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卓玉婷琢磨：看來三哥真不喜歡紅豔，要不就不會直接拒絕她送的鞋墊。唉, 早知道不答應幫紅豔的忙好了。

卓玉婷現在發愁, 她該怎麽把鞋墊還給紅豔？對了，還得告訴紅豔, 三哥不喜歡她, 不接受她的心意。

想想要面對那種尴尬局面，卓玉婷很是懊惱。但她早晚得給紅豔給回話，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紅豔接到她退回去的鞋墊肯定心情不好，說不定還以為她沒用心幫忙，從而埋怨她，唉……

請神容易送神難。卓玉婷答應幫紅豔送東西容易, 可是想退回去卻接了個費力不讨好的麻煩，當初她可沒料到這茬。

楊秋菊在對面的竈房裏燒火做飯, 聽到女兒回來了，還嘟囔一句：“這孩子這麽大了還老往外瘋跑, 沒個樣，也不知道幫我做下飯。”

雖然楊秋菊虧待過老大，但她沒有虧待卓玉航和卓玉婷。農村的孩子多是放養長大，卓玉航沒有長歪, 只是卓玉婷卻被她寵的有點嬌氣，不如人家的孩子勤快懂事。

楊秋菊沒有及時在卓玉婷小時候給她修剪長歪的枝杈, 現在想修正有點晚。

楊秋菊聽到兒子說話聲音很大，以為他跟妹妹吵架，便跑出來看看咋回事, 卻不想看到女兒在她哥門口發呆。

“玉婷，我剛剛好像聽到你三哥訓你了，你跟你三哥吵架了？”

“沒有。”卓玉婷一口否認，驚慌地将手中的繡花鞋墊揣進口袋。可不能讓她媽知道這事，要不沒她好果子吃。

楊秋菊唠叨女兒幾句：“你又上哪兒玩去了，到點也不知道回來做飯，我忙完外頭還得回來做飯，真是上輩子欠了你這懶閨女的。”

“媽，我還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明天幫你做飯。”卓玉婷打算趕緊把鞋墊還回去，要不今晚她該睡不着覺了。

“這閨女瘋瘋癫癫的，沒個樣。”楊秋菊搖搖頭，回竈房繼續做飯。如果她知道她閨女背着她做了啥事，肯定敲打她閨女。

卓玉婷到了街上，轉了個彎就到了紅豔家。她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口給自己打氣鼓勁，順便想好等會兒怎麽跟紅豔解釋。

等卓玉婷做好準備，才進了紅豔家，亮亮嗓子喊了一聲：“紅豔，你出來一下，跟你說點事。”

這事不好讓別人知道，只能靜悄悄地進行。卓玉婷打算叫紅豔出去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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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紅豔媽笑着出來應聲：“是玉婷來了啊，快進來坐坐。”

這個點紅豔在竈房忙活做飯呢，她現在抽不出空見卓玉婷，就說了句：“玉婷，你先等會兒，我很快就忙完。”

紅豔媽自然知道卓玉航回來的事，昨晚她還跟丈夫商量，要不要托媒人跟卓家說親。她想把她家紅豔說給卓玉航。

她丈夫要面子，搖頭說：“咱家是女方，哪好意思主動托媒人說親，這不是上趕着找對象？不好。萬一成了，咱家低卓家一頭；萬一不成，咱家臉都沒地方擱。”

紅豔媽當時就說：“可是像玉航這麽好的小夥子也不好找，要個要個，長相不差，而且他在部隊上每個月都發錢，要是咱閨女跟他結婚，以後少不了錢花，多好！”

閨女手裏錢松快，也好幫襯娘家，這才是紅豔媽想的重點。而且閨女嫁到本村，不容易受人欺負，就算受了欺負也方便回娘家，擡腳就到家。

“那也不妥當。你有這想法，別人也有這想法，咱家紅豔不算出色，人家玉航不一定能看上她。再說了，要是卓玉航随他爹，以後把咱閨女甩了怎麽辦？”

紅豔爸提起卓文華把楊秋菊抛棄的事，确實讓紅豔媽愣了一下，但她馬上反駁：“要是卓玉航敢那麽做，咱家可饒不了他！”

“你忘了以前的事了？當初卓文華跟楊秋菊離婚，楊家不是沒鬧過，最後結果還不是一個樣。你不知道，這男人要是鐵了心離婚，就沒有離不了的；就算是不離婚，他就是死活不回家，也不給家裏送錢，你能怎麽辦？”

紅豔爸這番話還真讓紅豔媽給說得猶豫了。她在考慮要不要主動出擊呢，畢竟三裏五村的，像卓玉航這種條件不錯的家庭真不好找。卓文華在市裏上班，他家老大結婚就分出去了，聽說老二一家在單位上分了房子，以後卓家的房子不就是留給卓玉航的。再說老大家跟父母有矛盾，以後卓文華賺的錢肯定留給老二和老三的比較多……

當然，這都是外人的揣測，到底卓家怎樣做，那是人家的家務事，誰都管不着。

但是這不耽誤紅豔媽對卓玉婷熱情點，紅豔跟玉婷關系好，她可以先在這妮子嘴裏探探口風，看楊秋菊有啥打算。

“玉婷，你三哥回來了，你媽沒打算給他找對象啊？”

卓玉婷被問得一臉尴尬，搖搖頭說“嬸子，我哥的事我哪知道，我媽才不會跟我商量。”

就算卓玉婷知道，這會兒也不敢亂說。有紅豔讓她送鞋墊這事打頭，紅豔媽一打聽這事，卓玉婷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她還敢亂說嗎，她哥可是剛拒絕了紅豔的心意。聽她哥那斬釘截鐵的語氣，跟紅豔肯定沒戲，她自然不敢亂說亂答應什麽。

這會兒卓玉婷只想趕緊把鞋墊還給紅豔馬上回家，她覺得她跟紅豔媽聊不下去，忙說：“嬸子，我媽還等我吃飯呢，我跟紅豔說幾句話就走，我去找她了！”

卓玉婷說完跟逃跑似的竄出門，進了紅豔家的竈房。

到了竈房，卓玉婷面對紅豔更尴尬，她覺得她在這裏越拖越沒臉，幹脆一鼓作氣把鞋墊拿出來塞到紅豔手裏，狠狠心說：“紅豔，剛剛我把鞋墊給我哥了，可是他……”

不用卓玉婷繼續說，紅豔也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鞋墊都送回來了，意思很明顯，就是卓玉航看不上她，不接受她的心意。

紅豔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在火光的映襯下紅得似乎要滴血一樣。卓玉婷看到紅豔的眼裏噙了淚水，感覺無臉呆下去，便丢下一句：“紅豔，我走了！”

卓玉婷說完轉身就跑了，也沒敢繼續留下來安慰好友。

不過，經過此事，以後兩人能不能繼續好還不一定。畢竟經歷這種尴尬事件，以後兩人見面肯定尴尬無比，該怎麽相處？

卓玉婷一溜煙兒出了紅豔家的大門，長舒了一口氣說：“哎呀嗎呀，終于把這個包袱甩掉了。以後再也不幫人幹這種事了，弄一陣子裏外不是人。”

看這事鬧得，好像她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一樣。但是卓玉婷沒有深思，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遭遇這樣的尴尬。

卓玉航有點生妹妹的氣，覺得她裏外不分，不問問他的意思就幫外人。等卓玉婷回來，他也不搭理她，想冷她幾天，讓她反思一下。

可在卓玉婷心裏，這根本就不是什麽不得了大事，不就是幫人捎了件東西嗎？她三哥竟然還跟她生氣，太小氣了！她也氣呼呼地不搭理三哥。

楊秋菊一看就猜到兄妹倆鬧了意見，她還訓了閨女：“玉婷，你三哥好不容易回來歇兩天，不許你跟他鬧，回頭好好跟你三哥說說，別跟他鬧氣。”

這次，卓玉婷自然不敢把他們兄妹鬧別扭的原因告訴她媽，可能潛意識裏，她也覺得她做的那事欠妥當。

兩兄妹開始冷戰，誰都不搭理誰。

下午時，鄭東林和梁國棟不辭辛苦，跑到供銷社去花了幾塊錢買了個竹皮暖瓶回來。因為鋁片暖瓶比較貴，而這種竹皮的暖瓶最便宜，反正一樣用，他們就買了便宜的竹皮暖瓶。現在出門在外，就連家境較好的鄭東林都開始算計着節省用錢。他們買了兩根蠟燭，順便打聽了一下煤油燈的價錢，聽說煤油燈比點蠟燭節省，或許以後他們可以用這個。

鄭東林和梁國棟回來之後，受到幾個女生熱烈歡迎，誇獎他們會買東西，還知道節省買了最便宜的。鄭東林很開心也很滿足，因為他見到寧馨臉上也挂着笑容，似乎贊同他們的做法。

傍晚，女生們早早做飯，她們還蒸了一鍋玉米面窩頭，當做今晚和明天的幹糧。田露露和餘文志沒了幹糧，總不能繼續吃大家的，因為他們帶的幹糧都不多了。有人想到接下來要吃粗糧，也不舍得繼續把自己那點細糧幹糧給別人吃，衆人一致同意蒸窩頭吃。

卓玉航吃飯時想到媳婦今天剛到這裏，也沒見老支書給知青們準備菜吃，不知她今晚吃什麽，總不能幹吃窩頭吧。卓玉航想到自己在家吃肉，而媳婦只能吃幹糧，心裏不得勁。

卓玉航吃完飯，就在竈房拿了一只收拾好的兔子，打算今晚去空間炖兔子偷偷給媳婦加餐。想到空間裏沒有柴、沒有調料，他在偷渡一點進空間。

楊秋菊把大多數糧、菜放到竈房裏。她的兩個兒媳婦都不在家，不用跟防賊似的防備兒媳婦私下偷吃。卓玉航想找什麽東西都方便，他忘記炖肉需要調料，又去竈房弄了幾粒調料拿到空間用。

小鍋必須墊上石頭才能用，卓玉航又摸黑找到三塊差不多高低的石頭弄進空間。如此麻煩好幾趟，他才把東西湊全。

卓玉航尋思：看來他得買口鍋放到空間，再買兩套碗筷，不然想加餐都沒地做。卓玉航打算明天就去買，今晚先湊合一下用家裏的，用完偷偷還回去。

卓玉航在竹樓前的空地上搭了個簡單的爐竈，把小鍋蹲在上面，往裏面添了些水，又把火點着，慢慢燒水。火苗旺起來之後，卓玉航多添了點木柴放到鍋底，他把整只兔子剁成塊。水燒開之後，他就把肉塊放進去清炖。随後又在裏面放了調料和鹽，醬油等，弄得差不多後，他就把用的醬油瓶子等重新放回竈房。

卓玉航輕手輕腳幹這些，也沒被她媽和妹妹發現。

鍋裏的肉漸漸出了香味，卓玉航自我感覺不錯，認為他做飯的手藝沒有退步。他還嫌棄現在調料太少，沒法好好給媳婦做頓飯吃。

卓玉航弄好一切，就等媳婦跟他聯系。他感覺等了好久，媳婦才進來。

寧馨吃過晚飯後，天也快黑了，她們不舍得浪費蠟燭就早早洗腳上床聊天。還是寧馨感覺有點無聊，把精力集中到空間，看到正在空間的丈夫，于是借口上廁所。

林可欣還說要陪她出去上廁所，還是寧馨堅持自己不害怕，不用人陪，才脫身出來。寧馨出來後找了個隐蔽點的大樹後進了空間。

卓玉航一看到媳婦，馬上就問：“你吃飯了嗎？我給你炖了肉，你趕緊吃點。”

“我早就吃了，現在還不餓呢，這些都是你弄得？”寧馨看着空間裏添了鍋竈和柴火。

“嗯，我不是尋思你這兩天在路上也吃不好，就給你炖了肉。”卓玉航用筷子挑了一根兔腿出來，獻寶似的說：“媳婦剛炖出鍋的，還熱乎着呢，你快吃點。”

盛情難卻，寧馨只好就着他遞肉的姿勢咬了口兔肉，品嘗之後說：“不錯，肉質鮮嫩，原汁原味的，好吃。”

寧馨本來想嘗嘗就算，因為她還得急着回去。要不有人看她一直不回去，出來找她怎麽辦？

可是卓玉航非得讓她吃了那條兔腿再走。兩人一個投喂一個吃，配合默契，很快把一條兔腿吃完。

卓玉航說：“我炖的肉就在這裏，你有空就進來吃點。你們那裏沒菜吃吧，要不我明天給你們送兩顆白菜過去？”

“等等再說吧，我得趕緊走了，有空咱們再聊。”寧馨說着就出了空間。

媳婦走了，卓玉航一個人呆在空間沒意思，便出了空間睡覺。他要好好修養，早點恢複健康。

寧馨剛轉過彎要進大門，就見林可欣出來找她。

“寧馨。”林可欣叫了一聲又說：“我怕你害怕，過來看看。”

“我沒事，這不回來了嗎。你要不要順便去趟廁所？”

“現在還是不要了，我等睡覺之前再去，我可不想深更半夜出來。”林可欣跟江梅她們商量過了，睡覺之前大家一起作伴來一趟廁所。除非遇到意外情況，大家一般都能憋到明天早上。

“那咱趕緊進屋吧，好像起風了，我感覺現在比白天風要大。”寧馨關好大門，拽着林可欣往裏走。

剛剛本來寧馨想跟丈夫商量搬出來住的事，沒想到丈夫非得讓她吃肉，把時間都給耽誤了。今晚是沒法跟丈夫聯系了，她總不能長着蠟燭給丈夫寫紙條，那蠟燭可是集體財産，她不能單獨使用。

唉，出來之後，感覺哪裏都不方便，尤其是沒法一個人住，讓寧馨莫可奈何。

路過院子裏，聽到男知青屋裏傳出說話聲，看來他們也沒睡覺。

回到屋裏，寧馨和林可欣抹黑上床。兩人緊挨着住，而寧馨住在床邊，擡腳就能下床。因為她睡覺老實，不會亂滾，倒是不怕掉下床。

幾個女知青接着聊天。

林可欣爬上床說：“剛出來就想家了，還是在家裏好，這裏感覺哪兒都不方便。就算上個廁所還得跑出門上。”她在家上廁所也不是很方便，也是公共廁所，但是在家晚上有便盆，早晨早起倒掉就可以。

林可欣說：“要不我們買個便盆用吧，晚上出去有點吓人。”

江梅想了想說：“天氣越來越暖和了，還是等冬天冷了再說吧。”

看樣子她不同意買便盆，不知道為什麽。林可欣想想江梅說得也沒錯，而且早晨若是倒便盆遇到男同志該多尴尬，還是勤快點出去上廁所吧。

接着，幾人都說起想家。

這時寧馨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沒辦，就是忘了給家裏寫信。進來來了之後亂糟糟的，忘了這茬。

“對了，你們誰要給家裏寫信寄信，咱們寫了一起寄過去吧。”

“我說忘了個事呢，原來是忘了給家裏寫封平安信。”李玉娟經過寧馨提醒才想起來。

江梅附和說：“明天抽空給家裏寫信，咱們一起寄出去。”

只有田露露默不作聲。她家繼母當家，寫信也只有寫給爸爸，可是她連一分錢都沒有，連郵票錢都付不起，難道還要借錢。算了吧，還是等以後再說。那個家估計也就爸爸牽挂她一點，她走了，對爸爸和那個家都好，因為他們看起來更像和睦的一家人。

田露露默默地想：出來也好，這些人看起來不算難相處，只要她努力幹活，吃飽飯，日子總能過下去。

臨睡覺前，大家一起作伴去廁所。風越來越大，刮得她們忍不住打寒顫。

“風好大，好冷，趕緊上完廁所趕緊回去。”

“外面陰森森的，有點吓人。”

“別說了，上完廁所趕緊睡覺，越說越害怕！”

就這破廁所，附近也只有一個，男女共用。廁所牆是一些石頭壘成，約莫一人高點，牆上的石頭棱角磨平不少，看上去這廁所有些年頭了。裏面簡陋得很，就是挖了個坑，搭了兩塊木板上去。現在正值冷天，裏面還不太惡心，就是上廁所冷點。誰進去之前咳嗽一聲，或者裏面正在上廁所的人咳嗽一聲，讓外面的人聽見。

大家一起行動，倒是壯膽，不會太過害怕。女知青上完廁所，趕緊回屋上床睡覺。

半夜寒風呼嘯，嗚嗚地刮着，跟有人在外面鬼哭狼嚎似的，把本來睡得不安穩的女知青吵醒了。

膽小的李玉娟本來就怕鬼，她一想到這院子裏原先供奉着好多牌位，就胡思亂想：這裏會不會有鬼？再有“嗚嗚的風聲”配音，讓她更感到害怕。

她推推旁邊的人，“醒醒，醒醒，外面嗚嗚的，跟有人哭一樣，好吓人！”

李玉娟這一鬧，反而把所有人吵醒了。本來剛換地方睡覺，大家睡得就不熟，一有點動靜可不就把人吵醒了。

“別怕，哪裏有鬼？那是風聲。”

瘦小的田露露反而不怕有鬼。有鬼才好呢，她想見到死去的媽媽，問媽媽為什麽不把自己帶走，留她一人在世上受苦？

寧馨以前是認為沒有鬼魂的，可她自己都重生了，覺得可能某些地方存在鬼魂。不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寧馨自認沒做過虧心事，她并不懼怕鬼魂，再說她現在有空間有綠焰還有藥爐，依仗較多，有底氣在，她更不懼怕有鬼魂。

但她真想搬出去住，跟大家住一起太不方便了。寧馨睡不着，開始琢磨搬出去住的理由。

這晚知青們都沒睡好，大家很早就起了床，每個人眼下幾乎都帶着青灰色黑眼圈。

既然起來了，肯定是趕洗漱吃飯，他們可沒忘記，昨天老支書一個勁囑咐他們，明天不能晚起，不能耽誤上工。

大家吃了飯之後，就去大隊那邊。老支書交代過，讓他們一早過去，給他們把活計安排好。

知青們過去之後，見到村裏好幾個幹部，老支書和幾個隊長，還有村裏的會計都在。

老支書要給知青們分配隊伍。三裏堡一共有三個大隊，九個知青分配到這三個大隊，正好一個大隊分三人。

雖然隊長覺得女孩子幹活不頂用，想要分男知青，但是老支書按照他的意思直接分派：一隊分了江梅、田露露、梁國棟三人，二隊隊長也就是卓玉山這裏，分了寧馨、林可欣、鄭東林三人；三隊分了餘文志、李玉娟、李玉聰三人。

老支書就是看鄭東林和梁國棟個子高點壯實點，才把他們各分一組，而餘文志跟瘦竹竿似的，李玉聰個子不高，看着也是個瘦猴兒，就把他們分配到一組。

老支書說：“行了，各隊隊長找個小組長帶帶他們，教教他們怎麽幹活。”可把這幾個麻煩甩出去了。

隊長直接帶他們到地裏去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