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喜事

喜事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轉眼便到了李季娶親的日子。雖說也算是二婚了，但是村裏的人都會過來幫忙，給借椅子桌子的，煮飯燒菜的，也是熱鬧極了。

紅繡一大早便攜劉璟帶着準備好的賀禮回娘家幫忙，出門前她還記得從空間裏拿了兩個最不起眼的镯子打算一個給新娶媳婦的一個給王氏的，聯絡下姑嫂感情也是很有必要的。

“诶，繡姐兒，你可來了。快來瞧瞧這裏東西擺放清楚了沒我都忙暈了頭了。”王氏作為李家的長媳，這種場合自是忙的不可開交的。

“來了，來了。”紅繡過去幫王氏等人的忙，而劉璟則是跟着李仲他們張羅着。

“李仲媳婦，這裏的菜色是怎麽個張羅法呀。”廚房裏的隔壁家嬸子朝着她們所在的方向大喊着、“就來。”王氏撩了一嗓子，又朝紅繡說道，“繡姐兒，我現在取廚房瞧瞧，你這裏東西弄清楚了就去娘那裏好了。”說完便小跑過去了。

在整理的紅繡隐約聽到那些婆子們的談話聲，“呀，還是李家闊氣，都是第二次成親了，場面和人家第一次的也差不離了。”

“可不是，要我說，那新嫁娘也算是嫁進福窩了，聽說她弟弟在外面做木工摔傷了腿，就是家裏不好拖着沒怎麽治，前陣子還請了大夫了，可不是李家人做的，瞧瞧，還沒進門就得了實惠……”

“也是她命好。”那婆子撇了撇嘴，換了一個話題，“還有那個李仲媳婦，今天忙的不行，到處張羅，哪裏想象的出沒成親哪會怯生生的到處給王家借糧的情況了。”語氣泛酸。

“就是說，以前瘦的沒幾兩肉，現在，呦呵，還圓潤起來了。氣色也好，兒子也送去上學，以後可有大出息了。”

“那也都是命。”其中一婆子一句話總結，“好了，快點忙活起來，嘴碎了這麽久也盡夠了。”

“唉——”

紅繡聽着，也沒有多大感覺，忙好了手中的活計，就去找李母了。

“唉，繡兒，可算來了。快瞧瞧我給你二嫂做的幾個首飾，覺得怎麽樣？”紅繡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記憶中李母給原先二嫂的可沒這麽多，這新進門的二嫂有啥本事把李母哄得這麽好？她還真想好好學學，最近劉黃氏陰陽怪氣的，她可是煩躁與其打交道了，偏偏，打交道的機會還不少，同住一個屋檐下嘛。

“哇，娘，這些東西真好看，你對二嫂還真是好。”說這話時，還故意帶上了我在吃醋了語氣。

“得，你個小醋壇子，得虧把你嫁出去了，還和你嫂子争起寵來了。”說着刮了刮她的腦袋瓜，“你二哥很是滿意她，原先還不情願躲到鎮子裏，後來一見面，你二哥就急着要我去提親，你這二哥……唉，你二哥他前頭的那個婆娘是個黑心肝的，當初我也是被燕給啄了眼，讓那人進了咱家的門，現在，難得你二哥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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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繡挽着李母的手臂，“哎呀娘，現在不都是好好的嘛，這大喜的日子嘆啥氣呢，你現在就等着二嫂給你生孫子吧。”

李母聽着笑眯了眼，“可不是，我這多年的心事呀，也放下了一大半了，要是你二哥他們兩口子快點給我生個大胖小子，我就是馬上進了棺材也能閉好了眼。”

“娘，大喜日子說的啥話呀？”紅繡晃着她的手臂。

“是是是，看我這張嘴，該打，該打。”李母笑着說着，突然又變了臉色，“對了繡兒，你也嫁過去少說八個月了吧，咋還沒動靜呢。”

——呵呵，又引火燒到自個兒身上了，“娘，過陣子會有的，別這麽急嘛？……”

“你這傻閨女，這是該我急還是你急呀，要上點心呀，繡兒。有了孩子這輩子才算是有了着落，你可不知道我當初沒生你前頭大哥（李仲的哥哥，早夭）哪會，你祖母怎麽瞧我都不順眼的……巴拉巴拉。”

紅繡也不是不識好歹的，可是她真的不清楚什麽時候才容易受孕呀，小說裏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最近她真的很努力了呀，腰都快折騰散架了。

“呀，娘，吉時快到了，我好像都聽到唢吶聲了，想必二哥把二嫂迎回來了。”紅繡作勢要拉着李母往外走。

也确實是迎親的回來了，李母也沒有時間和紅繡耳提命令，端坐在大堂和親屬寒暄，等着新媳婦過火盆進家門。紅繡和劉璟則是和王氏他們站在一邊。

尖細的嗓音傳來，“新娘子來喽——”

只見一個身穿绛紅色羅裙，腳穿一雙明豔豔的粉紅繡鞋，蓋着大紅蓋頭的女子牽着紅色綢布的一邊被一婆子扶着的慢慢地走了過來。

衆人不再大聲喧鬧，等着新人拜堂成親。

“一拜天地，三生石上有姻緣，風調雨順五谷豐！”

“二拜高堂，今朝結成親成家業，兒女不忘養育恩！”

“夫妻對拜，早生貴子，光耀門庭呦……”

“禮成，送入洞房——”

整一套禮節下來，新婦便被迎進新房。紅繡作為小姑子也跟着王氏進去了，李季則是在外邊招待客人。

“二嫂子，我是李家小妹紅繡。”紅繡拿出早準備好的銀镯子，“這是我和劉璟給你的新婚賀禮，你可千萬別嫌棄。”

蓋頭雖未揭下，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到镯子的，小王氏見镯子分量還挺足，怕受了不好，“哪裏敢嫌棄，這禮太重了，我可不敢收。”

“二嫂，一家人哪裏分的這麽清楚了，給了就收下呗。”紅繡将其套上了她的手腕。

王氏瞧着镯子應該值不少銀子，心中有些堵的慌，到底沒有表現出來，端了碗面給新娘填肚子，“這麽久沒吃東西了，好歹吃些，別是餓壞了。”

“謝過大嫂了。”小王氏道了聲謝，微掀起蓋頭，秀氣了開始吃起面來。她們也怕新婦有些不自在，留下她的妹妹陪着，便出去了。

到了門外，紅繡挽住王氏的胳膊，拿出镯子，沒有剛剛那個镯子厚實，但是上面微微鑲了點金，套上了王氏的手腕，“大嫂，這是送你的。”

王氏看見镯子，心中一跳，雖是極其喜愛，卻還是脫了下來，“沒事給我送這麽重的禮做啥？這該多貴呀。”

“哎呀，大哥大嫂平常那麽照顧我，我和劉璟也是想着給你們送些好的，正好在鎮裏看中了這镯子，想着戴在大嫂手上那是極合适的，便買下了。”又給她套了上去。

王氏這回舍不得脫下，摸着镯子，喃喃道，“那多不好意思。”

“哪裏，大嫂這是和我生分了麽？”紅繡嗔怪道。

“唉，那我就收下了。我和你說，前面鬧得慌，我幫你拿點好東西送到房間裏才是正理。”說着，王氏就急匆匆地的跑到廚房，拿了分量足足的飯菜送到紅繡原先的閨房，“你先吃着，我出去幫忙了啊。”她走了出去，喜不自勝的一直摸着手上的镯子。

紅繡也有些餓了，正準備吃呢，突然看見李香蹲在院裏的角落。想想也是，今天是他爹娶她後娘的日子。

“香姐兒，怎麽一個人蹲在這裏呀，來，到姑姑這裏。”

李香一頭撞進紅繡的懷中，帶着哭音，“姑姑——”

“唉。”紅繡抱起李香回到房間裏，喂李香吃飯，“餓了吧，怎麽不去外面吃飯呢？祖母肯定到處找你呢？”其實這話紅繡說的還有些心虛，李母現在應該正忙着酒席上的事吧。

李香吞下紅繡喂的飯菜，一邊說道，“姑姑，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別人都說爹爹娶了後娘要生弟弟了，就不要我這個丫頭了。”

“聽那些人胡說啥，這麽乖巧的丫頭哪裏找呀？以後你也有娘疼你了，多好。”

“娘會打我，不會疼我，丫頭不要娘——”

紅繡按啐了一聲，那張氏是怎樣，把自個閨女都打怕了。“不會，這個娘不會打你，她對你好還來不及呢？要是她對你不好，你就找姑姑去。”據說小王氏品行很好，剛剛和她說話時候也是軟軟濡濡的，對個和她沒什麽利益關系的小丫頭好應該是很能做得到的吧。

“嗯，姑姑，我還要吃這個。”李香指了指桌上的雞肉，哪裏還有剛剛那苦情樣，吧唧吧唧嘴巴吃的正香。紅繡還真是哭笑不得了。還是年紀小，啥事都不過心裏，這會兒又是笑眯眯的樣子……

天色漸晚，大家也陸續散去了，劉璟幫着李季擋了很多酒，此事已經站不穩了，李仲幫着紅繡把劉璟架回去。

路上

“小妹，你怎麽給了王氏那麽貴重的镯子，這樣，”李仲瞥了一眼爛醉的劉璟，“會不會說閑話？”

“大哥，這是我自己的東西，哪裏說這些了。”紅繡不滿的嘟起了嘴。

“你這丫頭，好東西不自己藏着，都拿出來給別人，你這樣的性子……唉，怎麽說你好？”

“哎呀，大哥，我又不是誰都送的呀，你們可是我的家人呀。”

這話說得李仲倍感偎貼，但還是提醒道，“以後可不準再送了！”忽而又是一笑，“你是不知道今天王氏戴着镯子笑的有多得意。”

“大嫂喜歡就好了，我也不是大地主，哪裏能常送呢。只是明天我也不好過去給二嫂賀禮，幹脆今天兩人都送了罷了。”

“好了好了，還真說不過你了，到了，好好照顧着劉璟吧，這家夥今天也是真帶勁，擋了這麽多的酒，要不然，阿季這小子今晚爬都爬不起來了。”李仲将劉璟移到紅繡那邊，“我這就回去了啊。”

“嗯，大哥，路上小心點。”

作者有話要說：

二哥成親了，給他一個好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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