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太子爺說話的時候,腰背挺直,雙手置在膝上,眉目英挺透着天生的威嚴,端着好一副雅正之貌。
蘇顏聽了,忍不住眨了眨靈透的眼眸,小巧而飽滿的唇抿了抿,殿下這話兒,可是嫌她沒有學識,玩累了一天,晚上回去竟還要上課。
她登時小脾氣上來了,抱着猜燈謎得來的一堆小玩意,撇過頭低聲道:“殿下這話何意?難不成想把妾培養成個女狀元。”
話剛出口,身邊雅正的爺就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蘇顏更惱了,她一縷秀發垂在耳邊,被羅瑾夾在兩指間玩耍,瞧着羅瑾眼底含笑的模樣,她騰出一只手來将那縷發抽回,既嫌她無學識,何必還來親近自己。
氣性還不小,貓兒似的又乖又嬌。
羅瑾瞧着蘇顏,眼底笑意愈深,他由着蘇顏使小性子将發抽走,卻趁蘇顏不防,牽了她如玉的手腕子,輕輕一拉,就将方才氣呼呼的嬌氣貓拉在懷裏。
蘇顏一頭倒在羅瑾的懷中,輕微掙紮一下,不但沒有掙脫,反而倒在羅瑾腿上。
他不僅寬肩窄腰,就連腿上肌肉也是精壯的,隔着層衣料,蘇顏都覺出下面結實有彈性的肌肉來。
蘇顏覺得臉有些發熱,更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有些羞恥,明明現在該顧着與羅瑾生氣才是。
瞧着仰面躺倒在自己大腿上的佳人,冰肌玉骨,秋眸如剪水,色若昙花,身上幽香若有似無,羅瑾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或許,在回宮的路上,也可提前指導學生一二。
念及此,牽着蘇顏手腕子的手,在那嬌嫩的肌膚上摩挲了幾回,手腕內側的肌膚最是嬌嫩,白皙輕薄的可見皮下血管,瑩瑩潔潔,如琉璃易碎。
因此,羅瑾是不敢使力氣的,他垂眸盯了蘇顏一會兒,聲音清潤:“顏兒,這課咱們慢慢來。”
蘇顏覺得這句話透着古怪,可又說不上來。
就這個檔口,平穩的馬車忽颠簸一下,蘇顏猝不及防随着慣性往前,剛好撲羅瑾一個滿懷,随着蘇顏低低的悶哼,她察覺羅瑾的眸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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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撞了一下,怎麽這般小氣呀。蘇顏還沒來得及開口,眼前的俊臉驟然放大幾分。
這是在馬車上,外頭還有護駕的侍衛們,蘇顏下意識的想推開羅瑾,可伸出來的一雙手,卻被全身無處不精壯的太子爺單手就擒住了。
“放心,他們不敢窺視主子。”貼着蘇顏的耳畔,羅瑾聲音低啞如是道,說完,他吻了吻蘇顏的下巴。
上次是蜻蜓點水,這次便不止如此了。
鮮美多汁的櫻桃最禁不起造作,皮兒薄薄的,稍微用點力氣就會留下痕跡,羅瑾很小心,可将人松開後,蘇顏還是滿臉紅霞,眨着朦胧的水眸,緩了好一陣子才坐穩。
人一恢複精神,眼眶就紅了,眼看着就要說諸如“殿下又欺負人”這樣的話兒,羅瑾眼疾手快,先将人拉過來重新摟在懷中,這次手腳也放的幹淨了,聲音也醇和,全然不似方才如虎狼。
“吾抱着你,好不好。”
不知為何,蘇顏格外貪戀羅瑾的懷抱,背靠在羅瑾寬闊的懷中,她就覺得很舒服,連今日逛坊市累了的身子骨,也舒爽不少。
“哼。”蘇顏将臉埋在太子爺懷裏,從鼻子裏發出聲悶哼,粉拳抵在羅瑾胸前,聲音嬌嬌的:“殿下有些壞。”
往常靜谧安寧的慈寧宮,今日少見的來了外客。
來人是陶太後娘家侄媳陶劉氏,其夫是當朝二品大員,自己有诰命在身不說,連剛及笄的小女兒陶雪瑛都已被封為桑河縣主。
可常人眼裏尊貴的縣主身份,在陶太後眼中,卻有幾分山河日下的喟嘆,畢竟,往前數幾十載,陶家女兒多郡主,一個區區縣主又算得了什麽。
陶雪瑛與陶太後其實并不親近,不過進宮前陶劉氏在她耳邊唠叨過許多次,磨的耳朵都要起繭,她也只好笑盈盈走上前,用教習嬷嬷用戒尺敲打出來的優雅身段行禮,就連問安聲都是練習過的。
“雪瑛給太後娘娘請安,恭祝太後娘娘身體康健,萬事順心。”
陶太後瞧她舉止算端莊,眼眸微動,臉上笑意點點,微颔首:“好孩子,快些起來吧。”
接着,她伸出手對陶雪瑛招了招:“過來,到哀家近前來。”
陶雪瑛點頭,款款走至太後近前,小姑娘一張小巧的臉龐十分精致,水汪汪的杏仁眼,描了遠山眉,一應首飾頭面雅致又價值不菲,襯的小人兒玉琢的一般。
對于女兒的美貌,陶劉氏無比自信,瞧太後和善帶笑的臉龐,只覺得太後娘娘是一萬個滿意。
可陶太後穩坐鳳首多年,豈會喜怒盡顯與色,她面上和煦,其實心裏早微嘆了口氣。
這位桑河縣主美自然極美,可放在太子妃面前,就是小野花遇着了嬌豔牡丹,螢火之光撞見滿月星輝,前者小家子氣十足,後者才是真國色,論起美貌來,恐怕無人是蘇顏的對手。
陶太後抿了口香茗,帶了琺琅護甲的手輕輕拍了拍陶雪瑛的手,語氣慈祥的問她讀什麽書,如今和哪些姐妹玩耍的好。
陶雪瑛一一仔細的答了。
陶太後依舊笑盈盈,心裏卻越發的有幾絲煩躁,愈加嫌陶雪瑛膚色不夠白皙,發也不如太子妃的濃密順滑,簡直處處都看不順眼,上不來臺面。
本已吩咐嬷嬷收拾房間留她們母女二人在宮裏住一晚,看着陶劉氏殷切又不知收斂的眼神,陶太後眼底泛起一絲不屑,撐起身子語氣淡淡。
“天不早了,哀家老了,精神越發不濟,就不留你們了。”
出了慈寧宮的大門,陶劉氏就忍不住伸出手指戳陶雪瑛的腦門,恨鐵不成鋼道。
“叫你嘴甜些,好好讨太後娘娘歡心,看你嘴笨的!”
陶雪瑛左右打量幾眼,小臉霎時漲紅,又怒又是哀求般的說:“母親!還在宮裏,眼雜着呢。”
況且,她方才笑也笑了,貼心窩子的話也說了,問什麽答什麽,還能如何呢。
母女兩個在回陶宅的路上辯了一路,在大道上剛好和回宮的羅瑾他們擦肩而過。
只不過羅瑾不想引起注意,特意沒用皇家儀仗,因此,沉浸在争論對錯中的陶氏母女并未察覺。
太子爺将小嬌貓哄了一路,人總算是不鬧了,可一到內室,蘇顏就懶洋洋的伸懶腰,語氣軟綿綿的,眼眸半阖,側卧在羅漢床上:“妾乏了,困了。”
羅瑾含笑從屋外走入,深邃的眼眸噙滿月華一般,清朗又澄澈,小姑娘想逃避“功課”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他坐在了美人榻下尾,蘇顏穿着羅襪的玉足剛好抵住他的,臀,蘇顏悄沒聲的縮回腳,咳,不想殿下全身都硬,也有軟的地方。
蘇顏還沒來得及反思自己想了不該想的事情,美玉般滑膩又纖細的腳踝就被羅瑾一雙大掌給捉住了,蘇顏霎時想起馬車裏的那一遭,殿下可怕的樣子還近在眼前,不禁想将腿縮回來。
可羅瑾豈是那麽好說話的主兒,他低頭凝視着蘇顏,一寸都不肯放,眸光深深的:“就想睡了?”
蘇顏揉了揉眼睛,慵懶中更添幾絲懵懂,小尾指勾了勾羅瑾的衣角,聲音格外酥糯:“殿下,妾也不是不好學的人,今日實在是乏的厲害,今夜功課就免了吧。”
小姑娘最近有長進,都學會撒嬌了,羅瑾喉結滑動一下,很是受用,他祥裝思索的樣子:“嗯,可是——”
他好看的眉微蹙,壓低了的聲音更顯醇厚:“沐浴是不能免的。”
蘇顏愛幹淨,自然再累也要沐浴,她揉了揉雲鬓,整個人懶洋洋的泛着無力感,柔弱無骨的往前支起身子,正要起身,忽覺身上一輕。
太子爺攬了小姑娘細細的腰,将人抱在懷裏,大步往浴間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下一片【上課】的呼聲,作者君表示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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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芈瑤的父親是燕國唯一的異姓王,姑母是皇太後,任何人都不疑芈王的掌上明珠将會錦衣玉食,和和順順的一輩子。
可大廈将傾,一道聖旨将芈瑤送入皇宮,成了新帝的皇後。
——那個病入膏肓的瘋子
——那個臭名遠播的施虐狂
——那個……牽絲傀儡
總之,芈瑤入了宮就是羊入虎口,只待瘋狂的新帝将她折磨至死,或者,新帝死在了前頭,她跟着殉葬。
卻不料,那夜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眉目清隽,淺笑有度。
他對着芈瑤招手:小東西,盯着我作甚,我又不吃人……咳咳
芈瑤蒙了,預想中的暴戾帝王沒有出現,凄慘的後宮生活不存在的,陪着新帝等死殉葬更是天方夜譚。
他帶着她一步步從黑暗裏走到陽光下,踏過萬裏冰雪,行過萬丈深淵,給了她最好的未來。
排雷:男主是真瘋子,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只對女主一個人好,客觀來說,有些壞哦,介意者勿入~
*甜加爽
*寫完《傾城》就是這這本啦,預計8月或9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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