了紙巾,為他細心的把鼻尖的藥膏擦拭幹淨,然後繼續在藥箱裏面翻弄着。
真不知道該用什麽來形容這個家庭,貝隽城沒好氣道,“你拿雲南白藥氣霧劑噴一噴就算了,別找了,不知道你還會找出什麽可怕的東西出來。”
許一星哦了一聲,拿出雲南白藥,先是噴在自己的指腹上,然後用手去擦貝隽城的鼻尖,微黃的液體很快就被吸收進去了,他又蹲下來,微微挽起貝隽城的褲腿,看着貝隽城毛茸茸的小腿,嘿嘿笑道,“貝隽城,你腿上的毛好多。”
貝隽城道,“你以為都像你呢,毛都看不見。”
許一星對準那處淤青,軟軟道,“我是很少吃肉,所以毛孔細好不好。”
貝隽城看着那顆在他面前活潑的小腦袋,心情非常輕松,問道,“那你是特意不吃的嗎?”
“也不是吧,就是不喜歡,我媽不吃,我爸很少吃,所以我也少吃,吃着吃着就習慣了。”許一星眼睛亮晶晶的,道,“有沒有發現我媽特別年輕漂亮?”
貝隽城點點頭,許一星的母親的确是太年輕了,無論從哪裏看,都像是才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清純漂亮極了,而不是一個年近40的中年婦女。
“她的姐妹淘都特別羨慕她,不過我爸寵她寵得狠,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就連我都要放一邊。”說完,許一星很不平的撇了撇嘴。
這還跟自己母親吃起醋來了!
三個人在外面喝了一點粥,肚子填得半飽,一起去了許媽在外面租的舞蹈訓練室,許媽的小基地在一個頗為清幽的地方,地處一個培訓學校旁邊,開在四樓,他們三個人到的時候,外面有一個女孩等在門口,看到他們,熱情道,“許老師好,星寶也來了。”
态度非常熟稔。
訓練室很正規,布置得簡潔而大方,整體以黑白雙色為主,而那個女孩顯然是舞蹈訓練室的工作人員。
許媽道,“星寶你就帶着同學去拉拉身體哈。”
許一星拉着貝隽城開了旁邊的一道門,進入小訓練室,道,“知道了。”
許一星打開燈,放出音樂,打趣道,“你早上吃飽了嗎?”
貝隽城道,“你說呢?”
“肯定沒吃飽,”許一星道,“你等一等,我下去買點包子。”
貝隽城拉着他說走就走的手腕,暖暖道,“不用了,等會就吃中午飯了。”
許一星露出潔白的牙齒,道,“我知道你的食量,我媽喝粥都喝習慣了,我們沒必要跟着她一起,而且下面有一個賣包子的,味道特別好,我想讓你嘗一嘗。”
他了解貝隽城,貝隽城不是一個會主動提要求的人,特別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有什麽不适應的地方,他只會忍着,非常有禮貌。
貝隽城心裏熱乎乎的,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兩個人下樓,往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鋪,賣得特別火熱,前面還有人排隊,許一星買了兩個肉包,兩個白菜包,兩個奶黃包,熱乎乎的包子白胖胖的特別可愛。
許一星把肉包遞給貝隽城,兩個人坐在樓梯上,慢慢吃着,許一星秀氣咬了一口奶黃包,味道還是那股熟悉的甜蜜,緩緩道,“我爸和你一樣的飯量,他經常過來這邊等我媽,有的時候餓得受不了了,就會帶我下來買包子吃,然後坐在這裏一邊吃一邊等我媽。”
貝隽城一口半個下去,滾燙的包子香鮮可口,他呼了一口熱氣,用更快的速度解決着,問道,“那你在這裏呆了很長時間?”
許一星把其餘的包子遞給貝隽城,道,“好幾年了吧,這個訓練房中途還翻修過一次,你仔細看這樓梯就知道了,又髒又舊,不過這裏環境治安挺好的,房租也便宜,我媽不願意挪位置,而且我們家以前就在這附近,認識的熟人也多。”
許一星只吃了兩個奶黃包,其餘的都被貝隽城解決完。
兩個人滿臉油光的進了訓練室,剛好和許媽擦肩而過,許媽好笑的指着許一星的下巴,原來那裏還殘留着微黃的包子餡,許一星不好意思的用手抹掉,道,“哎呀哎呀,被你發現了呀!”
說完,他打了個飽嗝,一股奶黃味傳到許媽的鼻尖,許媽很嫌棄的把許一星的腦袋拍到一邊,抓狂道,“離我遠點,許一星!”
許一星調皮的吐舌頭。
小訓練室裏,放松的音樂聲仍然在流淌着,許一星已經換好衣服,在做熱身運動。
貝隽城非常困,他昨天原本就沒有休息好,現在吃飽之後就更困了,适宜的溫度,潤人心脾的音樂,還有那個熟悉的人,不一會兒,歪在牆上的他徹底睡着了。
這一睡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貝隽城只知道自己睡得很香,渾身上下輕飄飄的,得到了徹底的放松。
再次睜開眼睛,他一時恍然不知身在何地。
訓練室裏只剩下他獨自一人,音樂仍然在小聲的響着,他起身,發現自己身上蓋着一個薄薄的小毯子,貝隽城甩了甩腦袋,趕緊看手表。
三點過十分。
“……”
很好,在別人的地盤上居然連中午都睡過去了,這給人的印象會有多不好!
貝隽城把毯子折好,放在一邊的凳子上,出門找許一星。
其實不用着,擡頭就看到了,許一星和許媽兩個人在大訓練房裏,許一星正在費力的壓腰,只見他的身體徹底的向後仰,身體形成一個倒90的角度,而且還在往下,許媽站在一邊看着他,嘴巴裏在說着什麽。
許一星看到貝隽城,燦爛的一笑,腦袋已經快要接近地面。
許媽拍了拍他的背脊,許一星的背脊挺立了一點,然後放開手,借住腰和胯的力,慢慢的起來,升到一半他停下來,好像是哪裏沒有做到位,他又重新矮下去。
就這麽一個動作,反反複複的。
貝隽城坐在外面,隔着一個玻璃看着。
四點鐘,許一星渾身是汗的出來了,精神非常飽滿,對貝隽城道,“我先去洗澡換衣服,你等等我,我們一起回學校。”
下樓的時候,許一星一走一停,顯然是訓練的時間微長,身體不适應。
“今天晚上,你幫我揉一揉,好不好?”許一星眨巴眨巴眼睛,軟軟祈求道。
貝隽城瞥了他一眼,道,“你這是被揉習慣了呢!”
許一星嘿嘿笑,道,“你揉得很舒服,我以前訓練完,全身不是這裏酸,就是那裏不适的,但是被你揉一揉,就特別舒服,真的!”
那當然了,如果連貝隽城都揉得不舒服,就沒有其他的人能揉得舒服了。
“好麽好麽!貝隽城,好不好麽!”
“不要撒嬌!”
“貝隽城……”
“嗯?”
“貝隽城,求你咯……”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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