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篇、
門外站着的男人自稱赫連文瑛。
但是看起來像個外國佬。
常書平想了想,還是決定将門打開,因為這個男人穿着名牌外套,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常先生,有什麽煩惱麽?”男人微笑着問。
常書平搖頭。
“是麽,身上的傷怎麽樣了?”男人繼續問。
常書平愣怔一下,審視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或許知道他丢失了什麽樣的記憶,可能身上的傷口也和他有關。但常書平記得夏臨讓他不要追問那些傷口,他選擇聽從夏臨的話。
“對于夏先生,你有什麽看法嗎?”男人換了個話題。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似乎認識我們。那我對你說實話,阿臨是我的愛人,現在我們住在一起,我願意一輩子這樣守着他,守在他的家裏等他回來,我哪兒也不去。”
男人聽出常書平語氣裏的堅定。他笑了笑,對常書平說:“很好,這樣就好,過段時間我再來确認你的情況。再見,常先生。”男人說着,行了一個脫帽禮,盡管他沒有戴帽子。
誰說沒有?雷克斯覺得自己頭上不僅戴了帽子,還是一頂漂亮的綠色帽子。
吃完飯之後,常書平說起一個叫做赫連文瑛但是長得像個西方人的男人過來問他身體情況。
夏臨一聽就知道那人是雷克斯沒跑了,他坦白雷克斯是他的朋友,是幫助他撥開迷霧的人,今日他能和常書平過上這樣的日子,還得感謝雷克斯的幫助。
常書平沒有多問,他相信了夏臨的話。當然,夏臨也沒有說謊。
洗完澡後,夏臨主動給雷克斯打了個電話。
“小夏,我很高興你能打電話回來感謝我,但是你知道嗎?我現在嫉妒着常書平先生的生活,所以你啊,還是少打電話過來跟我聊你們的日常吧。”
夏臨知道雷克斯在開玩笑,他也能夠理解雷克斯現在的心情。夏臨看起來傻,其實他不笨,雷克斯對他是什麽心思已經一目了然,他覺得的确應該避免刺激到雷克斯,雷克斯願意這樣幫助他和常書平,已經犧牲了太多。
挂了電話,夏臨窩在沙發裏,把玩着手機。
“阿臨,我洗完了。”常書平從浴室出來,身上穿着夏臨寬大的衣服。兩人身高接近,衣服再怎麽寬,也遮不住常書平的整個屁股。
常書平沒有穿褲子,因為屋子裏比外面稍微暖和一些,屋子中心的暖片機烤得不大的房子裏暖暖的。
“今天也要上藥,對吧?”常書平走到夏臨身邊,跨坐在他腿上。
“阿臨,我哪兒也不去……我陪着你,哪兒也不會去……”常書平低頭親吻夏臨的嘴唇,溫柔地碾磨他的唇瓣,用舌頭輕輕舔着。
七宗罪之暴怒,附身于夏臨身上,七宗罪之色-欲,附身于常書平身上。
夏臨聽到常書平喉間發出代表渴望的聲音,在以前,常書平絕對不會發出這種聲音。夏臨努力忽略心中隐隐的不安,抱緊了常書平,将手緩緩伸進常書平寬大的衣服裏,摸着他的背。
“今天可以嗎?阿臨?”
夏臨眼裏的常書平溫柔地笑着,用他修長的手指挑逗夏臨的耳垂。
夏臨不是柳下惠,他将常書平壓下,溫柔地親吻常書平,從上到下,感受常書平的皮膚與他嘴唇接觸的觸感。
這是夏臨綁架常書平十多天以來,唯一溫柔的一次。
常書平似痛苦又似愉悅的表情讓夏臨沉醉不已。這是真正在做着愛做的事情,常書平對夏臨說着:我愛你,一遍遍地說我愛你。
“誰愛誰?”夏臨問。
“常書平……愛、愛夏臨……”常書平說着,伸長了雙臂,抱住自己身上的男人:“一輩子,也不能分開……我,在你身邊……哪兒都不去……哪裏都不去……”
這不是一個有着正常思維的人會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是。
夏臨手上一熱,他将手攤開,舉到眼前。白色粘液是屬于常書平的,夏臨伸出舌頭,将手上的東西舔舐幹淨,癡迷而虔誠。
又是嶄新的一天,夏臨從床上下來,穿了條褲子就走進浴室洗漱。夏臨沒有特地為了健美身材而鍛煉過肌肉,他按照自己需求強化自己身上的部分,為了搬運東西而鍛煉的臂肌,為了靈活防守而鍛煉的腿部肌肉,為了阻擋對手而鍛煉的胸肌,現在他可能需要強化一下自己的腹肌了。
低頭搓洗毛巾的夏臨被人從背後抱住。
“早,阿臨。”常書平沙啞低沉磁性的男聲軟軟地飄進夏臨的耳朵。
“早,書平。”夏臨回過頭,在常書平面頰上親了一口:“起得太晚了,我給你買點早餐去?”
常書平點頭:“我想吃碗湯粉。”
夏臨應了一聲,順手拽下為常書平準備的毛巾,搓幹淨後蓋在常書平臉上。
寧靜的早晨,安穩得令人隐隐有些擔憂。
夏臨拎着垃圾袋下樓,順手将袋子丢進回收箱,往小區門口的早點一條街走去。
他自己要了一份煎餅豆漿,給常書平要了一碗粉絲,自己吃的東西便宜兩塊錢。
夏臨并不是真的那麽窮,奮鬥至今每月收入四千塊,個人花銷一千多,零零散散加起來一千五多點兒,再拿出五百塊的不時之需,一千塊捐出去,剩下一千幹嘛使?當然是存起來。
一年萬把塊,十年後怕是連房子的首付都還不起。
壓力太大了,大得他自覺若自己是個異性戀,也是不敢結婚的。
這是個小城市,不亂花錢的話,一個月也消費不了多少銀子,相對的,收入也不一定高。
夏臨也不是真的窮,他家之所以買一套兩居室在大學附近,是為了讓夏臨閑着沒事回家方便些。夏家還有一套房子在往外租,本來每月收入一千五左右,現在被夏臨當成收留所了,借給剛走出社會的孤兒當臨時周轉住所,不收人家一分錢。
常書平在收拾櫃子的時候就發現,夏臨家有近百萬的存款。真實家産可能不止這個數。
這是父母留給夏臨的遺産,夏臨一分錢都不想動。
常書平默默幫夏臨把放得太顯而易見的存折鎖在更隐蔽的地方,在夏臨回家的時候趴在夏臨耳邊小聲地囑咐他存折被移了位。
夏臨明白,常書平顯然已經将自己當成了這個小家的一部分。
兩人吃完早飯,夏臨問常書平想不想出去曬太陽。
“曬太陽的話,我在陽臺坐坐就好了。”常書平笑着說。
夏臨對常書平說沒事,想出門的話可以出去,也可以去買些自己想買的東西。
常書平搖頭說自己沒錢,也不想問父母要,更不能跟夏臨要錢。
“我不想去別的地方,但是我想工作,做什麽都好。”常書平低着頭說。
“你在網上接翻譯的活兒吧,還有配音之類的工作。”夏臨提議道。
常書平點頭,跟着夏臨走進房間,乖乖坐在電腦前。
夏臨知道,總有一天,常書平也要融入社會,他始終還是希望,常書平能夠像個正常人一樣活着,哪怕知道這對他們兩人來說,已經是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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