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習慣形成,(1)

這個夏天的深夜,純粹又寧靜。

幽暗的那麽遙遠,唯有那一處,那麽溫暖的光芒。

一輪彎月挂在別墅上空,玻幕裏大床上女人像是尋找什麽輕輕轉身,額頭已經抵着男子的胸膛。

是習慣。

習慣了那樣的姿勢。

柔荑輕輕地搭在他的虎腰上,臉埋在他的懷裏。

男子的下巴抵着女人的頭頂,兩個人的角度像是這世上最完美的一對。

清晨。

當他微微睜開眼,感受着懷裏的女人稍微動了動,他的心也跟着動了動,低頭,不自禁的淺莞。

昨夜,他們還是分別睡着。

卓幸醒來的時候也發現自己在他懷裏,似是忘記了昨夜兩人不是一起入睡,直到一昂首,被他早已準備好的敏銳眸光擒住,她才滞住。

而撞進他眸光裏的臉蛋白裏透紅,細膩無暇,那肌膚幾乎可以用盡所有美好的形容詞,每次被他親吻都會留下痕跡。

而他精致的五官又如何不是美的讓人癡醉?

那一刻彼此吸引卻沒人表示,他看着她不加掩飾的真性情樣子微微皺眉,卻是低聲道:“你能解釋下是什麽時候到我懷裏來的嗎?”

卓幸差點被雷死,不過說到這事,她躲躲閃閃的,長睫撲扇着把視線從他臉上移開。

“那個……”

“大概是……”

“習慣。”

當她支支吾吾的說出這幾個字,她差點就要咬舌自盡,這是什麽狗屁壞習慣。

他突然就笑開,壞壞的,在她感覺不妙想要逃開的時候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習慣了依靠我?”聲音裏充斥着質疑。

卓幸的心一蕩,看到他眼裏灼灼的光芒卻只是尴尬的輕聲道:“我知道這習慣不該有,我想如果我們分開睡應該就……”不會有這種問題。

“我很喜歡你這個習慣!”他吻她,吻的她要窒息過去,然後在她耳邊低低的傾吐出幾個好聽的字眼。

卓幸渾身緊繃,他的話像是毒藥一樣入侵她的血液。

身下軟綿綿的,仿佛就要陷下去。

大掌輕輕地撫摸着她臉上細膩的肌膚,灼灼的眼神緊盯着她泛紅的臉頰,當拇指輕輕地擦過她的唇間,他低頭輕輕地吻上去,一下一下。

卓幸覺得自己像是忘記了什麽,記憶裏迅速下降。

他吻了幾分鐘,依依不舍的放過她:“待會兒要上飛機,現在先這樣。”

卓幸覺得他這話有點古怪,好像在說她欲求不滿,當她不自禁的輕輕舔着自己的唇瓣,滾燙了精致的臉蛋。

出門的時候她拉住他:“我們在豐榮拍吧!”

他轉身,門口,他高大挺拔的身材遮住她嬌柔的身材:“為什麽?”

聲音輕的讓她心動。

她笑着,眼睛毫不躲閃的與他的對視着,似乎擦出了一條很長的愛情火花。

“我們在豐榮出生,我們在豐榮相識,我們在豐榮領證,我們在豐榮有了小小執跟小小幸,雖然不知道我們能走多久,但是婚紗照,我想在這個地方拍。”她輕易地,爽快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巴黎是很美,但是我不覺的那是這世上對我來講最浪漫的地方。”

她的眼裏閃爍着璀璨的光芒,那麽積極,那麽确定。

每一字都清晰有力,即使聲音很輕。

幽暗的眸光望着她眼裏的光芒,聽着她的話突然低了頭,然後抓住她的一雙手,摸到她手上的戒指不自禁的挑了挑眉,她戴着這個戒指有些時間了。

“好,那你想在哪裏拍?”

“江邊!”她吐出那清晰的兩個字。

他擡眸,望着她那溫柔的眸光,也笑了一聲。

他們曾經一起在江邊待到很晚。

“聽你的,我們去江邊拍一組,不過剩下的可要聽我安排,我保證在豐榮。”他富有磁性的聲音讓她沒有拒絕的力氣,她點頭,含着笑望着他。

那一刻,好像就要永恒。

可是沒有直達永恒的路,于是她垂了眸,任由他拉着她出了門。

去吃早飯的路上他打電話給影樓的人:“去江邊!”

影樓的工作人員已經在機場待命,沒想到新人突然改變主意,老板一聲令下,大家抱着各種行李又往車上跑,去江邊。

最後影樓的工作人員還有他們的朋友全都被叫到了江邊去拍照。

周園園跟華恩興奮地不得了,臨時搭建的更衣室,她一身白色的婚紗站在中間,化妝師在她的臉上勾勾畫畫,設計師在她腰間的地方見縫插針。

是沒人想到她的腰這麽細。

卓幸卻聽着人家說她腰細很開心,小肚子成功減掉。

這天天氣特別好,外面幾個男子早就穿戴整齊,站在江邊看着風景,嚴連不僅問:“你有沒有告訴她婚禮後要馬上去出差?”

“沒有!”他臉上略帶愁容,不過整個人還是很精神的樣子,黑色西裝襯托着他高大的身材,周圍站着他的朋友。

卓亮跟傅柔最後趕到,傅柔感動的快要哭:“傅執,我從來沒有這麽愛你過!”

一下車就跑過去他背後跳到他身上摟着他的脖子親了他的臉一口,然後立即松開:“新娘子呢新娘子呢?帶了幾套婚紗?”

卓幸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沒有帶出多餘的鏡子來,但是看着周園園跟華恩那誇張的表情她想應該也不至于太糟糕。

就是不知道他滿意不滿意。

終究是倉促了,沒有提前去影樓試穿婚紗。

心情突然緊張起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不僅幻想着待會他見到她的那一刻,不知道他看到這樣的她會不會眼前一亮,還是失望之極。

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着,她開始不停的深呼吸。

“小幸,小幸,我們偉大的小幸呢?”

卓幸聽着熟悉的聲音沒等轉頭,傅柔已經跑進來。

卓亮作為娘家人跟在傅柔後面,聽說她穿着婚紗他才進去,當看到那個欣長的美麗身影,不自禁的放慢了步子。

她的長發被盤出一個簡單的發飾,烏黑的發卻依然讓人心動。

誰說的,男人大都喜歡長頭發的女孩,看上去比較溫柔。

卓幸看上去不是個特別溫柔的女孩,但是那頭長發卻讓她看上去感性很多。

她像是這個城市最合适的代言人,知性,成熟,白領,相當的家世,漂亮的臉蛋,完美的身材。

大方,端莊,嘴角總是勾着一抹溫暖的微笑。

周園園激動的說:“真是想不到,你穿上婚紗竟然是這個樣子!”雙手撐開一個弧度,無法描述的連連抖着手,搖着頭。

卓幸無奈一笑,然後感覺有道屬于男性的目光看着自己,一轉頭就看到卓亮走過來:“巴黎那麽美的地方,也只有你這傻瓜選在這麽俗的家鄉。”

她笑,突然有點感動,輕輕地伸手,卓亮垂眸望着她的芊芊玉指,上前牽住,卓幸緊緊地抓着他的手,不自禁的眼含熱淚:“我好緊張。”

這話,這一刻竟然只想對自己的哥哥說,這個跟自己不是一個媽咪肚子出來的男子。

他松開她的手,擡手,大掌輕輕地壓在她的頭頂:“今天很漂亮,緊張也是應該的!其實我也很緊張。”

第一次看着自己妹妹穿婚紗,作為哥哥,似乎有一種天生的使命,愛她,護她,送走她去另一個男人身邊。

他還沒來得及對她好,所以,他覺得自己更有壓力。

傅執在外面等的有點着急,看着手腕上的時間,微微皺眉轉頭看向那個臨時搭建的房子裏,不知道她在裏面怎麽樣。

攝影師正在找最好的位置。

對于這個城市的風景,其實對于每個攝影師,也有着某一種深深地情懷。

韓偉雙手掐腰站在江邊:“想起小時候在這裏玩的情景,那次教授因為一個女同學還把我揍了一頓,就是在這裏,還記得嗎?”

教授笑了笑:“是啊,這裏有太多關于我們的記憶。”

傅執也笑了笑,她的選擇,好似總是對的。

她總會讓他不虛此行。

眼前不禁又浮現出她去找他談結婚的那一場,他打開門看到那個眼神明亮的女孩站在他的門口,那一眼,他雖然只是微微看到,其實心裏卻是一蕩。

“說實話,傅執你娶卓幸那小丫頭是不是很刺激?俗話說三歲一代勾,你們差着要兩代呢?”有死黨忍不住消遣。

幾個男人站在江邊成一排,成了江邊最美的風景。

這天還不算是太熱,風也很好,像是天賜的。

“與其猜測我們的夫妻生活,不如自己去找個試試。”傅執低聲道。

然後有人笑着說:“那我要找,最起碼也得差一輪,那才夠刺激。”

“大叔,誰願意嫁你這個色鬼啊?”立即有人複議。

幾個男人在江邊拍了幾張,也算是留念。

周園園跟華恩都穿着白色的伴娘服,傅柔卻穿上了聖潔的另一套婚紗:“喂?卓亮!”

她輕聲叫着,不,其實還是大了。

卓亮正在跟妹妹聊天,聽到聲音回頭看到傅柔站在角落裏,一席白色的婚紗把她整個人映照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卓亮一驚,然後低頭在卓幸耳邊:“我先出去!”

然後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傅柔失望的站在那裏,臉上羞澀的容顏漸漸地變成了難過。

卓幸她們都看到傅柔傷心,默默地站在一旁卻沒有上去安慰。

卓幸現在幾乎已經确定卓亮心裏是有人的,不然他不會這樣逃避傅柔。

但是那個女人是個怎樣的人呢?如何能讓卓亮那個腹黑的家夥看不到別的女孩的美,但是那個女孩他既然那麽在乎,為何從來沒見過?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抹悲傷?

“卓幸,沒想到你就這樣嫁了,哎,就知道先嫁的是你,卻猜不到你嫁的竟然是傅家大少,更猜不到你嫁的讓我這麽悲傷。”周園園忍不住又感性了一把。

華恩推了她一下:“你好惡心啊。”

周園園立即一手勾住她肩膀故作親密:“我惡心死你!”

卓亮站到那群人中間也算出衆,看着傅執略微焦急的模樣突然皺着眉說:“我有點後悔了。”

傅執看他一眼,等待下文。

“卓幸嫁給你能幸福嗎?”

衆人均是圍了過去,這個問題,還真是個問題。

傅執的眼眸變的犀利,漸漸地鷹眸眯起,卓亮這時候要是再多說一句肯定要挨踹的。

“他們倆是商業聯姻,你期待值也太高了!”韓偉在旁邊沒心沒肺的說了句。

卓亮不說話,只是看着傅執,商業聯姻也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媽,卓幸吃的苦,不能白吃,往後更不能再受苦。

“感情是要時間培養的,卓亮你這時候可不能拆散他們啊。”嚴連也說。

“從小到大都是她讓着我這個哥哥,因為我出國,因為我結婚,所以傅執,如果你不能給她幸福,這一場,我倒是希望你們到此結束。”

她太美,美的讓他不舍的把她當棋子利用下去。

傅執皺着眉看了眼別處,然後再回頭的時候已經握着拳頭揮出去。

卓亮就站在他面前。

衆人見着他要揍卓亮立即去拉她,卓亮也吓了一跳,兩個男人差點就要打起來。

“新娘子出來了!”

然後周園園吆喝了一句。

她已經站在外面,聽到剛剛卓亮的話,看到他們的表現,然後微笑着看着那兩個循聲望過來的男人。

拖地的白紗足有五米多長,從那片綠色中走過,她的心裏有些發澀,原本的緊張因為這份澀而被壓制,她對傅執笑着:“是不是可以開拍了?”

在衆男子都驚豔的移不開眼的時候,她卻只是輕聲對他說。

傅執掙開了拉着他的人的手,然後扯着西裝走上前,看着面前穿着婚紗的女人,這一刻他發誓,誰要是敢阻止他娶她,那個人絕對不得好死。

剎那間他勾着她的下巴低頭吻住她火紅的唇瓣,她的心狠狠地蕩了出去,卻是定定的保持着那個姿勢讓他吻着。

明明身邊幾十個人圍着,卻好似無有一人。

江邊的水是清澈的,地是草綠的,純美的白色映照着出最美的光芒。

他霸道的吻着她,像是在宣誓着什麽。

看的旁邊的女孩都羞紅了臉,看的旁邊的男子都尴尬的低了頭。

婚紗,是對愛情的期盼,是對幸福的憧憬。

穿在身上的緊致,就如印在心底的深度。

那鮮豔的妝容,因為男子的親吻更加的嬌豔。

她可以一個人堅定的走向他,就不怕被人看到她的心是怎麽回事。

這一刻,她想,就算将來注定分離,她也沒什麽好遲疑。

攝影師調整好角度,雖然不是原本選定的拍攝地點,卻還是摁下快門抓住那讓人激動的時刻。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他松開她,看着她被他吻的口紅都染到唇邊,擡手輕輕地給她擦幹淨,她嬌羞的低了眸,他說:“美的我的心都有些飄起來了。”

她更羞愧,直到周圍他的死黨開始起哄,她才又望他一眼:“還行嗎?我還怕你不喜歡。”

他牽住她的手,眼神堅定的看着她:“喜歡,很喜歡!”

那一刻,她竟然突然屏住呼吸,好像時間也跟着停滞不前。

這句很喜歡,喜歡的是這套行頭還是她這個人呢?

她笑着,心裏想,當然是這身心頭。

像是夢,這一整天,都是夢。

她不管卓亮的話對他來說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然而這一刻讓她離去,她肯定是會遺憾的。

不知道是太愛這一刻穿婚紗的自己,還是站在身邊輕擁着自己的男人讓自己太過留戀。

她一直微笑着,那麽靜靜地,溫柔地。

卓亮跟教授站在一塊,教授看着卓亮眼裏的質疑,擡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不管将來他們會怎樣,這一刻你要是拆散他們,他們肯定都會恨你入骨。”

卓亮聽着聲音轉頭看教授,教授微微點頭,他才又轉頭看着那個在某人懷裏羞答答的小女人,無聲沉吟。

在江邊拍完之後已經過了三點,幾個女孩都已經沒了起初的熱情。

後來換地方的時候只剩下他們倆。

看他換領帶的時候是服務員在幫忙打理,她拖着碎花的婚紗走上前:“我來吧。”

他看她一眼,目光幽深卻并不說話。

藍天白雲,碧海帆船,他站在那裏看着她走上前,一雙柔荑利落的幫他打領帶。

服務人員站在那裏忍不住稱贊:“傅太太打的好漂亮,在家肯定經常給您先生打領帶吧。”

她笑了一聲,如今對太太先生這樣的稱呼她已經習慣,只是也明白這種事她對他做的,貌似這才是第二次。

“在國外的時候突然有次看着同學給她爸爸打領帶,我就自己跑到店裏去買了一條沒日沒夜的聯系,想到見面的時候也可以給他打一次,不,是很多次。”

他不自禁的雙手環住她的腰際,聽着她的話心裏有點低落:“以後再給你爸爸打的話,恐怕有人會吃醋。”

她擡眸看他一眼,笑着問:“你啊?”

他只是笑着不說話,她打完之後輕輕正了一下:“好了!”

他抓着她的手:“這種事你以後要常常對我做。”

晚上在外面吃過飯兩個人才回去,她說回老宅,他卻直接把她帶到別墅:“今天太累了,明天再回去。”

她沒再說什麽,只是兩個人在一張沙發裏依偎着休息的時候他才提議:“你不想出去玩玩?”

她搖了搖頭:“去哪兒呢?現在有了小小執跟小小幸,我最想呆的就是他們身邊。”

“那蜜月呢?你也不打算過了?”

他低聲問,大手把玩着她柔若無骨的手指。

卓幸的眼神一滞,轉頭望着他:“你有什麽想法?”

“原本想先帶你去巴黎轉轉。”幽暗的眸光裏有些複雜的情緒,終究是沒說出來。

她卻才想明白,原來他是想婚禮前就把蜜月過了。

從他的懷裏離開,轉頭看着他:“如果你時間不夠,蜜月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一定要有。”

他只是看着她,不說話。

她卻不再看他,微微垂着眸,望着他襯衣的扣子繼續說道:“其實婚禮後我打算盡快上班,而且現在如果蜜月,就要一陣子見不到寶寶,那我肯定會想他們想到哭的。”她說着又笑起來,看着他的眼裏光芒萬丈。

他把她重新拉回懷裏:“這樣我會覺得虧欠你!”

她不再說話,就靜靜地靠着。

眼睛有點模糊,她卻是一直笑着。

深夜裏,終究是有些沉重的情緒,在他睡着後她卻是許久都合不上眼,翻個身,靜靜地望着窗外,像是想要沖破什麽障礙,透透氣。

但是又安奈不動。

她想去蜜月的地方,是愛琴海!

那裏有那麽多美麗的故事,她就想去成為其中之一。

但是想來這一場是不能夠了。

半夜以後突然下起雨,稍微冷了一些。

傅柔在酒吧裏喝的爛醉如泥,酒吧裏的工作人員給傅執打電話,傅執接着電話還閉着眼,直到聽到妹妹在酒吧何醉才爬了起來:“我這就過去。”

卓幸也醒來:“怎麽了?”

他又躺下親了她一下:“你繼續睡,我去酒吧一趟,傅柔喝醉了。”

卓幸一聽也爬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吧。”

然後夫妻倆大半夜的跑去了酒吧。

傅柔哭的泣不成聲:“卓亮你個混蛋,你個膽小鬼!”

“我傅柔到底哪裏配不上你?你竟然扭頭就走,你個混蛋,小心我打碎你的蛋。”

卓幸跟傅執站在她身後,聽着她這話的時候卓幸着實擔憂了一把他們卓家的子嗣問題,傅執卻只是嘆息,什麽時候這女人還成了個癡情的:“你打碎了他的蛋,你下半生的幸福誰給你?”

卓幸更是差點眼珠子瞪出來,這家夥跟妹妹說話的時候真是……一點都不含蓄。

“傅執?你來幹嘛?”傅柔擡頭看到傅執的臉冷冷的問了句。

“我還能幹嘛?回家!”

說着把她從椅子裏扶了起來,卓幸給她拿着包,跟着他們倆身邊走着。

“我不要回家,你讓小幸把她哥哥給我叫出來,我要你當着我面前把他揍的滿地找牙。”

“你要給你妹妹報仇,他竟然敢逃婚,他這麽羞辱你妹妹就是羞辱你,你知道嗎?”

卓幸在後面緊跟着,感覺卓亮真的要小心了,傅家二小姐對他的怨念好像很深呀。

“好,我去揍的他殘廢,把他拖到你面前任你羞辱行不行?”

傅執一面說着一面抱着她往外走,卓幸卻不敢茍同,他要是敢打她哥,那雖然是夫妻,但是她可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呀。

傅柔突然擡手指着傅執:“他殘廢了我怎麽辦?”

哎,女人真麻煩!

傅執想着卓幸已經先跑到門口去把車門打開,他把她放在後面,卓幸也跟着鑽進去。

他開着車在路上,從後視鏡裏看着傅柔趴在卓幸身上哭。

“帶她去我們房子吧!”

傅執點點頭,這個樣子回到老宅還不把長輩吓死。

不過看到卓幸低着頭給趴在她腿上的妹妹擦眼淚,他的心裏倒是莫名的升起一股感動。

寂靜的院子裏唯獨傅柔那難過的低喃格外清晰:“你知道嗎?卓亮就是個混蛋……”

等把她照顧的睡着卓幸坐在床邊看着傅柔的嘴巴還在低低的嘟囔着,忍不住笑了聲。

他靠在門口看着他的妻子把他妹妹照顧的無微不至,卻也只是靜靜地看着,直到這一刻他才開了口:“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卓幸一擡頭,然後看到他那溫柔的眼神,笑着起身:“我陪她在這裏睡吧!”萬一這丫頭在突然爬起來做什麽危險的事情。

他卻上前把她拉住:“回房間!”

替傅柔把門帶上,然後拉着卓幸回房。

躺下後她才忍不住說:“卓亮今晚也不知道睡的好不好?”

他也笑:“你那麽擔心他?”

卓幸看他一眼:“那可是我哥哥!”還有點驕傲。

幽暗的鷹眸擒着她璀璨的眸光:“你哥把我妹妹折磨成這幅樣子。”

卓幸才低了頭:“小柔竟然對卓亮動了情。”竟然有些失落。

看着她突然失落的小臉,把她摟在懷裏:“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看上了卓亮。”明明以前都在一起卻也擦不出火花。

沒想到一場沒有開始的婚禮竟然讓傅柔改變了當初的想法。

“那不管他們發生什麽,你可是不能真的去跟卓亮打架。”她擡眸,趴在他的胸膛對他認真的說。

他抓住她的手:“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他揍的我鼻青臉腫,到了我妹妹這兒,我卻連給妹妹出氣都不能。”

天已經快亮,她又躺在他懷裏,兩個人低低的聊着不屬于自己的事情,像是已經感情明了的小夫妻。

“卓亮就是那麽沖動的性子!”

“你以為你老公就那麽好說話?”

……

不知道是幾點,她在他懷裏睡着,眼角竟然不自禁的濕潤。

透過外面朦胧的光芒,他擡手,拇指輕輕觸摸那一處讓他胸口濕了的眼角。

她竟然在睡着的時候落了眼淚。

靜靜看着身邊的女人,睡意全無,只是那麽癡癡地看着。

這一場婚姻對她來說,是不是有些委屈?

雖然他自認自己也沒怎麽虧待她,但是當看到她的眼淚落下來,心頭還是不舒服。

傅柔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欲裂,揉着腦袋從床上爬起來,睜開眼看着陌生的環境,蹭的睜大了眼睛,這是哪裏?

當她淩亂着一頭長發光着腳跑出去,一打開門看到樓下傅執正在沙發裏看電視,她才算是穩定了情緒。

原來是在老哥這裏,回房穿了鞋子然後下樓:“這個時間在看球賽?”

“兩點半的球賽,可惜被某人折騰的錯過了時間。”傅執低聲道,雙手環抱着胸膛,手裏捏着遙控器。

傅柔嘟了嘟嘴坐在他面前:“我昨晚沒亂說什麽吧?”

他笑了一聲,冷冷的:“卓亮昨晚肯定沒睡好。”

傅柔突然感覺不得勁,就打了個噴漆。

傅執皺起眉,這女人感冒了,可不能傳染了他的人。

“早點回家吧,爸媽該擔心了。”于是立即趕人。

“飯都不給我吃?”傅柔對雙胞的吝啬非常鄙視。

“家裏肯定給你留了飯。”這裏沒人給你做。

那個女人做的,他來負責吃掉就好了!

全部。

傅柔起身要走的時候他想了想還是說出來:“別太為難了自己。”

其實對這個妹妹,他要說的一直不多,她一直活的沒心沒肺的,可是幾個小時之前開始,他才突然想起來,她除了是妹妹,還是個女人。

于是,作為哥哥,雖然能說的不多,但是,依然該是妹妹的依靠,肩膀。

傅柔的眼裏頓時染了暖意,點點頭,一聲不吭的失落離去。

她也不想讓自己難過,但是愛着的人不愛她,怎麽都走不進他的心,怎麽辦?

尤其是昨天,當她向那個男人表達自己的心意,那個男人竟然逃也似地離去。

一直自命不凡,雖然不算傾城傾國也是貌美如花的傅二小姐,一個真正被捧在天上的公主,卻被同一個男人兩次重傷。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勇氣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卓幸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十二點,渾身發酸,發僵。

一個人坐在床中間縮成一團,雙手揉着額頭,手肘抵着膝蓋。

屋子裏似是有些沉悶,她沉吟了一聲,覺得頭疼欲裂。

揉着額頭一會兒,雙手垂下,擡眸看向門口,這個時間他大概去公司了吧。

嗓子眼裏一陣幹癢,不自禁的就咳嗽了幾聲。

手機打破了一室的安寧,她轉頭看着手機屏幕裏出現的人名字,微微垂眸,然後拿起:“喂?”

“這裏是警局……”

卓幸從床上爬起來,迅速從櫥子裏找出衣服換上。

把頭發從衣服裏掏出來簡單的挽起,簡單的洗了個臉就穿着高跟鞋往樓下跑。

他在看電視,看到她匆忙下樓略微皺眉。

她看到他也吃一驚:“你沒去公司?”

“公司沒事——你要出去?”

她路過沙發裏拿起昨天放在這裏的包:“安顧在警局,我去帶他出來。”

他皺起眉,那麽匆忙的樣子竟然是為了前男友。

她到了警局才更吓一跳,他的額上還有血沒幹:“你這是怎麽回事?”

安顧看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煩悶,應該是見到她也感覺很丢臉,畢竟自己是為了工作的事情弄成這樣,要是她,只要一個電話,什麽人都能采訪到。

而他竟然被人家保镖拖出去揍了一頓又報了警。

警察看到她來也皺着眉:“你們這些當記者的也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怪不得別人叫你們狗仔,可不就像是狗一樣整天黏在那些大人物身後,碰上性子好的是你們運氣好,碰到性子不好的是你們倒黴。”

卓幸看了那警察一眼,冷着臉的樣子真讓人消化不良,她卻沒有跟警察争執,只是交了錢然後跟他出了警局。

看着他額上的傷,她從包裏拿出紙巾擡手給他擦額頭:“怎麽弄的這麽狼狽?采訪不到可以想別的辦法。”

他冷冷的看她一眼,眉頭緊皺:“你以為別人也跟你一樣有本事想采訪誰就采訪誰?”

卓幸的心咯噔涼了半截。

他上車前轉頭:“謝謝你來這一趟。”

卓幸站在那裏看着他開着車子離去,直到他的車子消失。

看着手裏帶着一點血的紙巾走到旁邊垃圾桶丢掉然後上車離去。

他們之間,終究是到了這種相見不如不見的地步。

反正已經仁至義盡。

她開着車在回去的路上,快要到家的路上,他的車子從她的旁邊經過。

她的眼眸一轉,從後視鏡看到那熟悉的車子漸漸遠去,車子緩緩地停下在旁邊。

突然又頭疼起來。

靠在座位裏望着窗外不知名的方向,只是那麽失神下去。

讓他生氣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車子終究還是發動,回到家認真把自己收拾好,然後開車直接去了老宅。

何悅念叨着:“小柔昨天不是跟你們一起去拍婚紗照,後來你們分開後又聯系過嗎?”

卓幸懷裏抱着女兒,微微一怔。

“她沒回來嗎?”擔憂的問了句,沒敢亂說。

“回來了,再睡覺呢。”

卓幸點點頭,琢磨了一下才又說:“昨晚後來他們一起去喝酒了,後來在我們那裏睡的。”

何悅聽着她說才安心的點了點頭,覺得閨女最近怪怪的。

真怕她再看上卓亮,畢竟卓亮曾經逃婚給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更不希望自己閨女趕鴨子上架非要跟那個男人,她閨女可是她的寶貝。

小小執看着媽媽抱着妹妹也想讓媽媽抱,睜着一雙眼看着媽媽不停的蹬腿。

何悅感覺着小家夥在身上亂蹬,就把小家夥托起來:“看到媽媽着急了是不是?”

卓幸立即跟何悅換了抱着:“是嗎?你現在已經認識媽媽了嗎?”有些激動。

滿眼的溫柔望着兒子:“寶貝啊,你們什麽時候才會叫媽媽呢?”

好像,一直在盼望着那一刻,某一天一覺醒來,小家夥在身邊望着她叫媽咪。

想着,就不自禁的暖了眼眶。

“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昨天玩到太晚也沒睡好?”

何悅問了句,張姐端着果盤出來,也看到她的臉色很虛弱的那種紅:“呀,是不是發燒了?”

放下果盤摸了摸她的腦袋:“肯定是發燒了,這麽燙。”

何悅聽着把孩子從她懷裏抱過來,也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有點生氣的嘆了一聲:“你這丫頭,生病了也不知道?快去樓上休息。”

“我沒事!”卓幸笑着說,也感覺眼睛要睜不開。

“就算你沒事,難道你想要我孫子孫女也被你傳染?”何悅又說一句。

“是啊少奶奶,快先上樓去休息吧。”

“張姐去給醫生打電話,讓他到家裏來看看。”

“是!”張姐立即去打電話,卓幸只好上了樓。

傅柔一手摁着額頭往下走,看到卓幸進了房間好奇的跟過去:“小幸,你什麽時候來的?”

卓幸看着傅柔憔悴的樣子:“做個伴吧,待會兒讓醫生也給你看看。”

然後姐倆抱着腿在床上坐着聊起心事,傅柔給她參謀:“那個安顧啊,利益熏心,我總感覺他只是利用你,你以後還是少跟他見面,幫忙也不要。”

卓幸苦笑:“是啊,真是相見不如不見了。”

低頭,略微失神,想到那輛車從自己旁邊經過的時候,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定是生氣她又去見安顧。

可是,她當時接到電話,像是條件反射。

那種幫助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的樣子。

她清楚自己對安顧已經沒什麽感情,大概是一起在一起的日子太長,所以有些時候像是習慣性的會幫他。

但是自己知道自己,別人卻不知道啊。

尤其是傅執,她發現自己跟傅執,好像誰也不了解誰,然後,輕易就會有誤會。

傅柔看着她低落的樣子:“總不是我哥哥知道了吧?”

卓幸看她一眼,只是苦笑,不說話。

也不用說,傅柔已經了解,無奈嘆息:“我發現傅執是個醋壇子,好容易吃醋,他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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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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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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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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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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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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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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