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懲罰自己

“我曲解？我要是真能明白毅冉你到底在想什麽，我也不用像這個樣子了！”別曦眼底的悲痛太過于清晰，讓莊毅冉一覽無餘。

莊毅冉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嘆氣說，“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讓彼此感覺到心累？”

“是！我讓你煩心！你要是不願意待在我身邊你可以走啊！”別曦是聽到莊毅冉那句話，一下子憤怒到了極點才吼了出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讓莊毅冉為她操勞，她想要的也是一個可以給她溫暖的人，能讓她付出真心得人。她只是想要離莊毅冉近一點，卻到現在也沒有感覺到自己在莊毅冉心中的地位，她能做的是什麽？到頭來莊毅冉盡然說她讓她感覺到累！她還能怎樣！

莊毅冉望着別曦，沉默着閉了下眼，站起身，從卧室裏面出去。她怕她再說一句話，和別曦真的就到了一個沒有出口的死角，而且她實在是說不出來好聽的話。

她們兩都需要靜一靜才行。

莊毅冉從卧室裏出來，走到陽臺邊站着，又開始點煙，只有抽煙能讓她舒服一些，只是一想到別曦難過的樣子，心裏也是及其的難受。她沒想到因為她說的幾句話，會讓別曦的情緒一下子波動的那麽厲害，也怪她，沒事幹嘛要說那句話，但是不說，後面遲早都會像前面一樣，沒什麽區別。

她和別曦這樣子的情況也是有許多次，但是像今天這樣子也還是第一次，她是真的有點累了，這份累不單單只是因為別曦，還有別的一些原因。她也想和別曦好好的生活，但她沒有辦法做到大度，卻又想要別曦體諒她。

她吐出一口煙，撐着陽臺的欄杆，擡頭望着天空，稀少的星星在發出微茫的光亮，連殘月也只是單調的白光，讓人感覺到凄涼。

莊毅冉擡起手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項鏈，這個是她叫人用一條鐵鏈做的項鏈繩，上面穿挂着兩枚戒指，這樣子的做法是想要找到一天向別曦求婚，到時候可以直接拿出戒指。

她比她想象中還要喜歡別曦，就是這份喜歡令她猶豫不決。

她擡起手，遮住眼睛，一下子視線全部由黑色替代。有時她都想永遠的沉浸在黑暗的世界裏，誰也看不見，也不用找一些麻煩的事情做，尤其是別曦确實是說道她心坎裏去了。

她是讨厭麻煩，但她從未有把別曦當成自己的麻煩，她所謂的麻煩是指讓她不想去做的事情，而且她又不得不去解決的一些事情，才是她讨厭的事情，像讨厭人這種事，她倒是沒有出現過，有的也只是不喜歡而已，要不然就是恨人，說讨厭反而讓人覺得虛僞。

她這麽從房間裏出來，也不知道別曦怎麽樣，這一次太不明智，好好的對別曦說就好了，也不用弄成現在這樣。

像別曦這人，她必須要慢慢的勸解才可以，不然她們兩要一直為這種事情吵來吵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只是她心底的情緒是不能夠說出來，其餘的她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莊毅冉把手垂了下去，轉過身，望着陽臺正對着的卧室門，看了幾眼，吸了口氣，往前走去，不過她不是要去卧室，而是去廚房做點東西給別曦吃。

在冰箱裏拿出幾個雞蛋和幾棵綠葉菜，點燃火把鍋燒開，在裏面倒了些水，等着水燒開了後，莊毅冉把從櫥櫃裏拿到的素食面下了下去，再把雞蛋和洗好的綠葉菜放下鍋裏面煮了一會兒，這樣不一會兒，一碗簡約的雞蛋面就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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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毅冉這也是回來後第一次給別曦下廚，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做飯，倒是覺得挺好，這讓莊毅冉的心裏好受了許多。她是冷靜好了，不知道別曦怎麽樣，不過她現在倒沒有前面那樣子，沒話對別曦說。她其實有很多話對別曦說，只是她前面不知道該說什麽而已。

從下方的櫃子裏，莊毅冉拿出一個端菜的盤子，把雞蛋面端在盤子上前放着，洗好了一雙筷子放在上面，然後整理了下面部的表情，端着盤子才往卧室走去。

莊毅冉先敲了下門，擰開房門把手進去，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并沒有看到別曦。

她聽到裏邊浴室有沖洗的聲音，忽然一驚，急忙把手裏的盤子放下，沖進到浴室門口，把們快速的擰開，進到裏面。

有些涼意環繞在莊毅冉周圍，只有冰冷的觸感，并沒有熱氣。

莊毅冉進到浴室，見用涼水沖洗的別曦，心裏一緊後，急忙上前把水閥關了。

涼水在莊毅冉沖過來時，濺到了她的身上，透過皮膚，能夠知道這水能有多麽的涼，尤其是這個季節還是有點冷的沁人。

她望着別曦蒼白的臉色，扯過挂在旁邊的浴袍幫別曦蓋上，皺着眉頭，看着對方。

別曦微微一愣，垂下頭。

莊毅冉沒說話，拉着別曦的手，帶着對方走出浴室。

別曦也沒有抵抗莊毅冉，只是那雙犀子已經有些暗淡。

莊毅冉把別曦拉到床邊坐下，又回到浴室裏，拿了一條毛巾出來，幫別曦擦幹濕漉漉的頭發，而莊毅冉擦得很溫柔。

別曦躬着背，任憑莊毅冉幫她擦，看起來很和諧，但其實并不如表面看的這樣。

莊毅冉前面皺着的眉并沒有松下，幫別曦稍微擦幹了頭發後，蹲下身，擡頭看着眼裏無神的別曦，這讓莊毅冉有些心疼。

她觸碰到別曦冰冷的手，眉頭皺的厲害，有點責備的口氣，“你這是在懲罰我？還是在懲罰自己？知不知道這樣做是很傷害身體的一件事情？”

別曦沉默，盯着腳下，沒有回答莊毅冉說的話。

莊毅冉放低聲音，“我知道我前面說話有些不對，所以你不要這樣了好嗎，你這樣我很難受。”

“我向你道歉好不好？”莊毅冉看到別曦這樣子，真有些內疚，“我下次不會在那樣說了，你也不要生我的氣，我們不鬧了。”

莊毅冉知道別曦是在聽她說話，但是她不知道別曦現在在想什麽，她已經放低了姿态來請求別曦原諒自己，這也是莊毅冉從來沒有過的舉動。

“你不原諒我也可以，說句話好不好，不要這樣，我看着真的很難受的。”

莊毅冉話音落下，卧室裏變得和往常沒人時一樣安靜，除了呼吸聲，不然莊毅冉都不能夠确定別曦是否真的在聽她說話。

這樣子下去是不行的，莊毅冉不想別曦這樣，咬了下嘴唇，起身淡淡說，“你既然不說話，也就是不想原諒我，那我也和你一樣，懲罰自己好了。”

說完這句話後，莊毅冉轉身走到浴室裏面，打開了冷水的閥門，讓水沖洗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