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既然這樣,我進去看看他。」阿觀移動一步,齊文立刻上前阻止。

「禀王妃,王爺在處理要事,怕不能見王妃。」

「這樣啊……那我遠遠看他一眼就好,我只是想親眼證實他沒事。」

齊古低眉,說道:「屬下願以性命擔保,王爺身子無恙。」

有這麽嚴重嗎?要用到性命擔保?也許……他們只是不想她進去罷了,好吧,不該勉強他們。

阿觀有幾分失望,但她從來就不會強迫他人,于是帶着失望離開明月樓,齊文三人看了對方一眼,彼此眼中都帶着不舍。

齊止忍受不住,沖上前對阿觀說:「王妃請別擔心,待王爺将事情處理好,一定會過去清風苑見王妃。」

阿觀收下他的好意,輕聲道了謝。

才踏進屋裏,曉陽就迎上前說道:「主子,我方才去廚房取熱水,聽見一個大消息,說王爺帶一個女人回來。」

女人?他俘虜的不是個王子嗎,難不成對方是女扮男裝?

公主突然對齊穆韌一眼傾心,願意歸順齊焱王朝?為家為國,他想,反正後院的女人都送走,多收一個側妃也沒關系?

又或者他在路上見到一個可憐的貧家女,她賣身葬父,得了齊穆韌的恩惠,一心想要回報,而齊穆韌與她朝夕相處,産生感情,于是把她帶回來,希望能給她一個身分?

想着想着,阿觀自己都想笑,她在想什麽呢,又不是八點檔,哪有那麽多的高潮疊起?

等等吧,他總會過來給她」個解釋,給她一個恍然大悟,她才不要在這裏胡亂猜測,欺負自己的心情。

她開始裝忙,畫圖、做果雕,甚至動手替皇奶奶做茶壺。

這天晚上,齊穆韌沒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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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了呢,很久以來,他都宿在清風苑,所以……不由自主地,她想起那個被帶回來的女孩。

阿觀重重擰了大腿一把,不準自己胡思亂想,她說:婚姻必須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

所以這天,她徹夜做壺,做出一把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茶壺。

然後她又等,一面畫圖一面等,誰知她沒等到齊穆韌,卻等來更多的謠言。

為此,曉陽被月季狠狠教訓一頓,她說:「你沒見到主子傷心?你怎能在主子心上再踩幾腳。」

于是丫頭們噤口,再不去探聽那個被帶回明月樓的女人。

阿觀等了三天,終于等到齊穆韌出現。

在看見他那刻,她狂喜、她忘記謠言、忘記問他:明月樓裏是不是真的有個女人?

她甚至忽略他臉上的愧疚,直覺沖上前去,一把拉住他的手,急急問:「怎麽樣、怎麽樣?你受傷的地方恢複得好不好?」

她很猴急,等不到他回答,就自動去拉扯他的腰帶。

然後他笑了,笑得滿眼溫柔,是啊,皇奶奶說得對,終于有女人會心疼他。

他由着她去扯自己衣帶,由着她把他的衣服拉下來,由着她抓起他的手臂,又叫又跳,破口大罵:「那些個失心瘋的,他們腦子是裝什麽啊,裝大便嗎?如果鞑靼人趁機大舉進攻,一舉推翻齊焱王朝,人人都要改名字叫叽哩瓜拉木,會比較爽嗎?太子、皇帝?屁啦,他們以後都要對着鞑靼皇帝早晚三炷清香,大喊萬歲萬歲萬萬歲。」

很大逆不道的話,但他聽得開心,因為他明白那是在為他不平。

她看到了,看到那道猙獰的傷疤,夭壽,刺得那麽深,以後他要怎麽當模特兒,福利她的雙眼?

她又嘔上。

「死鞑靼、臭鞑靼,爾等番邦竟敢傷我齊焱王爺,今日一刀,他日必定鐵蹄踏破鞑靼疆域,搶他錢財、奪他家園、刨他祖墳,讓他哭喊明眸皓齒今何在,血污游魂歸不得……」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愛家愛國,殊不知她一串串狠話,只是心疼眼前、心疼她的男人。

他笑開,越笑越溫柔,他終于明白原來這才是愛,那麽多女人來到他身邊,但她們給予他的,沒有過像她這般濃烈的愛。

他捧起她的臉,輕輕吻上她的唇,輾轉流連。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直到此刻他才算真正回到家。

過去她曾問他,「你覺得家是什麽東西?」

他說:「家是親人聚在一起的地方?」

她搖頭道:「不,家是充滿愛的地方。」

那回他們在辯論,他既然不喜歡曹夫人,為什麽不帶着穆笙離開這座偌大的王府,反正他又不是沒銀子買新豪宅,一旦搬出去,再不必天天擔心大夫人對他們使手段,不必老是派這個眼線、那個護衛盯在身邊。

同樣的,大夫人他們也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何樂不為?

她認為,與其把兩頭猛虎關在一起,擔心着一觸即發的危機,不如讓它們各自擁有一片草原。

他反駁:讓它們時刻保持警戒,才不會被做成下酒菜而不自知。

阿觀搖頭:我以為家是人們心靈的避風港,不是提升戰鬥力的地方。

然後問出那句:「你覺得家是什麽東西?」

現在,他有了更真确的答案,「家,是有阿觀在的地方。」

他吻得她雙唇紅腫,放開時,望見她一臉的迷蒙,悄悄地笑了,「幹嘛替我擔心,你不是說「傷疤是英雄的印記、光榮的勳章,是再華麗的辭藻都配不上我的東西」,瞧:我又多出一道勳章,你該高興的,不是?」

她吸吸鼻子,笑說:「理論上是,可是……」她指指自己的胸口。

「這裏擺不平。」

他舒口氣,一把抱起她。

她勾住他的脖子、雙腳離了地。

他的頭埋進她的頸窩,深深吸一口她的味道,笑說:「阿觀,我很想你。」

他說「我」,而不是爺,她是他的阿觀,不是王妃,身為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真是愛死了這種對等的夫妻關系。

「我也想你,非常、非常、非常想。」環住他的脖子,她一顆心,終于找到定位點。

「你的帕子我收到了,「不寫情詞不寫詩,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橫也絲來豎也絲,奴家心事有誰知。」我知道,知道你的心事,因為我有相同的心事。」

他的額頭碰上她的額,輕輕磨蹭。

她笑開,不自覺吟詩。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你回來了,恨停、水止,我又是能愛、能笑的女子。」

天底下,有比這個更甜更教人心動的言語?沒有了,只此一篇。

他笑眯雙眼,一把将她抱至床邊,他親着她的額頭、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紅辰口,他的唇一路下滑,他用唇尋找多日來的思念。

愛她、越來越盛。

阿觀也主動,她為他褪去衣裳,修長的腿夾住他的腰,他們都有些迫不及待,他們都想在對方的身體裏,找到安全感。

他進入她的身體,她包容着他、放縱于他的恣情恣意中,她與他一起狂奔,在欲海中沉淪。

他們做了一回又一回,仿佛想把這四個月的空白給填滿,他們的身上留下彼此的印記。

經過這一夜,愛情已經在他們之間得到充分證明。

她趴在他身上,很累、卻很滿足。

他們的喘息漸平,她卻舍不得閉上眼睛。

「你忙完了嗎?什麽時候搬回來,沒有你,我晚上睡不好。」

她正在撒嬌呢,這是她兩輩子以來從沒做過的事,帶着淡淡的笑,她終于明白為什麽那麽多女生喜歡當小女人。

因為,能夠賴着一個男人的感覺,還真是超級棒。

他環住她的腰,心一凝,半晌才發出聲音。

「阿觀,有件事我花了很多天思考。」

「很難的事嗎?」居然要讓城府比誰都深的靖王爺,花很多天思考?

「對,非常難。」

她貼靠在他的胸口,不曉得他現在的表情有多麽為難。

「想出來要怎麽做了嗎?」微微一笑,穆韌終于要說了,早就講過的吧,別胡思亂想攪亂自己的情緒,應該耐心等待,等他親自來對她說明。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不就是互信?

「是。」不自覺地,他緊起雙臂,箍得她有點痛。

她擡起臉,莫名地看他一眼。

「你已經做出決定,打算告訴我了,對不?」

「對。」

他沒有低頭,她只能看見他的下巴。

「這和你這幾天不肯進清風苑有關系嗎?」

「有。」

阿觀點點頭,俏皮說道:「你講吧,我會認真聽,保證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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