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徐寒珉坐在懶人沙發裏玩手機的小游戲,那個小人跳高臺,他總是跳不上去,這是南南給他新推薦的游戲,他試了幾次,每次都會掉到陷進裏面,然後就卸載了。
他站起來想去小書櫃裏拿兩本書來看,路時的睡衣對他來說有點大,他把袖口和褲子挽上來兩圈才勉強合适。
路時洗完澡出來看到徐寒珉光着腳看書,就朝徐寒珉走過去,“怎麽不穿鞋?”
“不冷呀,”徐寒珉未擡眼,兩只腳搖了搖,露出白生生的腳踝,晃得路時口幹舌燥。
路時走到床沿坐下,叫徐寒珉過去,徐寒珉目光才依依不舍從書上挪開。
“你……”徐寒珉把書放好,小聲提醒他:“你的衣服沒有系好。”
路時浴袍帶松松垮垮的,一坐下就露出大片胸肌,腿也是光着的,路時的皮膚雖然不比徐寒珉白,但也算是男人裏面比較白淨的了。
路時沒有理會,而是又叫了一聲徐寒珉,讓他過去。
徐寒珉小步坐到他旁邊,不知所謂地問他:“幹嘛呀?”
路時忽然撲過去抱住徐寒珉,不動了。
“抱一抱。”
路時剛洗完澡,身上帶着微微濕潤的溫暖,徐寒珉貼着路時的皮膚,也不想動了,就雙手搭上路時的腰,感受路時越來越緊的力度。
徐寒珉心跳的很快,他不是不懂成年人談戀愛會發生什麽,就算自己現在不是在和路時談戀愛,但如果……如果路時想的話,他……他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路時越抱越緊,氣息全打在徐寒珉耳邊,徐寒珉等待着他下一刻的動作,卻只等來他小心翼翼的輕吻。
路時只是點了下他的額頭,随即就離開了。
路時嘴唇離開的時候,徐寒珉明顯感覺自己額角尚有餘溫。
“你……”
徐寒珉不解地看路時起身要走,下意識就拖住了他的手,一下子又丢開了。
“怎麽,還想繼續?”路時挑眉,帶着些許邪氣的笑,回頭問他。
徐寒珉自動無視他這個問題,“你要去哪裏?”
“樓下”
“去樓下做什麽?”
“睡覺啊。”
“睡……睡……你睡這裏啊,去樓下幹嘛,我睡沙發就好了,”說完自己就要出去,被路時一把按住,徐寒珉沒有防備,路時一丢手他就這麽直直躺下去了。
“客房沒有收拾過,住不了人,你睡卧室,我去書房有點事,等下吵到你,睡吧乖。”
徐寒珉眨着眼,不理解這他這人怎麽這麽傻,路時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自己此刻心軟地一塌糊塗,什麽都顧不了了,一沖動便脫口而出:“要不一起睡吧?”
路時頓了頓,心裏放起了煙花,表面還冷靜微笑。
“那也得你先睡,我等會再過來。”
說完不等徐寒珉反應就走了出去,其實心裏盤算着要等多久才像是處理完事情。
啊,早一點過來早一點睡覺。
睡覺,多美好的事啊。
徐寒珉其實很想等路時回來的,路時卧室的床很大,躺下四個人都沒問題,他把兩個枕頭分成自認為的安全距離,不敢弄皺了被子,自己縮成一小塊,一只手枕着臉,竟然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路時在書房熬過了将近半個小時才回到卧室。
徐寒珉睡相極好,基本睡着了就一個姿勢,他朝着一邊的方向睡的,壓到心髒的側卧,是最不健康的睡姿。
路時上床,看到刻意擺過的枕頭,心裏一笑,拉過來挨着徐寒珉,徐寒珉聽到聲音動了動,往路時的方向蹭了點,路時躺下去把他擺正,他又自己翻過去,好像帶着倔勁,路時都在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徐寒珉耳朵睡紅了,粉粉的,微微張着嘴呼吸,路時用手捏了下他的鼻子,他不舒服地哼了兩聲也沒醒,路時就關燈了。
殊不知,關燈之後才是路時煎熬的開始。
徐寒珉很狡猾地一點一點挪到自己這邊,接觸到熱源之後更是直接用手抱住路時,一只腳翹到路時小腿的地方,路時不自然往上挪,生怕他等下無意識擦過某個地方,苦不堪言的只有他自己。
徐寒珉身上有不屬于自己用的沐浴露味道,在被子裏被溫暖的空氣揮發出來,都快要把路時蒸得醉倒在這香氣裏面。
他整個人像挂在了自己身上,路時一伸手就把他撈得更近,讓他臉貼着自己,而他下巴剛好抵在徐寒珉頭頂。
徐寒珉頭發很軟,也很香,路時用手還能摸到之前那個傷口,他愛憐地親在徐寒珉頭發上,親了好幾下,才嘆口氣,閉上眼睛睡覺。
一夜無夢。
徐寒珉更是很久都沒有睡過這麽好的覺了,他第一次朦胧睜眼,看到灰蒙蒙的一片以為還很早,絲毫沒有個人意識地在路時懷裏尋了個更加舒服的睡姿,再次睡了過去。
徹底清醒過來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身邊的枕頭移了位,有睡過的痕跡,可是溫度已經冷了下去,徐寒珉感到頭痛,他怎麽覺得自己一夜都抱什麽東西睡的,該不會是……路時吧?
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時徐寒珉毫無疑問更加頭痛了。
昨天晚上他還想問問路時早上想吃什麽,他可以起來做的,那麽早睡不說,還這麽晚起來。
徐寒珉在床上愣了幾分鐘,才光着腳拿過衣服來換了,換下來的睡衣徐寒珉疊好了想放回衣櫃,想了想還是洗一下,于是在浴室放水手洗幹淨,不知道晾在哪裏,他就直接晾在浴室了。
睡了好覺之後精神比平時好很多,徐寒珉洗好衣服後叫了好幾聲路先生,沒有人回答他,這裏房間很多,但他不敢亂走,只好給他發了短信,然後下樓去沙發上坐着等他。
短信發出去将近十分鐘還沒人回,徐寒珉正着急,路時就帶着一身寒氣風塵仆仆回來了。
路時瞧見徐寒珉起來了,在玄關處一邊換鞋子一邊和徐寒珉說:
“下雪了,路凍上車出不去,我給你買早飯去了。”
路時鼻尖還是紅的,眉毛上粘了未融化的雪。
像歸人。
是徐寒珉心裏的歸人。
“這雪,怎麽一夜就這麽大了……”路時把東西放在桌上,徐寒珉突然從後面抱住他。
他小聲地,近乎卑微地顫抖着問路時:“路先生,我可以……親一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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