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龍怨2

說到下墓,我心裏其實非常拒絕,怎麽說呢,也不是說封建啊什麽的,就是覺得有點不舒服。這要是沒有什麽後人,其本人的魂魄也都不在了,那去就去了,就當是逛逛歷史博物館了,可這要是墓主人的魂魄還在的話,那就有點去人家強行參觀外加強拆的感覺。

而且在東北這邊的術士墓,我怎麽想怎麽都有點自己挖自家祖墳的感覺,當然,這都是我的胡思亂想,誰知道下面埋着什麽東西。

第二天程國棟就送了好幾個人的生辰八字過來,我又找了胡堂的二排教主胡天社,讓他給我看看有沒有特別點背不适合下古墓的。

胡天社挺認真的,将所有人的八字都排了一邊,然後和我商量人選。

“弟馬,這三個人裏面,有一個已經六十歲多了,這墓裏都是陰氣,怕是受不住;還有這個姓陸的,這人八字到是挺硬的,但是一看就沒什麽才氣,是個肚子裏沒什麽墨水的,真是,還教授呢。就這個,叫王聲的,這個人不錯,四十多歲,年輕力壯,看八字呢,将來也是能在專業上有所成就,就這個吧。”

在這方面,我自然是聽他的,我湊過去一看資料,好家夥,這人厲害啊,才四十出頭,已經是大學教授了,還在國家重點大學任教的,确實厲害。

再看特種兵,一共五個人,胡天社看了後覺得都挺不錯的,沒什麽毛病,我呢,其實也不會選人,幹脆就閉着眼睛選了一個叫薛懷銘的,還是個三十不到的上尉,長得也是非常端正有氣勢。

這墓呢,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下的,我怎麽也得準備點東西不是。

首先我得準備點保命的東西,比如說一些符箓。這東西對我來說倒是不難,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練師傅給的功法和經書,雖然說不上多厲害,但是做幾張保命的符箓到是不難,但是讓我心痛的是,材料比較貴,很多東西現如今都成了收藏品了,沒有個千八百的,根本買不到。

得了,我這剛到手的五萬塊錢,看來還是要留不住的,既然留不住,幹脆,我又去買了一套質量很不錯,但是看着很不好看的登山套裝,以後說不定還會經常用。

這麽一收拾,我突然發現其實我還真就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家夥事兒,看來以後需要注意一下這方面的東西了。

沒幾天,我就聽說了那片小區要拆遷的事情,據說,那片老城區,要進行什麽城區改造,要打造成什麽什麽商業圈。

大手筆啊,據說那邊的老住戶将來不僅能住上樓房,每人還有不少的拆遷款。

不愧是省會,就是有錢啊。

期間,程國棟給我打電話,說是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十一月份之前就能動手。

聽聽這話說的,我真的很想找趙金剛,讓他下地府看看,程國棟上輩子,是不是土匪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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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爸給我打電話,說是家裏要來一個什麽同族的親戚,讓我過年的時候務必回家。不過我沒當回事兒,同族的親戚,至少也是要數出去三輩以上了,我去看什麽看啊,自己家這邊的親戚我都沒認全呢。

符箓這東西,還真就不是想畫就能畫出來的,很是講究個天時地利,什麽樣的日子畫什麽樣的符。

比如說,你要畫個烈陽符,那就不能在陰天打雷的時候畫,那時候陽氣不足,沒有太陽,就算是畫出來了,也屬于營養不良那一類的。自比如,你要是畫個祈雨符,那就不能在豔陽高照的時候,或者是沒有水汽的山頂上,就算是符箓大師,你要這麽幹,也八成無法成功。

我要下墓,自然是要畫一些陽氣足的符箓,用來驅趕墓裏面的鬼怪毒蟲,所以這幾天,我幾乎天天都往郊區附近的山裏跑,山頂接陽氣,能讓我更好的制作符箓。

但是每天上山下山非常費時間,好在那山上有個供奉黑媽媽的道觀,我花了五百塊錢,在那租了一間淨室,權當是閉關修煉了。

也不知掉是我的錯覺,還是這在道觀裏打坐念經就比外面好,我總覺得我這些日子的功課做的是越來越舒服了,要不是這裏幾乎天天不吃肉,我還真有可能多住一些日子。

馮梅走了,據說是解開了心結,好回去鞏固修為去了,我也不好意思攔着人家上進。雖然她走了,不過趙金剛回來了,整個人顯得比之前精神了很多,看來這次離開,收獲了很多。

現如今,我身邊的标配終于又回來了,感覺輕松了不少。

最讓我感到開心的,就是在山上的時候,正好趕上一個雷雨天,臨近冬日,還能趕上一次雷雨天,我這運氣真的是沒的說了,最重要的是,我竟然還在那個雷雨天超常發揮,繪制成功了一張天雷符箓。那可是中級符箓,以前根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情。

當然,我也不可能天天畫符,我這次出來,可是打着采風的名義,不拿會去點東西,不說我大師兄鄧國平那裏不好交代,就連老爺子,八成也會劈了我,再說,畫符這東西是個力氣活,一天最多畫個三五張,還未必能成功,其他的時間,我自然是要好好畫畫的。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這畫畫技能那是蹭蹭往上漲,不僅油畫畫技水平有所提高,無意間畫着玩的國畫,也讓我折騰出一點成果出來。

直到程國棟給我打電話,說是一切準備就緒,随時可以開工,我才結束了天天畫符的苦逼生涯。

七張烈陽符,三張淨化符,兩張滅邪符,一張天雷符,此外,還有一張超水平發揮的油畫《挑扁擔的人》,以及額外收獲的一張國畫《旭日東升》。

國畫這幅,被我拿回家,放到堂子裏挂着,沒讓別人看到,老爺子和老太太秀恩愛,我實在是不想參合進去,權當是給家裏添了一個擺件。

正式下墓的時候,時間已經進入到了十一月中旬,原本的舊城區已經沒有住戶,有的也不過是來來往往的建築工人,有龍怨的那塊,更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那天是早上七點左右,程國棟就開着車,過來接我,弄得還挺正式的,不僅開着一輛好車過來,還帶了一份水果擺盤,放到了我的堂子上,感覺怎麽說呢,反正我的仙家們都挺喜歡程國棟的,覺得這小子挺會辦事兒。

林林種種,這次跟着我出門的仙家有上百位,不僅黃堂和常堂來了人,胡堂和清風堂口人也不少,白家也出了五個人在外面支應着,灰家,也有灰小寶這個代表在。

趙金剛兄弟兩個,藏在我的腿竅上面,胡玲玲和灰小寶藏在我的肩竅裏,黃子尚待在我的心竅上。黃家和別的仙家不一樣,他們身上的氣是陽氣,而別的仙家身上的氣是陰氣。

帶着陽氣的黃家子弟待在弟馬的心竅上面,可以護住心脈,不讓弟馬被陰氣沖體。

随便說一句,黃子尚對于待在我的心竅上很不樂意,因為這樣一來,他就需要和一只蝴蝶做鄰居。

嗯,就是那只蠱蟲,依舊呆在我的心髒上面,我這人打小就不怎麽生病,這小東西呢,也一直很安靜的呆着,我都快把它給忘了。

那小東西安分的很,我雖然覺得一只蝴蝶呆在身上很是別扭,但是這小家夥實在是很實用,簡直就是一個免費的全職醫生,因此我也就這麽半推半就的養着了。

我到的時候,那個長的特有氣勢的特種兵,已經在那裏待命,一身特種裝備看着就讓人心癢癢。

話說,那是真槍吧,還有匕首什麽的,都是見過血的吧,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要一把防身。

我打開天眼,就看到這位薛懷銘上尉,半依靠在一個大機械手上,抽着煙,一臉的惬意。

“嘿,程哥早啊,來一根不?”

程國棟笑着擺擺手,然後指着我介紹道:“靴子,這是周大川,這次探墓的技術顧問,下去後看到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找他就成。”

我特尴尬的打了一聲招呼,直到現在,我也不太适應讓別人知道我是一個神棍的事實,總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薛懷銘這人不錯,僅僅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後就很自然地和我打招呼,“你好啊,我叫薛懷銘,大家都叫我靴子,聽說是你挑的我做這次任務。”

我點點頭,“就是看你長得很硬氣,能鎮住場子。”

聽我這麽一說,薛懷銘哈哈大笑,“這話我愛聽,我這長相,那是相當好,打小我就招小姑娘待見。”

不過程國棟很不客氣的拆臺,“拉倒吧,到現在還打着光棍呢。”

薛懷銘很不屑地說,“我那是怕耽誤人家小姑娘,等我退下來了,立馬有人同意結婚。”

“就你?”程國棟一臉不屑,又不樂意多講的看了一眼薛懷銘,正要說什麽,又一輛車開了過來,下車的是那位年輕有為的中年教授王聲,他穿着一套灰不溜秋的工作服,身後背着一個大背包,腰上別着水壺,一看就是準備充分。

“王教授,來得挺早啊。”程國棟看到來人,連忙打招呼,然後給我三個互相作了介紹。

這位王聲性格不錯,典型的知識分子,對誰都很客氣,聊起天來也沒什麽架子,總之,很容易打交道。

“程處長,咱們人是不是全了,可以去看看了?”王聲很積極的想要去查看墓地,顯然人家對墓地有着別樣的熱情。

程國棟看了看手表,“再稍微等一會兒,還有一位技術顧問,馬上就到。”

這邊,話剛落地,那邊,就有一個人,不僅不慢的往這邊走,身後,還有兩個一身名牌的男人,緊緊跟着,嗯,都用一種谄媚的眼神,看着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一個背着登山包,一身登山服的,右手上挂着一串木頭珠子,長的嘛,別說,還挺不錯的,身高大約比我高個小半頭吧,不胖也不瘦,屬于受中老年婦女喜歡的那種平頭正臉還有點帥氣的那種。

等走進了,我這看着的天眼往他身上一看。

我去,這什麽人吶,跟個電燈泡似的,眼睛都要閃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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