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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市的春天不像南方城市那樣溫暖和煦,寒氣依舊在,時不時來一場大雪都是極有可能的。
前幾天剛停了暖氣,今天的天氣又是陰沉着的,蘇喬木依舊在家裏窩着,她是受不了冷的,一點都不行。
“阿嚏”
“阿嚏”
蘇喬木将手裏的垃圾袋扔進垃圾桶,裹緊自己身上的外套,朝電梯口走去。僅僅是這一會兒,她便有些撐不住了,手凍得發涼,骨節都泛着青白。
“阿嚏~”
進門又接連打了個噴嚏。
嘴裏嘟囔了一句,“又感冒了”
她有肺炎史,小時候肺炎落下了病根,一感冒指定咳嗽,而蘇喬木又不注意,常常硬扛,慢慢就發展成了慢性支氣管炎,嚴重的話,兩三個月一直咳嗽個不停。
西醫中醫都看了,就是好不了,中醫說要養,可是就雲海市的空氣,實在很難養人。冬天一到,霧霾便籠罩了整個城市,空氣又幹又冷,再來說說這個城市第二大特點,那就是堵,全國都能排前幾名。
從洗漱間出來,她難耐地揉了揉鼻子,去客廳找了藥箱。
她不能倒下,今天還有計劃要去做,還有辛欣的案子要跟。
也是今天,季澤在私人酒莊裏堵到了李凱。
李凱見了他并不覺得意外,離婚案總歸是要打的,不見自己的律師,那真的說不過去了。
季澤起初并不是很樂意接手,又加上自己的當事人一直是半推半就的态度,他也懶得上心。
作為一個律師重要的不是計較輸贏,而是在整個案子中給自己的當事人争取或者減少利益傷害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想起蘇喬木信誓旦旦的樣子,他就覺得不舒服。
找了個能坐下說話的地方,季澤直接開門見山,“我想請問一下李董,您一開始找我打這個官司的目的,是為了贏這場官司不讓辛欣奪走您的家産呢?還是的的确确就是想輸,然後名正言順的分給辛欣一部分家産呢?”
李董聽到季澤的一番話,臉上帶着些許的疑惑,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季澤,“季律師,他們都說你聰明,我怎麽就覺得你這麽傻呢?誰請人打官司會盼望自己輸呢?”
季澤咧着嘴笑了笑,說道:“原本,我覺得李董您,不想見我是為了躲避我,後來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你不想見我是為了故意輸掉這場官司,好把你的家産分一部分給您的妻子辛欣,現在我終于想通了,你純粹就是為了惡心我,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偉大。官司,我會盡力而為,有一句話說得好,成事在人,謀事在天,無論輸贏,我都希望能好好做,但如果你一直是這種态度的話我真的很難跟你合作接受你的委托,另外,你的助理跟我說收到了對方的起訴狀,你要離婚,對方也要離婚,你們正好達成共識,所以我們也不用再重新起訴,法院也不會接受,所以直接以被告人的身份參加就可以了”
季澤這一段話,可謂是跟李凱說了個明白。
李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旁的秘書倒是先忍不住了,“季澤,不要以為你在律師行業有點名氣就對我們李董這樣的态度,你最好想清楚一點,李董一句話,就能讓你在這座城市混不下去!”
“哈哈,真是好笑”
季澤輕笑了兩聲,轉身就走,“劉秘書,我相信李董有這個實力,但是我也相信李董家大業大,不會為難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季澤走到自己車旁邊的時候,轉過了頭,看着李凱還有他身邊的女人,長嘆一聲,有些人嘴臉可真的醜陋,抛卻糟糠之妻,享受着萎靡奢華的生活,還要裝作一番深情的樣子,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他也沒有資格管其他的,把他交代的官司弄好,早點解脫。
“李董,我奉勸您一句,如果你不想因為這場離婚官司對您的名譽造成任何影響的話,我看您還是給辛欣一筆錢,你們兩個和平離婚的好,不要最後鬧得滿城風波,對您的公司影響也不好。”
留在奔馳商務車旁邊的李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說不出的難堪,“劉秘書,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唉。”
一旁的劉秘書看了看他的臉色,說道,“李董,不好辦,這件事情,咱們現在是騎虎難下了,您看不然我們就給夫人.......”
李凱陰沉着臉,看到這樣劉秘書也不再說話,轉身開了商務車門。
劉秘書跟着他這麽多年,不是不了解李凱這個人,李凱人不傻,要不然也不會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他能做出這樣的舉動,無非就是做給他人看的。
李凱對于辛欣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但是領導的感情,他又能說上什麽話,即便說幾句,領導怎麽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所以他想給辛欣說話的想法也被自己反駁了回去。
劉秘書趕緊上車,一行人向着酒莊深處開去。
什麽叫冤家路窄,大概就是此刻了。
季澤看着從大廳走過來的蘇喬木,眉心皺了下,心裏正納悶,這女人又要作什麽妖!
蘇喬木遠遠就看到了他,并不覺得驚訝,這裏是李凱經常來的私人酒莊,來這裏見當事人再正常不過,只是他今天實在不舒服,看誰也難受,蘇喬木冷冷地說:“怎麽又是你”
語氣裏帶着些嫌棄,虛弱又無力。
“這又不是蘇律師的私人場所,我站在這裏不是合情合理”季澤說着扭頭就走,“你既然不想看到我,為何還會來這裏,你明明知道我是對方律師,還肆無忌憚的出現在這裏,除了來竊取情報,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喂,你這人.........”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幸好季澤眼疾手快,這才将人扶着,觸着她手臂的瞬間,灼熱的溫度傳遞過來,他伸手觸摸了下她的額頭,确實有些燙手,二話沒說将人抱起來,放進了車裏,向着市醫院的方向揚長而去。
蘇喬木這會兒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臉色慘白,眉心緊皺,倒像是個被抛棄的孩子,無助又無辜。
微弱的聲音從口腔裏擠出來:“要帶我去哪裏,我雖然病着,但不會跟你妥協的,不要想趁着我迷迷糊糊地套取什麽情報”
季澤開車的間隙看了她一眼,随後又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說:“放心,我為人正直,不會趁人之危,不管什麽樣的,都不會”
他終于能理解蘇喬木為什麽會有今天的成就了,因為敢拼,又努力。即便病成這樣,腦子裏還在關心着案子,所以說女強人不是那麽好當的,那背後的辛酸苦楚,怕是只有當事人本人才能了解透徹。
他不是狠心的人,即使看不慣她,也不會把生病的人扔在路邊。
季澤分神瞧了一眼副駕駛的蘇喬木,說:“現在帶你去醫院,看你這樣挺可憐的,要不要幫你通知你的家人”
“不用,我自己可以”
醫院離得不算遠,開車20分鐘的路程。
醫院走廊裏,醫生摘下口罩看着季澤:“病毒性感冒,伴有輕微的慢性呼吸道感染,作為男朋友怎麽能這麽不注意呢,一點都不稱職”
季澤一臉懵,剛要反駁又聽到醫生囑咐道:“以後把煙戒了,她有慢性支氣管炎你不知道嗎,你知道吸二手煙對身邊的人傷害多大嗎,年紀輕輕的就這樣熬成這樣,這可是中老年人才經常得的病,小夥子以後可得多注意,多上點心啊”
聽完醫生的話季澤更懵圈了,先不說他不是男朋友,這老年人才得的病又是怎麽回事,這女人不會是自己吸煙吧。
醫生觀察着他的神情,想來這人也不懂,提醒道:“這個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好治,只能養,空氣啊,環境啊都可能是引發的原因,不能聞煙味,不能有刺激性的味道,不能養小動物,除非是幹幹淨淨不愛掉毛的那種,每年病發持續兩三個月,控制不好容易變成哮喘,記住了嗎”
季澤一聽哮喘兩個字一個激靈,其他不清楚,哮喘他還是有聽說過的,不能激動,不能受刺激,不然會喘不過氣,會休克........
“記住了,那醫生平時有什麽忌口嗎”
“忌辛辣油膩,不能吃太多肉,以免生痰,多鍛煉增強免疫力..........”
蘇喬木虛弱的躺在病床上,覺得自己的頭隐隐作痛,索性直接閉眼休息。她當然還記得是誰帶她來這裏。
“你在幹什麽”季澤突然推門進來,便看到她把頭埋進被子裏,不安穩地挪動着。
“小心,不要碰到針頭”
“謝謝你送我過來,如果沒什麽事你就先回去吧,麻煩了”盡管不想跟他多廢話,蘇喬木還是客客氣氣地說了謝謝。
季澤莞爾一笑,不疾不徐的說道:“不用這麽客氣,都不像你了,對了,冒昧的問一個問題”
蘇喬木沒答話,點了點頭。
“你吸煙嗎”
她搖搖頭。
蘇喬木看着他有些郁悶的神情,就像是聽到了什麽不正确的話表現出來的震驚與疑慮。
不吸煙為什麽會有這種病,難道是男朋友,也不對,明明看到她相親來着。
“怎麽,你對我不吸煙有疑慮?”
“這倒不是,你的病例寫着你有...........”
“老毛病了”
“你這樣用不用幫你叫人照顧你,我過會兒有事要回事務所”季澤眼底閃過猶豫之色,雖然覺得她自己應該沒問題,但是一般生病的人都很脆弱,不管是心靈上還是身體上。
蘇喬木抿着唇:“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輸完液我自己打車回家就好了”
季澤望了她一眼,好像這樣客氣的蘇喬木,不咄咄逼人的蘇喬木他是第一次見,不同于第一次見面時喜笑顏開的樣子,這樣的她更溫軟,柔柔弱弱的,更像是個女子。沒來由的讓人有種想保護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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