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出事

第56章出事

趙飛鳴非常在乎這次月考,為此他還做了考前動員。

因為貝隽城不在,許一星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學習和訓練上。

考試前兩天,許一星從綜合樓裏出來,發現天空不知什麽時候又開始下起暴雨,豆大的雨水落在地上,砸出一朵一朵的雨花,他站在綜合樓門口不知所措。

每次他從訓練室裏出來都是最晚的,他站在門口連半個人都看不到,更別談借傘了,想着這麽大的雨應該下不了多久,他等等就是了。

但是這場雨并沒有如他期望的那般停止,反而越下越大,并且随着下雨氣溫不斷下降,他即使穿着毛衣和外套,也依然凍得瑟瑟發抖。

好冷好黑,還沒人,這也太寂靜了吧?

許一星越發覺得這綜合樓恐怖。

他想起蔣菱曾經說過,很久以前在綜合樓有一個紅衣女孩因為學習抑郁上吊自殺,自殺後陰魂不散,所以很多來綜合樓的人都在深夜看到紅衣女孩在門口徘徊。

背後陰風陣陣,許一星雙手抱胸,小臉被吓得蒼白。

仿佛背後真的有一個人在看着他,他不敢回頭,也不敢動彈。

恰好這時不知從哪裏傳來貓的驚恐叫聲。

“喵!”

如泣如訴。

許一星瞳孔微微縮緊,牙齒不停打顫,那兩條腿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再也顧不了這麽多,一心往外沖去。

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擊打在他的臉上,他心砰砰砰的跳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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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外套被打濕了,風聲呼呼的從他的背後傳來,吹得樹沙沙作響,像是有什麽東西追趕他一樣。

不是吧!

難道他真的沾染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別跟他呀!他從來沒有害過人,也沒有沒有錯過錯事!

許一星吓快要哭了。

來個人啊!

趕緊來個人啊!

為什麽只有他一個人!

平時不是有幾個人的嗎?為什麽今天到處都是黑黑的?人呢!人呢!

許一星越想越怕,越怕越急,越急越是跑的快。

從教學樓面前經過,他一腳踩在臺階上,沒有想到這貼了水磨石的臺階會如此的滑溜,在許一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右腳滑了一下,頓時踩空。

敦實的摔跤聲音消散在空中。

許一星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剛開始的他是懵的,一點感覺都沒有,臉還差點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吻,到處都是水,冰冷的水入侵了他的衣服,挨着他溫暖的皮膚,讓他身體溫度急速下降,黏黏糊糊的非常難受。

他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肯定很狼狽,因為這個狗啃屎的狼狽姿勢。

等過了半分鐘,刺骨的疼痛感才慢慢傳導到大腦,特別是右腳腳踝和兩個膝蓋。

疼!真的好疼!腳踝那裏像是在抽筋一樣。

他低聲呻.吟,在大雨裏抱着自己的腳踝顫抖着。

月光被厚厚的雲層擋住,無一絲光線

他疼的吸了吸鼻子,眼睛被刺激得發紅。

“都沒有一個人嗎?”他輕聲道。

沒有任何人回答他,仿佛這裏只有他一個人。

又冷又疼,又黑又暗。

許一星從臺階上艱難的爬起來,把臉上的雨水抹去,腳踝那裏又傳來鑽心的痛楚,他從鼻孔裏發出難耐的悶哼聲。

簡直就是太糟心了!

許一星每走一下都疼得不行,臉上露出委委屈屈的小可憐表情。

一步兩步三步,蹒跚的步伐比老爺爺都還要慢,許一星終于明白當初人魚公主把魚尾變成雙腳的感受了,人魚公主真的好堅強,為了心愛的王子能夠走在刀刃上,可是他沒辦法忍受,簡直就是太要命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沒有人幫他,孤零零的只有他一個人。

從教學樓到宿舍的這段路程,平日裏只要五六分鐘就可以跑到,他如今用了接近二十分鐘,而且還差點被宿舍阿姨鎖在外面。

慘兮兮的許一星打開宿舍的門走進去。

宋安平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驚訝的問道,“這是怎麽了?”

外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髒兮兮的到處是污漬,甚至還有濕漉漉的泥巴粘在上面,就連手上也有挫傷,紅腫處夾雜着零碎的石頭沙子。

他哆哆嗦嗦的,唇瓣被凍得一點血色都沒有,苦兮兮道,“摔倒了……”

如果有貝隽城在,他此刻大概已經哭出來了,甚至還會忍不住的叫疼,叫難受,但是貝隽城不在,所以他只能忍下來。

苗修然不忍心,叮囑道,“趕緊去洗個熱水澡,沖一沖,不然你這樣絕對會生病的。”

許一星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拿起換洗的衣服,一步一步慢騰騰的走向衛生間。

宋安平看他的背影不對勁,問道,“你是不是摔傷了?”

“可能吧,把腳給摔到了……”

宋安平皺眉,想起他舞蹈生的身份,問道,“要不要緊?要不要送去醫護室看看?”

這麽晚,外面還有這麽大的風雨,又是快要關門的時候,就為了送他去醫護室,不知道要麻煩多少人,再加上現在腳踝的地方已經有點麻木了,他想了想,搖搖頭,道,“應該不礙事吧……”

“那好吧,你要是有問題一定要說出來哈。”宋安平細心叮囑道。

許一星答應之後,去了衛生間,把自己身上黏糊糊的衣服脫下來,放在盆裏,脫褲子的時候,腳踝那裏又一抽一抽的痛,他咬着牙把褲子褪下來,發現褲子在兩個膝蓋的地方被刮壞了,很明顯已經不能再穿。

除了兩個膝蓋比較慘,其他的地方還好,最疼的腳踝居然沒有任何傷口,也沒看出腫起來的痕跡。

膝蓋被挫傷了,外面的皮掉了之後,裏面慘白慘白的不知道是肉還是骨頭,沁出小小的細密血珠。

他心疼不已,摸又不敢摸,碰又不敢碰,只能拿熱水淋在上面,不淋不知道,一淋吓一跳。

疼疼疼!太疼了!

他疼得都想叫媽了。

在這個天氣,熱水實在是不夠,而且許一星還重新洗了頭發,用到後來只好重新兌了一點冷水,一邊洗一邊打着寒顫,洗完趕緊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去。

許一星剛剛從廁所出來,苗修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起來了,苗修然本人沒看一點,心知肚明道,“許一星,查崗的來了!”

許一星一扭一扭的走過去拿起手機,果然是貝隽城。

許一星看到貝隽城的名字,頓時難過得不行。

就像是小孩子在外面被欺負了,無論如何都不會掉淚,但是在看到親人的那一刻哭得稀裏嘩啦,然後哭訴被欺負的惡行。

他也很想向貝隽城說一說今天遇到的糟心事,獲得貝隽城的安慰。

但是……

貝隽城那邊還需要照顧他的爺爺,他怎麽忍心打擾他呢……

接通了電話,小可憐抹了抹通紅的鼻子,軟軟道,“貝隽城……”

貝隽城問道,“在幹什麽呢?”

“剛剛洗完澡,正準備去睡覺。”

貝隽城笑了笑,道,“我下周就回去了。”

許一星圓溜溜的眼睛頓時有了神采,大聲驚呼道,“真的!?”

貝隽城低沉的笑了,道,“真的。”

“哇,好棒!”許一星喜不自勝,恨不得在宿舍裏轉一個圈。

“明天就要考試了吧?”

“嗯。”

“考完後放假嗎?”

“不放,馬上就要上課。”

“考個好成績。”貝隽城深沉的嗓音滿滿的柔情。

許一星點頭,道,“嗯呢!一定考個好成績給你看!”

貝隽城又笑了,道,“好,我等着。”

許一星心裏軟乎乎的,像是捂着暖寶寶,聲音也是乖得不行,道,“那我等你回來。”

“好。”

挂上電話,許一星已經開心滿足到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事情。

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貝隽城要回來了!月考完了之後就要回來了!

哇哇哇!

終于有了一個可以期盼的日子了。

他激動的分享道,“貝隽城要回來了!”

宋安平莞爾笑道,“回來了嗎?”

苗修然平淡的哦了一聲。

“他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許一星開心的重複道。

宋安平好玩的看着他。

苗修然則翻白眼道,“知道了。”

“要回來啦……要回來啦……”許一星哼唱着,喜滋滋的把手機還給苗修然。

宋安平看到了他的膝蓋,微微蹙眉,問道,“許一星你的膝蓋要不要處理一下?”

許一星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膝蓋傷口又開始沁出小血珠,道,“我記得貝隽城那裏有藥膏,我拿出來抹一抹應該沒事了。”

他不敢彎曲膝蓋,只好撅着屁股去翻貝隽城的櫃子。

貝隽城櫃子裏的瓶瓶罐罐太多了,許一星找到一個用了一半的罐子,打開聞了聞,發現和上次使用的味道差不多,于是坐在貝隽城的椅子上,用小木片刮了一點出來,塗在自己的傷口處。

嘶!

涼涼的,冰冰的,好刺激好痛!

他咬着牙,一邊塗一邊忍着想要亂動的腿。

透明的藥膏敷在傷口上,很快就止住了小血珠的沁出。

像是有一根針在一紮一紮,他膝蓋上的神經因而也一漲一漲。

許一星把小木片洗幹淨,和罐子一起放回原置,擦着濕潤的頭發。

夏天的頭發特別容易幹,但是這個雨不停的天氣裏,到處都是潮濕的,因而頭發要很久才能全幹。

許一星擦着擦着開始犯困,他眯了眯眼,看頭發已經半幹不幹,也懶得再繼續擦下去,幹脆爬上去睡覺。

爬樓梯時,用到膝蓋和腳踝,右腳腳踝那裏壓根使不上勁,他差點從樓梯上滑了下去。

努力的用手臂力量翻上去,他舒服的喟嘆着。

床上好柔軟好舒服,簡直像天堂一樣。

他在枕頭上磨蹭了幾下,閉上眼睛,開心的秒睡了。

這個夜晚他做了無數個夢,夢裏光怪陸離,空氣稀薄,他覺得很悶很悶,悶得非常不舒服。

一會兒全身上下都發熱,燙燙的,像是被火烤一樣,他狂躁不安的掙紮着;

一會又突然冷下來,他瑟瑟發抖;

冷暖交替,讓他腦袋裏一片眩暈。

他很想起來,但是起不來,像是有什麽東西捆住他,讓他無法動彈。

好累好累……越睡越累……

許一星感覺有人在推他的身體,他緩緩睜開眼睛,眩暈呆滞不去,呼出來的氣也是熱熱的。

宋安平道,“8點半開考,現在要不要起來看看書?”

許一星張嘴,嘴巴像是被502黏住一樣,非常費力,他虛弱道,“好……”

宋安平點點頭離開,大概是去吃早餐了。

許一星頭重腳輕着換了自己的衣服,淺藍色的中長款厚外套,裏面搭配同色的羊毛衫,鼓鼓囊囊的衣服襯托着他的臉蛋越發的小。

換褲子的時候,膝蓋上面的傷口又裂開了,他哆哆嗦嗦的穿着寬松的褲子,每次褲子碰到他的傷口,都十分疼。

于是拿出貝隽城的藥膏,又抹了一遍,看着快要見底的藥膏罐子,他幹燥的嘴唇微微揚起,自己和自己說道,“要是貝隽城看到藥膏用得這麽快,應該又要心疼了吧……”

洗漱完畢之後,一點胃口也沒有,他接了一杯熱水,把許爸給他買的純牛奶泡在熱水裏面,坐在座位上翻書看。

坐着他的身體還是感覺冷,不禁攏了攏厚厚的外套。

難道穿少了?

可是也不少了哇,這都是他冬天的配置了!

果然,宋安平進來看到他的形象,打趣問道,“你是準備過冬了嗎?”

許一星他的眼睛水潤潤的,有點紅,縮着脖子可憐巴巴道,“有點冷。”

有些人的體質是比較怕冷,再加上許一星一向穿得多,宋安平也習慣了,道,“外面還在下雨,不過小多了,穿多一點也比較好。”

第一門還是考語文,這次許一星分的考場要好多了,就在他自己的教學樓裏參加考試。

許一星坐在座位上,鼻涕不停,他有點後悔沒有帶夠紙巾。

老師來了,講注意事項,發考卷,許一星捶了捶木木僵僵的腦袋,開始做試卷。

真的好冷,像是有一股冷風灌到身體裏面,但是四周的門窗都關得緊緊的。

試卷上的字也是模模糊糊的,許一星眨眨眼睛,還是有點模糊,他放下筆,揉了揉眼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會好一點,但是過了沒一會,又模模糊糊的。

怎麽回事?

許一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衣服的拉鏈拉到最高,擋住幹燥的嘴唇,然後努力專心致志的動筆寫着。

越來越冷了,眼睛越來越花,呼吸也沉重了很多。

許一星再次吸一吸鼻子。

好難受,看着這些字頭好暈。

他慢慢的趴在桌子上,手中的筆仿佛要捏不住。

老師走過來,示警的敲了敲他的桌子,許一星擡起沉重的頭,濕漉漉的眼眸讓人想要忍不住憐惜,他敲了敲腦袋,希望把腦袋裏面的眩暈給敲走。

他要考試。

他想考個好成績,幫沒有參加考試的貝隽城一起,考出一個讓他驚豔的成績。

好讨厭,能不能等他考完試再眩暈啊!

到最後,許一星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填的什麽,等到鈴聲響起的那一刻,他完全是茫然的。

考完了?

他寫了什麽?

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目光呆滞,考完試去吃飯,喝了半碗稀飯,一點味道都沒有。

回到宿舍裏,他對宋安平疑惑不解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填了什麽,完全沒有印象。”

宋安平以為他考完一門就放松一門,笑道,“你這狀态還挺好的,考完全部忘光,下午考物理和地理,做好準備吧。”

是考完才會這樣嗎?

許一星點點頭,道,“好吧,我去準備了。”

他坐在桌前翻看地理課本,看着其中的太陽高度角、經度緯度等知識點,在腦海中過一遍。

但是看着看着,他又犯困了,趴在桌子上不一會兒就暈暈睡去。

被宋安平再次敲醒,他的頭更暈了,甚至因為全身無力差點摔倒在地上。

宋安平這才感覺到不對,問道,“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許一星拿紙撸鼻子,眨眨眼,懵懂道,“啊,沒有呀!”

宋安平皺眉看着他,覺得他的精神狀态有那麽一點不對勁。

許一星手裏拿着一包紙,急急忙忙道,“趕緊去考試吧,別遲早了。”

當然還是考試更重要。

宋安平也沒有繼續往下面想。

如果說上午是冷,那麽下午就是熱了,一陣一陣的熱度席卷而來。

許一星摸着自己的臉蛋,感覺上面能燙雞蛋了,然而身體裏仍舊寒冷刺骨。

外熱內冷。

用手拍着自己的臉頰,他笑了笑,繼續做試卷。

和上午一樣的眩暈感很快到來,他悶悶的拿紙巾撸着鼻子,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考場做了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全然是懵的。

腳踝那個地方也在鈍鈍的痛,壓根無法快速的行走,更別說訓練了,于是考完試之後,他就回了宿舍。

趴在桌子上,他渾身肌肉酸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宋安平問道,“你吃了嗎?”

許一星搖晃腦袋,失去了光澤的眼睛迷茫極了,像是一只被抛棄的小鹿,窩在那裏更顯可憐。

宋安平走到他旁邊,疑惑問道,“我怎麽都沒有看到你今天吃飯?”

許一星的聲音微微沙啞,模樣乖巧得不行,道,“沒有胃口,除了中午吃了一點稀飯,吃不下。”

聽他這麽說,宋安平急了,道,“你這樣可不行!我看你今天一天都不對勁,身體哪裏不舒服?”

許一星搖頭,不确認道,“就是有點不舒服,應該睡一覺就好了吧?”

宋安平道,“還是去醫護室看一下吧?”

一聽醫護室,許一星首先想到的就是尖銳的針頭,還有紮在屁股上涼飕飕的疼痛感,他趕緊搖頭,炸毛道,“我不去!”

他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去醫院打針!

宋安平皺眉,道,“你不去更嚴重怎麽辦?”

許一星迷糊道,“那等嚴重以後再說吧,說不定睡一覺就好了呢?”

宋安平拿他沒辦法,只能期望他真的睡一覺就好了。

許一星趴在桌子上繼續看書,等到了八點多的時候,他就上床睡覺了。

這是許一星第一次睡這麽早,就連苗修然都感到不可思議,問道,“這是怎麽了?”

宋安平嘆息道,“他有點不舒服,就先睡了。”

苗修然明白的點頭,十點多的時候貝隽城打電話過來,苗修然就沒有叫醒許一星,而是自己接了。

當貝隽城聽到是苗修然聲音的時候,愣了一下。

苗修然不客氣道,“許一星睡了。”

睡了?

貝隽城問道,“他今天怎麽睡得這麽早?”

苗修然說話直來直往,道,“他有點不舒服吧,所以睡得早。”

貝隽城那邊蹙眉,問道,“他哪裏不舒服?”

苗修然當然不知道,不耐煩道,“不舒服就是不舒服,還能哪裏不舒服,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可能是考試考暈了吧。”

貝隽城問道,“沒有去醫院嗎?”

“沒有。”

貝隽城道,“你把他叫醒,讓他接電話。”

苗修然疑惑道,“貝隽城你是不是有問題呀?他都已經睡着了,你讓我把他叫醒,就為了接你一個電話?”

貝隽城冷冷道,“是我了解他還是你了解他?”

苗修然思索着,這兩個人一個鍋配一個蓋,自己摻和進去只會吃力不讨好,不爽的走到許一星床邊,對貝隽城道,“我就不懂你了。”

他拍着許一星的胳膊,許一星滿臉通紅,沒有醒。

苗修然這下也發現了許一星的不對勁,又拍了拍,趕緊道,“诶!班長你過來看看,他是不是臉紅紅的?”

宋安平趕緊走過來觀察着,摸了摸許一星的臉,燙燙的,他道,“這是發熱了!”

苗修然大力的搖了搖許一星,道,“許一星醒醒!”

許一星無意識的難受呻.吟着,嗓音像是被粗狂的石頭磨了一樣,啞啞的,道,“怎麽了?”

宋安平道,“你發熱了!我帶你去醫院!”

許一星茫然的搖頭,閉着眼睛瑟縮着身體,喃喃道,“我不去醫院,我睡睡就好了……”

“發熱是睡不好的!”

許一星嘴唇幹燥得不行,虛弱争辯道,“我沒有發熱,我冷得不行,怎麽會發熱呢……”

“你這就是發熱的征兆。”

許一星把被子牢牢的捂着自己,睜着迷蒙的眼睛,小小的聲音怯怯的,道,“我不去,我不去醫院……真的,我睡睡就好了……”

宋安平是拿這個樣子的許一星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那邊的貝隽城聽完了整個過程,對苗修然道,“把手機給許一星。”

苗修然這才想起自己手中還有一個手機,把它遞到許一星的面前,道,“喏,貝隽城的電話,讓你接。”

許一星瞬間如同炸毛的貓,眼睛睜得圓圓的,望着手機仿佛是看着一顆定時炸|彈,瞬間連人帶被縮到了牆角。

動作快到閃電一般,讓站在床邊的兩個人措手不及。

剛剛整個過程貝隽城聽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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