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痛苦.jpg
“你生氣了嗎?”于真真惴惴不安地問。
謝越柏解開襯衫領帶,微微看她一眼:“你覺得呢?”
于真真知道是自己先違背了承諾,不好意思再解釋什麽,反手關上門上前,“抱歉。”
謝越柏想,她就是有讓自己一秒鐘從憤怒轉為柔情的能力。
不過,他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謝越柏上前兩步,拿起她的雙手,用領帶綁住。
“越柏……”
謝越柏偶爾生起氣來,他會用某種方式懲罰她。
打屁股,咬肩頭,或者……
其實更偏向于某種情趣play,會很粗暴,還會讓她說一些難以啓齒的話。
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真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
謝越柏手托住她的下颌擡起,輕笑着說:“現在就開始期待了嗎?”
臉都變紅了。
于真真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對于這種事,她有時候覺得很快樂,有時候又覺得很害怕。
她這樣,讓謝越柏覺得撩人不已。
手指頭輕輕滑過她滾燙的臉頰,她始終有種少女般純潔的氣息,但這個時候,卻又會顯得格外妩媚。
橙色燈光映照在她臉上,像某種氤氲的夜色,沉在他的眼睛裏。
手指插入她的發中,謝越柏壓抑着喘息在她耳邊低聲說:“真真,叫我名字。”
“越柏。”
“再叫一遍。”
“越柏。”
謝越柏封住她的唇。
……
結束得時候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謝越柏沒立刻起身,而是貼在她身後,低頭細細密密地吻她的肩。
他的肌膚仍舊滾燙。
于真真的也是,存留着餘溫。
即便不願意,也得承認,她的身體很容易被他挑逗起來,他很喜歡她,會不停地反複抱她、吻她、磨蹭她。
而她會像一張紙一樣,一寸一寸被點燃,直到燃燒殆盡。
——明明她都不愛這個人,甚至打算跟她離婚。
她第一次以及所有經驗全部來自于這個人。
她不知道,其他女人是不是也會這樣,即便不愛一個人,也能産生反應。
她甚至都有些羞愧不已。
謝越柏把她翻轉過身,低下頭開始親她。
“越柏。”
“嗯。”
她的聲音低而淡,像落在耳邊的暖風。
“你跟你的前任女友也會這樣嗎?”
“你想知道?”
“是。”
“不會。”謝越柏回答。
于真真有些驚訝,謝越柏繼續說,“上丨床會,但不會這麽溫存。”
謝越柏再次低頭輕輕咬了一下,“于真真,我只對你有施虐欲。”
……什麽施虐欲?
于真真有些不是很明白,“難道不是喜歡一個人都會這麽做?”
“喜歡也有輕重之分。之前的女朋友,我要求她們聰明、獨立、有主見。但看見你,我就只想跟你上丨床。”他挑起她的下巴,嘴角輕勾,“折騰你,挑逗你。”
“……”
她簡直不知道他到底是褒她還是貶她了。
所以也就是說,她對他只是有強烈的□□吸引力?怪不得他對她這麽熱情。
不過于真真認為,與其說這種感情是喜歡,不如說是迷戀。
“你今天不是還有工作嗎?”她問。
“你是希望我早點結束?”
……原來還沒結束嗎?于真真驚呆。
周六下午,林宗宗回來。
她大一早接到電話還生悶氣,磨蹭半天才過去,現在卻格外高興。
塗白坐在沙發上,曲起一條腿還在畫畫。
林宗宗連妝也沒卸,拿過凳子直接坐在他面前,“我跟你說,我姐居然也淪落到相親這一步了。女神林丹丹诶!”
塗白沒有擡起頭,林宗宗也不需要他回應,她只是想自顧自說罷了。
嚴格來說,林丹丹不是她親姐,而是她的後爸,那個老教授的獨女。
林宗宗媽媽也算是燒了高香。
後爸是個知名大學的教授,老婆也是,十年前去外地的路上自己開車出了車禍,地方偏遠,一個人掙紮了好久都沒人發現,直到林宗宗媽媽路過,把她送到醫院。
不過還是沒來得及。
因為這件事,後爸就和林宗宗媽媽因為建立了聯系,林宗宗媽媽人不僅漂亮而且善良,只是嫁個了不成器的老公,染上了賭瘾,過得很苦。
後爸鼓勵她離婚,并且願意資助她,兩個人順理成章地好上了。
為此,林宗宗是感激她後爸的,讓她終于從那個家出來,還能好好上學,否則再過幾年,她都懷疑自己會自殺。
不過也因此認識了林丹丹。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林宗宗其實長得算是漂亮,林丹丹更漂亮,還是那種高冷美。就是能被一群男人嗷嗷叫着天仙的那種。
家教良好,自己也努力,成績優秀,後來談了個高富帥男朋友,穩穩當當地談了五年。
當時她也亂七八糟地交男朋友,成績一塌糊塗,媽媽每天都耳提面命,讓她“多看看姐姐,學學姐姐。”
當時,她覺得所謂完美人生,也不過如此吧。
誰知道,後來臨近結婚,兩家人都見面後,男友突然提出分手,三個月後就娶了別人——沒錯,就是謝越柏。
林宗宗當時也是一聲不吭,說分就分,還讓父母不要插手——把他後爸忍得夠嗆,心疼死自己的女兒了。
想到這,林宗宗還是不由得不佩服的。
現在林丹丹在一個很出名的事務所當律師,成了個工作狂(當然以前也是),追她的人也有,不過至今單身。
今天大家被召過去一起吃飯,她和林丹丹都各自搬出來住了。
後爸隐晦地說想給林丹丹介紹一個男朋友,林宗宗當時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不在意,實際上,一雙耳朵豎得賊直。
她對這個姐姐又愛又恨,又崇拜又嫉妒。
沒辦法,對她的婚姻大事格外關心,進入謝越柏的公司也是為此。
“我以為她不會同意,結果她居然同意了。诶,她那麽厲害的人……不過據說那個人條件還挺好的。也是好的大學畢業,爸媽做生意的,富二代,好幾套房子呢。不過我覺得她肯定看不上,她喜歡智商高的學霸。”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林宗宗拍了拍他的膝蓋。
“嗯,繼續說。”
“你在畫什麽?”林宗宗湊過腦袋看,發現他居然只用一根小小的鉛筆,畫出了一個衣着和背景花紋極其的妹紙。
“真好看!”林宗宗贊嘆,“對了。昨天我把你之前的一些畫給我們領導看了,她說可以。一千五一張。試稿合格後可以長期合作。”
“這麽多?”塗白擡起頭。
“不多啦!”林宗宗說:“還要上色還要修改呢,要定稿後才能給錢,不過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們可是個大公司,不會拖欠稿費的。”
“謝謝。”
林宗宗很開心,在椅子上轉了一圈,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上午我們領導找我說,我們公司的産品經理看過後也特別喜歡你的風格,想聯系你。”
塗白笑笑,“好。你把我的聯系方式給他吧。”
“嗯啊,那我把你的微信號報給她了。”
過了幾分鐘,微信裏傳來一個提醒,【謝越柏】申請加您為好友。
塗白凝視了手機有半分鐘,他怎麽會突然聯系他?
是想跟他說什麽?難道是警告他不要再接近于真真?
塗白點下同意。
謝越柏:「你好。」
塗白沒有回複。
“是這樣的,我看到您的幾張畫作,很漂亮,風格我很喜歡,圖裏面的人很像我的妻子。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時間接兼職,她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一份禮物給她。”
“……”
謝越柏并沒有認出他來。
塗白在這一刻才反應過來,擡起頭,“謝越柏是你公司經理?”
“對啊,他加你了。”林宗宗對他這麽鄭重的神情頗感詫異。
塗白複低下頭。
他之前的手機號被回收,這個微信號是新注冊的,是以謝越柏不知道。
于真真的生日。
六月二十號。
簡直格外可笑。
茕茕白兔:「抱歉,我太忙,沒有時間接兼職。」
謝越柏:「那打擾了。不過你若是有意向随時可以找我,價格可聊。」
塗白拿起一盒煙,開門出去。
他連外套都沒有穿,只拿了一串鑰匙和一個手機。
“喂,塗白,你去哪?!”
身後傳來林宗宗的驚呼,塗白卻完全沒有理智去回複她。
三月份的天氣忽冷忽熱的,只穿了一件襯衫,風吹得他整個人都在起雞皮疙瘩。
他在小區裏轉來轉去,一支煙接着一支煙地抽。
他們真是恩愛啊。
結婚快三年了還想給她驚喜,而且送的是畫,不是随便買買的禮物。
怪不得于真真會選擇他。
怪不得于真真會選擇他。
一切都太可笑了。
塗白停下,把最後一根煙抽得只剩煙嘴,望着遠處,眼眸酸脹。
身體裏只有一種沉沉的失落感,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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