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法則15:婚禮

這個晚上注定是個不眠夜,在A市私人碼頭邊停着一艘巨型油輪,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正為這場盛大的婚禮做最後的準備。

這世界上能用的起這樣超豪華的油輪,寥寥無幾,偏偏這艘油輪的主人就是其中之一,被稱作亞洲船王的餘池洋,也是今天盛大婚宴的男主角。

在黑絨布一般的天空下,船上随風飛舞着粉紅色的彩帶,空中飄蕩着氣球,吹落的碎花漂浮在海平面,在甲板上,依舊衣香鬓影,來來往往是侍從為在這裏短暫休憩的各個商賈貴族們提供着美酒,在一陣船笛過後,游輪緩緩駛出港口,這場華麗的盛宴即将奏響,白色粉色的禮炮在空中噴射出優美的弧度,奢華的夜晚化為絢爛光華。

眺望遠處風平浪靜的海平面,總覺得似乎有什麽進入都會被漩渦卷走似地。

單(shan)齋霍是A市會所的少爺,花名單單,他也在這座巨輪上,剛剛想出來透氣,被在船頭的一個倚靠着欄杆風姿卓絕的男人吸引了他的目光,這男人的面貌和自己是如此相似。

單單屬于要紅也紅不起來的類型,主要是那張臉實在太平凡了,平凡還是溫和的說法,那五官分開來沒大問題,不知怎麽的,合一塊兒就是怎麽看怎麽的陰沉,好在肌膚上佳,半年前竟然被向來眼高于頂的易太子看中收入囊中。

這是同僚都羨慕也萬分想不通的事情,易太子是難得的好金主,不但沒有不良嗜好還很慷慨,加上年少有為,沒想到這麽個其貌不揚的家夥竟然被選中,跌破了衆人眼鏡。

這半年的相處,被捧的高了,難免肖想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性子也不如一開始怯懦,反而有些張揚跋扈,易太子也不矩着,反而對他很是放縱。今次不知怎麽的,從來不帶他出現在公衆場合的易太子突然轉性就将他帶來,但又撇下自己一人在裏面喝悶酒。

老對着那張像随時會爆發的臉,單單決定還是先出來,沒想到這就看到那個人,自己和那人有幾分相似,說不出來是外貌還是那份陰郁,那人穿着的相當低調,根本不像另外那些公子哥,難道……和自己是一樣的身份?沒錯,不然怎麽會一個人在這裏,單單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單齋霍完全忘了除了易品郭以外,哪個人能詭異到看中這種外貌的[少爺]?

收起了一開始被對方懾住氣勢的害怕,輕蔑的走了過去。

從有人盯着自己看時,阮綿綿就有了感覺,只是他今天懶得動彈,背上的傷只是暫時性麻痹了,他是能省一份力就省下。其實這身衣服識貨的人就會發現是定制的,只不過今天和白霄來是為了執行那單子,還是本着低調的原則混入人群為主。

越是走近越是覺得對方的不凡,挺直的脊梁就像軍人(白家從小訓練的本能),舉手投足随意卻很有味道(被附身2次都是質的飛躍),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是那樣帶着陰郁的臉孔,為什麽卻能擁有那麽與衆不同的氣質,就算這麽普通的打扮還是能一眼看到他,心高氣傲的單齋霍有些嫉妒,口不擇言道“你的花名是什麽?”

這種問法在陌生人之間是相當不禮貌了,都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就直接侮辱了去。

阮綿綿雙臂擱在欄杆上看着遠處,海風将他的發絲吹撩了起來,發絲迷亂了眼也無從顧及,連頭都沒有擡,面上是慵懶的神情,專注的眼神讓人誤以為他眼中帶着笑靥。

見阮綿綿高傲的完全不搭理自己,單齋霍那被輕視就要跳起來捍衛自個領土的性子被激發了, “我可是易太子帶來的,你告訴了我名字,我要是心情好可能會能幫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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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這人也太傲慢了吧!怎的都不理人!”

“你到底是怎麽混進來的?”

見不論自己說什麽話,對方都不敢回答,單齋霍越說越不堪,他肯定對方不是什麽重要人物,這點眼色也是多年聲色場所練就的,只要是有點身份地位的人,哪裏能忍受別人說這些,只是他不知道面前這位曾經的纨绔子如今可不是能随便易于的對象。

“你,想要我回答什麽?”阮綿綿鋒利的眼神幾乎将對方釘在原地,那眼睛裏沒有溫度,宛若面前的人死人活人都無所謂。

單齋霍只覺心髒在這一刻幾乎要停止跳動,雖然對方沒有任何動作,但就是覺得如果自己再出言不遜,也許就是死人了。

見對方被自己模仿出殺手情聖的模樣唬住,阮綿綿內心暗自得意,面上卻還是憋着冷情淩厲的表情,精确到每一根神經的位置。

突然,一陣輕微的嘈雜聲從不遠處挪了過來。

這裏被邀請的商賈名流實在太多,到是沒引起什麽騷動,只當是一群二世祖們又集體出來放風了。

“白大少,哥們幾個就奇怪怎麽一個人到外面?抛下我們就為了和美人兒約會嗎?”

随着這調侃的聲音,四周響起輕輕的低笑聲,有男有女,阮綿綿掃了一眼,發現都是熟人,平日玩在一起的二世祖加上幾位千金,其中唯一臉色不好的就是易品郭。

“嗯?這位長的有點面熟啊!”

“是啊,這不是那個……”

有幾人平日和易品郭玩在一起,看到過單齋霍幾次,但只要白大少在場易太子從不将任何男人女人帶在身邊,頓時像是回憶起來一個個揪着易品郭,這是怎麽回事,易太子是玩的太過火了吧,竟然将玩物都帶上了船?

本就羞于面對阮綿綿就窩在角落裏喝酒,但這婚宴卻是必須來參加,自家老爺子軍務在身,還沒空理這些瑣事,當然自己下午對阮綿綿猥亵也暫時沒有被告發,作為代替易家家主的身份他不得不到場,偏偏被幾個發小找到硬是被拖了過來找阮綿綿。

他也不知道那根筋搭錯了,看到單齋霍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突然就想到了阮綿綿,心驀地軟了,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将人帶了上來。

沒想到自己那個随手買來的玩物竟然對自己最重要的人面露輕蔑,雖然離着遠沒看到兩人說什麽,可只是這樣也讓易品郭所有的火氣都冒了上來。

阮綿綿冷笑出來,像一把利劍一樣刺得他無地自容,“管管好你的人,不要随便放出來亂咬人。”

阮綿綿邁步走向幾人,嘴角崩成一條直線,目光中鑲嵌着失望和冷漠,看的易品郭連對視的勇氣也沒了,“不然我不介意替你教訓。”

這句輕語是貼着易品郭說的,也沒人聽到,但所有人都對今天突然異變成兇悍賽亞人的阮綿綿行了注目禮,等到人走遠他們才想起了一件事,敢情這家夥一直以來是裝孫子,像纨绔子、扶不起的阿鬥之類的稱號也不在乎,把所有人都耍進去了,包括他們這群發小?

事實上也的确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還沒人想到什麽借屍還魂什麽穿越重生的不科學概念,就沒人往這方面去想過。

“太……太子……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發現易太子的眼神對着自己,單齋霍吓得魂飛魄散,這會兒也算是知道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心裏也隐隐感覺到,自己指不定就是個替身而已,易太子得不到正主兒,就把火氣撒到自己身上。

“你自己動手吧,”現在這盛大的婚禮可不适合鬧出什麽事情,總算易品郭還有些理智。

“我……”見周圍沒一個幫自己的人,那些二世祖們都帶着看戲的笑臉,由于甲板太大,根本就沒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轉頭看向已經在行駛的游輪,底下深藍的海水濺起水花,就像一種無形的刑法,他真的沒這勇氣跳下去“船……已經開了”

“不過我也不介意親自讓你下去……”易品郭今天頭一次露出笑容,卻是冷岑的刺痛人眼。

……

白霄一身墨黑色的中山服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這裏是游輪最頂部,除了船主和即将成婚的新娘子根本沒人踏入,樓下的歡聲笑語似乎完全被隔絕在了外面,白霄揚起諷刺的笑意,打開了黃金質感的門把手,将手中侍從傳遞而來的紙條一揚,就飛入了室內,一腳将紙片踩到腳下,莫測的情緒深不見底。

屋內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新郎服,修長的雙腿交疊着,一手端着一杯紅酒,聽到開門聲也沒有任何停頓将紅色液體緩緩送入口中,精致的眼眉稍擡了下,果然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連出口的話似乎都帶着奇異的魅力,自信又悅耳,“我就知道你會來,那一夜的噬魂懾骨你不可能忘了的。”

“讓我在你的婚禮前,先奸了新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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