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外患

學校周邊的飯店，環境優雅，設施齊全，可唱K。張筱漫提前訂了一個大包房，晚上七點，人都到齊了，寝室六個女生一個不少。

男生有洛飛、方寒，還有張琨，張琨帶了新女朋友，王樂瑤也臨時抓來一個頂包，輸人不輸面兒。

陳滢潆帶來的‘家屬’大家是第一次見，不知是何時勾搭到手的小男生，很腼腆。

呂楠和胡小超粘糊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是GAY，有胡小超的地方，必然看得見呂楠，相反，你見到了呂楠，５米之內一定找得到胡小超。

婁蘭和方寒相鄰而坐，東一句，西一句的談天說地。

張筱漫緊握着洛飛的手，笑得最甜，大家坐在一起，菜譜圍繞桌子轉一圈，每人點一道喜歡的菜，歡聲笑語不斷……

菜差不多上齊的時候，包房裏來了五個人，其中兩個是大家認識的，秋楓和景瑞，另外三個，張筱漫有印象，是秋楓樂隊的成員。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來人的時候，秋楓難得一見的笑臉：“筱漫，過生日，請吃飯都不叫上我，太沒把我這個老大放在心上了。”

讓人驚訝的不只是這幾個人的不請自來，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他們還帶了家夥事兒——音樂器材：麥克風、吉他、架子鼓……

張筱漫不好意思，開玩笑道：“我不是怕耽誤了秋大少的大事嘛。”方寒和張筱漫同時起身，方寒從鄰桌拽過五把椅子，張筱漫拿過來五套餐具。

秋楓又道：“ 啥大事，也沒有你過生日重要。”

景瑞拿過一把凳子，往張筱漫和洛飛中間一放，大搖大擺地坐下開吃。

其他三個人放下東西，打開、安裝、找位子坐下。

景瑞吃了幾口菜，道：“地方選的很好，菜的味道也不錯。”喝一口啤酒，又道：“筱漫，我和秋楓也沒來得及準備禮物，我想啊，兩手空空地來也不好，所以呢，就把秋楓的樂隊整來了，我先給你唱首歌啊，《愛你一萬年》。”說罷，指着另外兩個同學：“你們仨，瞅啥呢？平時咋跟秋楓合作的，今天咋整就行。”清清嗓子，開唱：

地球自轉一次是一天

那是代表多想你一天

真善美的愛戀

沒有極限／也沒有缺陷

地球公轉一次是一年

那是代表多愛你一年

恒久的地平線

和我的心永不改變

愛你一萬年……

……

音色不太好，但沒跑掉兒，陳滢潆最為捧場，拍手叫好，其他人反應平平，禮貌性地鼓掌。秋楓取笑道：“就你破鑼嗓子還出來唱歌，能不能不丢人？”

景瑞撇嘴，倒也有自知之明：“唱歌，我是跟秋大少比不了，你唱的好你來，我點歌，你就唱一個王力宏的《愛的就是你》。”

秋楓異常配合，爽快道：“行。”拿過同學手裏吉他，自彈自唱起來：

在愛的純淨世界，你就是我唯一

永遠永遠不要懷疑！

我把你當作我的空氣，如此形影不離

我大聲說我愛的就是你

在愛的幸福國度

你就是我唯一

我唯一愛的就是你

我真的愛的就是你

就是你……唯一愛的就是你……

……

秋楓唱完，景瑞鼓掌聲最大，毫不吝啬誇口稱贊：“好，秋楓就是秋楓，比我唱的好多了。”指指方寒：“方寒，我聽說，你唱的也不錯，迎新晚會那天俘獲不少女生的芳心，我們院兒那些小姑娘，天天方寒，方寒的，你那天唱的什麽來的？”一拍腦袋：“哦，對了，《很愛很愛你》今天再唱一次。”

方寒一怔，搞不清這家夥想幹什麽：“啊？”

“怎地？不想唱這首換一個也行，《愛相随》周華健的歌，能唱不？行不？”

“行。”

“來，唱一個。鼓掌。”

方寒一邊唱，景瑞一邊誇，扒拉扒拉一邊黑着臉的洛飛：“你是筱漫男朋友，你也來一首，別悶着，唱得不好，我們也不笑話你。”

洛飛白了他一眼，方寒唱完，拿過麥克風，黑眸看向笑容甜美的張筱漫，深情凝視：“非常感謝大家為筱漫慶祝生日，下面我唱一首《知心愛人》送給我的女朋友張筱漫。”

讓我的愛伴着你直到永遠

你有沒有感覺到我為你擔心

在相對的視線裏才發現什麽是緣

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個知心愛人

把你的情記心裏直到永遠

漫漫長路擁有着我不變的心

在風起的時候讓人你感受什麽是暖

一生之中最難得有一個知心愛人

……

四個人輪番獻唱，以方寒的性格，早想退出，奈何無比活躍的景瑞不肯放過他，秋楓有意湊熱鬧，強敵面前，洛飛也不甘示弱。張琨和王樂瑤帶來的‘家屬’時不時地冒出來，唱一曲，大多時間都在看熱鬧，讓人哭笑不得，原本一次溫馨的小聚演變成一場飙歌大賽，卻也熱鬧非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喝得五迷三道的景瑞吵嚷着買單：“張筱漫，我跟你說，必須我買單，今天我就是來買單的，你不讓我買單，我跟你急啊。”

“行行行，你買單。”張筱漫頭疼地看看秋楓：“喝成這樣，你送他回去吧。”

“放心吧。”目光在她和洛飛之間流轉：“你呢？”

“我？……我當然回寝室啊。”看一下時間：“雖然時間有點緊，但是應該可以在封寝以前趕回去，就算真的晚了，我們這麽多人，樓下阿姨也不會殘忍地把我們仍在外面，露宿校園。”一邊說，一邊走出飯店，擡頭看看天，月兒圓圓，空中飄着清雪，幸福甜蜜地笑着：“即使進不了寝室，我們就在外面看雪看月亮，看一整晚，呵呵呵，哈哈哈。”說完，天真傻笑。

秋楓不自覺地松一口氣，嘴角微揚，笑自己想多了。

張筱漫從包裏掏出八百塊錢給秋楓：“吶，他酒醒了，你給他。”

“不用，他吃得比誰都多，喝得比誰都多，讓他請，再說誰請都一樣。”

“不一樣，我過生日，讓他請客幹什麽，我跟他又不熟。”

秋楓把錢塞回來：“你跟我熟，就當是我請的，明兒他酒醒了，我直接把錢給他。”摸摸她的頭：“你的錢，留着買哆啦A夢吧，你不是相中那對兒正版哆啦A夢和哆啦美嗎？”

張筱漫一撅嘴：“不要，等這期交稿，我用稿費買。”

“全市就一對兒，萬一到時候被人買走了呢，先下手為強，知不知道。”

手裏攥着錢，猶豫了一會兒：“那……算我跟你借的，等稿費到了，我還你。”

“有完沒完，我今天也沒送你禮物，當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不行。”

“別磨叽，我說行就行。”秋楓不想在磨叽下去，直接上了車，同行的人把樂器放到後備箱，把景瑞塞進車裏，和來得時候一樣，一同離去。

一群人，各回各的住處。

景瑞出乎所有人意料，對張筱漫的追求始終沒有放棄，窮追猛打，違反常理，違背本性地出現在她面前。通常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從未踏過圖書館的景瑞，破天荒地能在圖書館呆上幾個小時，只因為她在對面看小說；食堂，每回她和他在食堂出現的時候，景瑞總是煞風景地跑過來當燈泡，有時，還拽上秋楓或者方寒；一改以往的三分鐘熱度，有事沒事往文院宣傳部跑，殷勤的很……

張筱漫撓頭，拒絕的話說了好多次：“景瑞，我不會喜歡你的……”

“我喜歡你啊……”

“咱校美女如雲，你長得帥，家裏條件又好，找什麽樣的沒有啊。”

“我這麽好，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為什麽。”

“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我喜歡你是我的事……”

“……”張筱漫無語，只好走開。

洛飛看不下去，不高興道：“筱漫，你不能說點狠話嗎？”

“說什麽狠話？總不能讓我罵人吧，伸手不打笑臉人，就因為他喜歡我，我就罵他，沒道理……”

“那也不能總這樣。”

“随他吧，用他的理論來說，他喜歡我，跟我沒關系，我可以不予理會……”

或者是男人天性裏的征服欲望在作怪，景瑞可以用越挫越勇、锲而不舍來形容，每回看見很受傷的景瑞，秋楓都要上前奚落幾句：“兄弟，又被挫了？”

景瑞桀骜又無可奈何地笑笑：“喀喀地，一點機會都不給，就是撅，都快被撅出腰間盤突出了……”然後又憤憤不平，自己覺得憋屈也替秋楓不平：“秋楓，如果是你，我肯定早就放棄了，根本不會幹這種自讨沒趣的事，可是那個洛飛算什麽東西，輸給他，我不甘心……”然後又十分費解：“你說張筱漫是傻，還是瞎啊？不說咱倆，法學院方寒也比她選的那個好一百倍……”

“情人眼裏出西施，她覺得好就行。”

“你可拉倒吧，是情人眼裏出稀屎，我就不信我打動不了她……實在不行，直接上了她，說什麽，我景瑞也不能輸給那麽一個B貨……”

秋楓揪着他的脖領子，怒道：“景瑞，我警告你，別胡來，否則我饒不了你……”

“行行行，瞅你緊張那樣兒，她又不喜歡你，不領你的情，白忙活……”

“你跟別人怎麽胡扯亂搞我不會去管閑事，但是張筱漫不行，我把她當妹妹，你敢動她，就是跟我秋楓作對。”

“好了，好了，我不碰她，但是也不能便宜洛飛那個臭小子，我非把他倆攪合黃了不可……”

方寒依然默然守候，婁蘭默默關注方寒……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