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天翻地覆

在這個夏天結束的時候，雲诘和張俊捷在重慶舉辦的婚宴。

在這一天，雲诘穿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婚紗，把頭發盤起來，在頭上挽起了一個髻。

向來素面朝天的她，在婚禮當天也描上的遠山眉，精細的眼線上睫毛刷的濃密而卷翹，這是她最美的一天。

即便是今天沒有這麽精致的妝容，雲诘也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賓客大部分是張俊捷這一邊的，他的家人也很驚詫于兒子這麽快就娶媳婦兒，不過年邁的雙親還是樂得其見，雲诘的溫柔賢淑，兩老是很喜歡的。

婚禮簡單卻不失格調，符合了張俊捷一貫的簡約作風。

在交換戒指的時候，張俊捷在說出“我願意”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什麽，雲诘記不得了，不過她卻隐隐感覺，張俊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裏面沒有自己。

後來，雲诘也試圖去翻看當時婚禮現場的錄像，始終沒有發現那句話，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幻聽。不過沒關系，有張俊捷在身邊，抵過千言萬語。

婚後不久，雲诘就懷上了張俊捷的寶寶，發現這件事還是雲诘總是不斷地幹嘔，經過同事們的提醒，她才發現。去醫院做了檢查，醫生告訴了她這個喜事兒。

因為張俊捷老家的風俗是：懷孕前三個月，這件事情不能讓外人知道，不然孩子會保不住。因此雲诘和張俊捷都對這件事情保持緘默，喜悅卻是在他們自己的心中。

雲诘沉浸在自己有了寶寶的喜悅之中，但是張俊捷的臉上卻越來越明顯的呈現出了憂郁的神色。

雲诘本來就是孤兒，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親人，親骨肉，還是跟俊捷的，她覺得老天爺對自己真的太好了。

雲诘開始喜歡上了翻字典，查找那些美好的字，美好的形容，想要把它們變成自己孩子的名字，每每她翻到這些，都會征求張俊捷的意見，張俊捷雖然是笑着，但那笑容裏面透露出來的疲憊卻是明顯的。

雲诘覺得他是工作太累了吧。

後來，雲诘開始播放胎教音樂，還去買兒童讀物，開始将那些花花綠綠漂亮的小衣服買回家，桌子上面多了奶瓶，櫃子上面多了玩具……雲诘把一切都準備好了，仿佛什麽都不缺，卻又覺得總缺少那麽一樣東西。

雲诘想不明白，到底還缺什麽，終于有一天，他想通了：張俊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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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捷很久沒有笑了，之前雲诘彙報他自己腹中胎兒的一舉一動時，張俊捷還能笑笑，雖然有些勉強，甚至敷衍，但是雲诘總覺得開心。可是到了現在，張俊捷再也笑不出來了，有一個月了吧，或者兩個月，雲诘沒有再看到過他潔白整齊的牙齒。猶記得，老師那一口潔白漂亮的牙齒是最為吸引雲诘的地方，他一笑起來，仿佛整個空氣裏都跟着萌動出一陣清爽的氣息。

有心事，越來越重的心事，似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半夜裏，張俊捷會莫名其妙地呼喊出一個陌生的名字，然後是抓狂的呼救聲，這一切讓雲诘感到害怕。張俊捷甚至在半夜裏醒來，雖然他的動作幅度小，但是懷孕期間的雲诘非常的敏感，總是也随同着醒來。每每當雲诘剛睜開眼睛，便看到張俊捷坐在床頭。

他的臉對着窗外，窗外的路燈印在他的面堂上，額頭上的汗珠反射出晶瑩的光。

竟然流了那麽多的汗，他是在害怕什麽嗎？還是說……他有很大的壓力？雲诘不明白這裏面的緣由，但是雲诘明白：他不快樂。

三個月過去了，雲诘開始有意識地提醒張俊捷可以将自己懷有寶寶這件事情告訴周圍的人，但是張俊捷總是笑笑，說：“再等等。”

雲诘開始意識到他不是想再等等，他仿佛不喜歡這個孩子。這個念頭一出來，雲诘感到恐慌，她立馬将這個念頭從心裏面抹去。雲诘告訴自己：不會的，沒有哪個爸爸不喜歡自己的孩子。

四個月過去了，雲诘的肚子已經微微地凸了出來，雲诘每天撫摩着自己的肚子，知道裏面孕育着生命，她就會感動得盈眶。可是，張俊捷不讓她出門，讓她不要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以至于全家上下只有雲诘張俊捷還有他的父母知道這件事情，本來在懷孕期間可以由婆婆來照料媳婦的起居，但是張俊捷甚至不讓他的媽媽來照顧雲诘。

雲诘越來越想不明白，張俊捷臉上的笑沒了，這緊随其後的怪異行徑更是讓她越發的感到恐懼。

可是，她還是聽從張俊捷的話，不将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自己的朋友，在學校上班，雲诘也穿寬松的衣服，大家看不出來狀況。有人議論時，雲诘也敷衍過去，說自己沒有身孕。雲诘除了上班就不再出門，把那些胎教音樂關起來以免打擾他休息，把那些花花綠綠的小衣服藏起來以免占空間，更避免占據了他眼睛裏的視野……還因為：這些都是張俊捷要求的。

雲诘要照做了。可是這些都沒有換來張俊捷的笑，反而讓張俊捷的臉上有了怒色。

雲诘甚至一度懷疑，自己在懷孕之後難道變得面目可憎嗎？不是說懷孕的時候孕激素會刺激皮膚，讓女性更美嗎？

為此，雲诘悄悄地去買了一整套護膚品回來，可是買回來的當天晚上，張俊捷便勃然大怒。

這是他第一次發作。

他将那些瓶瓶罐罐全都砸碎在了地板上，發出了劇烈的聲響，那些瓶子裏的液體被濺起來，四溢橫飛，化作泡沫或星子，煞是駭人。

這一場面看得雲诘的臉色都蒼白了，仿佛地上那一攤白色是猩紅的血，是可怖的膿。

“你不要生氣好嗎？”雲诘走向前，想去扶住張俊捷的手臂，想讓他冷靜下來，并且雲诘準備想向張俊捷道歉，雖然她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不過她覺得自己的道歉如果能讓張俊捷平靜下來，那麽她願意花費這個并不傷神的功夫。

可是雲诘的手還沒不及到張俊捷的胳膊，就被張俊捷一伸手給打開了。雲诘後退了好幾步，才吃力地穩住了身體，不至于跌倒。

“對不起，我……”雲诘直接開始道歉，同時，他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再次扶住張俊捷。

雲诘急切的渴望抓住他的手臂，或者他身體的任何一處，雲诘想要支撐，他自己仿佛已經站立不穩，因為它從來沒有看過張俊捷如此冷漠而且伴随着厭惡的神情，雲诘感到害怕。

“滾開。”張俊捷第一次爆粗口，而且是這麽兇狠的神色。

雲诘感覺要從腳底傳上來的陰森恐怖，直接沖到她自己的發梢，她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似乎都收縮了，并且縮緊了，不敢呼吸。

“裏面還有那麽多的鉛，你居然還敢用，看來你是不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了，那還不如我帶你去醫院把這個胎兒做掉。”張俊捷的這句話一出來，雲诘立馬覺得毛骨悚然，這是從前那個溫潤如玉的老師口中說出來的嗎……雲诘不敢說話，縮緊了身子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短短四個月而已，張俊捷的态度竟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轉。今晚的行徑和言語更是突破了雲诘心理承受的底線。

雲诘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出在哪裏，她不明白是什麽地方出了岔子。或者說，是自己做錯了什麽嗎？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張俊捷來一次談話，但是同時她又害怕這場對話的發生，因為她不知道張俊捷的态度怎樣，張俊捷是否又會對自己發難。

……

雲诘已經在學校開始了兩個月的課程了，她這一次接任的是補習班的教學工作。

補習班的壓力很大，責任很重。雲诘雖然算得上是新進老師，但是學校方面考慮到她之前的教學成果非常優秀，因此便破格讓她來帶了一個補習班。

補習班的學習和普通應屆班的學習不一樣，補習班不需要進行一輪二輪這樣的複習，直接進入到最後一輪的總複習階段。每一天的任務就是做試卷，然後評講試卷。

雲诘在班上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上一屆的劉盼盼居然也在補習。雲诘對她的印象不算大，只是記得以前班上的孩子們傳言她很喜歡嚴珏。

劉盼盼在上一屆的高考時成績還算不錯，上一本線都沒有問題。雲诘不明白為什麽她還要參加補習，不過偶爾從她的班主任那裏得到消息，這個倔強的女生目标是：廈門大學。

很多女生都曾經擁有一個關于“廈門大學”“武漢大學”的願望吧。總覺得在靠近海的美麗校園裏，或者在櫻花漫天飛舞的校園裏，邂逅一段屬于自己的浪漫情緣。

或多或少，這樣的願望讓女生們曾經一度瘋狂地努力學習過吧，哪怕一天，一個小時，一本書，一個科目，甚至一個章節，她們都曾經為了自己關于浪漫的夢想而努力過。

大人們可能不理解，不過雲诘很支持她，年輕的時候，為了自己的愛去拼一拼，總是值得的。

現在，雲诘只要聽到關于愛情的故事，她都會在內心湧現出強烈的情緒，贊揚的，羨慕的。或許是自己沒得到，反而更想要。其實她算是沒得到嗎？并不是……俊捷老師就在身邊呀，雲诘想了想，嘴角微微上揚，但是下一秒，她又沮喪了，因為近在咫尺的老師仿佛遠在天邊。

這才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吧。

劉盼盼經常來到辦公室，問雲诘一些關于語文方面的問題，而并不是語文作業問題。

劉盼盼經常問一些關于“人性探讨”“生活哲思”方面的問題，雲诘都以自己的角度或者站在大方面的角度去思考，然後來作回答。更多的時候雲诘并不把這樣的互動方式看作是學生向老師請教問題，而是兩個朋友之間的探讨話題，雲诘覺得：這樣也算是劉盼盼在繁忙的學習壓力之下的唯一放松方式吧。

應試教育制度之下，考試的題目絕對不會像劉盼盼問的那樣。經歷過一輪高考，她自己當然也知道這些問題不會運用于考試當中。

不過，每次兩人交談起來，劉盼盼的眼神裏面都會放出光彩。

“老師，每次聽你跟我講解，我都覺得非常的幸福，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麽之前有的人喜歡向你問問題，而且問的那麽頻繁。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懂得也很多，總是能用簡單的言語給別人以啓示！”劉盼盼盯着雲诘的眼睛道。

“竟然有這般魔力？”雲诘笑道，她并沒有去問劉盼盼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誰，畢竟問她問題的人很多，雲诘并不覺得劉盼盼有專門所指的人。

不過劉盼盼的這句話“老師知道很多，懂得很多，總是要簡單的言語給別人以啓示。”倒是讓雲诘想起了自己的老師張俊捷，他不就是這麽一位智者嗎？可是雲诘一想到他，她自己的心就跟着痛起來。

在雲诘的心中，張俊捷何嘗不是充滿的哲理與感性的一個人呢，何嘗不是一個用言語就能輕而易舉地掌控別人內心世界的人呢。雖然想起老師會痛，但是也因為想起老師，雲诘的心又跟着快樂起來。是的，他無形中已然成為一種象征，掌控了自己的情緒。

雲诘非常想把丢失的那種快樂找回來，并且把痛苦抛棄掉，她每次都在心裏下定決心，一定要改掉自己的缺點和毛病，這樣才能讓老師感到快樂。因為雲诘在心裏面認定的：是自己做錯了事情，才惹得老師不開心，雲诘确定一定是那樣的。

重慶的天氣跟全國各地的天氣都不太一樣，雖然一到秋天，但是整個感覺還是處于夏天，炎熱又悶熱。

最近劉盼盼問的問題大多是關于“愛情”的，雲诘并不排斥每一個問題，每一種類別的問題。即便是“愛情”這個話題在中學生裏面是禁區，但是教科書裏面卻也同樣出現了關于愛情方面的探讨，那麽證明教育專家們也想老師引領教學生去解決他們可能會遇到的情感困惑。

存在即是合理。雲诘也都一一地回答了劉盼盼的問題，要麽從她自身情況的引申而作為出發點，要麽從身邊實際例子的角度出發，充滿着正能量，完全符合她作為一個老師的職責所在。

“老師，《孔雀東南飛》的悲劇根源來自于哪裏啊？”今天，劉盼盼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紅腫，她問出這個問題來，雲诘自然在心裏面有了一些小的想法，如果劉盼盼遇到的情感波折，那麽雲诘自然是願意去幫助這個小姑娘去解決的。

“來自于一個時代的悲劇。封建制度的悲劇。”

劉盼盼顯然并不滿意這個回答，她的眉毛擰在了一起，“老師，如果按照您這麽講，那麽那整個時代的婦女難道都處于這種愛情崩潰的邊緣嗎？”

“這只是劉蘭芝個人的婚姻狀況。不過整個封建制度，封建社會下的婚姻制度，對女性的終身大事影響巨大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老師，我認為這篇文章并不是批判封建制度或者是封建婚姻禮俗制度。它只是講述了一個很小的故事，我覺得文章表達的就是一個觀點。”

雲诘很喜歡學生擁有自己的想法，語文這門學科，靈活多變，講究的就是個人思考，個人見解，并不設計标準答案。

于是雲诘喂微微地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盯着劉盼盼，似乎期待着她能夠提供一個更好的答案。

“文章裏面講到的劉蘭芝被她的婆婆所嫌棄，驅逐出家門。之後劉蘭芝最終又被自己的兄弟逼迫着嫁給另外的人，所以她自盡的。我覺得文章就是體現了一個思想：女人要從一而終。并不涉及到那些大的條條框框的說辭、說教。她就是一個簡單主題的表達。就像魯迅先生的文章，被後人反複且過度地解讀。也許魯迅先生在最初行文時并沒有表達出這麽多的意思。”

雲诘當然發現了劉盼盼今天有些憤世嫉俗，不過她還是微笑着，對着劉盼盼點點頭，并且對她的回答做出的正面的肯定。

“你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一篇文章，能夠被推崇至今，成為我們的教材，讓所有的中小學生來學習，那麽它所蘊含的價值一定是值得推崇的。可能真的如你所講，會被後人過分解讀。但是更多的時候，大家對他的理解推敲是恰如其分的。即便是被過分解讀，那麽大部分的內容也都是正面思想的傳播，激發大家的思維，帶給大家心靈一些正能量的東西。我覺得這些也很好。”

雲诘的态度總是這麽好，聲音也總是這麽溫柔，但是要表達的東西它總能在這些溫柔的語句中得到表達，而且滿滿的正能量，陽光。

可是，劉盼盼依舊不滿意。從她今天進辦公室開始，雲诘就發現了她臉上的愠色，知道她一定是心裏面有事兒。

雲诘不知道的是，劉盼盼對她已經有諸多的不滿和挑剔。

劉盼盼之前就喜歡嚴珏，但是那個時候她洞悉到嚴珏可能鐘意于自己的老師——雲诘。雖然在倫理道義上來看，劉盼盼覺得很如果這樣的戀情發生了，一定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但是她出于對嚴珏的深愛，便理解為：抛開身份的尴尬，這只是一對相差五歲的男女，男方對女方産生的正常愛慕情懷。

可是後來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包括嚴珏的離開，這都讓劉盼盼對雲诘深惡痛絕。可是在補習的時候，劉盼盼又着實覺得雲诘是一個很優秀的老師，每每聽到她的講解，自己對她的敬佩就多一分，也就更為理解到為什麽嚴珏當時會這麽迷戀她。

可是越是明白這些，劉盼盼就越是覺得心裏不舒服，因為嚴珏對雲诘老師這麽好，老師當年卻“狠下毒手”，劉盼盼覺得也許是自己對雲诘太過于苛刻了，認為嚴珏喜歡她，那麽她就必須喜歡嚴珏，并且不能愛上其他人。這個想法太專橫，也太幼稚，可是就是這樣的念想讓她更是為嚴珏感到不值得，再加上現在雲诘老師又結婚嫁人了……

《孔雀東南飛》是雲诘喜歡的文章之一，以前大學的時候他就對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想要表達的關鍵有了一定的自己的想法。

其實這篇文章探讨的是：婚姻之中愛情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這是恩格斯說的。

基于愛情之上的婚姻是一種理想化的婚姻狀态。現實的殘酷和無奈都在不斷的佐證着一個觀點：在婚姻中，愛情的地位并不高。

婚姻是平實而具體的。愛情是感性而玄幻的。兩者本來就不應該有交集，全然因為愛情而發酵出一段婚姻，更是渺不可及。

因為愛情，可以成就一段婚姻。但是不可能永遠因為愛情，而維持一段婚姻。

雲诘覺得，自己和張俊捷之間，就是實實在在的婚姻關系，最開始這段婚姻關系的發生是由于自己的崇拜，自己的喜歡，甚至自己的一廂情願。或許感染了俊捷老師，也或許是老師也在某一個片刻情緒化……諸多的因素成就了自己和他的這樣一段婚姻。

但是現在，在這段婚姻中，雲诘确實感受不到愛情的存在，甚至日益覺得自己和張俊捷之間的關系越來越遠了，越來越陌生。

雲诘認為是不是自己和張俊捷的婚姻開始得太過于倉促，并沒有在婚姻發生之前而進行性格上的磨合。

想到這些，雲诘反而非常羨慕焦仲卿和劉蘭芝，雖然他們的感情是在婚後培養出來的。但是，在婚後能培養出感情，總比一點感情都沒有，反而演變為薄情要好得多。

漢代，梁山伯和祝英臺的感情悲劇，因為化蝶而得到了緩解。清朝，林黛玉和賈寶玉的悲劇卻只能化作一行行的淚水與一捧黃土。

他們的愛情，無論如何悲劇，始終都是“因愛而生，随愛而亡”，始終是有關于愛情的蛛絲馬跡可循。

一個月後，雲诘開始認定自己和張俊捷之間的感情已經淪為悲劇。

最開始，起碼張俊捷會對自己有厭惡，又憤怒，但是現在，他對雲诘更多的是冷漠，無視。憤怒和厭惡起碼也是要用感情的，但是“視而不見”卻是真正的悲劇之源，無休無止。

有時候，雲诘坐在客廳裏，不開燈，讓自己陷入黑暗中，好讓自己能夠審視自己的內心，看看內心是否察覺到俊捷老師輻射而來的哪怕一丁點溫暖。

雲诘仔細審視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發現自己并沒有什麽錯誤，她覺得既然自己沒有錯，那麽問題的根源或許是在張俊捷那裏，他的心裏面有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雲诘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把它們挖掘出來。

可是，老師如何能向自己敞開心扉啊，他是話都不願同自己多說……

作者有話要說： 讀者們多提意見和建議，為我的寫作提建議，以促使我成為一名優秀的作者。 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