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次見面偷偷摸摸,親親你

2月29日多雲

房間在二樓,有點難進。

不過他睡覺的時候好乖,親親好方便。

典喻在睡夢中過的并不是很開心,他不小心被鬼壓床了,很難受,睜不開眼又動彈不得,而且在這種難過的時候他還感覺被親了,滑滑的舌頭在嘴巴裏頭攪動翻滾着,怎麽都避不開。

典喻被搞得有點惱火,就很拼命的使勁睜眼和本能對抗,但他很快發現了問題所在——一只陌生的低溫的手緊緊的蓋住了他的眼睛,并且那只鬼在離開前還輕咬了他的唇瓣,像是一種調戲。

不過後來典喻認定這就是鬼壓床的原因很簡單,他後來有真正醒過來一次,但迷迷糊糊的環視周圍後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于是他又耐不住困倦的睡了過去。

比較可惜的是典喻早上起來照鏡子的時候,并沒有發現自己嘴唇比往常更紅潤一些。

高三生總是比較辛苦一些,每個星期天下午學校都安排強制性自習,典喻雖然對這個安排不太喜歡,卻不得不承認它有效的抑制了周一綜合症的發作。

騎着單車晃晃悠悠的前往學校,典喻推着車子正準備在停車場找位置鎖車的時候,突然驚覺單車後邊一緊,他順勢往後瞧發現了一只抓着車幹的手,那手的主人正幹巴巴的和他打招呼:“又見面了,上次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這個怪家夥怎麽會在這裏?典喻有點納悶,可從來沒在校內見過這個人啊,他想了想道:“我要去上課了。”這應該算是一種婉拒方法。

邊牧眨眨眼呆呆的道:“你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明明看起來比他要高要大的身形此刻卻顯得可憐兮兮,這樣的攻勢典喻一向不太受得了,無論男女,于是他輕抿唇道:“不要瞎想……典喻,我叫典喻。”

“典喻、典喻,”邊牧重複了好些遍後,凝視着他的眼睛十分鄭重的道,“典喻,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

典喻并不想正面回複這個怪人,他點了點自己的手表,略微冷淡的道:“我要上課了,等我下課之後再說這些可以嗎?”

随後典喻便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不太好,他彌補般的免費附贈了一個客氣的微笑,對方先是一呆,然後傻愣愣的回複:“好、好啊。”

典喻鎖完車之後擡腳就走,走出去沒幾步路,他又聽到對方在後邊喊道:“我、我可以叫你小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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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牧的聲音有點大,周遭散散漫漫的高三黨們有小部分好奇的望向他和典喻,似乎在猜想着典校草和這位陌生的來客有什麽瓜葛,可惜前者并沒有給他們腦補的機會,只輕輕揮手,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自習的時候典喻的效率并不是很高,練習冊只做了幾頁,他便開始轉着筆出神,想起了剛進校門時發生的事——

這個怪家夥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偶遇?怎麽會這麽巧?

除了那些告白的女孩子們,他從沒見過這麽主動直接的人,可看起來明明腼腆的樣子,為什麽硬要和他搭話呢?

為什麽想知道他的名字?為什麽想和他交朋友?因為他的畫嗎?

想到畫典喻就有些蠢蠢欲動,他的手指有點發癢,最後還是忍不住的把練習冊推到一邊,拿草稿紙畫起畫來。

他原先勾勒的線條是雜亂無思緒的,顯然是沒想好要畫些什麽,可是慢慢的,那些線條就重疊在了一起,勾出了兩個人影以及人影中間的那輛單車。

典喻想了想,又在其中一個人腦袋旁加了個箭頭符號,指着那剛剛寫下的兩個字,怪人。

可在外面的邊牧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怪,因為被學生舉報是社會人員而被保安轟出校門的他郁悶的摸了摸臉,難道是這張臉不夠帥不夠年輕才會被趕走?不過好在和小喻搭上話了。

他有些開心的哼哼着莫名的調子,又閑不住似的繞着這所高中轉了兩圈,最後在校門口的小賣部買了顆棒棒糖。

無聊的叼着糖倚着牆壁的邊牧想,已經暗搓搓蓋了章,也很好的從朋友開始,那麽接下來該幹什麽呢?

堆積如山的作業下,偶爾發呆可以放松心情,但胡思亂想久了就有點浪費時間。典喻放課後就已經忘了這個怪人,可騎着單車剛一出校門,喧嚣雜亂的人流中就有一個身影逆風而行穿梭自如,并且精準的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還在這?”典喻有點詫異,他單腳斜撐着地,雙手扶着車柄,“不會是等我等到放學吧?”

“嗯,”邊牧點了點頭,仿佛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他道,“作為朋友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典喻心裏只覺得怪異,他并不太能接受這樣快節奏的朋友:“我們只見了兩面,你對于我來說還是個陌生人。”

“我們不能交個朋友嗎?”邊牧沒料到他會這麽說,他有點着急的雙手蓋住典喻的手背,“就是因為只見了兩面,所以我們才要吃個飯互相深入了解一下啊。”

“……”典喻被邊牧步步緊逼的舉動和言語激得有點汗毛豎起,他掙開對方的手往後挪出了一點距離,“額,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好嗎?”

他注意到身邊越來越多的人把目光投向了這裏,而對方的目光依舊我行我素的緊鎖在他的身上,這使得典喻頓感有些不太妙,他補救的說道:“我帶你去一家店,我們到那裏互相了解的聊一聊好嗎?”

這樣,邊牧才往旁邊小小的讓出了一步,典喻松了口氣,他邊推着車前進邊道:“我家教嚴,不能在外邊吃飯,但是我們可以去喝杯飲料……”

邊牧跟在身邊暫時沒說話,好一會兒才突兀的道:“我是不是有點讓你讨厭?”

典喻一愣,下意識的否認:“沒有、沒有啊,你怎麽會這樣想?”

“你經常變相的拒絕我的靠近,”邊牧直視典喻的眼睛,單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有很多人讨厭我……我讓你不舒服了嗎?”

“沒、沒有。”典喻真的最怕遇到像眼前這樣的家夥了,嘴裏說着看起來很抱歉的話,行動上卻發現截然相反,最可悲的是即使對這種行為很反感,他卻說不出抗拒的話來。

典喻的姐姐典雅真是個很厲害的人,因為其特有的長姐式教育,她壓制着典喻硬套上了對外人溫雅有禮的表象,即使偶爾會從言行舉止中透露出冷淡甚至冷酷的個性,也無法正面幹脆利落的回絕對方。

“我知道了,”邊牧張了張嘴,喉嚨裏的話說出來卻繞了個彎,“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不要讨厭我。”

“……怎麽會,”典喻吐出一口作氣,他擡頭望向不遠處的某塊招牌,“我們到了。”

到的地方,竟然是一家酒吧。

說實在話,邊牧沒去過酒吧,他也沒想過典喻會去酒吧,但他印象中學生是不容許喝酒的。

“沒有搞錯地方嗎?”邊牧亦步亦行的跟着典喻落座,“這不應該是你來的地方。”

“為什麽不能來?”典喻給了他一個笑容,“我成年了,這裏賣給成年人酒喝,很正常。”

邊牧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他更沒想到對方只是普通的笑笑而已,卻讓他看出了點蔫兒壞的意味,意外的可愛和讓人心癢。

這個時候的酒吧真的是冷清的過分,零零總總的客人手指都能數的過來,典喻一副很熟撚的模樣招呼來酒保,扭頭問他:“你喝點什麽?”

“我、我喝……”邊牧根本都不熟悉酒吧,他結結巴巴還沒說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典喻已經一臉很了然的模樣,随口報出了兩個酒名。

邊牧很謝謝典喻為他解了圍,但是也很不贊同他來酒吧,不小心開了個頭,他就像個管家婆一般碎碎念着:“你、你經常來這裏嗎?要是喝醉了怎麽辦?家教嚴的話家裏不允許這個吧?學生還是應該多學習,不要老是跑來這種地方……”

側着腦袋的典喻被他講的有些不耐煩,撐着下巴有些敷衍的點着頭,對方唠唠叨叨的模樣對于他這般年紀的人來說是令人相當反感的,他感覺實在不能理解這個怪人,原先只是想試探一下的心思變成了想要快速的結束這一切。

酒保将調好的酒遞到他們面前,無精打采的典喻振作起了精神,将某杯酒遞給了邊牧,并朝着對方眨眨眼:“渴了嗎?喝這個吧,很好喝的。”

不怎麽喝酒的邊牧原本有些遲疑,但看着典喻期待萬分的眼神,他一時頭腦發熱的一口幹了這杯酒。

有點甜,有點辛辣,的的确确是很好喝的酒,只、只是讓人犯困……

雖然困,邊牧卻堅決不睡,他想着典喻還在酒吧呢,要是他睡了典喻被拐走了怎麽辦?

典喻哪裏想得到對方的心思啊,他只想着這個怪人酒量還不錯嘛,這麽醉人的酒,喝了竟然沒睡着。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可惜典喻嘴巴緊,愣是沒透露什麽私人信息來,不過雖然聊的都是些有的沒的,邊牧倒是被套出了不少話,不過被這樣套話,他也是相當樂意的。

時間過去大半個小時,典喻說尿急要去趟洗手間,因為沒什麽人,所以邊牧并沒有跟着去,只在外邊等着,然而等着等着傻傻的等了半個小時典喻沒出來。

邊牧急了,直沖進洗手間裏就看見一張貼在鏡子上的便條:“我先走了拜拜。——典喻。”

傻瓜邊牧撕下那張便條失魂落魄的往外走,結果被服務生攔下來結賬。

不遠處的酒保聳聳肩,低頭看了眼手機信息,果不其然:“劉哥,別跟我姐說啊。”

“這小鬼。”他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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