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你怎麽進來的?”

穆雲景邊問邊看了一眼從床底下鑽出來的兩個小東西,這兩小妖精也是膽大,探頭探腦的還沖穆雲景嘻嘻笑了笑。

對它們輕輕擺了擺手,穆雲景側身擋在了穆雲升的面前,三七無奈的重新拉着小人參鑽回了床底。

穆雲升見房門關緊,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回答道:“大伯娘不在,我就直接進來了。”

“膽子不小啊,都敢闖我家裏來了。”穆雲景冷下臉。

“哎呀,這不是重點,我現在有急事找你。”

穆雲升急急解釋了一句,拉着他坐下,随後伸出手腕,“你替我看看,我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穆雲景見他神色緊張的看着自己,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臉上挂滿了驚魂未定,雖不知他所遇何事,但還是伸手給他把了脈。

“怎麽樣?”穆雲升小心翼翼的問,瞧他冷着臉不說話,頓時心裏七上八下的更加不安起來。

穆雲景把完脈神情淡然的收回手,盯着他看了一會,半響,才在穆雲升越發不安的目光注視下開口說道:“沒事,只不過欲~火有些旺,記得去消消火。”

“誰……誰問你這個啊……”穆雲升頓時紅着臉結巴道,“你可得看仔細了,我真沒事?”

“要是發春算有事,那你病入膏肓了。”穆雲景冷嘲道。

穆雲升一下子被堵得不知如何接話,只怔怔的望着穆雲景,臉上熱度上湧,羞得他真想找個洞鑽進去。

穆雲景瞧他一張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了,突然笑道:“不用擔心,春天嘛,這都是年輕人正常表現。”

穆雲升瞅着他那因為笑意而越發惑人的精致容貌,只覺得自己那把火燒的更加旺盛了。

“好了,我要出門了,你也可以回去了。”穆雲景見他呆愣愣的,起身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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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穆雲升跟着站起身,拍拍臉,認真道:“我來找你可不是為了這事。我昨晚上睡覺時做了個夢,至于具體做了什麽那都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等我醒來的時候,你猜我怎麽着?”

穆雲景直接甩了個白眼給他。

“額……就是,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池塘邊。”穆雲升瞪着眼,滿臉驚詫,“要不是我福大命大,說不定掉池塘裏都沒人知道。”

想到他一睜眼看到的場景,穆雲升就一陣後怕。

他明明好端端的睡在床上,怎麽無緣無故就在池塘邊醒來?滿頭疑惑未解,随即又昨夜小姑父的事情,穆雲升這才吓得跑來找穆雲景。

“你這是夜游症。”

穆雲景又替他把了把脈,并無任何不妥。

“可是我從來沒夜游過。”穆雲升肯定的回答,“你說會不會撞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你想啊,小姑父昨夜就是莫名其妙跳了河,我要是醒的晚些,不也是成了跳河嘛。”

想他一向潔身自好,這要是傳出去被人以為也是為情所困想不開跳河,以後可讓他怎麽出門啊!

穆雲景聞言冷哼一聲,“那你應該去找個和尚或道士。”

“我倒是想啊,可是我不是怕被我娘知道嘛。要是她知道我沾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可又有的煩了。”穆雲升苦着臉說道,“那你說小姑父會不會也跟我一樣是沾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穆雲景見他這糾結的模樣,重新坐下,事不關己道:“這就要問你們了。”

“可是我們最近也沒做什麽。”穆雲升回憶了一下,“昨兒個就去萬花閣喝酒,然後就去廟會了。這廟會都還沒逛多少,小姑父就給跳河了。”

一想到昨兒個這莫名其妙的事情,穆雲升就洩氣般趴到了桌子上,“你說,這喝花酒總不可能喝到個什麽花精狐貍精,直接把我們倆給迷了吧。”

“這可說不準。”

穆雲景突然輕輕敲擊着桌面,咚咚咚,一下又一下。

穆雲升盯着他那修長的手指,每一下都仿若敲在了穆雲升本就不甚安穩的心髒上,此時聽到他這句話,頓時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張臉倏地變白。

穆雲升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

“舌頭撸直了說話。”穆雲景嫌棄道。

“景兒啊,我是你哥吧。”穆雲升白着臉突然一把抓住穆雲景的手緊緊握住,顧不得他瞬間變黑的臉色,顫着聲繼續說:“我要是遇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你可得幫我啊!”

穆雲景忍着想要暴打他一頓的沖動,冷冷說道:“把你的爪子給我拿開。”

“別,我怕。”穆雲升說着握的更緊,“你聽我說……啊……”

話才出口,他突然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雙手捂着後脖頸,那裏剛剛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好似有什麽東西在揪自己的汗毛,那一瞬間的刺痛直接吓得他毫無形象的亂竄。

穆雲景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那搗蛋完又鑽回去的小人參,再看穆雲升還在原地打轉吓個半死。

“別一驚一乍的,你別是做了什麽虧心事,現在遭報應了吧。”穆雲景心裏暗笑,面上卻一本正經的說着。

小人參迅速鑽回床底,抱着三七狂笑不止。三七怕它笑得太過猖狂被人聽到,還不得不貢獻出葉子來捂住小人參的嘴。

“沒沒沒,絕對沒。”穆雲升趕緊澄清,“我就是想起一件事,昨兒個我們從萬花閣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花農……”

別人去萬花閣都是為了風流快活,梁正傑卻是單單為了萬花閣的百花釀。

喝了個盡興後他終于記起要帶穆雲升去廟會玩玩,只是已然醉醺醺的梁正傑走路都不安生,穆雲升架着人才走出萬花閣,迎面就撞上了一個推着車的花農。

“啊,要死要死。”

花農一看推車被人撞翻,車上的花盆散落一地,有幾盆可憐的花兒直接給摔了個碎了哐當,頓時讓花農心疼死了。

穆雲升忙不疊的跟人道歉,這花農也是個急性子,一看自己的花被人糟踐,對着穆雲升就是破口大罵。

“沒長眼啊,我這麽大一個人過來你們還能撞我,故意的吧。”花農叉着腰惡狠狠道。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不就撞了你的車嘛,說話這麽難聽看來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穆雲升也不是個被欺負的主,一看花農惡語出口,他也撸衣袖罵了起來。

“什麽叫撞了我的車,你沒長眼,這一地的花都被你們倆給糟蹋了。”花農也不怕事,直接指着地上碎了的花盆,“這每一盆花可都是我精心栽培的,你瞧瞧現在被你們摔碎了多少盆,賠錢。”

“一盆破花能值幾個錢,還想着要我們賠錢。”穆雲升冷嘲道。

“不賠?那你們也別想走。”

那花農說完直接開始撒潑,“大夥都來看看啊,現在的人啊,撞壞了別人的東西都不曉得賠償,這以後可讓我怎麽活啊,我可就指望着這點花養家糊口呢……”

穆雲升是真沒想到這人這般無恥,一見周圍人開始指指點點,為了臉面他只得丢了個錢袋子過去。

花農打開錢袋子,看了一眼,随即嫌棄道:“打發要飯呢,這麽點銀子怎麽夠我這一車子的花。”

“你這是存心敲詐吧。”穆雲升一聽急了,他那錢袋子裏還有十幾兩銀子呢,一盆花撐死算一兩,那還是他往高了算的。

“哼,有錢上青樓,沒錢賠禮道歉的纨绔子弟。”

花農惡狠狠的呸了一口,直接把錢袋子收進衣兜裏,在穆雲升怒氣沖沖的目光下扶起車。

“算你們走運,我今個兒心情好,還站着幹啥,把花都給我收起來放車上啊。”

穆雲升這叫一個氣啊,賠了錢還得出力,這都什麽事啊。

梁正傑趴在地上盯着眼前的一盆花草,這盆花看着并不起眼,但是奇就奇在這花的葉子上。

“雲升啊,你快來看,這花的葉子怎麽會轉圈圈?”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麽在這啊,我明明記得把你放家裏了。”

花農一看地上還有一盆完好無損的花,頓時撲過去從梁正傑手裏搶回他的心肝寶貝。

“好險好險,差點就把你給毀了。”花農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好在花沒事,頓時松了口氣,随即又指着兩人罵罵咧咧,“你們這兩個家夥真是的,這可是天下絕無僅有的跳舞草,這要是被弄壞了,賣了你們都賠不起。”

“你怎麽說話呢,我堂堂穆家大少,還能比不上一盆破花草值錢……唉,你別走,有本事我們來比比誰更值錢……”

穆雲升氣極,想追上去跟那花農評評理,卻被梁正傑一把抱住。

“小姑父,你給我松手,我就不信了我一個大少爺還比不上一盆破花。”

“淡定淡定。”梁正傑嘻嘻笑着,安撫道,“不就一盆花草嘛,回頭我給你整個十盆八盆讓你天天砸着玩。咦,你聞聞,這葉子上的味道還挺好聞的。”

梁正傑說着把他偷偷摘下來的葉子遞到穆雲升鼻尖。

“小姑父,你真是喝多了,一個破葉子再好聞有什麽用。”穆雲升一把推開他伸過來的手,轉而扶着他,“走吧,去廟會,今兒個可真是晦氣,平白無故還損失了一袋子銀子。”

“不就一點小錢嘛,拿去,我這還有錢。”

随後,兩人勾肩搭背的朝廟會走去。

穆雲景聽他說到這裏,問:“嗯,然後呢?”

“然後就出了那事了。”穆雲升讪讪的說道,“你說我都破財消災了,怎麽還能這麽倒黴?”

穆雲景并未回答,而是問道:“你說那盆花草的葉子會轉?”

穆雲升不确定道:“應該吧,我沒看到,是小姑父說的。”

“那花農說那盆花叫跳舞草?”

穆雲升點點頭,“這個我倒是聽清了。”想想這名字也真夠奇怪的。

穆雲景已然想到那盆花草的來歷,于是笑着說道:“那你們倆運氣确實不錯,這麽稀少的花草都讓你們給撞上了。”

“什麽稀少,不就一破花草嘛。”

作者有話要說: 小人參:今天七夕,祝大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三七:笨蛋,不是這麽說的。

小人參:那怎麽說?

三七:祝天下所有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小人參:哦!那要是兩個都是男的怎麽辦?

三七:那就祝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小人參:兄弟我喜歡,我也要搞。

三七:搞什麽,跟我過節去。

小人參:等一下,那些單身汪怎麽辦?

三七:找單身喵過節呗。

小人參:三七,你今天智商爆表啊!

三七:那是你智商欠費。

小人參:……我不要跟你過七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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