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來真的

送白娟回學校後,坐在後排的柴桓靠着車窗,看上去有氣無力的,似乎也沒準備下車。

白娟朝柴桓看了一眼,識趣地沒有多問——憑女性的直覺她認為,這時候多問一句絕對沒什麽好處。

她笑着對阿爾摩斯道:“陌先生,今天謝謝您的招待,改天換我請客吧。”

阿爾摩斯點頭:“有時間的話再約吧。”

白娟優雅地捋了捋頭發,又朝柴桓打了個招呼,這才轉身離開,她剛走了幾步就被同系認識的幾個女生追上了。

“嘿!”女生們雀躍地問,“是論壇裏那個大帥哥?聽說挺有錢的?好家夥,你怎麽認識他的?”

白娟微微一笑,沒有多言,那頭車已經開車了,她想起柴桓的樣子,笑容又微妙地收斂起來。

她從洗手間回來後,就覺得柴桓和阿爾摩斯之間的氣氛不對,但具體怎麽不對也說不上來。她才剛坐下柴桓就急忙出去了,說是也要去趟洗手間,這一去就許久都沒回來。

白娟想起柴桓在店門口說得那些不清不楚的話,隐約對他和阿爾摩斯的關系有些猜測,可看阿爾摩斯的樣子,又半點看不出端倪來,實在是教人捉摸不透。

難道是柴桓一廂情願?可若是這樣,又怎麽解釋男人每天都會接送他?

白娟想東想西地吃完一頓飯,到頭來還是沒得出什麽結果。她站在校門口朝遠去的車屁股看了一眼,心說:罷了,反正陌先生看樣子對自己也沒什麽興趣,既然不是一路人,她又何必趟這渾水,她可不想把青春時光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就是有些遺憾可惜。

白娟環顧四周,旁人朝自己投來的好奇、羨慕、嫉妒、不屑的神色令她分外滿意,最終将那點遺憾也徹底抛開了。

車上,阿爾摩斯打開收音機,聽起了廣播。

柴桓頭靠在車窗上,望着窗外發呆。

兩人都沉默着,可這沉默卻并不尴尬,反而帶着那麽點不清不楚地暧昧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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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桓已經有點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了,明明想着錢,卻又被阿爾摩斯的吻折騰得毫無反抗之力,說好了是做實驗,自己卻先一步陷進去了。

他又不是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夥,自然知道自己是喜歡上阿爾摩斯了,可……他們注定是沒有結果的啊。

柴桓又憤憤地想:啧,小爺什麽時候成抖M了?

他瞄了一眼阿爾摩斯的側臉,頗有些破罐子破摔:你不是能讀心嗎?讀啊,讀去吧,老子不怕你。

阿爾摩斯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睛目不斜視,将車開回了小區。

将車停進車庫,他們從車庫側面的小門進屋,阿爾摩斯一邊拉松領帶,解開衣扣,一邊道:“今天家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柴桓哼唧一聲,裝作聽不出他的意思:“放着你大肚子的‘老婆’不管可以嗎?不負責任的渣渣。”

阿爾摩斯笑了起來:“她可沒有人類那麽脆弱。”

柴桓每次來這個家,都只是在一樓晃蕩,樓上是幾人的卧室,他自然沒有去過。

此時他跟着阿爾摩斯非常自然地就上了二樓,進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卧房。

卧房的窗戶面朝人工湖,夜幕早已降臨,人工湖邊的路燈帶着微微的冷光,小區裏安靜極了。

柴桓在窗邊站了一會兒,阿爾摩斯關上門從背後将人摟進懷裏,親了親他的耳朵:“褲子,不換嗎?”

柴桓頓時黑了臉:“你好意思說?”

原來出來“玩”這麽一出根本是阿爾摩斯早就計劃好的,當柴桓在阿爾摩斯懷裏射了後,還沒從餘韻裏回神的他,面前就落下一樣東西,仔細一看,居然是一條還沒開包裝的新內褲。

阿爾摩斯當時的笑容簡直令柴桓記憶深刻:“早就給你備好了,去換吧。”

柴桓:“……”我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阿爾摩斯摟着柴桓笑得胸膛都在震動,柴桓又氣又覺得滑稽得很,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兩人嘎嘎傻樂了一通,阿爾摩斯道:“你真是我見過最有趣的人類,你知道嗎,哪怕是這種時候,你居然都還在想那種事很舒服。”

柴桓已經被“看”習慣了,聞言也沒什麽羞恥心了——反正你什麽樣,別人早就把你看透了,還裝什麽裝?

柴桓幹脆放松了賴在阿爾摩斯懷裏:“是啊,我就是忍不住會去想,有什麽辦法?”

阿爾摩斯看着他:“我挺喜歡你這樣子的。”

“什麽樣子?”

阿爾摩斯也不解釋,将懷裏的人轉過來,摟着他的腰吻了過去。

柴桓含糊地嘆氣:“說了這是兩情相悅的人才做得事。”

房間的溫度慢慢升高,阿爾摩斯一邊吻着柴桓,一邊單手按下遙控器,窗簾自動關了起來。

屋內沒開燈,窗簾拉上後頓時整個房間都暗了下來,黑暗中隐約能看見彼此的輪廓,柴桓摸了摸阿爾摩斯的臉,有些不在狀态地道:“你不會做到一半蛻皮吧?那我可受不了,會痿的。”

阿爾摩斯揉了揉他的腰,意味深長:“我想到那時候你可能沒什麽精力注意這些了。”

柴桓挑眉,下一秒他就被阿爾摩斯抱起來丢上了床。

阿爾摩斯按下遙控器,床板緩緩升了起來,天花板上也落下了東西。柴桓仔細去看,發現居然是兩只手铐,鐵鏈連在天花板上,床頭櫃後面還露出了一塊放置東西用的黑盒子。

阿爾摩斯将黑盒子打開,裏面的道具真是……一樣都不缺。

柴桓:“……”

柴桓終于有點慫了,偌大的豪宅,除了他二人沒有其他人的存在,這裏的別墅之間的間距也很大,屋外靜悄悄的,很難被人發現出了什麽事情。

柴桓有點怕自己真的會被折騰死在這裏。

他先前被阿爾摩斯撩動的一顆心漸漸恢複了理智,覺得自己這回可能真的是要“人為財死”了。

褲子裏微微頂起的小帳篷偃旗息鼓,他朝後挪了挪,尴尬笑道:“那什麽,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作業沒寫完。”

阿爾摩斯挑眉:“這是我聽過最糟糕的謊言。”

柴桓:“……”

阿爾摩斯笑道:“我不會折騰死你,要‘死’也是另外一種‘死’法。”

柴桓:“……”

柴桓弱弱道:“我問個問題啊,你們……有什麽起死回生的藥嗎?”

“沒有,”阿爾摩斯道,“但是有治療艙,能治療一些基礎的傷勢,還能做一些簡單的縫合手術。”

柴桓這才微微放心,又看了那些道具一眼,覺得自己稍微不注意,可能也就是做了個“剛烈”的男子,還有得救。

柴桓一臉就義的表情取悅了阿爾摩斯,俊朗的男人将他壓進床鋪裏,輕柔地吻了上去,仿佛這個“游戲”怎麽玩也玩不夠似的。

柴桓漸漸放松,被阿爾摩斯高超的吻技撩撥得無法自拔,他混賬地想:這輩子可能也就這麽一次和合胃口的帥哥幹這種事了,以後也沒這個機會了,指不定還能變成美好回憶呢。

阿爾摩斯邊吻他,邊拉過手铐将他铐住了。阿爾摩斯退開,看着柴桓雙手吊在半空,跪在床墊上,臉頰緋紅,微微喘氣。

阿爾摩斯滿意點頭,又拿手機去翻什麽東西。

柴桓看了看自己的兩只手,又看了看阿爾摩斯精壯的身體,不由有些緊張興奮起來。

阿爾摩斯現學現賣,看了會兒手機,又擡頭看等着他的男人。

他伸出手,說:“還要拿刀,有點麻煩。”

柴桓:“……”

柴桓:“我艹艹艹艹你說什麽玩意兒?!”

阿爾摩斯伸出手,人類的指甲突然變得鋒利尖長,在柴桓驚恐的目光中貼近了他的脖頸。

柴桓一閉眼,心說:色令智昏!要死!

——卻感覺胸口陡然一涼。

柴桓半睜開一只眼睛,發現阿爾摩斯是直接劃開了自己的衣服,他的衣服成了兩片破布,挂在身上,阿爾摩斯身後冒出三條觸手,柔軟地纏上了柴桓的腰肢,随後像蛇一樣在那微微曬得有些小麥色的肌膚上滑動摩挲,帶出古怪的感覺。

柴桓吞了口唾沫:“這……這動靜會不會有點太大了?咱們先按正常的來好不好?”

阿爾摩斯沒說話,柴桓愣了愣,才發現男人臉色詭異地透着紅暈,呼吸急促,似乎十分亢奮,胸膛快速地上下起伏。

男人眼底帶着灼熱的渴望的目光,柴桓被看得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只覺得自己要被這人“生吞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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