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篇、
比起那把槍,常書平更願意看到夏臨朝他豎起中指。
夏臨的性能力跟他的身材成正比,持久而且猛烈,最開始的時候毫無技巧可言,然而這種事,熟,才能生巧。
夏臨很高興看到常書平痛苦的淚水被歡愉的生理性眼淚所取代,他成功了,他讓常書平感覺到了舒服和刺激。
夏臨用洗幹淨的左手手指順着常書平微翹的唇瓣撫摸着,用拇指頂開常書平的上唇,讓它往上翹一些,半眯着眼欣賞常書平雙眼迷離的模樣。這樣的試探撫摸,已經多久沒有進行過了?
半日的勞累讓常書平困倦不已,他選擇趴在養老院工作人員休息室的桌子上小憩一會。
自從認識了夏臨,常書平似乎覺得自己的人生價值體現方式不止是做一名導游為外國友人介紹祖國文化,還能投身于社會公益中給予別人幫助并且從他人的笑臉中獲得快樂。
夏臨改變了他,讓他的心更加柔軟。
室友廖綱拽着他的肩膀對他說:“你最近笑得有點傻啊?怎麽了?戀愛了?”
“切,你們這群死宅一有點事兒就想到戀愛掙錢,就沒點別的追求?”常書平推開廖綱,笑着拍打他的手臂。
“人生無非女人金錢,你還沒踏出社會就不求什麽名利了。我還能猜什麽?猜你有孩子了啊?”廖綱的胡說八道好像還真的戳中了要點。
常書平樂道:“對啊,有了一群孩子呢。”
廖綱知道常書平不介意開玩笑,但還是被他這番話吓了一跳,忙問:“你、你不會是搞大了別人的肚子吧?”
常書平屈指彈了一下廖綱的腦門兒,無奈道:“瞎說什麽?我最近跟着朋友做公益去了,那群孤兒懂事可愛,特別讓人心疼來着。”
廖綱松口氣:“什麽啊,幫別人養孩子?”
常書平搖頭:“是沒人要的孩子。”
“沒人要你就要了?”廖綱不是很理解常書平這麽做好事的意義是什麽。但是他不會幹涉常書平做事。
“對啊,多可愛的孩子為什麽不要?”常書平笑着說。還有孤兒院後邊的貪吃山羊,他也要了。
“說真的,你要認養孤兒嗎?”廖綱問。
常書平沒想過,也許有這個可能性,但這種事還遠着呢。
“還看不到邊兒的事不提了,想想咱們的月末考吧!老師說你再不及格就要扣你學分了!”常書平轉移了話題。
“啊啊啊!學霸書學霸書!你到時候可得罩着我點兒!好歹室友一場……”廖綱差點跪下來叫常書平爸爸。
常書平踹了他一腳:“啧,看心情,起來,擋我路了。”
常書平拔腿走出寝室,來到和夏臨約好的校門口花壇前站住,卻聽到夏臨說今天不去孤兒院,去養老院。
那些老人性格各異,不乏讨人喜歡的,常書平這個乖孩子深得老人們的喜愛,半天下來,打掃照料弄得他疲憊不堪,很久沒這麽勞累過的常書平很快就睡着了。
夏臨給他搬來一床毯子,輕輕給他蓋上。
窗外的陽光太猛,夏臨體貼地輕輕将窗簾拉上,薄紗窗簾也遮擋不住什麽,倒是這麽一拉,讓屋子裏的常書平看起來更加朦胧了。
夏臨輕手輕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頭看着熟睡的常書平。
學生時代經常會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覺,夏臨從來沒在課堂上打過瞌睡,他總覺得自己的時間用不完,他不想聽數學課的時候會拿出化學課本來看,不想聽英語課的時候會做一會兒數學題。不過課間的時候他不急着回家,會在學校門口吃完東西回教室趴桌子上小憩。
夏臨突然想念起中學時光,他跟着趴下來,正面對着常書平的睡臉。
口水分泌真是旺盛……夏臨無奈地看着常書平,伸手拿了一根棉簽,勾起掉出來的透明水珠,輕輕轉動,将掉出來的調皮水滴連同後邊的銀絲一起吸進棉花裏。
睡覺流口水可是很糗的事,常書平為此煩惱過嗎?夏臨心裏想着,試圖用手堵一下那扇半開合的唇門。
熟睡中的常書平毫無防備,夏臨的手指戳到他上唇他也沒醒,夏臨輕輕摸了摸常書平的嘴唇,發現這點小動作弄不醒他,于是放心大膽順着唇形撫摸常書平的唇瓣。
“唔……”常書平無意識地發出一點聲音,伸出舌頭舔舔嘴唇,順便将夏臨的手指一起舔了。
夏臨的心髒突然砰砰地跳起來,他幹吞了一口空氣,想壓下不正常的心跳,卻發現自己屏住呼吸,幾乎無法自控地任由常書平舔舐自己的指尖。
滑嫩的舌尖在夏臨指尖來回輕掃,常書平砸吧砸吧嘴,舔了一會兒,轉過頭去繼續睡覺。
夏臨深吸一口氣,傻笑着縮回手,把指尖塞進自己嘴裏。
“嘿嘿……午安,書平……”夏臨咬了咬自己的手指,依依不舍地将手指從嘴裏抽出來。
夏臨問過自己:愛是什麽?
除了想跟那個人一起過日子之外,就是想幹他?夏臨是這麽回答的。
小的時候很多人都問過父母這樣一個問題:“你們愛過彼此嗎?”
父母是怎樣回答的呢?
夏臨的父親,不茍言笑的醫生咳嗽一聲轉過頭去,夏臨的母親,還沒退休的女強人笑着說:“愛是什麽?我們可不懂。我只知道我嫁給他,我就跟他過日子,照顧他,不讓他累着,不讓他煩了,看好他的心他的身。當然,你們小年輕可以把這理解為所謂的愛,對,我愛你爸爸,也愛你這個傻孩子。”
夏臨低下頭,淚水潤濕了眼眶。
每每回想起來,夏臨都會為父母之間的感情所感動。
愛嗎?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在一起,盡量地讓對方開心放松……至于是轟轟烈烈還是平平淡淡,不過是方法而已,并非必須兼具,或者執着追求。
受到父母的感染,夏臨的思想也很簡單:想跟人一起過日子,但是那個人,必須是個男人。這是他發現自己與別人不同的部分,他希望陪伴自己的人是個男性,是個他看着順眼的男性。
常書平睡飽了,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背上有什麽東西滑下去,他伸手撈了一把,發現是一床薄薄的毯子。他轉頭看了一眼仍在夢鄉中的夏臨,微微揚起嘴角,蹑手蹑腳地把身上的毯子蓋在夏臨寬闊的背上。
“總是看到你在照顧別人,怎麽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常書平無奈地搖頭,突然被一聲阿嚏吓得抖了一下。
夢裏的夏臨似乎察覺到有人在埋怨他,打了個噴嚏之後,嘟哝了一句,又繼續睡去。
院子裏很安靜,老人們這個時間都在午睡。
常書平漫步在院子裏,蹲下來看盛放的鮮花。
花叢中有一朵看起來蔫蔫的花,常書平湊過去,用手扶了一下,誰知那朵花竟然掉了下來。
像是被斬首後只有一層皮連着頭與身子的死刑犯。
常書平被心中這個比喻吓了一跳,急忙站起來。
“書平……”
常書平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看去,夏臨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臉上還是那招牌傻笑,因為陽光略猛而眯着他那雙牛眼。
“時間差不多了,幫沈姨曬幾床被子然後就回去吧。”夏臨笑着說。
“嗯。”常書平朝夏臨走去,跟在他身後。
“這裏的花好看嗎?”夏臨樂呵呵地問。
“好看。”常書平微笑着回答。
只是那朵花,似乎是被人故意掐斷,卻不徹底折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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