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拒絕沉默,(1)

露天陽臺上幹淨無塵,唯獨那一抹立在一角的身影讓整個空間多了生機。

黑褲白衫裏襯托出高大挺拔的身材,那寬厚的後背竟然有些落寞。

雙手插在口袋裏,望着樓下的種種,竟然是那麽的平靜。

完美的輪廓沒有一絲絲的溫度,只是眉頭微皺,睿眸深沉。

兩個女人在樓下挂着點滴聊着天,不多久卓幸就昏昏沉沉的睡着,傅柔在旁邊看着,然後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門口。

那會兒她明明看到傅執從門口經過。

嘆息,有些人在遇上感情的事情,不是太遲鈍就是太執拗,太矜持。

拿了藥水袋子自己挑着回了樓上自己房間,想來他應該不久會回來。

果然是兄妹,後來他真的去而複返。

黑亮的皮鞋漫不經心的停下在那個門口。

這麽快?

漆黑鷹眸垂下,看不清那複雜的情緒。

大掌從口袋裏抽出來放在門板停住。

當稍微用力,原本虛掩着的門板輕易被推開。

她的容顏在門打開的同時一點點的映入他的眼底,看到她側躺在床邊淺睡着,臉上虛弱的紅潤,他的喉結不自禁的動了下。

邁開步子輕輕地走到床邊,始終是坐在她身邊。

垂着的眸子眼睜睜的看着她柔荑因為插着針頭而發青卻只是沉聲問了一句:“他就那麽重要?”

寂靜的空間裏,她的眼睫微動,挂着霧蒙蒙的晶瑩。

她沒睜開眼,只感覺喘息都那麽熱。

“不是!”輕輕地兩個字,卻那樣的堅定。

他垂眸看着她,她沒再說話,只是微微睜開眼,過不久又合上。

空間裏又安靜下去,他坐在旁邊守着她沒再離開。

直到張姐上來問她打完了沒有,他擡頭看着還剩下那一點點:“待會兒就下去。”

張姐又去叫傅柔,傅柔早就等不及自己拔了針頭,張姐過去看到她揉着手背上的針眼:“二小姐,十五分鐘後晚飯。”

傅柔點點頭:“傅執跟小幸在一起嗎?”

張姐笑笑:“在的!”

打完針還是渾身發虛,她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看到他從外面端着水進來:“先喝點水。”

清靈的眸光微動,輕聲道:“謝謝!”

靠在床頭喝了點水,柔荑捏着水杯輕輕地轉動了一下,然後又擡頭看他,想說謝謝他一直陪在這裏,卻終于什麽也沒說出口。

吃飯的時候張姐拿着他的手機過去飯桌:“大少爺,您的電話。”

他看了一眼,性感的手指捏着手機看着是嚴連的號碼:“什麽事?”

“你們先開始吧,我晚點過去。”

他說完挂了電話,傅柔看着卓幸在他旁邊不聞不問的樣子都替她着急:“你要去哪兒?”

“朋友一起喝酒。”

簡單的一句話,然後繼續吃飯。

卓幸輕輕地抿着勺子裏的湯,內心竟然有一份渴望,渴望他不要去。

但是想到這關系,卻終是什麽都沒說出口。

“吃完飯我先送你回去。”他低聲對她道。

她低着頭剛要答應,傅柔說:“既然你要跟朋友喝酒,小幸還生着病就讓她住在這裏吧,家裏人多還可以‘替你’照顧她。”

冷鸷的眸光看了對面的女孩一眼,然後看向自己的小妻子:“你認為呢?”

“都好!”她像是個好脾氣的,輕輕一聲。

何悅跟老公互相看了一眼,雖然小兩口沒有吵架,但是看上去好像出了什麽問題。

老爺子不愛多管閑事,卻說:“誰也不準出去,今晚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正好聊聊你們婚禮的細節。”

于是這晚真的誰也沒離開,後來何悅跟傅柔都累的上樓了,三個男人在商議。

卓幸竟然坐在他身邊沒離開,意識裏自己該陪着他到最後,卻幾次要睡着,但是最後都用力的撐開。

他坐在旁邊偶爾一回頭,然後把她拉到懷裏讓她趴在自己腿上睡。

兩個長輩看着那一幕也都垂下眸靜候,似是這一幕是理所應當。

他那動作卻太過溫柔跟小心翼翼。

卓幸的腦海裏一剎那掙紮,下一秒卻睡死在他的膝上。

他繼續跟父親還有爺爺商議陪客人員及座位分配。

後來老爺子也困了:“剩下的明天再說吧,都困了,去睡吧!”

他低頭看着在他膝上睡着的女人,不自禁的淺莞,眼眸也很溫柔。

卓幸被抱到房間裏的時候早已經死死地睡着,他把她放下,然後忍不住在她的粉唇輕輕地一碰,然後戀戀不舍的又親了兩下才去洗澡。

他的婚姻不該是死氣沉沉的。

浴室裏他一面搓澡一面想。

修長的身材顯示的淋漓盡致,他昂着頭,驕傲如高高在上的王者。

他們的婚姻,想到那晚她柔弱的聲音讓他走,那是第一次,他對着一個喝了酒就醉倒的女人,此時,心悸動那一場。

下一次,定然不讓她只留下疼痛那樣的回憶。

想來不自禁的加快了搓着胸膛的動作,洗好後到床上抱着她,如今她的身子單薄的讓他忍不住牢牢地護着。

卓幸睡着,腦袋還是熱熱的,醫生說就算打過針,也有可能反複,大半夜就開始反複了,她身上燙的很。

他剛一靠近,還不等抱她,她昏昏沉沉的感覺到有地方是涼的就靠上去。

當被主動抱着,他雙手張開着被她的動作驚的一下子什麽動作也不敢有。

只是瞪着眼望着屋頂。

當她在他懷裏蹭的差不多了,他身上剩下的那點水珠也被她蹭幹了。

他垂眸,看着她發紅的臉,擡手輕輕地摸她的額頭,不自禁的收起貪婪的目光,低頭與她的相抵着,然後去洗手間打了水給她冷敷。

還吩咐張姐去看傅柔,結果這晚家裏最辛苦的人就成了他跟張姐。

等她的熱退下去一些她也老實了,想要轉身自己睡他卻把她抱住,小氣的低喃:“自己舒服了就想跑?哪兒都不準去。”

灼灼的眸光望着懷裏那粉粉的臉蛋,性感的薄唇在額頭上輕輕一吻,擁着她一起睡。

有老婆的感覺,其實很不一樣。

他不自禁的淺莞着,那精致的輪廓沉醉在某件得意裏。

清晨。

有人在人家溫暖的門口啃着蘋果拍着照。

何悅看她站在二樓拿着手機往裏面不知道拍什麽,好奇的走過去就看到她兒子兒媳婦躺在床上睡覺。

“你這丫頭,整天拍來拍去有什麽用?”

傅柔啃了一口蘋果然後一邊拍一邊笑,拍好後拿着手機去追老媽:“用處可多了,将來您就知道。”

傅執皺着眉無奈沉吟,依然側躺在那個位置,漸漸睜開深邃的眸子望着在眼前的女人。

瞬間所有的煩悶都煙消雲散,只輕輕地擁着懷着裏的女人。

感覺着她退燒後才心裏踏實下來,睿智的眼垂着,看着她臉上細膩的肌膚,覆上性感的薄唇輕輕地吻着她的臉頰。

當他下床去洗漱,她才緩緩地睜開那雙無争的眸子,心裏不自禁的濕潤。

不由自主的哽咽。

他懷裏的溫度,像是毒藥一樣的讓她整個身體都緊繃着,像是要僵住。

她輕輕地抱住自己,縮在床上那麽小小的地方。

沒有眼淚,沒有難過,只是覺得渾身冰冷,腳底都是冷汗。

就在他離開以後。

當他洗漱完出來她已經穿戴好,只等着他出來她再去用洗手間。

他站在門口,深邃的黑眸望着那黑色小腳褲跟白色襯衫的精致女人一眼。

竟然不自禁的滞住,轉瞬笑着:“好點了嗎?”

她的眸光溫柔,輕聲道:“嗯!”

昨晚後來發生過什麽她記不清,但是她感覺到有人再給她冷敷。

想來大概是他吧。

有些情,竟然不知道怎麽還。

或者是要等到下次他發燒的時候,她在體貼的照顧他還回去吧。

睿智的黑眸微微垂下,看着她帶着婚戒的手捏着褲子口袋,手背上因為昨天打了針而發青。

“我去洗漱!”

她站的尴尬,說了句就從他旁邊去了洗手間。

他微微轉眸,洗手間的門關上,他便拿着外套下了樓。

她關上門,雙手抓着門把手,背輕輕地靠在冷硬的門板,無聲的沉吟。

低頭看着自己的一身裝扮,然後不自禁的勾起唇角。

就算不上班,還是注重打扮了。

當一個女人開始為了某個男人而打扮……

早飯的時候還算愉快,張姐盛飯的時候說:“昨晚大少爺照顧了少奶奶大半個晚上,讓我這當下人的看着都感動。”

卓幸低着眸,不着痕跡的動作,唇角微微勾着。

長輩們看了看他們倆,傅柔在旁邊喝了口粥然後開口打破僵局:“張姐你昨晚照顧我到大半夜,我才是真心感動呢。”

他也像個沒事人似地。

從沒想過要向她邀功。

夫妻間要做的事情,邀功也不過是為了增加感情。

何況他現在的心情,并不想招惹她。

或者是兩個人都感覺到彼此的疏離,所以,才有了那樣若有若無的冷執。

早飯過後他去上班,她站在門口習慣的給他拿着包:“路上小心!”

輕聲一句,不帶任何情緒。

他擡眸看她一眼,接過包,深邃的黑眸垂下,點點頭離去。

夏天的早上其實也不是很熱。

她就那麽癡癡地望着他離開的地方,當他的車子轉了彎再也看不到,她轉頭回了房子裏。

因為她跟傅柔都生病所以跟兩個小寶貝隔離開。

傅執回到公司的時候嚴連不在,打電話他只說在外面辦事,他便在辦公室裏規劃他們的婚禮。

影樓把他們的結婚照都發給了他,他就打開電腦把照片一一的翻看着。

屏幕上的一對新人好似很登對的樣子。

般配,甜蜜,得意,一切都那麽美好。

不自禁的擡起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食指輕輕地摸着自己的薄唇。

睿智的深潭望着照片上穿着白色婚紗的女人,雖然是化了妝,但是從她的表情依然能看得出她嬌羞的樣子。

再也不能不承認,他的女人,真的是很會撩撥男人的女人。

不自禁的挑眉,仰着唇角,那份得意裏,帶着獵人的狡猾。

突然想到她在家幹嘛?

眼前浮現出她抱着寶寶笑的那麽溫柔的樣子,心裏不自禁的一陣癢。

性感的手指拿起桌上放着的手機找到她的號碼,多看了一眼屏幕上,她的手機竟然在一。

什麽時候變成這樣?

竟然無從追究。

卻沒在多想,迅速撥通那個號碼。

她吃完藥在樓上看書,聽到手機響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後拿起來:“喂?”

想不到會是他,關于他的電話,看到他的名字的時候,總是會有些忐忑緊張。

“在哪兒?”他的眼睛望着照片上笑的明媚的女人,卻是異常的透徹。

“在房間看會兒小言,媽媽說我發燒還沒好,不讓我跟小小執小小幸玩呢。”

她低低的說着,不知道為何竟然說了這麽多,而且像是聊天。

他們倆打電話聊天的次數真是屈指可數。

他竟然不自禁的淺莞:“來我辦公室一趟吧,有事跟你商議。”

晶瑩的眸光微微一滞,手指翻着書的動作頓住,轉瞬卻回過神:“什麽事不能電話裏說?”

太過從容的對話反而讓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你來了就知道了,我等你過來。”

他說完挂了電話,不給她再拒絕的機會。

卓幸感覺手機挂斷看了一眼,然後把書放在一旁又起身下床。

不管心裏在想什麽,但是身體卻已經行動起來,打開櫥子從裏面為數不多的衣服裏挑出自己最滿意的穿好,然後去洗手間畫了個淡妝,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沒有瑕疵才算滿意的放下化妝工具然後拿着包下樓。

張姐跟何悅帶着寶寶出去跟姐妹炫耀,她下樓只看到老爺子一人在看電視新聞,這倒是難得的很,走上前去打招呼:“爺爺今天不出去嗎?”

“小幸啊,好久沒看新聞了,我在這兒坐回兒,你還生着病這是要去哪兒?”爺爺看了她一眼跟她打招呼,對于這個女孩還是很贊許的。

“傅執找我去他公司一趟,我去去就回。”她拉了下包包的鏈子笑着說。

老爺子也笑的很慈祥:“不用急着回來,去吧。”

她笑笑就開車出去了,今天身體明顯好一些,只是當面對外面明媚的陽光還是有些頭疼。

但是一顆心卻是很健康的。

當車子緩緩地駛入他們公司的停車場,下車的時候正好碰到從外面回來的嚴連。

嚴連停好車子出來看到她也是吓一跳:“是你?來找執?”

卓幸不知道為何竟然感覺到一些敵意,微微一笑坦然道:“我來這兒不找他還能找誰?”

嚴連點點頭,然後兩人先後往裏走。

陽光下照的肩上都暖暖的,這個夏天的某天,竟然不是很熱。

電梯裏嚴連看着卓幸坦然的樣子不自禁的笑了一聲:“你愛傅執嗎?”

她突然想起那天他也問她類似這樣的話題,她那天應付過去了,今天……

她低眸淺笑:“愛不愛要告訴除他以外的第三個人嗎?”

話語很輕,卻足以讓人尴尬。

嚴連點點頭不再說話,他在半路出了電梯,她乘着電梯到了他辦公室那一層。

小秘書一看到她來立即從座位裏站起來:“少奶奶。”

卓幸笑了笑:“我找你們總裁。”

小秘書立開了內心:“總裁,少奶奶來了!”

他在看文件,聽到電話裏傳出熟悉的聲音輕輕一聲:“讓她進來。”

手裏的文件看完,拿着筆簽上自己的大名。

旁邊的筆記本屏幕上是他們在湖邊的她幫他打領帶的那張結婚照。

秘書立即開門請卓幸進去,然後看到老板把文件簽好字走過去,只聽到老板說:“嚴連回來把這份文件交給他,他知道怎麽處理。”

秘書點點頭拿着文件出去把門給他們關好。

卓幸站在他的不遠處:“找我什麽事?”

“過來!”

輕輕地兩個字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卓幸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略微瞪了瞪,心裏像是習慣性的豎起一道牆,卻還是捏着包走過去。

他微微往後靠了靠,椅子跟辦公桌之間有足夠的空隙,擡起性感的手把她的手腕抓住輕輕一扯就把她拉到身邊。

卓幸的步子幾乎是木讷的,卻在轉瞬就被他拉在膝上坐着。

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的親密,她心裏雖然發慌,倒是也算從容。

她想問他問題,卻一掀開好看的眸子就看到他桌子上筆記本屏幕上的照片,瞬間什麽都忘記。

而他把她抱在懷裏輕聲問她:“又燒了嗎?”

突然來的性感的聲音讓她的全身一陣震蕩,轉瞬她輕聲低喃:“沒有!”

他微微昂首,握着她柔荑的雙手擡起,把桌上的筆記本抱到桌沿:“今天影樓發過來的照片,讓我們選出自己滿意的作為婚禮那天用處。”

她的心微微顫抖着,面上卻很和煦。

“去沙發?”他突然低聲在她耳邊說。

卓幸的耳根被熱氣吹的發癢,紅了半邊臉:“好!”

他還不等放開她,她已經亟不可待的從他懷裏離開。

傅執望着她站起來緊張的樣子,淩厲的眸光緊緊地盯着她的臉許久。

“你喜歡哪張?”沙發裏他卻還是抱着她,她懷裏抱着電腦,小鳥依人的在他懷裏。

那感覺,讓她緊張的感覺不透氣。

不過如今他的辦公室已經不再那麽冷冰冰的,幾盆會開花的笑盆栽很溫柔的呆在幾個小地方,讓人不自禁的留戀。

“你把這張當做電腦的封面嗎?”她忍不住問了一句,看着屏幕上小一號的婚紗照。

“嗯,你覺得不好?”他低沉的嗓音裏帶着溫柔,深黑的眸光射向她平靜認真的眸底。

卓幸看他一眼,有那麽一段時間竟然移不開眼。

她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眼底的情緒,想要看明白他心裏到底是怎樣對待他們這份婚姻,但是最後總是徒勞。

每一次都看不清結果,還是一如既往的,笑了笑說:“沒有!”

就連她都沒有勇氣把他們的合影一直當做手機屏幕,每次一看到那張合影當屏幕,她的心都會發緊。

于是某天她煩躁的換了張風景當封面,但是他竟然可以這麽從容的面對。

卓幸想着自己真是小氣,卻不多說什麽,只轉回到剛剛的話題:“你喜歡哪張?”

深邃的黑洞就那樣直射她的半邊輪廓,直到看到她原本白皙的耳根發紅,才又把視線移到電腦上,把照片一張一張打開:“我想聽你的意見。”

他這樣尊重她的意見,她笑着,然後深深呼吸一口氣,就那麽端坐在他胸膛前找着照片。

“這張吧!”她看着那張攝影師讓他從後面擁着她的那張,那張她還算端莊。

其實她都不敢相信自己跟他拍的照片竟然這麽溫柔,溫柔的不現實。

這上面穿着婚紗的女人真是自己嗎?

那麽嬌滴滴的,一臉的幸福滿足。

他看了一眼,卻又把照片翻了頁:“這張也不錯?”

他們互相對視着,目光彼此牽引。

卓幸的心一蕩。

曾經坦誠相視過?

而今她卻沒有多少勇氣。

“還有這張!”

其實他心裏早就已經選好,找她來……說是商議。

卓幸忍不住轉頭看他:“你都選好了還找我來?”

漆黑的鷹眸望着她有點小性子的模樣竟然忍不住吻上去那倔強的小嘴。

似是唯有這樣才能滿足自己內心的渴望。

找她來,是想問她的意見,還是只為了見見她。

像是在家裏已經無法滿足他對她的思念,那麽霸道的索取。

卓幸被他吻的透不過氣來,兩手緊緊地捏着筆記本兩邊,屏幕上的照片不知道何時開始自動切換,她紮起來的長發被他的大掌輕易地松開,一頭烏黑柔軟的發就那麽搭在肩上,他的掌心。

嚴連拿着文件看了看,然後出了辦公室去找他,辦公室門口小秘書看到他:“嚴助,總裁跟少奶奶在裏面。”

嚴連看她一眼,然後煩悶站在她面前:“我知道!”淡淡的一句,然後等着裏面完事。

卓幸聽着門外有聲音,開始掙紮,他卻越發把她抱的緊緊地,知道她手裏抱着筆記本沒辦法亂動就霸道的對她上下其手。

直到僅存的一點點的理智感覺到她的呼吸太熱,想起她的身體不好,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她。

卓幸被他吻的臉上通紅通紅,瞪他一眼然後抱着筆記本就挪到旁邊的單個沙發裏,他正要追過去,身子剛一往前傾就聽到門板被敲響。

他只好不甘心的停下動作,轉眸望向那扇門:“進來!”

嚴連微微開了一道門縫,看着裏面男女分別坐着才開了門進去:“我沒打擾你們的好事吧?”

卓幸臉上滾燙,卻不說話,假裝在看結婚照。

“你自己心裏會不清楚?什麽事?”傅執冷聲質疑,卻立即轉移了話題。

“前兩天我們部門的得力幹将突然辭職,今天就出現在我們的對手集團。”嚴連冷淡說。

卓幸的眸光微微滞住,他們公司的薪水那麽高,還有人想跳槽?

不過如今這個喧嚣的社會,大家都是拼了命的争搶名譽,地位,金錢。

唯一的理由就是有人集團願意出更高的價錢聘請那個人。

看了太多的弱肉強食,她漸漸地平靜下來,只是微微擡眸看着面前不遠處的男人。

剛剛還在跟她糾纏不清的男子轉瞬就成了一只久經戰場的老狐貍,對集團骨幹轉身去了別的集團的消息,也只是微微擰眉,下一刻就平靜道:“是光纖?”

光纖?

卓幸腦袋裏迅速竄出幾個人,一轉眼,正好撞上嚴連如同今早上般冷漠的眼神,瞬間想通了什麽。

“是光線,不過光線雖然一直跟咱們集團作對,卻也是第一次利用獵頭來抓咱們公司的骨幹,照他這樣抽下去,不知道咱們集團會不會被抽空。”嚴連想起來就煩,手下就那麽幾個骨幹,他雖然表面上冷冷的,心裏卻是疼惜的很。

傅執冷笑一聲:“如果我們集團的人都這麽好被挖走,那也不會有今天。”

這話卓幸卻是相信的。

“你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這個人被挖走你知道我有多難受?不過話說回來這事是不是也跟你們兩口有關?如果不是你因為你老婆把淩越給辭了,她也不至于跑去光纖鼓動姓張的老頭跟我們對着幹。”

卓幸忍不住笑了一聲:“這話我就不願意聽,明明是你自己沒本事留住人,怎麽就怪在我身上?如果你的人個個都對你忠心,別人如何能費盡心思把人給你挖走?”

“你……”嚴連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已經夠窩火。

“你什麽?卓幸說的很對,是你自己沒本事留住人,別用我們夫妻當借口。”

說道夫妻兩個字,格外有力自豪。

嚴連被數落的只差抹淚:“你們倆就這麽一唱一和的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你們真好意思?”

某人氣急甩門而去。

卓幸起身,望着被關上的門板,覺得自己好像玩笑開大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有責任,如果真是淩越鼓動老板這麽做。

但是她覺得自己說的其實也是真的,不過嚴連大可當個玩笑聽。

只是這家夥竟然也順着她的話把嚴連氣的說不出話,又是為何?

難道聽到那些話他就沒有一點點的生氣?

他對淩越,真的早就沒了感情?

她的腦海裏卻怎麽都揮之不去淩越在他房子裏為他煮粥的畫面。

中午他帶她去海悅吃飯,卓幸已經很久沒見過何醉,想到那個女人,不自禁的心裏就安穩了很多。

正如何醉說的,人生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根本不由自己。

事情發生了,不需要慌張,只要從容應對,以當時的心情。

他把魚肉放在她的小蝶裏,看着她拿着筷子望着盤子裏的菜發呆的樣子:“還在想上午的事情?”

卓幸回過頭,笑了一聲:“不是,只是想到一個人。”

他也笑了一聲:“想海悅的老板?”

卓幸有點吃驚,他竟然猜得到。

他把筷子放下,然後跟她說起來:“你對這個地方有着別樣的看法,你自己說過你很感動那個女人。”

她低眸淺笑:“她發生那麽多事,卻還那麽堅強執着,是她內心的堅定跟對那個男人的執着才讓她幸福了。”

“所以,幸福是因為有執着。”

他很确定的一句。

她昂首,晶亮的眸光望向他漆黑的鷹眸。

此時沒有争執,盡管他把話題一下子跨越到他們倆。

她喝了一大口果汁,然後靠在椅子裏,晶亮的眸光準确無誤的再次射向他漆黑的眼底:“你想我們倆這場婚姻會走到哪裏?”

他也靠在了椅子裏,一雙手肘搭在椅子,如鷹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片刻的停頓:“婚姻長不長要看兩個人配合好不好。”

她微微抿唇,不自禁的又拿起杯子,把裏面剩餘的果汁都喝完。

如果不是自己沾酒就醉,她一定搶了他的酒喝光光。

提到這個話題她總是需要付出很大的勇氣。

但是,她如果一直憋在心裏自己肯定會憋死。

但是每一次他總能給出這樣新穎的答案,讓她措手不及。

為何不是直接了當的,過一輩子,還是會離婚。

飯還沒吃完她又有點頭昏腦脹,或者今天不該提這個問題。

洗手間裏,手背輕輕地放在額頭碰了一下,然後無奈沉吟,發燒這事竟然也反複的這樣讓人捉摸不透。

轉身低着頭要出洗手間的時候卻被一個穿的花哨的三十多歲的俏麗女人撞了一下,那女人一轉頭,然後吃驚的笑起來:“卓記。”

她聽着熟悉的稱呼轉身,不怎麽精神的眼眸裏映入那個女人的臉:“你是?”

“我是JF的記者王曉啊,你忘了去年我們一起去聽過課?”那女人立即熱絡起來。

卓幸腦子裏開始努力翻閱着記事本,但是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笑了笑:“您有什麽事嗎?”

王曉立即站在她身邊拉起她的手:“好不容易遇上你,我可是真有事跟你說,你先等我下,我去個洗手間先。”

女人說着急急忙忙的上了廁所,卓幸靠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煩悶。

淩越從樓上跟老板一起下來,就看到傅執坐在餐廳靠窗的旁邊翻着手機。

不自禁的眼眶就有點發熱,已經許久不見他,他似乎過的還不錯。

以前很少見到這個大老板坐在這種地方的,現在,他似乎很喜歡。

知道他跟卓幸的婚期已經訂下來,想到那天看到新聞的情景不自禁的心裏就是一陣疼。

卻理智的克制住自己過去找他。

當她瘋了一樣的想要留住他,那是她第一次那麽措手不及,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筆自己笑着五歲的女孩打的一敗塗地。

她跟了他那麽多年,當所有人把她當做未來的傅家少奶奶,連她自己也已經誤以為真,盡管他沒給過什麽承諾。

但是他讓一個陌生的女孩懷了他的孩子,緊接着又是一天大的打擊,他跟那個女孩領了證。

她原本的穩重成熟一下子全被擊垮,像個斷了翅膀的小鳥胡亂的掙紮着。

結果……

她被辭退,跟了他将近十年,卻被他無情的趕走。

她再也不會讓自己的難堪顯露在他的眼前,那麽赤條條的被他傷害。

老板感覺着身後沒人跟上來,回頭看到淩越憂傷的模樣,眼神望着的方向,他好奇的看過去,然後微微昂首,笑着走過去打招呼道:“傅總。”

傅執聽到有人喊自己,條件反射的擡眸,轉頭就看到那個張老板朝着自己走來。

面上表情依然冷漠,卻是收起手機站了起來打招呼:“張總也在這裏吃飯。”

“有幾個下屬表現不錯,今天我做東請他們吃一頓,淩秘書跟我一起來的。”

說道淩秘書轉頭向着淩越看去,淩越只好走過去,淡笑着問了一聲:“傅總。”

傅執也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點點頭并不言語。

“真沒想到這麽巧,傅總這是在……”張老板看了看他桌上的飯菜,然後好奇的問。

“跟我太太來吃午飯。”他淡淡的一聲解釋。

張總了然的模樣,笑着說:“你們夫妻感情真是好的讓人羨慕啊,中午這點時間都要一起吃飯。”

淩越不說話,只是忍不住望着他移不開眼,他對卓幸,倒是還那麽關心。

想到他們,雖然也曾常常一起吃飯,卻都是因為工作之類。

作為私底下的關系,他自從分手就再也沒有過。

她從外地回來就去他公司應聘,覺得是自己回頭,就低三下氣,她以為自己的忍讓,低三下氣會讓他知道她珍惜這段感情,但是後來才覺得自己真是好笑。

卓幸剛要走那女人跑出來留住她,當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淩越的背影從他身邊經過。

他望着那個背影沉默不語。

但是她的心卻有點不好受,垂眸靜思片刻立即打起精神:“等久了嗎?”

他轉頭看着她走來:“怎麽這麽久?”

她坐下在他對面:“碰到一個以前一起聽課的姐姐,聊了一會兒。”

他也坐下:“剛剛淩越跟張老板從上面下來。”

她看他一眼,沒料到他會解釋,點點頭,笑着說:“我在喝點果汁,我們就可以走了。”

他看着她大無畏的樣子只淡淡的說:“不着急。”

她不說話,只是一邊喝着果汁一邊笑了笑。

“她沒理我!”他說。

卓幸剛喝完果汁擦着嘴,動作僵住,擡頭瞪着一雙大眼睛望着他。

他笑:“淩越,剛剛她沒理我。”

卓幸有一瞬間的怔住,感覺他好像有點失望淩越沒理他。

“我們結婚你請她吧!”他又說,淡淡的。

卓幸徹底滞住。

“我請的話有點像是故意刺激人家,如果你請的話,別人就會說你大度。”

卓幸有點頭疼,感覺不是很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不需要讓別人以為我大度。”

她幹嘛要請他的前女友去婚禮?

讓人家去搶婚嗎?

她還沒被他的帥沖昏了頭腦。

“你這麽容易吃醋,以後我豈不是連看別的女人一眼都要小心翼翼?”

他端着酒杯輕輕地晃了下,看着她的眼神暧昧不明。

卓幸只覺得自己的小臉瞬間火辣辣的,她喝的可是果汁。

但是傅總總能把一本正經的事情說的這麽不正經,這份功力真的是不一般的厲害啊。

他突然笑起來,有點……沒心沒肺的。

深黑的眼卻那麽灼灼的讓人心慌。

她被看的發慌,站起來,拿着包:“走了!”

然後他起身,拿着桌上的手機迅速跟上。

高大挺拔的身材在嬌小柔弱的身材後面,兩個人不近不遠的距離卻足以讓人感覺到很登對。

認識他們的門口的侍者見他們出來立即打招呼:“傅總,傅太太,歡迎下次光臨!”

她淺笑着,他面無表情的跟在後面。

她的車子停在他的辦公樓下面,于是她坐着他的車子又跟他去到那裏,她下車後要去找自己的車回家,他卻把她拉住:“我上去那份資料,待會兒我們一起走。”

她愣住,他卻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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