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挑撥離間

方寒從事務所回到小樓，等了很久也不見張筱漫，電話無法接通，打給王樂瑤沒人聽，又打給婁蘭：“你知道筱漫去哪了嗎？”

婁蘭遲疑道：“我不知道啊，你給她電話吧。”

“她電話打不通，可能是信號不好。”

婁蘭欲言又止，吞吐道：“下午洛飛找過筱漫，她沒跟你說嗎？”

面色一冷，心裏一顫，若無其事道：“我下午忙，沒顧得上接電話。”

“方寒，如果筱漫心裏還有洛飛……”

“沒有……”

腦海裏閃過洛飛的話，複述原意：“她有多愛洛飛你比誰都清楚，你不能保證她只是利用你療傷，跟你在一起是為了報複洛飛，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根本就不愛你。”

方寒心神不定挂斷電話，腦子裏閃過千萬種想法，如芒在身，汲汲皇皇：“婁蘭為什麽這麽說？難道筱漫跟她說了什麽？或者言談舉止間流露出對洛飛舊情難忘，真情難舍？對我不屑一顧？虛情假意？還是她已經和洛飛破鏡重圓，還是……”

張筱漫拎着大包小裹，神采飛揚，興高采烈進門：“方寒，你回來啦？吃飯了嗎？我給你打包了鍋包肉回來。剛才和誰通電話呢？一直打不通。”

方寒黑着臉，如冷卻的灰燼一般，低眉垂頭，黯然道：“你去哪兒了？和誰一起吃飯？”

“和我爸，還有JL日報的主編，談畢業工作的事。”沒有察覺到方寒的異樣，換上拖鞋往廚房走，自顧自地把打包回來的飯菜倒在盤子裏，拉着方寒：“你一定還沒吃吧，看我對你多好，夠賢惠吧。”

方寒猛地擡頭，滿目痛色問道：“張筱漫，你心裏還有洛飛嗎？”

張筱漫皺皺眉頭，狐疑地看着方寒，心底泛起一絲不快：“幹嘛問我這種問題？”

“你今天下午見洛飛了？”

張筱漫一怔，他這麽問就是表示他知道了，随即坦然道：“是。”

“他找你幹什麽？”

彼哉彼哉，冷眉冷眼不屑道：“來兌現他的承諾。”

“你到底為什麽跟我在一起？”

“你什麽意思？”張筱漫面露不悅，怒氣上湧。

“你在最難過的時候選擇了我，是不是我只是你的救生圈？你對我是愛還是……”方寒深呼吸後鼓起勇氣道：“還是為了報複洛飛？”

張筱漫頓時火冒三丈，蹭地站起來：“方寒，你腦子有病吧，這麽想我？”

醋海生波，妒意波濤，方寒亦站起身，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告訴我，我要實話，即使真相讓我痛不欲生，我也要知道你心裏的想法。”

“沒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我最難過的時候，那時候我還沒有辦法走出來，但是，現在……”張筱漫氣得直跺腳，坦然迎上他的冷眸，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方寒，我愛過洛飛，這一點誰都沒有辦法抹去和改變，他是我生命裏真實發生過的一部分，但是這根本不影響我愛你。我把自己都給你了，還不能說明一切嗎？如果我不愛你，我會心甘情願地跟你肌膚親親嗎？你當我張筱漫是什麽人，可以随随便便和我不愛的人雲雨纏綿？就為了報複一個背叛出賣我的人？那你太高看我了。”

閉上美眸複又睜開，心傷委屈道：“如果我不愛你，我會興致勃勃地研究菜譜嗎？如果我不愛你，我會想狗皮膏藥一樣粘着你嗎？你和哪個女生走得遠近關我什麽事？我做了這麽多，在一起這麽久，還不足夠讓你看清我對你是不是愛？我太失敗了……”難以言喻的痛心，右手食指已經被自己咬出兩道血印，艱難地做出一個決定：“如果你這麽介意我和洛飛的事……那我們分手吧，你去找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女孩，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說罷，淚如雨下，轉身朝門口方向走去。

方寒驚慌失措，手臂一緊拉她入懷，語無倫次：“不，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對不起，筱漫，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愛你，我腦筋不清楚，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雙臂環抱他的腰肢，靠在溫暖的胸膛抽泣，半響，深情款款：“方寒，我明白你對我的感情，也清楚自己的感情，我鄭重地告訴你，我愛你不比洛飛少，而他是過去式，是記憶中的一粒沙，你是現在和将來。只要你心不變，這愛就是永遠。”

方寒拭去嬌容上的淚水，四片唇瓣，情意綿綿深吻，忽地張筱漫推開他，似想到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誰告訴你我見過洛飛？婁蘭還是樂瑤？”

不想不影響婁蘭和她的友誼，方寒道：“不是她們。”

張筱漫拿起桌上的電話，查看通話記錄，凝眸深思，心中暗自揣測：“婁蘭，你想幹什麽？不管你想幹什麽，方寒心裏的人是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方寒看看表情凝重的張筱漫，道歉認錯，讨好道：“筱漫，你還生氣呢？好了，別生氣了，是我小心眼，我不講理，不該不相信你。”

張筱漫甜美一笑，雙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沒有，我不生氣了，你這種反應也是因為太在乎，我因為你在乎我跟你生氣，我得多有病啊。”一雙水汪汪的美目凝視方寒：“倒是你，不許再犯病，不許聽風就是雨，有人胡說八道就來懷疑我，否則的話……”

方寒手指輕輕堵住她的嘴：“那你也不許拿分手吓唬我。”

正色道：“我不是吓唬你，我不是那些唧唧歪歪的女生，動不動拿分手吓唬人，如果有一天我跟你說分手，那一定是認真的，是我深思熟慮過的。”

“那剛才……”

“剛才也是認真的，方寒，我重申一次如果你真的介意我和洛飛相愛過，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不要彼此折磨的好。”

牢牢地将她禁锢在懷中：“筱漫，越是愛得深越容易患得患失，我只是害怕在你心裏不夠重要，害怕失去你。”

溫柔軟語道：“我明白，吃飯吧，別學我一不高興就不吃飯。”

“嗯。”

隔着盤子，試了試溫度道：“有點涼了，我去熱一下。”

張筱漫興高采烈地跑到寝室找王樂瑤：“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王樂瑤從床上探出半個身子：“什麽好消息？難道你有了？”

張筱漫一撅嘴，爬上她的床：“讨厭，工作的事基本搞定了，JL日報，我想選編輯部，社會新聞類，你呢？”

“啊？什麽時候的事啊？”

“上周我爸帶我去見了孟主編，之後我把你的簡歷讓我爸轉給他了。”

王樂瑤歡欣鼓舞摟着張筱漫又親又抱，驚喜若狂：“筱漫，這麽多年的朋友真不是白交的，讓千千萬萬畢業生焦頭爛額的的事被你這麽輕松就搞定了？我給昆蟲打電話，必須請你吃好吃的，吃大餐。”

“你這頓大餐我吃定了，不過等畢了業正式上班，拿了工資再說。”

“不行，發工資的那頓必須請，這頓也不能少。”壞笑道：“我讓昆蟲請，他已經工作了，比咱們有錢。”

“那好吧。”

“就這麽定了，我給昆蟲打電話，你打給方寒。”

婁蘭推門而進，看見神采飛揚的兩個人，道：“有什麽好事，這麽高興？一上樓梯口就聽見樂瑤高興的聲音了。”

張筱漫淡然道：“我和樂瑤工作的事基本解決了。”

“喂，昆蟲，我跟你說，我工作的事有着落了，筱漫幫我解決的，晚上必須請筱漫和方寒吃飯。”王樂瑤挂斷電話，摟着張筱漫：“說的那麽謙虛幹啥，不是基本解決，是萬事俱備，只欠畢業，拿了畢業證就可以上班了。”

婁蘭詫異地看着二人，問道：“筱漫，你準備留在C城？”

“對啊。”

“那方寒怎麽辦？”

王樂瑤道：“什麽怎麽辦？當然是和筱漫一起留在C城，成家立業，結婚生子。。”

“可是方寒根本不想留在C城，他的專業國際經濟法，C城經濟發展落後，方寒壯士雄心，非池中之物，國際化的一線城市才能讓他飛得高飛得遠，鵬程萬裏。”

張筱漫不悅挑眉：“你怎麽知道？方寒跟你說的？”

婁蘭撇撇嘴，張筱漫的天真有時候真讓人受不了：“不用他跟我說，猜也猜得到。”

張筱漫撅嘴不高興道：“C城怎麽不好了？怎麽就耽誤方寒發展了？我沒有那麽高要求，工作穩定，生活簡單快樂就好，就算方寒有心去外地，他會為我留下的。”

王樂瑤拍拍張筱漫，樂淘淘道：“張琨一小時後到，我去梳洗打扮一番。”看看婁蘭：“嗐，你就別操心他倆的事了，你也收拾收拾，晚上一起吃飯。”

婁蘭笑笑：“是我多管閑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