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有關部門
本能的,我對這個剛剛進門的男人,沒有什麽好感。
這家夥,身高絕對有一米九了,長得這麽高,但是看着并不笨拙,身材比例非常勻稱,看着就很賞心悅目。長相呢,也是非常的有棱有角,看着不像是純種的漢族人,應該有一部分的少數民族血統。
我看着這個一進來就沒有好臉色的男人,心裏想着,這人看着就這麽讨厭,一定沒有姑娘喜歡他。
“周大川,男,十九歲,身高一米七九,漢族,遼省美術學院大一新生,油畫系。
半年前正式出馬,掌教大教主是東北仙家總護法,黑娘娘。以極低的價格,租賃了一棟鬼屋,在裏面從事封建迷信工作。”
我去,這小子誰啊,把我底細打聽的一清二楚。
“你誰啊,管得着嘛你。”
“國安局特別事務調查科,第三行動處處長,安別離。現在我要對之前在北崗村發生的一些列事情,想你進行詢問調查,請你配合。”
國安局?
我心裏直打鼓,最開始答應出馬的時候,我師父确實是說過,國家有專門的負責我們這些玄學人士的,但是沒從來沒想過,我這第一次出門辦事兒就能遇到。
還有這個什麽第三行動處處長的名頭,聽起來挺厲害的,這小子,看起來才二十多歲,不會是那種誰誰家的誰誰誰吧。
“國安局的,有身份證明嗎?我說領導,我就是一個小市民,你說的出馬什麽的,那個,我也知道搞封建迷信不對,不過我可沒騙錢。我就收了我們老師一百塊錢幫她找孩子,我才來的這裏,要不然我還在學校上學呢。”
安別離擡頭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別說的沒用的,對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我一聽,這人态度不對啊,就算我搞封建迷信,那也就接過邵老師這一個單子,也沒騙錢,我是正經過來找人的,可是這個安別離,看我就像是看什麽階級敵人一樣。
他要真的是什麽國安局專管靈異事件的人員,不應該對我這個态度啊,難道就不怕我報複他?
當然,無緣無故的,我也不會報複他,但是這人态度這麽差,誰願意搭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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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你要抓我就抓,我查過,我沒騙過錢,在家裏我願意供什麽就供什麽,我現在供奉的一堂子仙家,回去我還要在供奉一個金靈聖母,你能這麽着吧。”
我無賴的看着安別離,覺得這人實在是越看越讨厭,竟然還要抓我。“我剛剛協助警方破獲一個拐賣父母兒童的犯罪團夥,你現在和我說要抓我,行,你抓啊,我就在這等你了。”
我氣憤至極,覺得這人簡直就是沒事兒找事兒,想來是要給我穿小鞋,我自然不能讓他如意。
安別離皺了皺眉頭,沒想到我竟然不怕吓唬。
“你最好是配合我的工作,不然的話……”
安別離話還沒說完,我就聽到病房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我家堂哥周大偉和一個年紀三十上下的制服男,以及一個五十多歲的穿着少數民族服飾的大爺,站在門口,怒氣沖沖的看着安別離。
“喲,這不是安處長嘛,你怎麽在這,怎麽的,你前些日子不是休假了嘛,這就開始公幹了?真是敬業啊,佩服、佩服。”
“程國棟,你來做什麽?”制服男,也就是程國棟的出現,讓安別離非常生氣。
我看到我堂哥在,心裏有了底,雖然剛才說的硬氣,但是心裏還是有點怕的,要是這家夥給我穿小鞋,我就算是有理也會被弄得灰頭土臉的。畢竟是個當官的,而且還管我這種人。
不過,看到跟我堂哥來的這個人,和安別離不對付,我還是挺高興的。
“哦,我是來代表我們盧科長進行慰問的,你呢,來這做什麽?”程國棟晃了晃手裏的果籃,走到我面前。
“小周同志,你好,我代表我們國安局特別事務調查科盧景升科長,來對你表示慰問。”
說着将果籃放在我的床邊,然後看着白燕秋,“這位,是小周同志的仙家吧,真不好意思打擾了。”
白燕秋很溫柔的搖搖頭,“奴家只是來看護弟馬的,談不上什麽打擾。”
我看這位程國棟能看到我的仙家,驚訝極了,說起來,這還是我除了龐家叔嬸之外,第一次遇見可以看到我的仙家的人。
“對了,我給二位介紹一下,這是白一舟,白師傅,是白苗的白巫,也是我們科的顧問,這次來,主要是跟小周同志了解一下,那個制作邪蠱的蠱師的一些情況。”
我連忙直起身,微微彎腰,算是打了招呼,畢竟我現在全身都疼,實在是站不起來。
那位白師傅也沒在意,把我按在床上,“小兄弟,我還要謝謝你啊,雖然我不知道嘎步到底煉制了什麽蠱,可是無論什麽蠱只要是他做的,那都是天理不容的東西,要不是你制止了嘎步,他一定會造下更多的孽。”
這才對嘛,我心裏想着,這送果籃、表示感謝,才應該是事情發展的正常規律,之前那個,根本就是在放屁。
“應該的,應該的,這種事情,無論誰遇到了,都會挺身而出的,我這也是因緣際會。”
我謙虛的說了幾句,兩方互相謙讓恭維一下,然後坐下來,進入正題。
“哎,我說安處長,您還有事兒?”程國棟言語上擠兌安別離,還一副迷茫不懂得樣子,看着非常氣人,但是我卻覺得很解氣。
“哼,你們好好聊着吧。”說完,安別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身摔門離開。
我很鄙視的回了一個白眼,但是我堂哥被氣得不輕,差點沖出去和他肢體理論,還是程國棟把他按住了。
“周哥你別理他,那人你越搭理,他越來勁兒。”
“那小子是誰啊,簡直不可理喻。”
我堂哥打小就挺照顧我的,看到我被欺負,比他自己被欺負還要生氣。
“他啊,你是不知道,那也是個奇葩。”
提到剛才的安別離,程國棟也是一肚子的話,“那小子家裏也是體制內的,在京都有那麽一點能量。他的一個堂哥原本是我們科的,前些日子受了傷,退下來了,他們家裏就死活想要再塞一個人進來。你說塞就塞吧,看在他堂哥的面子上,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正好第三行動處缺個管雜事兒的。結果呢,這小子能力不行,位置也沒擺明白。我看他,這是來想要把咱堂弟騙到處裏,給他當打手呢。”
我堂哥一聽,更生氣了,“他以為他是誰啊,想要找手下,不給好處就算了,還帶威脅的,腦子被驢踢了吧。”
我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想着,那小子要是說幾句好話,沖着國家公務員這個招牌,我絕對跳坑。
“這不是年輕人嘛,還沒弄清楚情況呢,就開始新官上任三把火,甭理他。”
程國棟也挺看不起安別離,言語間一點都不在乎這個人。
“對了,小周,我這是來問你點當時的情況,你現在方便聊聊不?”
程國棟說話挺客氣,我也覺得這人不錯,況且和我堂哥認識,應該是自己人,我也就沒藏着掖着,就從我看到我們老師,貼的找孩子的尋人啓事開始說起。
前面那段自然是幾句帶過,主要講的也就是我到了背崗村之後的事情。
當講到用孩子擺的正反北鬥七星陣的時候,程國棟非常激動,連鎖了好幾句‘滅絕人性’。
後來,說道那個血繭,白師傅開始插話,仔細的詢問了很多關于血繭、罐子的事情,後來我說道血繭進到我的身體裏,現在心髒上還挂着一個蝴蝶的時候,更是激動地扒着我的手。
“小老弟,不介意我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吧。”
我自然是不介意的,事實上我非常想知道,那東西能不能弄出去,甭管是誰,心髒上長了一只蝴蝶,都會從心裏不舒服的。
尤其是我堂哥,聽到我心髒上長了一個東西,也很擔心,“不對啊,醫生給你做的是全身檢查,怎麽沒看到你身上長了東西,真是個庸醫。”
“他們這些超自然生物的東西,一般醫院的都檢查不要出來,放心,白師傅就是個大夫。”程國棟連忙解釋,才讓我堂哥安靜下來,但是還是不放心,盯着白師傅給我看病。
白師傅抓着我的手,閉着眼睛摸着我的手好半天,然後突然睜開眼,非常驚喜的看着我。
“小老弟,你前幾輩子都是行善積德的大善人啊?”
我點點頭,說實在的,我還真就不想當這個善人,活的憋屈啊。
白燕秋也很擔心我的身體,但是蠱這東西,顯然不在專業範圍,“我家弟馬是九世善人,這位巫者,我家弟馬身上的東西,可會對我家弟馬有所妨礙?”
白師傅搖搖頭,“沒妨礙,反而是個好東西,對小老弟好着呢,哈哈,嘎步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兒啊。”
我聽他的話有點糊塗,那個血繭明明很邪門,為什麽他還說是個好東西。
看我們不明就裏,白師傅連忙解釋道:“嘎步煉制的,是一種在我們苗疆失傳已久的奇蠱,伴月祭靈蠱,亦正亦邪,這蠱霸道得很,無論是誰想要将其煉制成本命蠱,都需要接受全身血脈重塑的劇痛。這還不算什麽,最主要的是,這蠱會吞噬祭煉者心裏的光明面,要是邪惡之人,沒等蠱蟲認主,就會因為沒有了心裏的光明面,而因為自己身上惡念,自我侵蝕而死。這也是嘎步找了十四個童男童女,又找了一個有功德的處子,作為中介轉化的原因。他的本意想是要用童子和處子身上的光明面喂飽蠱苗,但是沒想到,遇到了身為九世善人的小老弟。”
說到這裏,白師傅像是看什麽稀有物品一樣的看着我,“小老弟身上功德濃厚,整個人就是個金閃閃的光明面,不僅把蠱苗喂飽了,甚至引得蠱苗破繭而出,直接認你為主,小老弟,你可真是個寶貝啊。”
我扯了扯嘴角,很想說,九世善人什麽的,我實在是不想要,你要給你得了。
一想到我這上的速成班得的稱號,我就全身不舒服。
不過,白師傅說這蠱蟲叫什麽伴月祭靈蠱,名字聽着挺仙的,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白師傅,這蠱,有什麽用啊,那老頭費這麽大勁煉制。”
白師傅嘆了口氣,“嘎步是我的師弟,這種蠱的蠱苗已經絕跡了五十來年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到的蠱苗。伴月祭靈蠱是我苗疆的三大奇蠱,主要的作用就是能吃不好的東西,也就是說,它能治療很多疾病。”
我一聽,這确實是好東西啊,可是我就納悶了,那個嘎步,費這麽大勁,制作這東西幹什麽?
“這蠱蟲,就有兩面性,是善是惡,全憑主人的心念,小老弟心地純善,自然是能養出治療疾病的伴月祭靈蠱,要是這蠱落到壞人手中,就會變成祀月吞靈蠱,專門吃生命之氣。”、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到我手裏呢,就是伴月祭靈蠱,能夠治病救人,吃的是不好的東西。可要是落到壞人手裏,就是祀月吞靈蠱,吃人的生氣,一個人沒有了生氣,那不就得等死啊。
“所以啊,小老弟,你這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兒啊。”白師傅特感慨的抓着我的手,激動的說道。
這多不好意思,就做了一件事兒,結果受到如此多的感謝和誇獎。
我突然發現,我還真是一個專門做好事兒的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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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