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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周五,許軒準時出現在二班門口逮捕麥萌。
可憐我們萌主,才剛想開溜,就被門口的人用手抓住了衣領,毫無反擊之力。
“幹什麽啊!”最後一聲拖得老長。
“上課。”某人回答的雲淡風輕,天經地義。
“我會去上的所以你放開啊!”
“我從不相信有前科的人。”
前科...不過就上次擺了他一道,罪行有那麽嚴重麽。
麥萌揮舞着雙手,向佯裝看不見的智恩和小明使眼色。估摸着萌主的怒點快達到了,兩人才不約而同的回過頭,一臉吃驚望着麥萌。
假爆了!
小明拍了拍智恩的肩,用眼神示意她“交給我”,裝模作樣的走過去,又裝模作樣的拉了下麥萌的手腕,說白了一點力氣都沒用,所以麥萌還是沒法掙脫許軒的魔爪。
“放開她!”小明怒目而視,語氣堅定。
“老師說過讓我把麥萌帶去上課。”許軒雲淡風輕,處變不驚。
“既然是老師說的那就沒辦法了!”小明一臉無奈,表情轉變之快讓人承受不住。
許軒拽着麥萌往前走,麥萌眼巴巴望着一旁袖手旁觀的小明,知道這厮完全排不上用場之後目光兇狠地對着他動了動嘴唇。不用想小明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智恩走過來反拍拍小明的肩,“你就這麽讓他帶走麥萌啊?”
小明:“又不會賣了她。”
智恩:“萬一賣了呢?”
小明:“那就只能為買主祈禱了。”
“......”智恩:“也是。”
依舊是亂七八糟的鋼琴課。麥萌根本就忘不掉野田版本的彈法,倒不如說是根深蒂固,再加上自己時不時的打岔出亂小杜撰,曲子已經不能說是莫紮特的了。
許軒的臉色一分鐘比一分鐘難看,弄得田老師都不敢說話。還有一周的課就要去參賽,正常來說其他人可能都在提前準備預賽的曲子了,兩人目前卻什麽進展都沒有。許軒是沒指望跟麥萌培養出什麽默契,只希望她能記好譜,規規矩矩的彈好第一鋼琴,可是眼下的麥萌卻連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想說麥萌彈得随心所欲,實在不适合伴奏,那就讓她彈第一鋼琴,自己合奏。可無論第一還是第二鋼琴她都是這麽為所欲為,一如既往的在胡鬧。
麥萌的表情也很難看,明明靠感覺就可以了這些人非要她看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麥萌是很叛逆的,越是逼着她做什麽,她就越做不好什麽。倒也不是故意,就是單純的不喜歡。
田老師曾經幫麥萌報過很多比賽,不是被麥萌拒絕參賽,就是被麥萌當場逃掉,總之就是沒有一次成功讓她站在舞臺上。可是這次不一樣,這次不只是麥萌,還有許軒。如果只關乎個人,那麥萌可以輕易甩手不幹,不過現在卻不能,因為這次是兩個人的事情,就算她多不願意,也沒有說要退出。
只是看着這樣不高興的麥萌,田老師也有些心軟。他走上前拍了拍麥萌的肩膀,“就這樣吧,這次是老師不好,比賽我會找別人參加的。”
麥萌好一會兒沒說話,就那樣看着樂譜。
“不必了。”
麥萌吸了口氣,坐直身體,把樂譜拿到手裏。
“就我來吧。”說完轉頭看向許軒,“我現在要動真格了,倒是你,別給我拖後腿啊。”
足足拖延了半個小時才下課。麥萌記譜花了不少時間,憑着多年積累的經驗,加上認真的态度和高超的技巧,不出差錯的完成演奏并不難。兩人終于合奏了一次。像麥萌所說的,她動了真格,許軒也很争氣的沒有拖後腿,麥萌怎麽彈,他就怎麽合,兩個人默契到自己都覺得意外,只是...
這樣的演奏,是不能參賽的。
麥萌還是一點沒變,把莫紮特彈得亂七八糟。就算規規矩矩看着樂譜,也還是無法擺脫老毛病。她不懂得正統鋼琴的彈法,只是照着自己所想的來,無視休止符,四分音符變八分,随意變奏。許軒摸出了個中規律,還算合得上。
一曲終了,誰都沒有說話。只有麥萌樂呵呵的,覺得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絲毫沒有察覺身旁兩個人神情中的肅穆和憂愁。
麥萌張着水滴眼看來看去,等着誰來誇獎自己。許軒擡手握拳敲了敲額頭,對麥萌招了招手。
還沒等麥萌湊過來,許軒就伸直胳膊捏住麥萌的臉。
“你還真打算這樣去參賽啊。”
回家路上麥萌也沒搞清楚到底是哪裏不對勁。難得沒有彈錯,自己也認真讀了譜,野田版本也被抛到九霄雲外,為什麽大家還是一臉不滿意?
“那樣是不能參賽的。”身邊的人淡淡的開口。
“為什麽?我們彈得很好不是嗎?”
對于這一點許軒倒是痛快承認:“話是那樣沒錯。”
“那不就行了!”麥萌回過身倒着走路,目光望向面前的許軒,“我覺得不錯呀。”
許軒不禁失笑。一小時前還一臉認真堅定表決心的這個人,只不過才完整地彈了首曲子,就這麽滿足了。
“笑什麽!”
許軒搖了搖頭,讓麥萌覺得很不滿。
總感覺這個人高深莫測,很難應付。跟他在一起,麥萌就一直處于被動狀态,無力招架。為什麽這個人一直都是那麽游刃有餘的樣子呢?表情淡淡的,聲音也是淡淡的,好像什麽都動搖不了他。
麥萌撇了撇嘴。
不過他這個人倒沒有想象中那麽難相處,聽說在男生中也很有人氣,總是被包圍着依靠着,冷靜又穩重,很讨人喜歡。
仔細想想,麥萌對許軒的偏見好像挺多的。許軒好像并不是特別過分的人。那又為什麽會做出那麽過分的事呢?只不過是聽人家告白而已,他應該也習慣了,不喜歡的話直接拒絕更快更直接吧,有必要弄得這麽一波三折嗎?
具體為什麽,麥萌也沒能問出口。本以為這件事會這麽爛在心裏,可沒想到才過了兩天就被搬上臺面。
事情起因于另一個女生,麥萌臉盲不認識,不過聽說是班花一般的存在。這位班花向許軒告白,許軒大人只是微笑着回答謝謝你。
居然無情拒絕班花,實在是太可惡太高傲了!
之類的心情完全沒有在麥萌這浮現,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另一句話。
“這個混蛋!”
她去打前站(...)他就一推三托不接受,人家去告白他就笑着說謝謝,這算什麽?相貌歧視啊?還是那句話,無論真正經假正經,男生們也都是外貌協會的。
麥萌的小宇宙一燃燒起來,定然誰都攔不住。我們萌主就這麽單槍匹馬的跑到許軒教室,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門就走進來,那神态自若宛如進自己班一樣,把不少同學都驚呆了。
萌主無人不知,許軒無人不曉,所以當麥萌走進去拍了下許軒的桌子說“出來!”時全班都安靜了。許軒正在看書,看見麥萌進來也沒什麽想法,她讓出去就跟着出去了。當知道麥萌是為了今天早上的事來“問罪”的時候,許軒啼笑皆非。
“為什麽?我不過就讓你聽聽人家的話你死——也不肯,人家跟你告白你高高興興道謝,反差也太大了吧,你就這麽長相歧視啊!我長得醜也不是我願意的!”不知為什麽突然開始自怨自艾:“女孩子誰不希望長得漂漂亮亮的,然而整容又是那麽有風險,不是天然美女又會遭到鄙夷,你知道當個女孩子有多難嘛,太好看會被人嫉妒太難看又遭到歧視,長得難看怎麽了,難看的女孩子也應該有春天啊...”又不知為什麽突然開始理直氣壯:“你不能因為相貌就把人劃分三六九等!還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班花跟你說話你就好聲好氣,我來找你你就冷眼相待,你這麽長相歧視該讓我多難過你知道嗎!!”
麥萌說完後喘了口氣,給自己個休息的時間。再看看許軒,不愧是許軒,聽了麥萌的娃娃音如此洗腦還能依舊淡定。他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不會的。”說的十分誠懇。
“什麽?”麥萌不明所以。
“就像傻瓜不會感冒一樣,你也不會覺得自己長得醜。”
等麥萌反應過來這句話是在諷刺她的時候,已經是這一天的晚上了。
此時的麥萌還沒心思去思考許軒每句話每個字的意思,只想盡快解決問題。她又稀裏嘩啦的說了一大堆,中心思想還是跟這事有關。正當他滔滔不絕的時候,許軒突然開口問了句,
“為什麽?”
“诶?”
許軒向前附身,離麥萌近了些。
“為什麽你要跟我說這個?”
麥萌垂下眼睛想了想。
許軒看着眼前的人。小小的個子,好像只有160,身上的運動服外套松松垮垮的,肩線沒精打采的耷拉在上臂,袖子長了些,只露出指尖。發色略淺,薄薄的劉海覆在額上,還有幾绺頭發很不配合的翹了起來。嘴角邊有一顆小小的痣,笑起來時會随之上揚,皮膚白白的,襯的瞳孔看起來更黑了些,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是彎彎的,典型的笑眼,而平時又垂成一條直線,一臉無辜和委屈。此時她垂着眼睛,只能看見濃密的睫毛,偶爾翻動一下,又突然擡起來,讓許軒竟然有點驚慌失措。
“所以說...如果是本人的話你就接受了呗!”
終于找到問題出在哪了,原來是方式不對啊!也是,告白本來就應該是本人去做的事情,讓別人去打前站,要麽底氣不足要麽誠意不夠。所以人家才打死不接受的嘛。
事情原來如此簡單。
三月已經接近尾聲,草長莺飛,空氣中泛着溫暖甜蜜的味道,有些櫻花樹上已出現淡淡的粉色,伴随而來的是淅淅瀝瀝的雨水,春天嚣張地宣告自己的盛大回歸。
自從麥萌沖動之下找過許軒之後,陳果就說什麽都不肯再去告白,打算就此放棄,單方面被甩。麥萌此刻正在給陳果進行洗腦教育,讓陳果勇敢地邁出第一步,放棄試點,直接實踐!
重點完全就錯了好嗎?
智恩在一旁無奈望着說的正嗨的麥萌,一邊思考一個人究竟能蠢到何種地步,一邊想着岔開話題。
啊對了,智恩拉了拉麥萌的衣袖,把她的注意力從陳果身上轉移。
“把明天晚上的時間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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