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Chapter 37

她的手仿佛沒有了真是的觸感，就像那次，肖燃在掌心簽上了名字，可這次沒有字跡，更沒有預謀，這一個畫面也從來沒有想過。

拍攝結束後，林織織跟着南夏和肖燃直接坐車去了機場，一路上，她沒再說一句話，反複的搓揉手掌心，仿佛試圖把剛剛的那種觸碰感搓揉掉。

一幅幅從來沒有構思的畫面在腦海中浮想聯翩，那也是以前看舞蹈現場或者在看某部小說才勾勒的畫面，那樣邪惡，居然當着本人的面。

“忘了，忘了，趕緊忘掉。”她坐在一旁，一直嘴裏碎碎念。

肖燃也注意到了，大概也有尴尬吧，其實過去了也就沒什麽事了，但瞧她當時臉紅的那個樣子，一看就是沒談過戀愛，以往總有很多同行會往他身邊湊，像她這樣的，好不容易湊近了，還居然不好意思了起來。

蘇瑪莉在機場等了也有一小會。

肖燃輕咳着提醒她：“馬上要過安檢了。”

“嗯。”林織織恍恍惚惚的應聲。

“織織。”蘇瑪莉迎了上去。

肖燃給了她一個眼神後，便附在林織織的耳後，輕聲講：“你也是學表演的，我相信你是專業的。”

她的手落在了蘇瑪莉身上，仿佛是一種交接儀式。

“你去哪裏？”林織織看着拉遠的距離，問。

南夏兩手空空的揣着口袋，疑惑的看着第二次打交道的女生，害羞又懦弱的性子實在有點捉摸不透，她到底對肖燃是怎樣的一種态度。

他怔怔的看着停頓下來的肖燃，仿佛所有的思緒都停頓在那三秒，潇灑的又重新擡起頭：“我們下一站，再見。”

那僅僅只是短暫的見面，也是短暫的分別，所有的工作接洽，肖燃都知道，做為長期合作的經紀人，南夏只知道，這次的合作也不過是因為這個小女生執着的喜歡，加上在韓國時她沒有說出事故的起因。

而公司，不知道推掉了多少的合作，才有的這個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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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等這次回去，小米姐可不僅僅只是說說那麽簡單，說不定後面一整年的時間裏，把他的時間無情的排滿，沒有任何的喘息。

林織織遵從蘇瑪莉的安排，準時去醫院複診，而一到醫生的辦公室，那位并非主治的醫生就對蘇瑪莉說：“你能不能不要和他一樣，總是耽誤我的時間，我也有很多病人啊，既然醫生都給你們安排好了，就直接去找那位眼科醫生啊。”

他？她？哪個她/他？

林織織聽得雲裏霧裏的，但從他們交流來聽，醫生和蘇瑪莉認識的，而且，蘇瑪莉不是直接和醫生接觸的關系。

而林織織疑惑的是，為什麽每次，蘇瑪莉帶她來，找的都是為母親手術的骨科醫生，而且兩人的交談并非那麽陌生。

“瑪莉姐，你是不是記錯時間了？為我手術的醫生不在醫院？”所以，她就将錯就錯來纏着這位骨科醫生？林織織是這麽想的。

“織織啊，那是我的失誤，不過沒關系，沒有什麽事情是我解決不來了的。”蘇瑪莉說。

這種蜜汁自信的風格好像來自于某一個人吧，林織織仿佛在肖燃的身上也能顯而易見，可是他們兩也就只能在自己的領域才能順風順水吧，怎麽能在一個骨科醫生這裏耀武揚威的呢。

林織織委婉的揚起嘴角，抱着歉意的态度，對骨科專家的醫生說：“實在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我還是下次重新約個時間吧。”

“沒事的，織織，也就是做一下檢查的項目，然後再拿點藥，打個電話問一下是哪些項目就好了。”蘇瑪莉說的很簡單似的，仿佛醫院就是她自己家開的。

林織織二話不說，立馬起身準備走。

這時，盡讓醫生攔住了她：“林織織。”他親切的聲音仿佛帶着笑容，“你母親也是我的病人，你看啊，我剛剛只是開玩笑的，你的工作很忙，我知道，所以啊，那些話只是對瑪莉說的，不是針對你，我呢，對你的狀況也有所了解，每次來的檢查項目都知道，我只要開個單子，等檢查結果出來了，再告訴你啊。”

這360度的轉變，讓林織織有點摸不着頭腦，可好不容易來一趟，她也不想白白走這一遭。

蘇瑪莉嘀咕說：“早知道這麽做就行了麽，非要和我擡杠。”

她的語氣裏其實也不是嚣張，仿佛是一種調皮搗蛋的孩子氣，那或許只有十分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子的吧。

那……

肖燃和蘇瑪莉的關系，是肖燃喜歡的蘇瑪莉，還是蘇瑪莉喜歡的肖燃，還有一種可能，或許，他們之間就是戀人的關系。

還會不會僅僅只是沒有公開的暧昧關系？

在坐上去韓國的飛機上，林織織已經被這些疑惑纏的沒心思再去想，短短的一個小時，她盡然睡得很死，連到了韓國準備下飛機，她都一片茫然。

辦理完入住手續後，她的腦袋要被什麽壓着似的很沉悶，只想找個地方躺一下，緩一緩連日來趕路的疲倦。

“我們晚點要去公司确認一下行程安排，順便把和解的協議書給簽了。”蘇瑪莉放下行李箱，“這是我第三次來韓國，每次來都是感覺不太一樣。”

“第三次？”林織織嚴重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有誤，“第一次來是旅游？”

“不是，是看一個親人的第一次演出，當時覺得，很引以為傲。”蘇瑪莉的話裏頓時生出一份自豪感，仿佛是自己領取了獎狀一般。

“瑪莉姐，我可能對你不太了解，所以，有時候難免會輕看你。”

“不礙事，你在上戲，在國內這個圈子也沒呆多久，不知道我也是理所當然。”

“但是……”林織織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問，“您到底有多厲害？就是想問，有很多資源嗎？”

“沒有。”蘇瑪莉又解釋道，“我只是個老師。”

林織織失望的轉生，抱着床頭的那個枕頭，無比弱小的喃喃自語：“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至少你的想法和我的比較接近，想的也是比我快。”

“那倒是，我要當經紀人，不是給你當BOSS。”蘇瑪莉把她常用的一些東西拿出來，就連換洗的衣服也擺放在床上，“洗個澡，完事後，打我房間電話，我來接你，衣服放床上了。”

房間的門被關上後，面對屆時安靜的四壁，仿佛又回到了那間宿舍，她們不在的時候，她就要面對四面空蕩蕩的牆壁，對着空氣，對着手機講話。

她們就算再怎麽說喜歡異國風情，但還是比較愛自己的吧。

論資源待遇，林織織在OCC是搶不過人家，也就只能撿剩下的，那些精華能掀起一些風浪，據說也算是有點本事的，偶然間被練習生們議論，在洗手間聽到的。

“我也就什麽都不是，裝什麽厲害的人物啊。”林織織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把往日的煩惱抛諸腦後，畢竟未來的路還是很長，事情都要一件件去面對。

倒是很好奇，李允恩是否還是像幾個月前那般給她臉色看，估計就算是給了不好的臉色，她林織織也看不到。

雖然，腦海中公司的內部和過往一樣，但還是和蘇瑪莉去的時候讓人帶了路，前臺的語氣是有些輕看的，但蘇瑪莉說：“我呢，第一次來，她呢，眼睛看不見，你讓我往哪走呢？”

前臺的姑娘見邊上的語氣不是那麽好，也稍稍壓了點氣焰，忍着內心的不滿做出了禮貌的動作。

蘇瑪莉讓林織織挽着她的胳膊，得意的說：“你看，就說不說韓文，人家也能客客氣氣的，你呢，就是太好說話，人講話的時候也是多少釋放點脾氣出來。”

“那是你不拿人家的工資，我當時是吃他們家的飯，靠他們領進這個圈子的，不然哪有今天的我。”

“話是沒錯。”蘇瑪莉從入校到涉足圈子，幾乎都是沒少受人尊崇，一向老師前老師後的被人捧着，沒受過林織織說的那些憋屈的事，屈居于幕後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兩人于約定好的時間剛剛好，也沒有遲到，更沒有遭到，被引進的那間會議室，熙熙攘攘的坐着一些人，有些西裝筆挺的拿着公文包，桌面上放着一些帶有文件的紙，而三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則在一旁，連一個眼神都沒投遞過來。

蘇瑪莉扶着林織織坐在空的位子上，心想，她之前該有多不受待見了，她先是禮貌的自我介紹：“各位領導好，我是……”瞄了一眼也不見翻譯。

林織織一下便領悟到她的停頓，禮貌拽着蘇瑪莉介紹道：“她是我的經紀人，也是中央戲劇學院的教授蘇瑪莉老師。”

他們也就禮貌的點點頭，禮貌的流程也就意思意思。

蘇瑪莉見那三位姑娘交頭接耳的互相交換目光，說道：“織織看不見，但我是看見了。”

三人面面相觑，沒有聽懂蘇瑪莉說的什麽。

林織織也沒想給蘇瑪莉把這句翻譯出來。心裏倒是奇怪，這蘇瑪莉老師這次來，是打架的？

好在，這件事，是OCC經濟與名譽吃虧，沒有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