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同人之無間道9

張曉賢的房間不算特別大，一間單人卧室和廚房廁所擠在一處。在客廳裏面轉個圈就相當把整個房子逛了一遍。

黃蕊卿臉上沒有表現過多的情緒，她還是一副淡淡的模樣。溫柔地問道：“家裏有什麽菜嗎？”

啧，臨到關頭她才想起來這家裏面是沒有菜的，幾句話憋在嘴裏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那個……”想了半天，她才說道：“我記得冰箱裏面好像還有幾包泡面，我們兩個人吃應該是夠的。”

張曉賢想，既然黃蕊卿都不介意她的家了，應該更不會介意她家裏面什麽吃的都沒有這件事情吧。卻不料，偏偏是這件事讓她皺緊了眉頭，她在說話語氣裏面也多了幾分責備的味道，“你一個人就是那麽生活的？”

張曉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半晌才悠悠給自己找了幾分面子，“不管怎麽過日子都是那麽過去的，而且工作也忙自然是沒有心情放在吃的上面。”

黃蕊卿沒有理她，擦着身子從她旁邊經過直接去了廚房。廚房裏面有一個半人高的冰箱，看樣子也算是有些年歲了，邊邊角角堆積黃色污漬。黃蕊卿拉開冰箱門，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直面朝她撲來，空蕩蕩充盈着冷冷白光的冰箱櫃只有角落裏面兩包看上去孤單寥落的塑料方便面。她心中微微生氣，沒有來由，氣張曉賢這麽不懂得照顧自己。拿起兩包泡面，轉過身便撞到了後面的張曉賢，她瞪大眼睛，像兩個玻璃泡，被燈光一照，閃爍出好看的光芒，黃蕊卿控制不住，伸出手，理智在最後及時叫嚣，她拍了拍張曉賢的衣領。

“有褶皺。”她欲蓋彌彰地解釋。張曉賢只是低下頭看了一眼，沒有放在心上。

兩包泡面能給的發揮空間不大，弄來弄去也弄不出其他的花樣。黃蕊卿想了想，先燒一鍋開水，等開水燒開翻滾的時候，她心裏面大概也有想要做什麽的打算了。

張曉賢只能站在旁邊，一方面因為自己粗糙的生活表示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只是單純想要欣賞黃蕊卿的顏值。

她不算亮白，白皙的臉頰從裏面透着兩朵桃花般的粉紅，廚房的暖黃燈光流瀉在她身上減淡了平日裏的不近人情，添了份煙火氣息。她的手指很漂亮，即使在撕方便面袋的時候也是潇灑暢快的，丢下方便面進開水裏面，将塑料袋揉成一團扔在旁邊的垃圾桶裏面。

“家裏有什麽菜嗎？”她忽然問道，紮着的頭發有一縷很自然垂下來。

張曉賢想了想，她記得不知道哪個角落裏面還有一根胡蘿蔔，應該是原主之前買的東西了。應了一聲，便去翻找那根胡蘿蔔。

放了半個月的胡蘿蔔，已經壞了半根。張曉賢揣揣不安将胡蘿蔔給黃蕊卿，大概之前張曉賢已經給她帶來太多的三觀傾覆，所以看到這根胡蘿蔔，她也沒有表示過多驚訝。

“你去把胡蘿蔔刨皮，壞的那半截給扔掉。”

張曉賢表示領命，乖乖聽她的話刨胡蘿蔔。等到弄好以後在将胡蘿蔔給她。張曉賢不知道黃蕊卿要把胡蘿蔔什麽，在她看來，泡面是明顯不需要胡蘿蔔這麽難煮的蔬菜的。可出乎意料的是，當泡面在開水裏面過一遍軟下身子，黃蕊卿便直接把泡面給撈了起來放在旁邊的碗裏面。然後在鍋中倒油，等油燒開上面萦繞着幾縷煙以後，黃蕊卿便把砧板上面切好的胡蘿蔔丁全部倒了下去，翻炒兩下，蘿蔔丁在巨大的熱力之下很快便熟了。黃蕊卿在把碗裏的泡面倒進鍋裏面，跟胡蘿蔔翻炒在一起，最後将泡面的調料包撕開加味。

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張曉賢已經是張大嘴巴。果然，懶惰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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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裏的泡面剛好盛了兩碗，黃蕊卿給她拿過一雙筷子，将碗伸到她面前，“嘗嘗看。”

張曉賢接過吃了一口。很好吃，胡蘿蔔丁搭配泡面不僅顏色好看，而且也為泡面增加了清新口感。泡面因為之前被水煮過，面條筋軟，口感爽滑。她的滿意全部都表現在了臉上，黃蕊卿看在眼睛裏面很受用。

兩人就擠在這間小廚房裏面解決了晚餐，飯後是張曉賢洗的碗。來着是客，她已經麻煩黃蕊卿太多了。

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雨絲一點兩點從窗子裏面撲過來。黃蕊卿吃完飯以後也沒有離開廚房，站在廚房窗子的旁邊，望着雨絲不知道在想什麽。

“星游，你有傘嗎？”她問道。

“有啊，怎麽了？”

“你能接我一把傘嗎？，我想要撐傘走回家。”

借她一把傘是沒有關系，可是撐傘走回家的話……張曉賢皺了皺眉頭，“我記得你不是開車來的嗎？”

“是，但我下雨天開不了車。”她沒有保留地說道，大概是跟很多人反映過這個問題，她說起來的時候也只是雲淡風輕一筆帶過。

可張曉賢卻僵硬地停在原處。手裏面還沾着泡沫，面前的碗看起來有些不大真切。

“星游，你怎麽了？”黃蕊卿關切地問道。張曉賢楞了一會兒，繼續手中的動作回道：“沒什麽，只是想起了之前的一個朋友。”

黃蕊卿不是八卦的性格，也沒有過問。張曉賢望着窗外昏沉沉的天色，她住的這個地方也算是偏遠，就這麽讓黃蕊卿一個女孩子走回去她也有些不放心，咬咬牙說道：“不然你今天晚上就在我家休息好了。”

“啊？”黃蕊卿有些不确定。

“你睡我的床，我去睡沙發。”她閉上眼睛，幹脆說出來。

黃蕊卿思索片刻道：“沒關系，可以一起睡chuang的，大家都是女生嘛。”

張曉賢：“……”但我喜歡的是女生怎麽破。

最後耐不過黃蕊卿，張曉賢還是老老實實與她睡同一張床。原主大概因為剛畢業，沒有想那麽多，只是單純買了張單人chuang。平日裏張曉賢一個人是沒有感覺到什麽，可現在她與黃蕊卿在一起就不免多想。

這麽小的床，兩個人估計都得側着睡。她表示，自己是真的一點都不期待啊。黃蕊卿收拾下自己便很快來到張曉賢的房間，她大致看了一圈後笑說道：“沒想到你還那麽少女，裝飾很多都是粉紅色的。”

張曉賢只是笑着打哈哈。兩人聊了幾句，很快就把話題繼續聊到了陳永仁這個案子上面來。張曉賢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案子有其他的切入點呢？”

黃蕊卿撐頭說道：“之前的确是想看一下陳永仁在李心兒那邊的心裏調查資料，想着也許從他那裏入手可以發現其他問題。”

“那有要來嗎？”張曉賢問道。

黃蕊卿挫敗地搖了搖頭，“李心兒不願意透露一星半點，隐藏很深。現在只有偉仔這條線索可以跟進了。”

張曉賢繼續引導黃蕊卿，“那你有沒有想過從劉建明那裏入手，畢竟他是案發現場的第一人。”

黃蕊卿停頓了下，才回道：“想過，但沒有找過。對于這個事情，我有一次無意間聽到一個跟他私交較好的同事向他打聽過，但他不願意多透露什麽。他的筆錄我也有看，太過完整無缺，完整到就像刻意隐瞞着什麽。”

張曉賢繼續引導，“你之前懷疑警廳內部有韓琛卧.底，有沒有懷疑過是他？”

黃蕊卿難以置信，“可是他都做到了那個份上，還有必要去做這些事情嗎？”

“如果他跟韓琛是互利互惠的關系呢？”

這個問題成功讓黃蕊卿真正安靜下來。她皺着眉頭細細思索着，“是的，當初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只要把黃蕊卿的思緒引到這裏，那麽整件事情算是成功一半，接下來的另一半就是靠偉仔提供的資料了。只要拿到那張照片，上面有劉建明的身影，那麽這件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可事情卻仿佛是故意一樣，在跟偉仔約定見面的那一天。張曉賢還在上班，便有人跑來向他們報案。

“那個……那個……”報案人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張曉賢拿杯水讓他冷靜下來。

“有什麽事？”張曉賢問道。

那人喘着氣，結結巴巴說出他看到的一切，當最後說出那個熟悉的門牌號和樓層以後，張曉賢明顯感到心中咯噔一下。

那人說，偉仔自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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