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內功臨界

“這麽說，我是天才中的天才？”楊晨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剛才吃過晚飯，他和方仲永讨論起修真的問題，本想問問是否讓何維等人也學些修真之道，方仲永卻一概否決了，理由是衆人資質都太差，比如何維，武學天分倒是不錯，但若是修真，只怕一萬年也修不出什麽來。當然，差的也不只是何維一個，方仲永活了上千歲，到過幾百個文明星球，但适合修真的，卻也沒見過幾個，除了兩個楊晨，只有在314號星上碰到的王前進勉強能夠。

“對了，你說他們一萬年也修不成什麽，若是真練了一萬年，是一點也修不成，還是只能有一點點效果？”楊晨忽然問道。

方仲永聞言一怔，沉思半晌，才道：“這問題我卻從沒想過，那些資質差的，我自然不會去教，就算教了，恐怕他們有生之年，一點效果也不會有。”

“難道這資質也有個臨界值，達到才能修真？或者幹脆只有兩種情況，一種人能修真，一種人不能？”楊晨問道。

“這臨界值恐怕還真有，照我猜想，資質不到一定程度的，修煉效果就是零。”方仲永道。“不過，說只有兩種情況，那也不對，我和你就不同，我資質比你好。”說着，方仲永呵呵地笑了。

“那武功呢？有什麽感覺？王家婆婆。”楊晨沒好氣地道。

“感覺？很簡單啊。”方仲永停了停，又道：“哦，你說的是資質吧？也不怕打擊你，照我看，你沒什麽武學天分。”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你，你練功時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何維那小子傳我心法時，你肯定也練了吧，感覺如何？是循序漸進的，還是一段段往上跳的？”

“這個……”方仲永又沉思起來。“當時練得太快，基本沒什麽感覺了，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似乎不是一點點增強的，而是一層層突變的。”

“這就是了，我也有這種感覺，好象練武，至少在內力修練上，有量子現象。老方，你說，這內力到底是什麽東西？是某種粒子流，還是什麽未知的場？我們修真又是什麽原理？比如你那複制術，讓物質憑空産生，又不耗費能量，難道什麽能量守恒定律都是錯的？還有，你那丹藥吃了為什麽有那麽好的作用？是什麽原理？對了，藥方你是怎麽得到的？別告訴我你是自己試出來的。”楊晨越問越覺得奇怪，本來還只是随口問問，卻突然發現，有諸多不合理的地方。

“這些問題，還真不好回答。”方仲永都有些暈頭轉向了。“不過，藥方倒是好說，那是在1號地球上得到的。他們研究生物科技已經到了一定程度，在藥物對人體作用上有了一套完整的理論和完善的計算方法，這藥方是他們耗費數年計算出的，本來是人工合成的，不過生産非常麻煩，整個1號地球的産量都極小，于是又有人研究出用古法采草藥煉丹來代替，不過那些藥材都非常罕見，他們本來準備研究培植方法，卻因為那次災難，整個星球毀于一旦，我一個人自然研究不出什麽，那些機器也都毀了，後來我找了好多個星球，才湊齊這些草藥。”

“哦，原來如此，這才合理。以前我看一些武俠小說，動不動就是什麽千年靈芝萬年玄參，那些藥方更是離奇，照我看，人類有個上億年歷史，每個人能活過萬年，才有可能不靠儀器知道那些。”楊晨笑了笑，又道：“不過，這丹藥為什麽會對人體産生那些影響？1號地球的人是怎麽說的？”

“原理他們也不清楚。他們只是對服用後的效果了如指掌，但具體作用機制，他們也不甚明白。”方仲永答道。

“唉，他們都不清楚，看來我們更弄不明白了。算了，不去想它了，等以後科技發展起來，交給有關人員去解決吧。”楊晨複制出一聽可樂，拉開拉環喝了一口，又道：“你給二號那些技術資料，估計他都會用上，這小子肯定不好好練功，卻把心思放在培訓科技人材上，自己坐享其成。”

“因為你自己就是這麽想的吧？”方仲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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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秘密。”楊晨臉一紅，又道：“說起二號，這可是個最大的不合理之處了。我和他交流過了，從小到大，我們的經歷是一模一樣的，做過的事，說過的話，都完全一樣，只是到兩年前才開始不同，也就是母星上所有人離奇死亡那時。還有，整個星球的人和事都完全一樣，這已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你也該想過這個問題吧。”

“想是想過。卻無濟于事。”方仲永也有些無奈。“這已不是我們能否理解的了，不過，照我猜測，那該是比我們更高級的智慧生物所為，對我們來說，他們該有神一般的能力，我們或許只不過是些玩具而已。”

“我也是這麽想的。”楊晨說了一句，忽然沉默下來。過了一陣，才道：“也不知我們這麽讨論，會不會觸怒他們。”

“我們怎麽知道他們到底喜歡什麽，也許刻意不讨論反而惹他們生氣。”方仲永嘆道。

“是啊，好比魯迅在一篇小說中所描寫的，生前讀書越多的人在地獄吃苦越大，那些神靈的喜好，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

“魯迅？那是誰？你給我的小說裏沒他的嘛。”方仲永有些奇怪。

“嘿嘿，他可不是專寫武俠玄幻的，我收集的小說自然不會有他的。不說他了，還是考慮考慮我們自己吧，我覺得我們的處境很是微妙啊，若是和普通人一起，不管是武林高手還是持槍歹徒，我們就是無可匹敵的存在，但若是真有我們說的神，在他或者他們面前，我們同樣是無可匹敵的，沒有可能和他匹敵。”楊晨說着，将空罐頭向方仲永面前一扔，兩人已有默契，方仲永也不覺奇怪，随手用删除術令罐頭消失。

“那你有什麽打算？按老祖的預言，我們很可能要和他們對上，而且該是我們取勝，至少在幾千年裏不會有事。”方仲永道。

楊晨搖了搖頭道：“既然幾千年裏沒事，那就先過好這幾千年再說，不然我們還能幹什麽？我們連目标都不知道是什麽。依我看，好好享受生活才是人生真谛，當然，也不能太消極，自己的實力，是要努力提高的，另外，我想，其他人的能力，我們也該在一個能控制的範圍內，盡可能地提高些，以後或許會用得上。”

“怎麽提高？多複制些丹藥給他們嗎？”方仲永問道。

“丹藥治标不治本，這代人吃了下一代還是那樣，又不能改變基因，沒多大用處，不過，若是能找到量産方法，不需要我們來複制，那就不同了。在這裏不行，等以後到一個科技發達的星球再說吧。在這裏，我有個想法，就是提高他們的科技水平，以後再到科技星球教會他們武功，兩者結合，威力該增加不少。”楊晨邊想邊道。

方仲永點頭道：“随你，我反正沒什麽意見。不過，若是在這兒宣揚科技，會有一個麻煩。”

“什麽麻煩？”楊晨奇道。不等方仲永回答，楊晨又道：“你說的是缺少老師吧？我們可以先教幾個啊，然後再普及些基礎知識，多留些書籍和機器，他們該能自己琢磨的。”

“不是這個。”方仲永搖頭道：“就是你剛才問的，內力到底是什麽？還有，你有沒有發現，如果運起內力打人，作用力反作用力似乎并不相等，而其它一些功夫比如某些輕功，也完全違背了現有的物理定律，這些，你該如何向他們解釋？這個難題不解決，恐怕沒什麽人相信所謂的科學。”

“是啊，被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了。難道我們現在的理論不對？”沒想到這問題，楊晨一時也傻了眼。

“是你的理論，不是我們的。”方仲永笑道，“我所知的理論，有些就比母星上的更為完善，不過，任何一種，都無法解釋武功帶來的種種現象。”

“算了，不去管它了。”楊晨想得頭都疼了。“信不信是他們的事，反正我把理論介紹給他們就是了，既然根據那些理論能做出那麽多東西，至少不是完全無用，一些現代技術，包括武器，我還是要教給他們的，否則，三十年前那次戰争雖然大勝，但日後說不定走上母星上中國的老路。”

“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蚱蜢。”方仲永并沒有楊晨那樣的國家民族觀念，不過楊晨說的他很少有反對的，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去去去，誰和你一條繩？先賢都說了，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萬一那繩子是月下老人失落的，那我不就慘了？和你我可沒那興趣。”楊晨笑道。

方仲永被他打趣慣了，也不生氣，起身道：“我去看看你的乖侄兒。”

“乖侄兒？”楊晨一愣，随即醒悟，方仲永說的是他新認的義子方遠揚。于是笑道：“你們父子倆好好加深感情吧，我去逗逗龍虎豹他們。”說着也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