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同人之無間道15

陳永仁的瞳孔很深，水一般深不見底的顏色。張曉賢站在他的對立面，卻看不透這個曾經活躍在自己手中的人在想什麽。

“還是說因為他，你丢了以前的是非判斷？”張曉賢扯唇冷冷一笑，但陳永仁并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說道：“你不用激我，讓你進來本來就是想要給他一個重新回頭的機會。但我還是沒有料到……”他蒼然頹下頭，看上去瞬間老了好幾歲，“沒有料到他的手中還添了心的罪孽。”

“陳永仁，跟我們走，去警廳，把該屬于你的一切說出來。”張曉賢進一步走上前，強迫他與自己對視，“我相信你有這樣的勇氣。”

客廳很安靜，安靜地可以清晰聽到鑰匙插進鑰匙孔裏面的聲音。就在三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瞬間，劉建明的臉已經從門後顯現出來。

“都在呢。”他看上去沒有絲毫驚訝，甚至還客套地走進來說道：“要不要喝杯水。”

張曉賢懶得跟他曲曲繞繞，直接說道：“不用麻煩，我們現在就去警廳。想喝多少，我想那裏也會提供多少。”

劉建明沒有說話，而是繞過陳永仁坐在沙發邊上，“你認錯人了。他叫陳永，不叫陳永仁。長的相似不代表就是本人。”

“劉建明就是這樣抹殺你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痕跡，他用一個蹩腳的理由否認你的一切。”張曉賢沒有接過劉建明的話，而是轉身對陳永仁如是說道：“難道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你就是自己嗎？”

“你給我閉嘴!”劉建明憤怒吼道。

張曉賢轉過頭，輕蔑笑道：“難道劉.警.官希望我跟你對峙？好，那我就把從前你所做的一切一件一件數出來。”張曉賢停頓會兒，此刻劉建明已經處在暴怒狀态，因為憤怒xiong膛不斷起伏。張曉賢看了一眼師傅，确定他還沒有被吓得智商掉線。

“你說，你是不是殺了無業游民陳永，然後憑借三分相似，讓他跟陳永仁掉包做了陳永熱的替罪羊？”

劉建明眯起眼睛，“以前看你笨笨蠢蠢的，現在才發現你是有腦子的。”

張曉賢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補充：“偉仔怕也是你勒死在他家的客廳裏面？黃蕊卿發生的一切也是你所做的手腳。那輛廢棄汽車怕是你不久前偷去改裝的吧。”

“很聰明。”他誇道，“但今天你們所有人都別想離開這間屋子。”劉建明說着，從懷裏面掏出把手qiang。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做壞事之前千萬不要給人打招呼。畢竟對手太多疑顯然不是件好事。”劉建明将qiang對準張曉賢，“我這裏剛好有兩發子彈。qiang打出頭鳥，第一發子彈我留個你啊，好不好，劉星游？”

張曉賢斜睨他一眼，冷冷笑出了聲，“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她問劉建明。

Advertisement

劉建明支起耳朵，細細聽到，當明白那是什麽聲音的時候，他已經丢了平時僞裝的儒雅，一把将qiang頂着張曉賢的腦袋，“你TM給老子叫.警.察.過來!”

“不是你說我們都不能離開這件屋子嗎？放心，你所做的一切隔着電話，我相信警廳一定聽得很清楚。”

劉建明轉過頭，這才發現剛才安靜得如同透明人的師傅手裏面正攥着部手機。

真是大意失荊州。

劉建明沒有過多言語，直接提拉子彈上膛。張曉賢如同看懸梁小醜般，滿臉好笑地盯着他。這跟讓劉建明感到從心底的憤怒，他要親手崩了這張笑臉。然而手qiang在剛對準的瞬間，就被旁邊的一大股力量打歪。

然後“砰——”地一聲，是手qiang走火的聲音。劉建明睜開眼，發現子彈真凝固在他們唯一的電視上面。眼睛轉到手腕處，順着手腕那裏看到了夜夜陪伴自己的那張臉。也對，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通過電視了解外界——他自由了。

劉建明凄慘一笑，警笛聲越來越近，如同整個故事的背景樂般。還剩一發子彈，他一腳踢開陳永仁将qiang對準了自己。他劉建明從來都不讓人輕易得趁。

然而仿佛有人預料到他接下來的動作，手qiang還是被人不停争搶。也不知道是誰先按了發條。一聲悶響，劉建明睜開眼睛，溫熱的液體濺了他整張手，使他的手看起來就剛像剛從油漆桶裏面撈出來般。站在他面前的張曉賢喉嚨管破了個洞。她搖搖晃晃了幾下身體，最後還是向前跌進了他的懷裏。劉建明如同着了魔般，沒有推開。

“我是沒想活着，但你也別想用死亡那麽輕易的方法逃避責任。”張曉賢笑着，喉嚨破了的那個洞也列得更大，咕嚕咕嚕往外冒着血水。粘稠的紅色液體在地上不規則地随意流着，張曉賢閉上了眼睛。

門外的.警.察破門而入。這個場景的模樣也着實讓他們沒有意料到，一個新來的小.警.察看到張曉賢的模樣，一個沒有忍住，躲在角落裏面大口大口吐了出來。

這起案子，在沒有開門之前發生什麽沒人知道。只不過，在這次抓捕和帶走中，沒有一個人做出多餘的反抗。

半年以後。

師傅坐在辦公室裏面，手裏還拿着各色文件。他現在跟從前有着很大的不同，準确來說，萬年底層的他經過劉建明的那個案子被破例提拔為他們那個片區的局長。而原來那位，因為接二連三發生的那些案子，就算是有人刻意為之，也暴露了之前他管理的不足。上級還沒有開口，他就已經主動引咎辭職。

當然，話還是說回師傅，除了在公務上面，他還是跟從前一樣吊兒郎當的模樣。辦公室上面座機電話鈴聲不斷響起。師傅接聽，開口第一句就先問候了打電話那人的娘，“你難道不知道我正在認真工作嗎？要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這樣真的很容易讓我被人抓到小辮子诶！”

“拜托——你們那小破地方，左轉右轉不過三裏地。有什麽好管的，也就你把那當回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師傅不耐煩地催促道。

電話那人不惱，而是開腔笑道：“今天下班一起吃個飯，我這人向來喜歡有話當面說，有屁當面放。”

挂斷電話，師傅覆在辦公桌前。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當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真是，位于高處的壞處就是下班都沒有人叫他一聲。收拾收拾自己的公文包，師傅便騎着電驢來到跟陳永仁經常見面的那件面館裏面。

“今天怎麽來的那麽晚？”陳永仁問道，扔了灌啤酒給他。

師傅随後打開，雪白冰涼的泡沫溢了滿手，“想你這樣閑散社會人員是不明白我們這些公務員的繁忙與辛苦。”

“誰說我是閑散社會人員了。”陳永仁不服辯駁，“現在我可是一家音響店的老板，好好說話！”

“好，大老板，您這次叫我來是有什麽事？”

“最近過得怎麽樣？”

“如果你只是單純問這個的話，我只能說你很無聊了。”

“你先回答我。”

“工作繁忙，感情空白。”

“唉——要你是1的話，咱倆說不準還可以湊到一處過日子。不像現在，只能做兄弟。”陳永仁喝了口酒，感嘆道。

“李心兒去找你還是今天去看了劉建明？”師傅問道。兩人的面條已經上來，師傅到底也是餓了，拿起筷子大開口吃了起來。

“都有。”陳永仁擡起頭略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你怎麽知道？”

“因為你只有在這兩個時候才會那麽反常。”嗦了口面，師傅想了想還是問出口，“你跟李心兒說清楚了吧？”

“嗯。”陳永仁點頭，“我跟她講清楚自己現在不喜歡女人了，而且打算就這麽等劉建明。”

“他被判無期。”

“所以我打算等他一輩子。”陳永仁說道。

師傅接着嗦了口面，“只要活着，等多久都沒有關系。至少這輩子還有個盼頭。”

陳永仁沉默，“我替建明說句對不起。”

“跟你沒有關系。”師傅喝了口酒，“畢竟你也是受害者。喂，不過說真的，你是怎麽會想到跟我交朋友的？”

“因為我知道心中有個秘密并不好受，一個人揣着個秘密像孤舟一樣在人群當中飄蕩。至少我們做個朋友，可以讓你不會感到更加孤單。而且，有什麽信息也很好交流。”

“有什麽信息交流，一切不都塵埃落定了嗎？”師傅随意攪拌碗裏的面條。

陳永仁否定道：“你忘了黃蕊卿？”

師傅拿筷子的手不可察覺抖了抖。

“這次我叫你過來，也是想當面給你大聲招呼，黃蕊卿醒了。”

師傅擡起頭來。

“但她已經失憶了，準确來說是部分失憶，忘記了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師傅再次将頭埋在碗間，隐藏臉上那股說不清的情緒。

“所以你打算怎麽做？”陳永仁點起一個煙，在煙霧缭繞間問道。

“不怎麽做，日子還是照樣子過。既然她忘了，那也沒有讓她記起來的必要。”師傅站起身，将自己的那份錢拍在桌上，“這頓就先謝謝你了，再見。”

說罷，他起身離去。将仆仆風塵，全都丢棄在身後。日子總是要向前看的，師傅淡淡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打個廣告，新文預熱，大家有興趣可以先收藏一下哈！

她以為自己被惡魔拯救，

是結束；

可後來才知道這只是一切的開始。

所謂咽下的果，只是當初自己種下的因。

魏昊溭有一個秘密。在她二十歲那年終于鼓起勇氣向周圍坦白——她是les。因為這個的秘密，她的世界瞬息之間毀于一旦。走投無路之下，她選擇死亡。

但這不是結束，只是一個開始。

“我有七個故事，只要你能改變其中一個故事的結局。那麽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魏昊溭：“我想要光明正大的愛。”

“愚蠢凡人，以愛為名，最終只是傷人害己。”

片段：某魏：我很高冷，我很高冷。

某人：我很溫柔，我很溫柔。

一夜以後。

某魏（委屈巴巴）：騙子，說好的溫柔呢？嗚嗚嗚，我好疼。

某人（^_^）：哦，犯蠢冷着一張臉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哦。

某魏（￣へ￣）：我還要不要面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