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今天服不服?

顧洵低聲怒道:“王爺,臣再說一遍,臣已經有了家室,還請當爺放下吧!”

“若是本王不放呢?!”楚睿誠逼近他,一步不讓,“本王就要你陪,若是你不從,那本王便不替皇上守這江山!”

“楚睿誠!”顧洵扯住他的衣領,怒斥道,“你敢再說一遍,你敢對着先帝和二叔的面,把剛才那句話再給我重複一遍!”

楚睿誠眼眶濕潤,随後熱淚滑落,果然只有提起有關楚玹霖的一切,顧洵才會這般樣子。

自己對他好百般讨好,顧洵向來都不給與回應。

“對不起……洵哥,求你了,給我點希望吧?”楚睿誠頭埋在顧洵懷裏,痛苦道,“你也救救我吧,哪怕只是這幾天,給我一點希望也好,求你了洵哥。”

顧洵握緊了拳頭,任由楚睿誠抱着他,仰頭不讓眼淚落下。

他和楚睿誠的這段孽緣,至今他都想不明白,為何這世間會有這般癡情的人?

他們之間,怕是這輩子都清不幹淨了。

怪自己不該招惹他,還是怪楚睿誠太難纏,一旦惹上便甩不掉……

擡手輕輕抱住楚睿誠,顧洵輕聲道:“王爺這是何苦呢?”

楚睿誠卻說:“苦不苦只有本王自己清楚,洵哥只要救我便是。”

顧洵閉上了眼睛。

他們之間的事情先帝和顧家是不同意的,那時候顧星舒找到他問,說誠兒告訴二叔,他喜歡你,你可有什麽想法?

顧洵回答不上來,他對楚睿誠有感覺的,只是一直記得他和楚玹霖不同母。

他是顧家長子,父輩自小就給他講,日後只能輔佐楚玹霖,其餘的二位皇子不論如何都要提防,人心難測,若是沒了先帝先後庇護,也萬萬不能讓他人欺負楚玹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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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解除楚睿誠,他心裏的确是帶着提防的心靠近他,只是後來演變成了這樣。

至今他對楚睿誠和楚睿實二位皇子都留着一份提防,哪怕倆人之間糾纏不清,也不會主動去找楚睿誠。

後來先帝知道了大怒,禁足楚睿誠一個月讓他自我反省,而在他被禁足的期間,自己被賜婚了。

顧洵對于自己未來另一半并無要求,楚蕭既然賜婚,那也是門當戶對的姑娘,于是接受了。

顧星舒私下和楚玹霖争論過一番,最後顧星舒默認了,為了楚玹霖,他只得默認楚蕭的做法。

先帝不會任由顧家和大皇子喜結連理的,他有意扶持顧家,意思很明确,就是為了日後輔佐楚玹霖。

顧洵依舊記得大婚那日,他被灌醉不知東南西北,回到房間時已經軟成一攤泥,随後讓新進門的夫人到了其他地方休息。

可沒想到的是,那晚楚睿誠突然出現了,他身着一身紅色嫁衣來到顧洵面前,眼眶通紅,飽含熱淚問他。

“洵哥當真不在乎誠兒嗎?”

顧洵搖搖頭,笑了起來:“你怎麽會來這裏?是來恭喜我的?你來晚了,明日洵哥再陪你喝酒吧。”

楚睿誠心痛得要死,走到他面前,随後将嫁衣腰帶解開,難受道:“既然洵哥不願娶我,那我便來嫁你。”

那晚渾渾噩噩,顧洵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卻不知道身下的人是楚睿誠,直到次日醒來,看到一身狼狽的楚睿誠躺在自己身邊時他才知道自己昨晚與楚睿誠同房了。

顧洵心裏或許是有楚睿誠的,這一點他不否認,只是他們母族不同,效忠的人也不同,無法選擇在一起。

他顧家必須世代忠誠于楚家,這是先後的忠訓,有戰對戰,有奸除奸。

可楚睿誠……到底和楚玹霖不同,他們之間任何時候都存在奪帝紛争。

**

次日清晨楚玹霖醒來,趙福進來伺候更衣時,說昨夜蘇赫來過,見皇上歇下了,便打發他走了。

“蘇赫?他來做什麽?”

“怕是想皇上了。”

楚玹霖笑了起來:“你倒是會說話,他恨不得把朕大卸八塊,何來想一說。”

趙福聽着皇上心情不錯,便又說道:“這再倔強的馬兒啊,也要多調和諧教才能聽話,這人也一樣。”

楚玹霖笑而不語。

趙福這話糙理不糙,确實是這麽個理。

對付蘇赫這樣的人,就不能心慈手軟,若是你給他點甜頭,他怕真會把你頭給割下來當球踢。

想到上次蘇赫被折磨的哭天喊地,從不屈到陷入欲望,也就用了一晚上的時間。

“告訴流雲殿,今夜朕過去。”

趙福笑了起來:“奴才遵命。”

楚玹霖是開心了,雖是個未知的危險,卻也比以往枯燥的生活有了一些趣味。

但後宮那位流雲殿的主兒卻不開心。

看着寝殿內再次搬來不屬于他的東西,蘇赫幾次想動手扔出去,都被青松攔住了。

昨夜是因為他聽說那幾位王爺在宴會上,所以準備偷偷過去看看,順便聽聽有什麽可用的消息。

沒想到被眼尖的趙福發現了,問他是不是來找皇上?蘇赫總不能說自己是來偷聽的,只得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皇上晚膳後過來,還請世子提前做好服侍準備。”

等人全部離開後,蘇赫過去“啪”一聲将門給關上,走過去就要把楚玹霖看的書給撕爛。

只要一想到上次被楚玹霖折磨的生不如死,蘇赫就想捏碎他的喉嚨來緩解心頭之恨!

“世子世子別沖動!”青松過來抱住蘇赫,趕緊勸道,“若是今天你撕了這本書惹怒了他怎麽辦?受罪的還是世子你啊。”

蘇赫怒道:“他楚玹霖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又不是他妃子,憑什麽要一次次為他侍寝!”

“他的後宮那麽多女人不去找,非要到我這裏來侮辱我!他真當我不敢殺……唔!”

蘇赫話還沒說完便被青松捂住了嘴巴,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擡手便把那本書給撕了。

“…………”

青松一臉悲壯地看着自家主子扭頭拿上馬鞭就跑了出去,趕緊從地上撿起被撕成兩半的書,看看能不能拼接好,實在拼不好,藏起來也成。

他們從進宮到現在處處受人排擠,雖心裏不爽,卻也得牢記漠北王的叮囑,這裏是楚家的天下,哪怕讓你學狗叫,只要你想活下去那也得叫。

蘇赫最喜歡騎馬,尤其策馬在草原上奔跑的時候,感覺自己真的可以和雄鷹一樣展翅高飛,與大地融為一體,與暖風作伴。

但是皇宮的馬場很小,既沒有漠北草原大,也沒有漠北的馬兒跑得快,不過也比沒有的好。

待在這無趣的皇宮,除了這個馬場,再無一個讓他滿意的地方。

他實在想不通這楚玹霖堂堂一個皇帝怎麽還有斷袖之癖?先帝如此也就罷了,畢竟聽說人家兩情相悅。

可自己不願意啊,讓他去看守馬場都比給楚玹霖侍寝好,更何況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他後宮那幾個妃子哪個不是長得貌美如花。

次次讓他一個小爺們伺候,簡直不可理喻!

真不怕楚家祖宗踹開棺材板問他三罪!

蘇赫氣鼓鼓來到馬場的時候,卻發現今天駐守着許多禦林軍,馬場內也熱鬧非凡,伸長脖子望去,原來是有人在賽馬!

這可把蘇赫饞壞了,迫不及待往前跑了幾步,兩只眼睛都在散發着喜悅的光芒。

要知道漠北爺們寧可不吃飯也不能不騎馬,先前這裏空蕩蕩的,今日若是能有人與他一起策馬,那簡直就是比殺了楚玹霖還快樂的事情。

蘇赫經常來馬場,其他人也攔不住,後來楚玹霖得知他又将馬場的管首抽了幾馬鞭後,便吩咐馬場不必攔着,總比在後宮和一群女人争吵的好。

所以熟門熟路進去馬棚找平日那匹白馬時,卻發現不見了。

回頭在馬場上掃了眼,果然,已經被人挑走了。

看着策馬崩騰而過的幾個人,蘇赫一一打量着,這些人穿着都是非富即貴,心裏大概清楚了他們的身份。

下意識去尋找楚玹霖的身影,卻發現他并不在場。也是,聽聞做皇帝的都很忙,他該沒時間來跑馬。

想到這裏,蘇赫反倒松了一口氣,他一點兒都不想看見楚玹霖這個老妖怪!

好馬都被挑走了,蘇赫只能随便挑一匹進入馬場,跑馬的那幾個人也回來了。

“哈哈哈哈,今兒王兄輸了,晚上烤全羊可要準備好了!”

“烤全羊而已,你想要烤羊宴,本王也給你準備!”

蘇赫站在馬棚處,遠遠都能聽到嬉笑聲。

楚睿誠和楚睿實從馬上下來,沒看到站在一旁的蘇赫,說說笑笑過去坐下休息。

今日跑馬的不僅僅是這兩位王爺,還有江南富商文家的長女文江雁,顧二少爺顧平的公子顧昱景。

這幾個王公貴族從出生便被綁定了命運,先後更是常教導他們日後定要攜手共進,不可叛變,不可做有違大楚的事情。

盡管許久不見,這幾個卻也不見絲毫生分。

“文姑娘,聽聞伯父身體有恙,可有需要本王幫助的地方?”

文江雁的父親乃是先後好友文祖福,自先後離世後,文祖福便攜家眷回了江南。

“謝謝王爺挂念,有需要江雁一定開口。”

顧昱景打趣道:“五王爺怕是想喝文妹妹家的茶了吧?”

楚睿實被揭穿,摸了摸肚子哈哈笑了起來。

他自小就是個貪吃鬼,先後不論如何控制他的膳食,都能想法設法偷吃個飽。

如今成家立業了,依舊熱愛個吃,其它一概不感興趣。

文江雁從小和這幾個哥哥們混慣了,行為舉止談不上文雅,常年都是一身素衣在身。

“好茶自然有,不過今日勝負還未定,咱是不是先一決勝負再說喝茶的事情吶?”

顧昱景笑嘻嘻道:“好啊,上次賽馬也是睿誠王兄輸了,今日若是再輸了,那我可就懷疑你是故意的啦!”

楚睿誠只是笑笑不語,随着大家起身往馬前走,轉身往出口處張望,沒看到想見的人,卻看到了不遠處的蘇赫。

“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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