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道之始

仙閣盤華光一閃，東方出現在洞窟中。

“這是十具加工好的，還有材料。”東方将一個儲物袋抛給江堂。

江堂沒急着打開，而是将另一個儲物袋抛給東方，這袋子裝的都是半成品，只要刻畫符文穿好衣服就能賣了。

別說江堂，連東方也沒想到，人偶小店生意居然很好，五天裏，他們竟賣了二十個人偶，賺了将近一百五十晶，不過都是女版人偶，男版的只賣了一個。

“不行，完全不行，不能再是單純的美，要更多類型的美，應該怎麽辦好呢？嗯，半妖體人偶似乎不錯！弄個兔女郎啊，九尾妖狐啊，天使鳥人也可以考慮，對，不能單制作人族的，仙閣可是有各式各樣的種族啊。”

念及此，江堂再次投入制作中。

如今他的速度已經快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特別是識海到了靈武中期後，識海中的記憶影像更為清晰，神念也強大了一倍，可以同時縫制三種不同款式的人偶衣服。

但江堂仍不滿足，因為他的神念沒有運用到極限，以他的估計，當徹底熟練後一次至少能縫制八件衣服，而窮桑更是告訴他，應該可以嘗試十件，乃至更多，如此也可淬煉識海，強大神念與靈覺。

在神念操控飛針走線的時候，江堂的雙手也沒閑着，随着十指的捏制，一具人偶的軀幹慢慢成型了。

江堂雖然是個霹靂迷，但也看電影動漫，玩過網游，這些閱歷以前覺得根本沒用，可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是寶！

電影動漫網游中的人物或非人類的造型，有着太多值得他借鑒模仿，甚至抄襲的地方。

江堂手持刻刀，飛快的在人偶臉上雕塑着，一炷香後，一張英氣逼人，冷若冰霜的面孔出現了。

“這要再貼上兩道劍眉，配以紅霞錦袍之後，活脫脫的東方不敗啊！”江堂有些不好意思，可為了賺錢，他發現自己真是什麽都幹得出來！

半天後，一具妖媚無邊，誘惑無比的九尾妖狐被江堂制作了出來。

“吸收了狼尾皮毛所有精元後，雖然能讓毛色變白，但卻失去了光澤，得讓東方改一些，讓尾巴通上元力，如此就能活靈活現了。”念及此，江堂便收起九尾妖狐人偶，開始制作另一具。

鬥轉星移，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三月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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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堂使用人偶身，拿着儲物袋來到人偶小店時，才從密室走出來便發現貨架上的人偶就剩五個了，而且清一色的男版。

“有人訂制妖狐人偶，不過只要三尾，這是面部五官的圖紙，一共十八張，一張做一具。”東方把訂單遞給江堂。

“不會吧，又是那幫狐族的？”江堂有些郁悶。

兩個半月前，他将九尾妖狐人偶擺上貨架，沒等他離開就被人給看中買走了，開始他還覺得這種半妖的人偶銷路肯定很好，卻沒想到得罪妖了！

來的，是一幫狐族的家夥，一開口居然說他亵渎本族老祖，然後，便是厚着臉皮，在江堂膛目結舌中下了訂單！

每個人偶，都要類似九尾妖狐一樣，要美，要妖，更要騷，還描畫了各種五官，什麽兩尾，三尾，四五尾都要有嚴格标準，色澤還不能單獨白，什麽火紅，銀光，青霞，碧藍等等，諸般要求是一大堆，結果，每個人偶只給七晶，否則，他們就不走了！

不能砸你店，還不能惡心你啊？

一大堆的傀儡擋在你的鋪子前，看你怎麽做生意？

別看這是一大筆訂單，可江堂的人偶現在真不缺銷路，他做的還趕不上賣的，剩下五具男版是迫不得已，故意做來充當門面，否則早已經空蕩蕩了。

故此，每做一具狐族人偶，江堂就少三晶，他心裏能舒服嗎？

可你不做，生意也別想做了，狐族雖然不是大族，可要惡心死他還是輕而易舉的。

“賴皮。”江堂暗罵一聲，接了訂單直接收入儲物袋，開始擺放一具具新人偶。

有了九尾妖偶的前車之鑒，江堂不敢亂作了，即便做，也做一些雙尾貓女啊，鳥人啊，反正盡量不能從樣式看出是某位妖族老祖。

“幹什麽呢？”江堂擺放完人偶，發現東方一邊嗅着養魂香，一邊動手安裝什麽東西，看起來還特眼熟！

“加特林槍管。”東方說完，把兩截槍管裝進去，頓時，精致小巧的六根槍管組裝完畢。

東方舉了起來，左右看看，忽然拔掉自己的左臂，用一只手邊裝邊道：“用它來發射蛛網彈，簡直是無敵了。”

“消耗也大啊，而且蛛網彈只對氣武境有效，到了靈武……”

東方打斷江堂的話，道：“你放心，我的蛛網也正在加強。”

江堂聞言一愣，但緊接着就沉下臉道：“你不會是又養魔化蛛了吧？好不容易積攢的魔氣你可別敗光了啊！”

“有實力，還怕沒魔氣，我已經想好了，等你融合天陽玉髓後，修成氣武境就去仙宗拜山門。”

“什麽？”江堂神魂一蕩，有些惱火道：“不可能。”

“江堂你要記住，不要讓仇恨阻擋你成為強者，而要不擇手段，無論是仙宗，還是逆空山，它們只是你的踏腳石，即便是我，你也要想盡辦法的利用，而非像小孩子一樣，想不幹就不幹。”

江堂還是反駁道：“我要修的可是随心道，去仙宗我心裏堵得慌！”

“随心？是随仇恨之心？還是變強之心？這點，希望你要考慮清楚，當世，還有哪個人族宗門可與逆空山一較高下？江堂啊，我知道你心裏有疙瘩，但，與仙宗無關，他們不知道一個決定會讓一位天才殒落！況且仙宗的功法很獨特，非修武一道，乃修仙一道，誰強我不敢說，可仙宗弟子所修煉出來的靈力的确比元力精純，我買了一些典籍，得知在抗衡魔氣上，靈力要比元力好，你也不希望某一天會突然暴走吧。”

江堂沉默許久，最終化為一聲苦笑，道：“說不過你。”

人偶小店生意越來越好，隔壁的千傀樓根本沒有打壓的意思，或許，他們也不屑于打壓，兩家店賣的雖然都是傀儡，其實根本是兩種不同的道。

一個花瓶，一個戰鬥，沒法比較。

江堂和東方都想做一些戰鬥傀儡，可是一來時間緊迫，二來一直沒人訂制，當然，也因為一階傀儡要價五十晶，誰瘋了才會買。

江堂是想便宜，可東方就咬死這個價，說什麽賣的不僅是傀儡，還有技術！

“難道我的手藝就不算技術了？”江堂唯有苦笑。

仙閣一層，漂亮的人偶是越來越多，在讓人賞心悅目的同時，也終于勾起不少人的心思，于是乎，在人偶小店出現半年後，終于有些傀儡店推出自己的花瓶傀儡。

雖然模仿的氣味很重，但這世界沒有版權，沒有專利，江堂也只能看着生意逐漸慘淡了。

“買了嗎？”

洞窟內，正在用神念同時縫制十件衣服的江堂，看向傳送回來的東方。

東方點點頭，将一個翠綠欲滴的小瓶抛給江堂。

接過小瓶，看着如翡翠的瓶身內一團耀目金光，江堂沒有笑。

雖然，這裏面的三滴天陽玉髓很珍貴，也是能讓他再次修煉的神藥，但足足花了他四千五百晶，這是他和東方花了大半年的心血，而東方卻沒有索要分毫。

這個數目，一年前的江堂是想也不敢想，可更諷刺的是，五年前的他，是想要多少族裏就有人給他送多少！

那是他最意氣風發的時刻，也是他們這一脈分家最自豪的時刻，然而一年之後，什麽都沒了，也包括分家中，想為他讨回公道的人，連命也沒了！

“敖珩啊敖珩，攝取了它，你将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了！”

看着手中的小瓶，江堂挑開玉塞，頓時，金光四射，把整個洞窟照得亮如白晝。

“開始吧！”

江堂說完，東方也毫不猶豫，飄到他身後，開始在他的脊梁骨上刻畫精美而複雜的符紋。

江堂沒有氣旋，無法煉化，只能直接攝取，而這樣做的唯一弊處就是痛！

可到底有多痛，江堂不知道，當他感受到一股萬劍穿骨的刺痛時，他才知道，原來比攝取魔血痛不到哪！

撕心裂肺的慘叫，震得洞窟都在顫栗。

洞窟之外，護法的窮桑似乎能看穿石頭般，獸首之中，兩團幽火死死鎖定在那跪匍的少年身上。

嘶嚎不知持續了多久，窮桑好幾次都認為江堂挺不過去了，但偏偏，他居然一次次的挺過來了！

“我若有這樣的意志，或許，也不會淪落到這般下場吧！”

嘶嚎停止，一切都恢複原狀，當窮桑飄進來時看到的江堂沒有絲毫改變，他還是那個黑小子。

“你在這裏修煉，我去照看鋪子，現在堆積的人偶應該足夠賣兩個月了。”東方說着，正要離開，江堂卻道：“這十具傀儡快完成了，讓我做完它吧。”

東方點點頭，默默地等待江堂把十個人偶做完，然後将人偶裝入儲物袋，踏上仙閣盤。

華光一閃，東方消失了。

江堂終于能沉下心，吃了一盒人家神武帝國殿下送給他們的美味糕點，又喝了兩口水，随後拿出一塊晶石合在掌中，終于開始了闊別已久的真正修煉！

他沒有修煉逆空山的功法，而是修煉了神武帝國的金罡真氣。

不是金罡真氣強，也不是江堂疙瘩病犯了，而是改髓換血後的他不再适合修煉逆空山的敖龍決，強行修煉會是十年不如一日。

金罡真氣雖遠不如敖龍決，但是也算精妙了，畢竟是地階七品功法，如果神武帝國沒有插足仙閣，江堂直接賣它幾萬晶，何苦如此勞累。

雖功法不同，但作為過來人的江堂還是很容易掌握。

開始，晶石的元力不斷被江堂吸入體內，在丹田旋轉一圈後四散而開，随功法運轉滋養筋脈。

但逐漸，江堂發現滋養筋脈的速度太慢，可是，如果不按照功法運行周天，氣旋根本無法凝聚。

“試試用魔氣來牽動元力，但盡量不要讓魔氣吞噬了元力，否則魔氣壯大後你無法控制。”窮桑提醒道。

“可行嗎？聽着就很難了。”江堂有些不自信。

“如果是普通元武境自然不行，但你不同，你神念強大，最近大半年又練得運用自如，将神念鎖住兩股力，慢慢讓他們……對了，可以試想一下陰陽魚，此乃道之始，亦是道之極，元中有魔，魔中有元，相融，卻不交融，互不侵犯，卻共生共死！”

窮桑的提議讓江堂渾身一震，似乎掌握到了一種玄妙的修煉方式。

他不再遲疑，一次性拿出十塊晶石，雙目一閉，開始讓元力和魔氣嘗試第一次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