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衛限親自下場了。
不是公司公關, 不是公司法務, 是這場緋聞的主角,衛限親自來了。
衛限幾年前剛出道比現在要暴躁,現在則是倨傲多了些, 不屑于跟他們争論,再就是衛限太紅了,他也撕不過來了,才消停了, 把這些事兒都交給了郝晴管理。
但這并不代表衛限看不見不知道,更不代表衛限對他們的張牙舞爪視而不見。
衛限是有脾氣的, 他不在乎自己被媒體怎麽寫, 反正怎麽寫他都是有兩把刷子有龐大粉絲群體的衛影帝,幾句話幾個緋聞根本動不了他。
但路安森不一樣。
路安森是衛限一直守着長大的, 就算那幾年路安森不在衛限眼皮子底下, 那也是派了人盯着的, 衛限自己在衛家水深火熱, 就更加可以感同身受路安森在江家的如履薄冰。
他罩的人,怎麽可能就這麽讓人給欺負了?
不需要衛限多說,就評論了那麽一句,立刻說明了問題, 大部人立馬紛紛倒戈。
之前被罵得毫無還手之力的路安森的粉絲也炸了,邊哭邊嚎邊化身鍵盤俠,本來人家拿出了證據,路安森又的确跟人在一個劇組, 她們不占理,只能默不作聲的挨着,還給衛限家粉絲卑躬屈膝的道歉。昔日耀武揚威小少爺家的粉絲在圈裏幾乎是橫着走,哪裏受過這麽大的氣,發誓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衛限粉絲則是生氣她們被當槍使了,衛限都出來幫路安森說話了,她們還在猛踩路安森和他的粉絲,頓時覺得無地自容。
[尼瑪的胡咧咧什麽?現在雞都敢出來蹭熱度了?]
[我們路安森是雞能比的?搞笑了,一塊手表就說我們路安森投懷送抱,我是人,你也是,你要不要給我喊爸爸啊?]
[今天這事兒沒完!]
[以後求你們別聽風就是雨了好嗎?多關心關心你的媽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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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限手下的人在這個晚上全部被叫到公司加班,郝晴趁這個機會用力敲打敲打了那些對衛限虎視眈眈的媒體和藝人,殺雞儆猴般,把跳得最歡,這次緋聞事件的首發媒體直接給手撕了,壓得他們不得不道歉。
有視頻又怎麽樣,衛限說你是假的,叫你就是假的。
衛限看着輿論風向短短時間就變了,自己粉絲也都不再昏着頭亂撞了,臉色比之前好看了許多。
溫妍收到了郝晴的消息,郝晴說已經給那家媒體遞了律師函,剩下的事情她都會安排好,讓衛限別再親身上陣的。
郝晴倒有想讓衛限把微博號上交的想法,但也僅僅是個想法。大部分藝人的微博號都是上交給經紀人或者公司管理,連微博內容都是規定好了的,不過衛限跟那些藝人不一樣,郝晴沒那個膽子讓自己的老板把微博號交給自己管。
溫妍坐在副駕駛,把手機關掉了之後扭頭跟衛限說話,“郝晴安排了人引導輿論,但這件事還涉及到了路安森,所以熱度可能沒那麽快降下來,這兩天,郝晴姐讓你不要亂發微博,一切等事情過了再說。”
其實郝晴姐還說了,衛限現在拍的電影題材是同性的,為了避免外界議論主演假戲真做,影響形象定位,就要盡量減少跟路安森的來往。
衛限這次親自下場為路安森說話,很容易引發外界的臆測,一次可以說是校友,次數多了也不是衛限能做出來的事,如果衛限做了,就是有問題。
但溫妍沒說,因為她知道說也沒用。
溫妍內心很煎熬,衛限是他的老板,郝晴是為老板着想的經紀人,她覺得憋得很。
衛限把手機扔到一邊,閉着眼睛假寐,喃喃道,“還用你說?”
得,只要涉及路安森的事,她就要被怼。
......
“到了。”張鑫把路安森送到了江家別墅門口。
路安森戴着羽絨服的白色毛領毛領帽子,只露出了半張臉,甕聲甕氣的問他要不要進去坐坐。
張鑫連連拒絕,“不了不了,你們家宴,我去湊什麽熱鬧。”
路安森咧嘴一笑,“我就是客氣客氣,你別當真。”
張鑫,“......”
別墅內燈火通明,偌大的餐廳裏坐着不少些人,頭頂精致明爍的吊燈顏色柔和,幾個阿姨忙着上菜,但沒有一個人先動筷,他們在等人。
路安森打開門,屋內的熱氣迎面撲來,他脫下外套遞給了等在門邊的阿姨。
等的人終于回來了,周玉作為路安森親媽,立刻喜笑顏開,拉着路安森入座。路安森表現得很乖,挨着叫人。
是家宴,但除了路安森父母和路安森兩個哥哥,路安森的兩個堂哥也來了。
路安森是江家的掌中寶,能讓這麽一大家人等他一個人,兩個堂哥也十分有眼力見的對路安森噓寒問暖。
大家都動了筷,周玉突然擡手摸了摸路安森的臉,“瘦了,要我說,還是回來繼承你爸的公司好。”
路安森,“......”又來了。
“媽,我喜歡拍戲,爸的公司不是還有大哥和二哥嗎?”
周玉說完那話後江大和江二的臉色都變了,不是嫉恨,是尴尬。
周玉恍若未聞,“他們哪能跟你比。”
江志林沒有出聲制止周玉,倒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老戰友的女兒今年二十,美得很......”
兩位堂哥看着路安森臉色由青變白又變紅,覺得有些無奈。
路安森是江家幺子,兩三歲的時候走丢了,後來陰差陽錯的找回來,江家人便把路安森寵上了天,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江家那幾個盲目寵兒子和弟弟的人也會去摘。
但就因為這樣,路安森的處境才尴尬,父母一直對他小心翼翼,沒有底線原則的退讓,兩個哥哥也是這樣,路安森越來越害怕回家。
路安森嘆口氣,“你們再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周玉掐了江志林一把,連忙說,“不說了不說了,吃飯吃飯。”
江大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依然沉默不語。
用完了餐,周玉希望路安森可以留一個晚上,“你每次回來就是吃個飯就走,今晚住下怎麽樣?我已經讓阿姨收拾好了房間。”
路安森站在門口,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還邊說道,“媽你沒覺得我是不速之客嗎?”
他的地位已經動了人家的奶酪,路安森心裏明白得很,父母是真的寵他,但其他人不一定。
周玉抹着眼淚把路安森送到門口,就差抱着他哭了,路安森心裏有些酸酸的,低聲道,“外邊這麽冷,你快回去。”
路安森看向周玉的身後,那個威嚴的父親也眼眶紅紅。
路安森是沒脾氣了,“快點回去,不冷嗎?快點,下個月我再回來看你們。”
路安森狠下心沒回頭,上了保姆車,父母的背影在後視鏡裏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張鑫抽了張紙巾給他,“男人哭吧不是罪。”
路安森瞪他一眼,“我沒哭。”
張鑫不願意揭穿他,眼睛都紅了。
每次回家都會這樣,張鑫雖然腦子笨,但是這麽長年累月的下來也明白了路安森為什麽不與自己多親近的原因。
路安森是周玉和江志林的兒子,但是對于江大和江二那跟個外人沒什麽區別,現在父母要把所有東西都給這個外人,他們無法接受。
路安森是不想這個家因為自己鬧得天翻地覆。
路安森靠在車窗上,看不出來情緒低落,只是看着外面發呆。
他想到高中那年回家聽到兩個哥哥和父親在書房争執。
江志林覺得對不起路安森,要把公司股份全部交給他,兩個哥哥當時說的話他至今為止都記得十分清楚。
“憑什麽?路安森他就是個外人,憑什麽把東西都給他,親子鑒定不是不可以作假,誰知道他是不是騙子!”
“爸你如果把東西都給路安森,我跟大哥就跟你斷絕關系。”
.....
分明厭惡路安森,還要裝出好哥哥的樣子,真是難為了他們。
“對了,我跟你說個事兒。”張鑫想到剛才在車裏玩手機刷到的微博。
張鑫語氣挺嚴肅,路安森歪了一下頭,言簡意赅,“說。”
“有人在微博發了條視頻,內容是一個人沖過去抱住了衛限,本來這事兒跟你沒有關系,但是不知道是誰發現了那視頻裏的人手上的手表,跟你經常戴的手表是一款,所以......”
路安森心大如盆,“衛限肯定處理了。”
張鑫狐疑,“我正要說這個,衛影帝親自下場撕哈哈哈哈,那人連屁都不敢放,就是經常黑你的那家媒體,碰見衛限跟碰見他爸爸似的。”
“不過衛限的團隊真的太厲害了,雷厲風行,收拾起人來絲毫不手軟,我雖然沒趕上直播,但是看那些粉絲的截圖,我都激情澎拜。”
要不是手裏抓着方向盤,張鑫都要跳起來手舞足蹈了。
路安森嘴裏說沒事兒,另一邊低着頭悄悄打開了微博。
果然私信和@都炸了。
一路看下來,路安森大概弄明白的事情的來龍去脈,手機頁面停留在衛限怼人那裏,心裏五味雜陳,其實這事兒衛限他們可以裝作視而不見,因為路安森是過錯方,是路安森想抱大腿所以對衛限投懷送抱,但衛限站出來幫他說話了。
沒人這麽偏袒過自己。
江志林他們為了接自己回家,拿錢砸他的養父母,考慮到親生兒子的前程,他們妥協了。現在的父母在面對路安森和另外兩個兒子時,其實也是下意識的抛棄了路安森。
路安森揉了揉鼻子,把那個頁面截圖下來保存了。
張鑫對那個向衛限投懷送抱的人念念不忘,“誰那麽大膽子敢去撲衛限啊?衛限就是張開懷抱讓我撲我都不敢。”
路安森扭頭看他,“你會把衛限給壓死。”
衛限比張鑫還要高一點點,可噸位卻是不簡單,撲過去真說不定能壓死人。
“不過我覺得衛限人真好,一點都沒有瞧不起人啊。”張鑫誇起衛限來滔滔不絕,這話說出來了又覺得有些不對,補充道,“說錯了,衛限是只對你好。”
張鑫愛刷微博,所以衛限的八卦他大多都知道一點,張鑫知道的衛限輕世傲物,也不曾表現出跟哪位藝人的關系要親近些,幾乎都是合作結束就沒聯系了,反倒是那些合作的藝人想法設法的攀上衛限。
“但是,他為什麽只對你好呢?”張鑫想破頭都想不出來原因。
路安森不敢回應他這個話題,他大概,或許,可能知道衛限為什麽對自己好,但這話是能說的嗎?他現在告訴張鑫“衛限可能喜歡我”,張鑫會問他是不是喝酒的時候沒吃花生米。
雖然路安森在張鑫眼裏優秀得無人能比......
但衛限不是人啊,所以能比。
......
郝晴去查了晚上這個作妖的替身,劇組有他的身份信息,一查就查到了。
衛限沒回家,直接去了公司,也沒進辦公室,就坐在外面員工休息的吧臺邊上,指間煙的火光忽明忽暗。
溫妍是個助理,郝晴他們忙得熱火朝天溫妍也只需要照顧衛限就行了,就在吧臺坐了這麽一個小時,衛限已經抽了四五根煙了。
溫妍擔心,知道說了衛限也不會聽,突然想到了路安森,如果衛限真喜歡路安森,那路安森肯定可以管管衛限。
意識到自己心中的天平在傾斜,溫妍趕緊打斷了自己這個危險的想法。
她輕聲跟衛限說,“你少抽點煙,不然郝晴姐又該說我了。”
沒有照顧好衛限,是助理的失職。
衛限失笑,“她罵你,我幫你說情。”
溫妍苦笑。
郝晴踩着高跟鞋,化着精致的妝,一點看不出是臨時過來加班的樣子,手裏拿着幾張A4紙,在衛限面前站定,說道,“查到了,修林是電影學院大二的學生,趁課餘時間來兼職的,他的微博很幹淨,只是發發日常,連關注的人都很少。”
衛限一怔,“沒關注我?”
郝晴無奈,“他又不是你的粉絲他關注你幹什麽?”
溫妍也糊塗了,他和衛限對視了一眼,衛限質疑了,“我的臉難道不值得他關注?”
郝晴的話戳到衛影帝的肺葉子了。
溫妍見話題眼看着又要被衛限帶偏,趕緊道,“晚上我們碰見他的時候,他說他是衛限的粉絲,還喜歡衛限很多年了,郝晴姐你又說他不是衛限那的粉絲,他是不是還有小號?”
郝晴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懊惱道,“我都忘了這些人都是有好幾個號的,我再去查。”
走了兩步又掉頭回來了,對衛限說道,“要不你先回去,明天一早我把東西給你送來。”
衛限看了郝晴一會,才道,“明天我讓溫妍到公司來取。”
溫妍趕緊跟上,郝晴也連忙去查修林這個人了。
明明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在第二天早上愣是沒幾滴水花了,微博一片風平浪靜、相親相愛的和諧場面,就算有人質疑也會很快被衛限和路安森的粉絲怼回去。
經過一晚上的酣戰,衛限家粉絲已經和路安森家粉絲有一次結成了聯盟,她們都很欣賞對方的鍵盤俠精神。
兩位當事人跟沒事人一樣準時到劇組,其他人倒有心想八卦,不過沒那個膽子。
暫時借用了醫院的新大樓,因為要等甲醛散兩個月,新大樓裏是沒有病人的,正好給了劇組拍攝提供了場地。
今天算是衛限的最後一場戲了。
宋然被送到了醫院,其實宋然在水下的時候已經死了,是許允堅持要送宋然到醫院。
醫院給宋然開了死亡證明,還有宋然的身體檢查報告,檢查報告上清清楚楚的說明了衛限生前患有胃癌晚期,就是不溺水,宋然也活不了幾個月了。
路安森抱着死亡證明和檢查報告在走廊裏失聲痛哭,路安森一直提醒自己要代入,許允的情緒現在複雜得很,他愛了宋然那麽多年,後來又開始恨他,現在宋然突然死了,最後同許允說的一句話是“你愛我嗎?愛過嗎?”。
宋然躺在急救室裏,身體上蓋着白布。
路安森跌跌撞撞的跑過去,跪在了地上,擡手輕輕的掀開了白布,宋然溺了水,臉色發白,嘴唇也是白的,一點生息都感受不到。
路安森心中佩服,他一直覺得演死人只要躺着就行了,後來發現死人是不那麽好演的,鏡頭會給特寫,演員要拼命拼命把呼吸放慢放淺,不然在鏡頭裏就看得很明顯。
衛限真的連演死人都跟別的演員不一樣。
路安森低頭在衛限的耳邊印下一吻,啞聲道,“我還以為你要糾纏我一輩子。”
“也不怎麽啊,宋然......”
“宋然你還真是糟透了。宋然你真是......”
“你真是的......走得太快了,也沒說等等我。”
路安森坐在病床旁邊說了很多話,絮絮叨叨的,像是要把所有沒來得及跟宋然說的話全部在今天說完。
鏡頭定格在路安森眼神空洞無神的視線落在宋然臉上那一刻。
“cut!”
衛限的戲份殺青了!工作人員都歡呼起來,順利的殺青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平時可沒多少機會接近衛限,殺青了,劇組工作人員都沖上來要跟衛限行擁抱禮,衛限還沒來得及卸妝,問他們介不介意擁抱他們的是張死人臉,本來被離別搞得有些傷感的氣氛立馬散了,都哄笑着說不介意。
平時不敢跟衛限說話的人都趁着這個機會要了幾張合影和簽名,衛限沒有拒絕,一起工作這麽久,該給的面子衛限還是會給。
鄭軍亦見圍着衛限的人少些了,才上前跟衛限虛虛的擁抱了一下,笑道,“晚上劇組請殺青飯,制片昨天就把地方給定好了。”
衛限沒推脫直接應了,“行,到時候我陪您喝幾杯。”
衛限不擺架子,還願意給路安森講戲,鄭軍亦看着他的眼神裏滿是贊賞。
路安森站在衛限身後,在猶豫自己要不要上前擁抱一下衛限,可又覺得不好意思,在原地躊躇着猶豫不決。
衛限接收到了一大波工作人員的熱情,唯獨有個人還沒出現。
像是有感應一樣,衛限轉身,就跟路安森猶猶豫豫的眼神對上了。
路安森咬咬牙,朝衛限走了過去,衛限卻在路安森沒有任何準備時直接伸手将路安森撈進了懷裏,路安森比衛限矮一點,衛限的呼吸正好在路安森耳邊。
路安森結結巴巴,“祝你......鵬程萬裏,如日方升。”
人多眼雜,衛限知道這不是個調戲路安森的好地方,在路安森說完祝福語後頗為遺憾的松開了手。
鄭軍亦看着兩人的互動笑呵呵的,“你們兩個感情變好了啊,我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你們都不常講話。”
“感情很好”這幾個字正好撓到了衛限的癢癢處,路安森感覺自己耳朵燙得厲害,借着要看後邊的劇本逃也似地跑了。
鄭軍亦看着覺得哪裏有些怪,又說不太出來。
衛限後邊沒戲了,他可以先回去休息兩個小時,晚上制片會把吃飯的地址發給衛限,他直接過去就行了。
但路安森還有兩天的戲份,都是比較零散的鏡頭,許允跟父母争執,許允訂婚,許允在陽臺上無聲無息的告別了這個世界。
這幾個鏡頭比較好拍,路安森只需要保持一個絕望又痛苦的神情就夠了。
沒了重頭戲,拍起來很快,今天的鏡頭結束的時候,鄭軍亦怕路安森忘了,還特意提醒了他晚上記得去某某飯店吃衛限的殺青飯。
還特意強調衛限的殺青飯。
路安森有一種自己跟衛限之間是某種不可告人的關系的錯覺。
路安森到得比衛限早,衛限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離開了片場,衛限突然又變得遙不可及起來,這點從衆人突然的局促就能看得出來。
鄭軍亦手裏的酒杯朝路安森這邊舉了一下,“衛限,你挨着路安森坐。”
路安森一下子背就繃緊了,衛限是求之不得。
路安森距離衛限很近,近得可以聞見衛限身上沐浴過後殘留的淺淺的香味。
路安森有些不自然的往旁邊移了移,離衛限太近,讓路安森覺得特別緊張。
每個人杯子都滿上了酒,鄭軍亦提議大家一起敬衛限一杯,這是飯局的流程,衛限站起來,感謝了劇組工作人員這段時間的照顧,都心知肚明是幾句場面話,但是衛限說的就是不一樣,格外順耳受用。
路安森不會飲酒,也默不作聲的幹了。
衛限餘光一直在他身上,在旁邊的副導演又要給路安森滿上時,衛限伸手蓋住了路安森的酒杯,“他喝不了,過敏。”
鬼才信!
但既然衛限這麽說了,副導也不得不信,樂呵呵的給自己打圓場,“酒精過敏好,酒精過敏好,呵呵呵呵呵呵。”
路安森,“......”
副導去尋找別的究酒精不過敏的同|志了,路安森旁邊一下沒了人,衛限旁邊的制片出去打電話了,兩人周圍幹幹淨淨。
路安森靠在椅子上,拿出手機開始刷微博,主要是想忽略或者轉移自己對衛限的這種很莫名其妙的注意。
衛限一只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桌面敲着,另一只手搭在了路安森椅背上,離路安森極近,路安森手一抖,點進了昨天晚上那個緋聞視頻。
視頻不關,會自動循環播放,足足播了三四遍,路安森才手忙腳亂的關掉了頁面。
下一條微博又是教你怎麽炒股,繼續滑;
婆婆被兒媳扔到豬圈;
教你如何豐胸;
男人怎樣一夜七次狼,我能讓你夜夜七次狼!
路安森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低笑,猛地擡起了頭,“你笑什麽?”
唇上一瞬間的溫熱作不得假。
路安森,“!!!!!!”
他沒想到自己跟衛限是幾乎頭挨着的距離,他剛才親到了衛限的臉了!
路安森臉紅到了脖子根,頭快垂到了胸口。
衛限啞然,“你親的我,知道我的臉多貴嗎?”
路安森甕聲甕氣地反駁,“我還能把你臉親壞嗎?就是碰了一下,我又不是故意的。”
很無力,很沒有底氣。
衛限失笑出聲,“我不追究你,但是這副可憐的樣子讓我覺得我不欺負你都是對不起你。”
溫妍在另一桌面對衆人的恭維強顏歡笑,她恨不得兩根筷子直接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她剛才看見了什麽?
路安森親了衛限,然後一臉嬌羞的低頭,衛限還滿臉寵溺的跟人說話,肯定是衛限說了什麽,逼得路安森不得不從他。
溫妍一直有意無意的往衛限那邊看,生怕兩人再做出些什麽出格的事情來,心一直吊在嗓子眼的。
衛限手癢心也癢,路安森最近在他面前表現得越來越軟,衛限覺得不做點什麽都對不起自己,但礙于場合,衛限只能占占嘴上的便宜。
“你後面的行程定了嗎?”衛限問道。
路安森茫然的搖頭,“許昊還沒定後面的行程,但應該會開場直播跟粉絲聊聊天。”
衛限盯着路安森看了會兒,才發現路安森眼神沒有焦距,伸手在路安森眼前晃了晃,“認識我嗎?”
路安森扭頭,很嫌棄,“衛限。”
醉是醉了,但還能認人,衛限心思九拐十八彎。
溫妍一直注意着這邊,但總有被人纏的□□乏術的時候,等溫妍再去看時,衛限和路安森的位置已經沒有人了。
她心裏“咯噔”一聲。
正要打電話,就見張鑫朝自己走過來了,“溫妍姐,衛老師剛才說他送路安森回去了,讓你等會自己叫車回家。”
溫妍不可置信,“路安森被衛限帶走了?”
張鑫覺得這話有些奇怪,什麽叫帶走了,說得衛限像個人販子一樣,他糾正道,“是送路安森回去了。”
溫妍看着這位衛限頭號死忠粉問道,“你是路安森的助理,你放心他跟別人一起走嗎?”
張鑫覺得溫妍莫名其妙,“衛老師不是別人啊。”
溫妍,“......”
覺得心累和對牛彈琴的溫妍,再一次感受到了衛限的人格魅力,連張鑫這樣的大老爺們都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溫妍不放心,還是跑到外面給衛限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在哪裏。
衛限無奈,“我又不吃人,你至于這麽防着我嗎?”
溫妍嚴肅道,“至于。”
“張鑫喝了酒,路安森醉了,回家沒人照顧他。”衛限覺得女人還是太敏感,猜什麽都一猜一個準。
說到底,溫妍也不能幹涉衛限的決定,再說了,衛限和路安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跟着操什麽閑心?
想通了的溫妍甚至在心底祝福衛限能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溫妍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想錯,路安森是自願的,但不是溫妍想的那種自願。
喝了酒,人就容易想東想西,路安森是別人眼裏的當紅小生,但是那些人根本不知道,他除了錢和長得帥,根本一無所有!
衛限昨天幫他說話,盡管這事是因為衛限而起,但他本來可以不管的,路安森心裏有個地方一下子就被戳到了。
而且衛限說的也是實話,他經常和張鑫背着許昊喝酒,最後都是許昊收拾,兩人負責挨罵。
衛限拉着路安森的手腕帶着他往前走,路安森愣愣的跟着衛限的腳步。
臨到了門口,路安森開始局促不安起來,理智回籠了幾分,衛限怕把路安森弄疼了,握着他手腕并沒用力,路安森輕輕一掙,衛限就松了手。
衛限輕聲問,“怎麽了?”
刻意放低的聲音,又是帶了想誘哄路安森的意思,路安森覺得自己意志力越來越差了。
衛限轉身打開了門,拉着路安森的手臂将他拉了進去,“放心,我暫時不會睡你。”
路安森一愣,“什麽叫暫時?”
衛限心情不錯,還能耐心的跟路安森解釋,“你可以理解為,今天不會睡你。”
路安森腦子有點亂,他環視着路安森的這套房子,有些郁悶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的到了衛限的家。
衛限有很多套房子,這套是離明天拍攝的片場最近的一套,衛限已經殺青了住哪兒都行,但路安森明天還有幾場戲得拍。
“衣服我給你放在浴室了,內褲是新的,但是我的尺碼,如果你穿大了......”衛限不占占嘴上的便宜就覺得渾身不得勁兒。
涉及到這種男性尊嚴問題,還是跟衛限比,路安森“噌”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不可能,只會小。”
衛限視線漫不經心的落在路安森身上,然後定在某處,意味深長道,“是嗎?別嘴硬,以後你總會知道誰大的。”
!!!!!
路安森被衛限幾句話說得面紅耳赤,酒勁上來沖得他頭暈目眩。
他說不過衛限,衛限幾句話就能給路安森挖一個坑,路安森落到衛限手裏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路安森洗完澡穿衣服的時候瞬間覺得自己和衛限的争論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內褲真的大了!
但是他不能說。
衛限在客廳等他,見路安森出來了,揶揄道,“可還合适?”
路安森繃着臉,“還行,有點小了。”
衛限忍笑,也不拆穿他,給小朋友還是留點面子。
“我睡哪兒?”路安森很少飲酒,那麽一杯純白酒下肚,他能堅持到現在沒倒下已經很不錯了。
衛限朝主卧方向擡了擡下巴,“你睡主卧。”
路安森皺眉,“那你呢?”
衛限拍了拍自己坐着的沙發,他睡哪兒不言而喻。
這怎麽好意思?路安森站到了衛限面前,“還是我睡沙發吧,我比你小。”
衛限一怔,然後低笑出聲。
路安森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臉一下子就紅了,“我是說,我個子比你小。”
路安森皮膚白,又才從浴室出來,臉本來就水潤,這樣一臉紅,連脖子都染上了紅暈。
浴袍有些大,露出了一點鎖骨,就這樣大剌剌的站在衛限面前。
衛限為了避免自己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故意威脅道,“你再不去就跟我一起睡沙發。”
跟衛限一起睡......
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來,路安森被吓得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卧室,還鎖上了門。
衛限看着緊閉的門想,他如果真想做點什麽,路安森鎖門也沒用,他有備用鑰匙。
......
第二天一大早溫妍就提着菜來做早飯了,本來是助手的工作,但溫妍想到路安森可能在,就決定親自過來了。
溫妍有鑰匙,自己開了門,一進門就看見了睡在了沙發上的衛限。
衛限還沒醒,溫妍輕手輕腳地把掉在地上的抱枕撿了起來,知道衛限睡覺淺,已經把動作放輕了,衛限還是立馬就醒了。
“怎麽睡沙發上了?”溫妍明知故問道。
衛限聲音帶着晨起的沙啞,漫不經心道,“不然跟路安森睡一張床?”
“你就不怕我辦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訂閱,老規矩,本章評論全部發紅包,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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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