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李瑞希沒想到他會回來,大概是等他太久了,好幾次都幻想着半夜他會推門進來,盼久了總是失望,眼下就覺得不真實。

她睡覺時總是迷迷糊糊,哪怕跟人說着話也未必清醒。

只抱着他,含糊應道:“怎麽這麽晚回來?”

“準備回來時忽然接到任務,就忙到了現在。”

“哦,那你……”

他是不耐煩她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夜色深沉,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黑夜中李瑞希的聲音和呼吸都顯得局促,秦烈俯身吻她的臉,直到她顫抖到不能言語,只能從鼻腔發出含糊的聲音,他一貫很會掌控,從頭到尾不給她一絲掙紮的機會,卻又把她推入一個又一個浪潮。

“輕點……”

“你放松。”

“我已經夠放松了。”

她不知道自己嬌嬌軟軟的聲音很要人命,黑夜把情緒放大,這聲音跟藥似的,讓他毫無抵抗力,秦烈只能探索着給她最好的疼愛,他哪裏舍得讓她疼,她就适合那般愉悅顫抖,在他懷裏發抖,讓他不得不給她憐惜。

剛開葷的老男人簡直變态,翻來覆去的,折騰人的花樣數不勝數。

也就是這時李瑞希才知道,小說裏總說一夜七次什麽的,根本沒什麽可羨慕的,真正有質量的,一次兩次便也足以。

他是個重質不重量的人,每次都要她滿足了幾次他才跟着交代了。

黑暗中,秦烈點了根煙,李瑞希迷糊地眯着眼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這男人真是踩着她的審美長,滿身荷爾蒙讓她毫無抵抗之力。

窗外樹影婆娑,李瑞希摟着他的腰,“事後煙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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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是吸了口,俯身親到她嘴裏,“別憋着氣,試着吸一下,吸到這個位置來……”

秦烈教她,李瑞希試了一下,才明白是怎麽回事,她沒瘾,嘗了一下沒覺得有多特別。

“爽的不是事後煙,是那事。”

行吧,你有理。

“抽煙的人是不是一天不抽都難受?”

“是,聞到別人抽煙,就跟犯了瘾似的,渾身不對勁。”

“我看你以前煙瘾挺大,戒煙不難嗎?”李瑞希好奇地擡頭,發絲從肩膀垂落,撓着她光潔的後背。

秦烈親她一口,在她胸口落下很深的草莓印,李瑞希覺得疼把他推開。

他快活到不行,聲音沙啞:“難,但也還行,我現在戒差不多了,偶爾才抽一根。不過有件事比戒煙更難。”

“啊?”

秦烈低聲吐出兩字:“戒色!”

“……哦。”她不想再跟他說話,轉個身想睡,卻被他覆蓋上來的大手兜個滿懷,秦烈從後面咬上來,滿腔都是不樂意,“老子難得回來,你這就想睡了?”

李瑞希咬牙,氣道:“你都來兩次了。”

“你怎麽不說之前十幾天都素着?曠了這麽久,你就給兩次,打發要飯的呢?”

“年輕人,注意身體啊。”

“老子身體好得很,腹肌都讓你啃過了,你也讓我爽一爽,”流氓似的,一分都不讓,從後面拉着她,硬是要讓她把之前的十幾天補上,還揚言等他走了以後再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好等他放假回來再戰。

床板搖晃,發出吱吱呀呀羞人的聲響,李瑞希喊得嗓子都啞了,最後還是他下床倒了杯水喂她喝完。

次日再次醒來時她渾身酸痛,撐着起床,被手機上的時間吓了一跳。

都中午了,微信裏有的聊天組已經聊了幾百條消息,朋友圈也有一堆沒看過的,舒克貝塔都吃得飽飽的在陽臺上嬉鬧,而她,就躺在太陽的光影裏,肩膀裸露,任陽光落入白色的羽絨被上,安心又舒适。

還是太累了,赤腳站到鏡子前照了一下,門就在這時被推開,秦烈看到她時呼吸明顯一滞。

“有你這樣勾人的?”

“誰勾你了!”她覺得危險,瞪他一眼把衣服穿上,穿內衣時覺得疼,沒好氣道,“你下次能不能輕點?狗啃一樣。”

輕點是做不到的,每次都想把她吞了,他本來掌控欲就強,在她身上留點什麽是他會幹的事。

卻還是應着:“行,下床叫輕點,上床卻喊着重點,你這人不好伺候。”

“……”懶得跟他廢話了,李瑞希氣呼呼跑去刷牙,刷到一半,發現秦烈沒了,對面的門正敞着,走過去視發現秦烈正半蹲在地上找東西,她疑惑道,“幹什麽呢?”

“找個東西。”他從櫃子裏翻出幾個紅盒子。

“能看嗎?”

“我這沒有你不能看的東西。”

“哦。”

嘴上表現得不太在意,心裏卻喜滋滋的,打開紅色盒子,才發現裏面是他的獎章,細細一數各類獎章有十幾塊,都是他這些年的榮光,二等功三等功也不少,有個盒子裏夾着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迷彩服,又糙又野,表情淩厲,比現在更顯得張揚,那是年輕時的秦烈。

李瑞希拿手機拍下來,抿唇:“還是以前的服裝好看。”

“那當然,以前是兵,現在不是了。”那時候消防是屬于武警的,衣服也向部隊看齊,管理都是軍隊化,大家戲稱消防員是唯一一個不拿槍的,其實也不是,槍也是有的,水槍而已。不過現在,就沒這種争論了,如今消防改革,撤了現役,消防員不再是兵,也就無需争論那些東西。

李瑞希雖然查過資料,卻還是好奇,“為什麽要改革?認識你以前我一直以為消防員就是當兵的。”

秦烈蹲在那,回頭看了她一眼,笑笑:

“改革是社會進步的體現,這樣跟你說吧,以前沒改革時,納稅人只需要按照部隊補貼标準,有的剛入伍的消防員,一個月就拿幾百塊,拼死拼活,最後年紀輕輕死了,補貼也不多,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是兵就有入伍年限,很多人到了一定年紀,部隊裏沒什麽發展,就退伍回家,輪換太快,新來的消防員素質跟不上,導致犧牲的消防員平均年齡很小,這樣的制度缺點明顯,一般只有不發達國家才會使用。而發達國家,有專門的消防員訓練學校,消防員職業化,納稅人需要付更多的錢來養活消防員,福利待遇都在提高,消防員的死亡率更小一些。”

李瑞希疑惑:“那退出現役,沒有軍人的服從精神,進火場時會有人退縮嗎?”

秦烈把箱子關起來,要找的東西放在一旁。

“想退縮什麽時候都可以退,以前,士兵雖然會服從命令,你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卻缺乏職業素養,主觀能動性較低,現在大部分人進來之前就有了覺悟,心裏素質好,能動性更強,只能說每一種制度都有優劣,現役制度的取消,是社會進步到這個階段的需求。”

當然,退縮不一定是壞事,有的情況下進去是找死,退了反而能保命。

一些大型火災,總會因為不正确的指揮死很多人。

秦烈上軍校時,教員對他們說:

“別的兵種都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但是消防兵不一樣,消防是‘養兵千日用兵千日’”

和平年代這個職業顯得十分特殊。

他很少跟別人一樣,抱怨消防員不是兵,沒有榮譽感。

他這人對于任何事都能坦然接受,還是那句話,自己覺得哪裏不好,就用實際行動去改正,沒有哪種制度是完美的,好或壞,時間會告訴他們答案。

李瑞希再次打量他這裏的裝修,疑惑:“你這還挺性冷淡的。”

秦烈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樂了:“性冷淡跟性冷淡也是有區別的,老子床上不性冷淡就行。”

李瑞希氣得捏他,偏偏他肌肉很硬,捏也捏不動。

哪有這樣厚臉皮的,明明以前那麽冷的一個人,自打上床後,不管說什麽,好像都帶着顏色。

男人骨子裏是不是都這樣。

開黃腔什麽的,張嘴即來。

“我今天要回去陪我爸吃飯,你……”

“我跟你一起去。”

“你有空嗎?”

“我明早回去,再說那可是我恩師,我上門拜訪我恩師,你有意見?”

李瑞希偷笑,秦烈買了些禮物帶上門,李柏年看到他氣得直哼哼,上次他是懷着要把秦烈撂倒的心思陪秦烈喝酒的,誰知最後被撂倒的人變成他和付明宇,真是失策了。

“你小子怎麽又來了?”

秦烈半點不在乎他的壞臉色,“我來看我小師妹。”

李瑞希用胳膊肘拐他,示意他別這麽嚣張,秦烈笑着拉她胳膊,李柏年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幾次,被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氣得直哼哼。

“養這麽多年的閨女,被你小子拐跑了。”

“老師你有什麽氣沖我來,要麽我再陪你喝兩杯?這次我保證我會比你先醉。”秦烈語氣很欠扁。

“滾滾滾!”酒量好了不起啊。

李柏年哼哼,從廚房出來時,把雞湯放在女兒面前,見女兒盛了一碗,才漫不經心地說了句:“我女兒從小到大可沒做過家務。”

秦烈坐正,很快接過話茬:“家務活我做。”

李柏年看他一眼,“你?我看你這樣子可不像在家能做事的。”

秦烈笑,“李老師,那你可看錯了,我從小獨立慣了,人有點潔癖,做家務可難不倒我,做飯我雖然不擅長,但對付過日子是夠了,你放心,肯定把瑞希養的白白胖胖,絕不會虧待了她。”

李柏年這才心情好些,看秦烈也順眼了幾分。

桌子下,李瑞希偷偷捏他腿,秦烈反握住她的手,一本正經地和李柏年對話。

倆人的小動作哪裏瞞得住李柏年?他可是老師,整天就跟做小動作的學生鬥智鬥勇,現在倒好,學生跟自己女兒做小動作做到自己眼皮底下了,他又氣了。

“行了,你倆低調點!”

李瑞希抖了抖,低頭咬唇把手縮回來,委屈地喝了口雞湯。

秦烈上學時就被他訓慣了,完全沒感覺,還是厚臉皮要去拉李瑞希的手。

李瑞希臉皮薄,使勁推開,倆人一來一去,最後力氣不如人,她還是被人緊緊握住。

李柏年沒好氣又問:

“你這行業實在辛苦,危險又大,上次說要調職,什麽時候能順利調走?”

秦烈沉吟:“應該快了。”

上次酒店大火,他指揮的不錯,手下沒有消防員出岔子,又救了不少人出來,上頭最近透了消息給他,只是體制內的事變化大,不容人去控制,他不好給出承諾,只能含糊兩句。

李柏年也沒追問,又跟他聊了秦烈上高中的事。

“向興是不是跟你處的好?他人呢?現在做什麽職業?”

向興他爸是煤老板,不缺錢,以至于向興這人沒什麽上進心,但生活過得不差就是了,李柏年還提起他高中的幾個朋友,秦烈一一作答,大部分人做着普通工作,過着普通的人生,一如這社會上絕大部分人。

李柏年聽完,略顯感慨,教過那麽多學生,明明上學時都很優秀,進入社會後卻模糊了面孔。

倒是難得,秦烈這個當初爬牆鬧事,不服管教的學生,卻為國家人民灑熱血。

是真的沒想到。

就好比現在,誰能想得到他的閨女竟然被秦烈給拐走了呢。

哎……

糟心啊!

李瑞希出了門時,對面的門正好打開,她笑道:“張叔叔。”

昏暗的走道內,男人一愣,回神:“瑞希啊,你回來看你爸?前幾天還聽你爸念叨你呢。”

李瑞希笑着把秦烈拉過來,“我帶我男朋友回家。”

張主任視線在秦烈身上一掃,覺得這人格外眼熟,眉頭緊蹙,“你不是那個……”

都說老師對壞學生印象很深。

秦烈後背直挺,有些想笑,誰能想到高中時最愛抓他的教導主任就住在未來老丈人對門,而他還要在這種場合面對。“張主任,我是秦烈。”

“對,秦烈,你是瑞希的……”張主任有些懷疑人生了,沒記錯的話,秦烈是李柏年的學生。

“我是她男朋友。”

李瑞希見狀,趕緊拉着秦烈就跑,“張叔叔,我們先走了,回頭再來看您。”

等人遛沒了,張主任推開門看到家裏可愛又漂亮的閨女,牙關緊咬,決定回頭就要把班上那群男生給看緊了,省得一轉頭女兒就被學生泡走了!

跑出來後李瑞希笑個不停,秦烈也想笑,倆人鬧騰了好一陣子,這件事才算過去。

“你帶我去哪?”

秦烈笑着把她往山上拉,“跟我來就是了。”

秦烈今天待得時間算長了,但想到他天不亮就要趕回隊裏,她心有不舍,一路上都摟着他的腰。

秦烈抱着她,倆人走起路跟連體嬰似的。

半路李瑞希不想爬山,他蹲下讓人趴在身上,背着她往上走。

說是山,其實并不高,但市區就這一座山,東邊和西邊都開發了旅游景點,山上有許多民宿,十分熱鬧,北邊僻靜,沒有開發,秦烈帶她來的就是北邊上山的這條路。

路不算難走,爬了半小時左右也就到達了山頂。

漆黑的夜幕罩下來,仿佛就在頭頂。

昏黃的路燈把身影拉長,一路上沒有任何行人,就只有他們。

秦烈拉着她的手往上爬,李瑞希今天被他折騰得狠了些,腿酸的不行,雖然一路上都是靠他抱上來,卻也還是吃不消。

“你這體力是真的不行,回頭我帶你練練?”

李瑞希癟嘴,不樂意,要她健身不如要她命,她以前愛去健身房也就是存了想勾他的心思。

“我不是每天都在鍛煉嗎?”她沖他眨眼,笑得暧昧,“昨晚剛運動了好幾次,再動要死人的。”

他笑,低頭靠在她耳邊,“你那算什麽運動?最多是運而不動,躺着受我伺候,還好意思說?”

論不要臉,李瑞希可比不過他,當即呵呵噠,“反正我就這體力,你愛要不要吧。”

“行,反正受罪的不是我。”

她氣得追他,倆人打打鬧鬧到了山頂,山頂有一間不大的民宿,但黑漆漆的顯得有些破落,秦烈撥開灌木叢,把她拉進去,李瑞希站穩後,風直面撲來,遠處燈火璀璨的城市,萬家燈火劃破頭頂的黑幕,如星星一般,襯得這夜更為深沉了。

這是李瑞希第一次站在山上看南城的全貌。

原來,夜空下的南城是這樣。

燈火通明,把黑幕襯得如水面,星星似是燈光倒影,城市處處彰顯生機,讓人心生向往。

這般靜谧。

她在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看過這座城市的很多樣子,淩晨3點的南城,早上5點的南城,夜色下的南城,熱鬧的,喧嚣的,安靜的,寂寥的,她雖然生活了許久,卻也會在一個人住時,産生“萬家燈火無我一盞”的感慨,明明這裏是那麽讓她有歸屬感。

清冽的風劃過,世間似乎只有他們倆人。

也不知是城市把他們抛棄,還是他們抛棄了塵世。

李瑞希靜靜眺望,被風吹得有些冷,便往他懷裏躲着,他自然拉開衣服把她兜在心口。

“好看嗎?”

“很好看啊,秦烈。”要是以往看到美好的景物她總習慣拿相機拍照,但這一刻她卻覺得,相片是多餘的,這般美好的風景,應該留在心裏才對。

李瑞希:“你怎麽發現這裏的?”

秦烈:“以前來滅過火,那間民宿看到了嗎?以前這裏還有人住,有一次着火我們過來支援,後來民宿生意不好,這裏也就荒廢了。”

難怪她覺得那民宿黑漆漆的,沒人居住,原來是這麽回事。

他沒說的是。

那天夜裏火光沖天,他滅完火後站在這裏,望向城市燈火,忽然想,以後要是談戀愛了,一定要帶她過來看看。

李瑞希摟着他的腰,聲音很甜:“秦烈,這是你守護的城市啊。”

秦烈笑:“我沒你說的那麽偉大,但我在這裏長大,這城市每一條巷子我都熟悉。”

做消防熟悉地形是必須的,他對這座城市很熟悉,不僅是轄區內的,就是轄區外的,也沒有他陌生的地方,只是這幾年他很少離開轄區,新區蓋了許多高樓大廈,與他熟悉的城市有些不一樣了。

李瑞希想到什麽,輕聲道:“我爸今天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并不在乎你能不能升職調走,你要是喜歡做消防員,就一直做下去,要是不喜歡,那明天就不做了也沒關系,總之我希望你了解,我并不想去改變你。”

秦烈心念微動,風吹的他心湖蕩漾不平。

夜空下,李瑞希沖他笑着,嘴角有若隐若現的梨渦,他伸手戳了一下,笑:

“女朋友怎麽這麽貼心?”

“我就是實話實說。”

“我到底哪裏好,值得你這樣對我。”怎麽都覺得是自己賺了。

李瑞希笑笑:“那可太多了,你哪裏都好,不好的地方也好。”

“聽說熱戀時,看對方總有幾分盲目。”

李瑞希歪頭看他,“那你看我有多盲目?”

秦烈思考片刻,這麽跟她說:“我心裏,沒誰比你更好。”

“那你可比我盲目多了,”李瑞希笑笑,畢竟她偶爾追星,也會經常在內心喊“我可以!”

黑眸在夜空下顯得深沉而多情,他唇角微勾,聲音低低撩撥着她:

“我盲目是正常的,你這樣好,誰都想把命給你。”

她耳朵發燙,有些不自然,“其實我也沒那麽好,你遇到危險我會擔心,上次你滅火時我也産生過希望你轉業辭職的想法,但後來……”

“嗯?”

“後來我發現,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為熱愛的事業揮灑熱血,而不是在成長中變得平庸,渾渾噩噩,漸漸擁有一張面目模糊的臉,如果你轉行了,放棄了自己的事業,或許有不錯的收入,很好的條件,跟我不論從外形還是經濟上都很合适,但那樣的你沒有生活目标,沒有人生理想,閑暇之餘關注着美女的博客,沉迷視頻網站,整日聚會打牌,我想,也許那樣的你在外人看來跟我更合适,但我卻是絕不會喜歡的。”

黑夜中,她的聲音随風飄蕩,顯得有些不真實。

卻一句句往秦烈心裏鑽。

“別人跟我談錢談現實,你跟我聊國家聊人民,聊你守護的這座城,你顯得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但我無比确信,我喜歡的就是眼前這個會發光的你,不管站在哪都能給我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我并不需要你為我改變,我只是卑微地希望你能平安而已。”

秦烈抱緊她。

他沒告訴她,那次他來滅火時心情很不好,站在這看向夜空下的城市,心也是空的。

淩晨火光被撲面,被火燒過的房子,鋼筋都被烈火熔斷。

他心裏也像被燒過。

他是個沒有家的人。守護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并沒有他那一盞。

他在火光裏踽踽而行,那盡頭等待他的卻只有無邊黑暗。

如今卻不一樣了,他的心有了着落,他守護的這座城市,給了他最為珍貴的愛人。

瑞希,這世間,你最珍貴。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啦,昨晚睡着了,淩晨3點多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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