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嗯, 都是被我吓跑的。”

楚顏詞偏頭又瞪了眼樊真。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 楚顏詞依舊一條魚都沒有抓到, 準确地說, 想要碰到都很難。

因為半個小時之件, 樊真都沒有說一句話,楚顏詞連個背鍋的人都找不到。

“別摸了,這麽多與, 也夠吃了。”

“這是夠不夠吃的問題嗎!這是尊嚴的問題!”楚顏詞黑着臉, “怎麽就沒魚跑到石頭這邊裝把說自己撞暈呢?”

樊真:……

“走吧,明天再來,在冷水裏面泡久了不好。”

楚顏詞看了眼樊真,又低頭看了眼小溪:“你要不要下來玩一下。”

“不要。”樊真在說完之後, 就拎着自己的魚朝後後退了幾步,“上來吧,我們回去。”

“啧。”楚顏詞上了岸,跟在了樊真的身後,“都出來玩了,放開一點,臉皮這麽薄幹嘛。”

樊真看了眼楚顏詞:“我還是覺得你臉皮比較薄。”

“嗯?”

樊真湊近了,壓低了聲音:“這麽想玩水,去浴室玩?”

楚顏詞:???

楚顏詞看了眼樊真, 臉一紅,幹咳了兩聲:“多大的人了,玩什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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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兩個人慢悠悠地走在小路上。

“你工作還有多少?”

“很多。”

“那為什麽你看上去一點都不急?”楚顏詞朝着樊真看了一眼。

樊真沉默了幾秒, 朝着楚顏詞看了一眼:“有什麽好急的。”

“我發現你和我在一起之後越來越懶散了。”

“鹹魚之氣可能會傳染吧。”樊真漫不經心拉住了楚顏詞的手,大概因為剛才在涼水裏面泡久了,楚顏詞的手也有些涼,她捏了捏。

樊真雖然想當鹹魚,但是回去之後就看到被自己丢在家裏的手機上有五十幾個未接來電。

心有些累。

最後燒菜的工作過還是丢給了楚顏詞。

楚顏詞的廚藝已經越來越好,以前三分現在差不多六分。

不過魚還是樊真處理的。

樊真在一旁刮魚鱗,楚顏詞就在旁邊一驚一乍。

“太慘了。”

樊真:……

“我的天!”

樊真:……

“這條魚裏面居然還有魚子。”

樊真:……

“你還是出去吧。”樊真朝着楚顏詞看了一眼,“等我弄完你再進來。”

“我這不是陪你說說話嗎?”楚顏詞眨了眨眼睛。

樊真有點無語:“算了,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她手上的速度快了起來。

楚顏詞也拿了把菜刀在旁邊比劃,最後被跳起來的魚打了臉。

樊真:……

楚顏詞:……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楚顏詞笑了笑,然後放下了手中的魚。

晚上是全魚宴,酸菜魚水煮魚紅燒魚炸魚,什麽都有。

樊真處理完魚洗了三次澡還是覺得身上有點味道。

“其實沒有味道了,不過我感覺你快要被沐浴露給腌入味了。”楚顏詞評價。

“嗯,反正晚上一起睡覺,要是有味道的話,我們一起難過。”

楚顏詞:???

“下周六你把時間空出來,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楚顏詞愣了一下,随後點了點頭:“好,去哪裏?”

“去了你就知道了。”

楚顏詞眯了眯眼睛:“三四天,你就不能前一天再告訴我嗎?搞得我現在非常難受。”

“故意的。”樊真的眼睛裏多了幾分笑意。

“惡劣。”

之後的幾天,楚顏詞會随口問起樊真,期待着這人可以說漏嘴,然而,每次問完,對方都會用一種看着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讓她非常不爽。

“作為一個總裁,要是能随便說漏嘴,我可以不用幹了。”樊真說道。

楚顏詞輕哼了一聲。

“反正明天就能看到了,慌什麽。”

“你不懂。”楚顏詞擺了擺手,“我這幾天抓心撓肝的,難受死了。”

樊真将楚顏詞摟進了懷裏,親了親她的脖子:“睡吧。”

楚顏詞本來以為會去一個什麽地方,然而樊真的打扮很随意,穿了身休閑裝,于是她也有樣學樣,穿了個同款休閑裝。

“你不會帶我去哪邊讓我強制性運動吧。”

樊真:……

“那應該不至于。”

兩個人上了車。

“你可以先睡一會兒,去的地方還有點遠,路上要是堵的話可能要一兩個小時。”

“哦。”楚顏詞點了點頭,雖然這麽說,但是完全沒有要睡覺的意思。

畢竟等了這麽多天的謎底終于要揭露了。

路上果然堵車了。

楚顏詞開了窗看了看四周:“後面的車離我們好遠。”

“正常。”

“這是新車?”楚顏詞突然意識到車有點陌生。

“嗯。”

“你什麽時候買的,我怎麽沒注意到。”

“前幾天到的。”

楚顏詞:……

“為什麽這麽喜歡買車。”

“有些人喜歡集郵,我喜歡集車。”樊真說道,“我還喜歡收集包,我有個別墅專門放包,有空我帶你去看一看。”

楚顏詞偏頭看着樊真:“有錢人。”

“我的就是你的,你也有錢。”

下了環城高速,楚顏詞突然發現周圍的環境有些眼熟,她隐隐約約猜出了什麽。

“怎麽想到來這邊?”

“這裏算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認識的地方。”樊真開進了那條走了三年的路。

因為是周六,所以這邊不會限制車輛進入。

路上沒什麽人,不過她的車速還是慢了下來。

“感覺變化很大,明明也沒過幾年。”楚顏詞看着周圍,“我記得我以前很喜歡喝這邊的奶茶。”

樊真掃了一眼:“沒喝過。”

“這都沒喝過,學校每年的美食盤點都會有這家店的。”

楚顏詞到了這邊話突然就多了起來,對樊真來說那些陌生的店面,楚顏詞基本上每一家都熟悉,還能說出裏面的招牌特色。

樊真沒說什麽,就在旁邊聽着。

到了學校,因為樊真提前打過招呼,很容易就進去了,樊真去了停車場停好車。

現在學校裏只有高三的學生在,偌大的校園有些空空蕩蕩。

學校裏出國和參加高考的人一半一半。

“我還記得你的名字在這邊挂了三年,雖然你高二就直接出國了。”

兩個人停在了學校的光榮榜上的前面。

“不瞞你說,你當時莫名其妙離開,我每次路過這邊都想幫你照片給扯了。”楚顏詞看了眼樊真。

“你想扯也扯不掉,不是都壓在玻璃裏面的嗎?”

楚顏詞:……

“你當時到底為什麽突然出國?”

樊真沉默了幾秒,看了眼楚顏詞:“走吧,去別的地方逛逛。”

她還是覺得那個理由說出來不太好,楚顏詞也沒繼續再問下去,不過樊真這麽多次拒絕說明理由,她腦子裏已經構建出了完整的愛恨情仇。

兩個人路過操場,楚顏詞捏了捏樊真的手:“我記得你以前很少去上體育課。”

“有什麽好上的。”

“我們當時認為你不上體育課一定是因為大小姐不想弄髒自己的手和衣服。”楚顏詞靠着樊真,“以前讨厭你的人說實話挺多,不過讨厭我的人貌似還要更多一點。”

“不用在意,她們知道我們,我們卻不知道她們叫什麽,優秀的人總會讓人嫉妒。”

楚顏詞笑了一聲。

“你以前也讨厭我嗎?”

楚顏詞摸了摸下巴:“不算讨厭,不過有些時候真的很想錘你。”

樊真笑了笑。

“聽說只有老了的人才會懷念往昔。”楚顏詞拍了拍樊真的胳膊,“樊總不年輕了啊。”

兩個人去了高二樓,她們兩個人都在一班,教室還是那個教室,不過換了一批人,教室門口貼着的每周一星也都是些陌生的孩子。

教室裏的桌子上放得滿滿當當。

“也不知道桌子換了沒有。”楚顏詞盯着教室。

“怎麽了?”

“哎,年少不懂事,不知道愛護公物,我以前在桌子上還刻了幾個字來着。”楚顏詞摸了摸下巴,“也不知道在不在了。”

“進去看看?”

“不太好吧。”

“我和一班的同學都交涉過了。”樊真說道,“她們允許了。”

是的,她還請一班的全體同學吃了糕點。

楚顏詞:???

“你想的還真是周到。”

兩個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楚顏詞開始一張一張的桌子找自己以前刻下的字:“你也幫忙找一下,我刻在桌子旁邊的。”

樊真有點無語,不過還是幫忙找了。

十分鐘之後楚顏詞叫了起來:“找到了!”

樊真湊了過去,字跡已經有點模糊,因為是金屬的桌子,但還是隐隐約約能看到五個字。

“樊真讨厭鬼。”

樊真:???

樊真偏頭看了眼楚顏詞:“什麽時候的事情?”

楚顏詞幹咳了兩聲:“剛和你做同桌的時候,你擺着一張臭臉,很讨打,和你說話你也不理不睬的。”

樊真對着桌子拍了張照片:“我過會兒去找校長,把這張桌子買下來。”

“啊?不用了,就放在這邊,看看以後會不會有人發現。”楚顏詞摸了摸上面的字跡,“也挺好玩的不是嗎?”

樊真揉了揉楚顏詞的腦袋:“楚顏詞。”

“嗯?”

樊真俯身湊近了她的耳朵:“你願不願意和我去國外登記結婚。”

楚顏詞愣了一下,樊真變戲法一樣從身上摸出了一枚戒指。

樊真看着她:“我十八歲前最美好的經歷就是在這個教室裏,之前想了很多的求婚地點,最後發現還是這裏比較好。”

楚顏詞張了張嘴巴,半晌:“要是哪天這裏拆了怎麽辦?

“楚顏詞?”樊真有些無奈。

“我本來還想找個機會和你求婚來着,誰知道被你搶先一步。”楚顏詞說道,然後從自己的包裏也翻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看着樊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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