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對總裁的第四十一印象
對總裁的第四十一印象:曾經的她很自卑。
在楚清讓和阿羅為他新出場的身份做着準備的同時,霍以瑾和阿羅也在為霍以瑾尋找新的結婚對象而忙碌布置着。
以瑾強迫症霍小姐表示,絕逼要按照計劃,在預定的好日子如期舉行婚禮。
“我的婚紗已經快做好了。”長達60公分的禮服,全手工制作,為霍以瑾的祖母和母親分別各量身訂做過一套婚紗的著名設計師親自設計,和那兩套婚紗交相輝映,不需要說就能讓看到它們的人第一眼就感覺到這是一個系列,共同屬于一個家族,又不失獨屬于霍以瑾的個人風格。
在霍以瑾剛出生時,他的祖父和父親就已經為這套婚紗付了一筆凍結在銀行的天價,設計師和他的團隊随時準備着完成這筆期待多年的世紀交易。
而就在前不久,霍以瑾撥通了設計師的電話,選定了他每年都會準備一版的設計中的一套。
妹控霍以瑱見妹妹心意已決,改變不了她的想法,便只能從了。未免妹妹情急之下胡來(之前他聽到謝副總建議霍以瑾考慮相親!相親!相親!),霍大哥只能親自出馬,操刀為妹妹量身定制了一個友情贊助的idea。
“你想了這麽多總裁和女主有可能相遇的地點,怎麽能忘了最經典的場景?”
“什麽地方?”霍以瑾自我反省,她看的總裁小說果然還是不夠多,竟然有這麽多想不到的地方,果然是活到老學到老啊。
——這個真不用學。by:霍大哥。
“宴會上。”
霍以瑾和謝副總相視恍然,還真是啊!他們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這可比一對一的相親要有效率多了,而且只要理由找的得當還不會顯得過于刻意,不會讓人認為霍家的二小姐真有多恨嫁。
“你也說了,草根不适合你,那就還是從門當戶對裏找人吧,固然世家子弟中有不少敗家子,但也不都是那麽沒有出息只會揮霍的大少爺。”
世家子弟這個群體其實才是兩級分化最嚴重的存在,要麽堕落到極點,像是爛泥扶不上牆;要麽憑借着祖輩給予的天然優勢,很輕易就能向着更高的一個層次奮進。霍家兄妹就是後者,他們這次也打算再找個後者,強強聯合。
“就算我不愛他,我們婚後也不至于無話可說。”霍以瑾如是說。
大家同長在一種環境下,價值取向多多少少會有交集,不會出現那種“女方穿高定,男方穿大衆品牌,男方攢錢狠心買了一套輕奢,最後卻只是既為難了自己又委屈了女方”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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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需要考慮的就是——該找個什麽理由半宴會呢。
“你生日?”霍以瑾看向謝副總。
“別鬧,我剛過生日才多久?你一年倆生日啊!”
“是啊。”霍以瑾和霍以瑱理所當然的同時齊齊點頭,公歷一個,陰歷一個,從他們父親那輩就開始這麽過了。
“……”有錢也不是這麽個作兒法。
中西結合療效的霍以瑾聳肩表示:“你不懂,這是我祖父母低調的秀恩愛方式,沒談過戀愛的人沒立場吐槽。”
“說得好像你談過戀愛似的!”謝副總表示不服,明明霍以瑾和他一樣,都是戀愛經驗為0的渣!
這個終極大招放在以往,霍以瑾保準就沒話了,但這次她終于有了反駁的理由:“我談過好嗎?就是最後沒談成而已。”
“你倆都沒交往過!這也算?!”
“怎麽不算?我們約會過嗎?我去過他家嗎?他去過我家嗎?有過告白嗎?有過很要好的時候嗎?有過出雙入對的時候嗎?有過争吵嗎?有過互相傷害嗎?都有!這完全符合一般人談戀愛時的狀态嘛,只是少了個應有的名分而已。”霍以瑾強詞奪理道。
“要按你這個算法,那咱倆還能算是談戀愛呢。”謝副總采用類比法打算讓霍以瑾妥協。
“咱倆沒告白,也沒有傷害過彼此的時候。”霍以瑾冷靜指出謝副總找的類比裏的bug。
那是因為你這個家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只給別人一次機會,我深知你這個特性,你說我敢背着你做什麽嗎?!謝副總在心裏這麽吼道。
就在謝副總準備找別的類比時,霍大哥突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詭異的笑了起來,帶着一臉說不上來的奇怪幸福。
‘你哥這是精分了還是被穿了?’謝副總用眼神問霍以瑾。
‘我怎麽知道!’因為小時候一些零散的他倆并不怎麽親密的記憶——雖然現在兩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霍以瑾有時候還是會覺得她大哥深不可測,那道仿佛永遠不會對她敞開的大哥卧室的門給她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
霍大哥倒是很樂于給霍以瑾和謝副總解惑:“我和以瑾就完全符合那個談戀愛的标準嘛……”
他們争吵過、傷害過,又在後來和好,如膠似漆的同進同出,甚至曾有報紙雜志登過霍家兄妹的新聞,把霍大哥手牽着手送妹妹去上小學的照片拍的就像是藝術照,副标題甚至是很直白的一句——霍家二小姐,最讓人想成為的人。
那個時候霍以瑾已經瘦了下來。小孩子好像都是這樣,胖起來和瘦下來總是會很容易,就像是氣球,能迅速被吹起來,又能光速恢複原樣。
臉上還雖然帶着一點沒完全減下來的嬰兒肥,但卻軟嘟嘟的像故意鼓起來的軟包子,再配上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自然垂落在肩上的卷發,以及朝夕小學為每個學生量身體裁的歐式校服,被穿着西服式校服的霍大哥牽着手從加長的limo裏下來的那一刻,簡直就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二次元人物,夢幻到不可思議。
“你知道當時有多少人不斷的頻頻回頭看你嗎?”當時中二期還沒完全過了的霍大哥挺着胸,昂着脖子,矜持又略帶不那麽謙虛的驕傲,帶着妹妹就這樣從一衆人群中招搖過市,真是恨不能告訴全世界,這是我妹妹,我的!
霍以瑾也漸漸回憶起了那一天。
大哥的手是很大很修長,又十分溫暖,好像一下子就把她心中的不安都掃走了。那是她病好之後第一次出現在公共場合,即便她再怎麽想要變得勇敢,心裏也還是難免打鼓,忐忑不安,怕遇到過去那樣被說“她真的是霍家的女兒嗎?和她的祖父母、父母以及哥哥一點都不像呢”的指指點點。
母親說:“你很漂亮啊,你在媽媽心中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但霍以瑾其實心裏很清楚,黑胖黑胖的她和全部都是高挑白皙型的家人一點都不像,也許眉眼輪廓間依稀能找到一點影子,但她卻是拉寬版的,根本漂亮不起來。
父親說:“認識一個人,絕對不能以外表論,最重要的還是內心的修養。”
但霍以瑾卻一直不敢問,如果別人第一眼就讨厭了我的外表,又如何會願意再次去嘗試着看我的內心呢?
長大之後霍以瑾明白美是為了愉悅自己,而不是愉悅他人。但這是年幼的她通過很多、很多事才終于感悟到的。
只有祖母會對她說:“這個世界就是這麽膚淺,人是視覺動物,你沒辦法改變別人。所以如果你不想別人帶着有色眼光看你,就努力讓自己好起來啊,不用再打激素,管住嘴,多運動。只有當你付出了多餘別人百倍千倍的努力,你才能對外表現出一副完全不用努力的游刃有餘。”
也只有大哥會摸着她的頭說:“不要怕,大哥會一直陪着你。如果明天你上學的時候大家笑話你,那大哥就想辦法出醜,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讓他們沒空注意到你,好不好?”
當然了,第二天開學,霍大哥并不用故意扮醜。
霍小瑾終于明白,她真的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別人不會再笑話她,不會再背着她指指點點,說一些只有他們會以為是在開玩笑卻對孩子來說是充滿了惡意的話。
她剛開始死死的握着大哥的手漸漸放了下來,一步步猶如新生嬰兒學走路般蹒跚着融入了她的新班級。
但大哥卻還是遵守他會一直陪着她的約定,跟學校請了一天假,一直站在教室後窗,保證她想的話随時都能回頭看到他,給予她最大的勇氣,出色完成了她邁出人生中最重要一步的突破。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只有當你做了才會發現,其實沒什麽好怕的。
“說起來,我也聽以瑾說過,在她五歲之前你們的關系不太親密,你是怎麽轉變成……”這麽一個畫風的?太突兀生硬了吧魂淡!
“哪有,我從一開始就很喜歡以瑾好嗎!你休想挑撥我們兄妹關系!”
說完,霍大哥就起身以有工作為名快速撤退了,心虛之情溢于言表。
“他根本就是逗比吧。”謝副總表示這才是謎一樣の霍大哥的真實面目,別人總是覺得看不透他,完全是因為……有哪個正常人能看透一個端着冰山臉的逗比啊摔!
“身為一個逗比的你,是以什麽樣的勇氣和自信用這個詞來形容別人的?”霍以瑾覺得吧,她大哥只有她能欺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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