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王澤羽強忍着腰痛從被窩裏爬出來, 身上都要散架一般。他以為自己會被人草/死在床上, 頭一次知道原來假公公是真勇猛。
窗外深秋, 放眼全是蕭瑟。
王澤羽心疼的看了眼自己今早萎/靡不振的小兄弟, 身體裏也像是窗外景致一樣空蕩蕩的, 被掏空的感覺席卷全身。
曲潭端着熱湯從外屋進來, 精神抖擻眉眼更加風流。
看着少年裹着被褥坐在窗戶邊, 恨不得再次将他放到懷裏好好亵/玩一天。
“他們有沒有聽到”
王澤羽紅着臉問,昨晚到了後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夜黑風高的沒事,只當有只小狼崽子發/情了。”
曲潭低聲笑了出來,眼神中流溢出的光彩讓王澤羽一時間看呆了。
不過下一刻又想起罪魁禍首就是此人,扭過腦袋瓜送給後腦勺給曲潭。
“早上吃的藥起效了嗎?身子哪裏還有不舒服的?”
曲潭伸出手臂直接将人摟在自己懷裏,骨節分明的手按上王澤羽的腦袋頂, 死勁揉着上面睡亂了的頭發。
“就是有點酸嗓子也不疼了。”
想了想王澤羽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完就将腦袋埋在曲潭的懷裏。淡淡的皂香味仿佛真能鎮定心神, 聞着聞着又有些困倦了。
“先把湯喝了,待會在馬車上再補覺。”
曲潭拿起銅制長柄湯勺,小心的吹了吹, 又放到自己唇邊試了試溫度,這才送到王澤羽的唇邊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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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澤羽懶懶的靠在曲潭懷裏,任由對方極有耐心的将整碗羹湯一勺勺全部喂給自己。
喝完羹湯, 王澤羽這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曲潭叫人從馬車裏取出自己的大鵰頂毛披風, 把王澤羽包裹的嚴實實的抱到馬車上。
“‘殿下’昨夜似乎誰的不踏實, 今早被褥都髒了。臨時讓小李子先換了床鋪才又睡過去, 估摸着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你就不必過去打擾他了。等取了黃金換了銀票再過來, 他定不會為難你。”
曲潭說完,又從馬車出去跟小李子、小桃子交代了一些,手裏抱着一個熱乎乎的景泰藍手爐上了車,想也不想的塞到王澤羽懷裏。
“抱着睡,暖和。”
王澤羽擡了下眼皮,蜷着身子裹在厚實的披風裏打滾。
“我先派人照着地圖搜查,免得讓你白跑一趟。另外還有事務要安排,乖乖在車上等我。很快回來,再抱着你好好睡。”
曲潭調笑的口吻說完,捏捏王澤羽肉嘟嘟嫩呼呼的小臉這才又下車,跨馬往反方向趕去。
沒了曲潭在身邊,王澤羽的困意也沒那麽濃了。在這裏他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他,沒他在身邊怎麽可能睡的安穩?
掀開簾子看了眼搖搖晃晃的馬車後面跟着的護衛,還是原來那幫人。不小心和他們目光相交,居然一個個全都避過臉去,不敢正視。有的臉紅不說,甚至脖頸也都羞紅了。
王澤羽自诩臉皮厚了不少也招架不住這樣的氛圍,打下簾子氣呼呼的又将自己裹在曲潭的大披風裏。
興許是披風裏有曲潭的氣味兒,百般無賴的王澤羽翻了翻一旁的話本,眼皮子又睜不開了。
都怪曲潭,一晚上都不讓人睡!
忿忿的念頭剛一出現,人就已經疲憊的睡着了。
睡夢中若有若無的有什麽冰涼的東西在臉上滑過,掙紮的睜開眼,看到曲潭滿目深情的望着自己。
曲潭不忍心叫醒睡着的王澤羽,只伸出食指在他臉頰、眉角,下巴等處不停的游走勾勒。
冰涼的觸感讓王澤羽不免心疼,伸手握住曲潭的手就往自己臉上貼。
“剛才有人彙報,地圖上真的有黃金。”曲潭低聲說。
王澤羽把自己臉往曲潭掌心蹭了又蹭,就像只撒嬌的貓咪,親昵着人。
“我們現在就往那邊過去,據說裏面除了黃金還有不少好東西。估計是前朝留下來的寶庫”
王澤羽發現曲潭的手怎麽捂都是涼的,幹脆将他的食指和中指一并放到嘴裏允吸。
曲潭的呼吸頓了頓,滑嫩的舌尖不斷的挑弄着自己的手指,忍不住抽/插幾下,滿意的聽到貓咪急促的喘息。
“再鬧現在就将你□□!”
曲潭幽暗的眼神盯着王澤羽白嫩的後頸,若不是昨夜受了一整晚,他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王澤羽料想他不會真的不管不顧的強來,故意又哼哼的幾聲,貓爪一般撓在曲潭的心尖上。
曲潭拉過王澤羽的腰,拍拍他的屁股,笑着低語:“看來昨夜的藥效果不錯,我這裏還有幾丸,不如讓他們停了車走遠些,我再喂你吃吃?”
王澤羽咽了下口水,乖乖的将曲潭的手指用帕子擦幹淨。不自覺的吧唧吧唧嘴,似乎曲潭的味道還在。
曲潭見他一下坐了起來,從沒有過的端端正正。當下笑了出來,寵溺的親了親王澤羽的臉蛋。
王澤羽可是不敢再來一次昨夜的經歷,乖巧又伶俐的從車內夾屜裏取出小壺,替曲大人倒了杯熱茶,端到他面前讨好的奉了上去。
曲潭笑着瞥了一眼他,接過茶一口幹了。
兩人在車裏玩鬧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有嘈雜的聲音。
“主子,月裏山到了。裏面已經快挖完了,寶庫門已經打開了。”
曲潭的心腹手下兢兢業業的說。
他們的頭頭曲大人聽完,又揉吧了幾下小皇帝這才放開。
王澤羽一直都想見見傳說中的皇家寶藏會是什麽樣子,真到眼前了又不免失望。
也就是個破山洞洞的夾縫裏塞了幾個箱子。
使喚人擡到眼前,裏外一共七口黃木箱子,五大兩小。大的有一米多長,半米深,周圍塗着黃漆。小的也有半米長,兩尺多深,塗的是紅漆。
曲潭一聲令下,開箱。
滿當當五大箱子的金磚就在眼前,陽光下更是閃耀刺眼。另外兩個小箱子裏裝的滿當當的各色寶石鑲嵌的手鏈、頭面等。
王澤羽完全沒有概念,倒是曲潭走上前取出一塊金磚在手中掂量了幾下,笑着對他說:
“至少有七十萬兩黃金。吉州三萬水患災民有望了,軍饷也發的出來了。”
國庫虧空數十年,前朝政客貪污**,如今得了筆橫財,自然要解燃眉之急。
“回頭再把宮裏好好搜搜,看有什麽值錢的玩意也都找出來,節省着來,就算花上五年十年,相信一定會恢複國力。”
曲潭聽王澤羽這樣說,當下欣慰不已:“就說你會是個好皇帝,單單是替民間着想就比之前的狗皇帝強了許多。吉州災民受困一年多,不但等不來朝廷救濟,賦稅居然還要照收真不知逼死了多少老百姓。”
王澤羽豪邁的揮了揮手:“賦稅什麽的免了,免三年。”
曲潭笑着拱拱手,“臣替天下黎民,謝主隆恩。”
王澤羽見他這副似笑非笑的臉就想一爪子撓上去,昨夜自己怎麽求他他都不停。哼,今兒倒好,裝起大尾巴狼了。
軍将們手持武/器将箱子全部押運回去,曲潭從懷裏掏出一厚打銀票遞給王澤羽,說:“剛才叫人印的,小心點拿,上面墨跡都沒幹透呢。”
王澤羽看了眼,哈哈笑出聲說:“當初我在京城混的時候怎麽就沒聽過什麽‘天寶銀莊’的?可是你胡亂搪塞他的?”
曲大人再次拱拱手,笑言:“陛下英明。”
王司歧難得一早醒來就有肉湯喝,昨天吃的川白肉剩點肉末全讓小李子給他下湯了。
飯間一問,‘如意公子’天剛亮就急沖沖的走了。
王司歧肉末湯就大幹餅,有點食不下咽。
他還是擔心如意取了黃金跑路,不要他了。
思來想去的,一碗肉末湯還是被他喝掉了。湯水上面飄着點油腥,好歹也算是個葷湯啊。
聽到外面傳來車馬聲,丢下筷子拄着樹棍起身就迎了過去。
“如意回來了?”伸着脖子張望半天,果然昨天如意乘坐的馬車再次出現。
一直在車上悶覺的王澤羽扶着曲潭的胳膊蹦下車,沒想到王司歧居然老遠走過來接他,也可以說接他的銀票。
眼神掃過親密接觸的兩個人,王司歧眉頭都沒皺一下。
區區一個內官和一個男寵能怎麽樣呢?
接過銀票迫不及待的往莊子裏走去,走到一半想起大功臣如意還在後面站着呢,這才想起招呼他過去。
“‘殿下’裏面黃金全部都換成了銀票,為了方便有小額十兩的,也有大額萬兩的。您點點?”
‘如意’笑吟吟的跟在王司歧身邊,絲毫不居功自傲。
王司歧仔細檢查了銀票印記,‘天寶銀莊’聽起來就是個大銀莊。蓋的印有章印也有經手人的指紋,不錯。
從裏面抽出一張十兩的銀票放到‘如意’手裏,王司歧滿意的說:“這個賞你的。回頭朕會好好補償你。”
“另外還有個好消息告訴您”曲潭慢悠悠的踱步走上前,說:“宮中賊子已被擊敗。反王已死。還請您回宮登基。”
王澤羽垂下頭,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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