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龍怨6
怎麽說呢,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心理疾病,叫做密集恐懼症,我記得我的一個同學就是,曾經因為她的同桌穿了一條全身都是小斑點的裙子,難受的請假回家自習。
現在,我很慶幸我沒有這種毛病,不然的話,面對這滿地的蠍子,我八成就會直接崩潰。
黃堂弟子屬于少見的陽屬性仙家,對付陰毒之物,有加成效果,一時間,這些讨厭的蠍子都停在黃堂弟子的包圍圈之外,站在包圍圈裏面的我們,基本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這,這些蠍子,怎麽都不過來?”王聲特傻氣的問了一句,然後後知後覺的看向我和吳淵。
“你身邊有仙家,專門克制他們,所以不敢過來。”我手裏拿着一張烈陽符,一臉戒備的看着前方,我能感覺到,前方還有東西沒出來。
吳淵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根鞭子,全身都是金屬制作,看起來特別古樸,但是我能感覺到,鞭子上蓬勃的氣息。
這吳淵,看來手裏面的好東西可不少啊,真是羨慕嫉妒恨。
沒多會兒,這些蠍子開始組建隊形,一層一層的疊在一起,然後組成了一個個圓圈,将我們困在墓室中間,再後來,這些蠍子組成了一條蛟龍,張牙舞爪的看着我們,同時,我能夠感覺到,原本沒什麽威力的蠍子,變的戾氣橫生。
“我,我說吳淵,你覺不覺得,這東西有點眼熟?”我看着蛟龍,舌頭有點打結。
“嗯,跟上面那個一樣,看來就是它了,沒想到它竟然利用這些陰氣養成的毒蠍,有了實體。”
吳淵聲音挺穩的,顯得很是胸有成竹,可是我還是有點抖,我不是怕它,就是突然間覺得這麽多蠍子在一起,看着有點難受。
我為我曾經在年少無知的時候,笑話過我的同學,而感到羞愧,也不知道我一會兒出去了,能不能給對方打個電話道歉。
我這邊胡思亂想,那條蠍子蛟龍已經漸漸成形,打眼看去,那就是一頭紅黑相間,身長百多米的巨型猛獸,全身上下帶着一股濃烈的戾氣。
“你們都站到我身後,我一會兒說跑,你們就往回跑,別回頭。”我一手攥着一張烈陽符,輕聲的和那三人說道。
同時呢,我也和我的仙家商量好了,一會兒我仍符,他們就趁着空隙進行攻擊。
吳淵站在我身邊,手裏打着那個我看着有些奇怪的鞭子,“薛上尉你帶着王教授先走,我跟在你們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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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銘一臉的不認同,“吳先生,我可不能讓你給我殿後,還是我來吧,還能接應一下大川。”
看吧,從稱呼上就看出來,薛懷銘和我關系比較好,我這心裏還挺高興的。
“這東西你對付不了,但是我能對付。”吳淵拿着手裏的鞭子解釋道:“這是我家傳的趕山鞭,對風水靈獸有很強的威懾力,我用這個,比你的槍好使。”
薛懷銘想了想,又看到我很贊同的點頭,于是狠狠地抹了一下鼻子,轉頭拉着王聲退後,随時準備逃命。
“這些東西,可都是國寶啊,我……”
“命都快沒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我翻了一個白眼,覺得這次答應帶個教授下來,就是一個錯誤。
我瞅準機會,扔了一張烈陽符,到那蛟龍的腦袋上,‘轟’的一聲悶響,烈陽符一碰到蛟龍,便爆炸開來,将那剛剛成型的龍頭,炸掉了一半,霹靂扒拉的掉下來了很多冒着煙的的小屍體。
我剛想說效果不錯,要把另一張烈陽符扔過去,結果那畜生竟然不知道從哪裏調了一些蠍子,把頭補上了。
不僅如此,我的攻擊貌似激怒了蛟龍,那鬼東西竟然張開大口,要把我一口吞掉。
不過好在黃堂弟子比較給力,這些小将顯出原形,幾下跳到蛟龍身上,那是又撕又咬,看起來兇猛極了。
趁着那蛟龍無暇分身,我連忙讓薛懷銘帶着王聲快走。
薛懷銘不用說,就連王聲跑起來也不算慢,倒是沒有拖後腿。
我接着仍我的烈陽符,七七八八的烤蠍子。
剩下吳淵,一直在我身後,那蛟龍一往這邊來,他就甩鞭子,那鞭子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貌似對蛟龍很有威懾作用。
沒想到啊,着看着跟個小白臉一樣的吳淵,還真有兩下子。原本我都做好了一個人應戰的準備了,但現在有了一個很得力的幫手,也是一件好事兒。
我這烈陽符一共也就七張,我扔了五張,但是對蛟龍造成的傷害卻并不大,我想了想,狠狠心,拿出了一張淨化符,我一共才三張,還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畫成的,想想都心痛。
等到我把淨化符扔出去的時候,我覺得我扔的不是符,而是我的心肝脾肺腎。
還別說,這東西還真有用,原本我扔烈陽符,也就能造成一個傷口,但是我扔了一張淨化符,那蛟龍竟然發出一聲慘叫。
講真,我就不明白蠍子是怎麽發出龍吟的,聽着耳朵難受也就罷了,腦袋也感覺暈乎乎的。
胡玲玲在這個時候突然加入戰鬥,黃子尚也跑了出來,只留了灰小寶在我的身體裏以防萬一。
吳淵受到的傷害也挺大的,捂着腦袋,一臉茫然的看着我,我叫了他好幾聲,他才有了反應,然後,這家夥就跟開了挂似的,拎着趕山鞭向前走去。
這小子走的很有韻律,應該是按照什麽步法在走,還是灰小寶看出了門道,“弟馬,這個家夥很厲害啊,這是一種風水師降服風水寶穴的的一種步法,據我所知,只有達到一定等級的風水師,才能走出這種威勢。這個人比弟馬大不了多少吧,真是天才,人族就是得天獨厚,要是在我們族裏,要達到這種境界,至少也要近千年的修行。”
我心裏和灰小寶吐槽,“我倒是想活上千年呢,也沒人給我這個機會啊,你就知足吧,兄弟。”
正說着,吳淵舉起趕山鞭,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手勢,反正這鞭子突然間發出一陣陣的類似編鐘的聲音,那聲音幻化成一條條鎖鏈,将那蛟龍緊緊鎖住。
“周先生,有沒有更厲害一些的符,再扔一張。”
我也沒含糊,人家都做到這份上了,我也不能再藏着掖着,再說了,符這東西,沒了可以再畫,也不是不可再生資資源。
不過淨化符想來不太給力,我幹脆拿出了一張滅邪符,這可算是我看家的寶貝了,現在拿出來,給予了我很大的期望。
“周先生,我撐不了多久,最好是能對它一擊必殺。”吳淵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變形了,我知道,這小子也确實撐不了多久。
我拿出僅存的兩張滅邪符,一起放在手裏,心裏幾乎就是在流血。
以我現在的水平,初級符錄花些時間,總能成功幾張,但是中級符箓不一樣,那就是個撞大運的結果,但是現在為了保命,也顧不得了。
兩張滅邪符夾在右手指尖,默念咒語,運氣體內靈氣,手一揮,符錄猶如長了眼睛一樣,射到了那蛟龍的雙目之上。
霎時間,四周圈起數個旋風,将墓室裏的東西全都刮到了天上,那由毒蠍子組成的蛟龍被旋風切割成數段,每一段都被包裹在旋風之中,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但是對當時的我來說,好想是過了一個鐘頭那樣長。
漸漸地,那些巴掌大的毒蠍子像是失去了首領一樣,掉在地上,窸窸窣窣的爬回了老巢,餘下的,僅僅是一絲淡淡的,無法指揮蠍子維持肉身的一縷戾氣。
“賠死我了,吳淵,你這鞭子挺厲害啊。”
“這把趕山鞭,是我祖父流下來的,據說在我家已經傳了好幾代了。周先生,這剩下的戾氣,您有用嗎?”
我擺擺手,喘了幾口大氣,“別叫我周先生了,你要是不見外,叫我大川就行。那個戾氣,我養的蠱蟲可能會吃點,其他的也沒什麽用,你想要就拿去。”
吳淵點點頭,“那就謝謝你了,大川,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吳先生,太見外了。”
說着,吳淵拿出了一個背在身後的小葫蘆,大約一個大拇指大小的小東西,但是看得出來,被保養的很好,上面泛着溫潤的光澤。
“我說,你還玩古玩啊。”
“啊,這是我在一家古玩店裏淘換的,那家老板一直把它當作一個把件,而實際上,這應該是一位風水大師的遺物,常年接收風水大師的熏陶,再加上多年的侵染,已經成了一件不錯的法器。”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後把阿靈放了出來,這小東西吃邪祟戾氣,算是它需要的能量來源。
阿靈一出來,就看到浮在空中催死掙紮的淡淡的戾氣,很是開心的飛了過去,作為它的主人,我明顯能感受到阿靈的心情。
怎麽說呢,就跟我看見一盤鍋包肉的心情,是一樣的。
不過小東西明顯吃得不多,那怨氣不過被它啃了五分之一就躺在那裏吃不動了,只得晃晃悠悠,滿腦子遺憾的飛了回來。
再之後,吳淵把那小葫蘆當到地上,打開蓋子,就退開了。沒多一會兒,就看到小葫蘆開始慢慢的吸收殘餘的戾氣,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那殘餘的戾氣就全部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那小葫蘆,變的越來越漂亮了。
“你這是,用戾氣養風水法器,養護出來的,應該是邪物吧?”
我皺了鄒眉頭,疑惑的問到。
“不是,這個葫蘆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它身上天然的紋路,組成了一個淨化法陣,可以化解邪氣。”
吳淵說着,還把葫蘆遞了過來,跟我一點點講解這個葫蘆的各種特別之處,特別熱情。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原本以為這小子挺高冷的,沒想到一說到感興趣的地方,既竟然如此的接地氣。
“咳咳,咱們,是不是該去和他們彙合了?”
吳淵原本還想繼續介紹一番自己的葫蘆,聽到我的話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很自然地點點頭,将葫蘆放回背包,“那就走吧。”
臨走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墓室,很心虛的小跑趕上。
那啥,這既然是考古工作,瓶瓶罐罐的碎了也就碎了,沒什麽太大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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