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
紅頭發嘲諷的看着時添跟韓潇,“喲,相好的啊,就你,別人也就看你有一張好看的臉,誰會真的當你是良家婦男?”
“小子,我告訴你吧,我們家從小就是我這個哥哥養着的,賣還是當鴨或者被包養……”
“嘭!”
韓潇一拳狠狠的砸在紅頭發的臉上。
時添已經蒼白着臉站在韓潇背後,雙手死死的捏成拳。
“你他媽再說一次!”韓潇紅着眼,惡狠狠的指着紅頭發。
“要我說多少次都一樣,時添這個人,早就已經爛入了骨髓,是我們時家的恥辱。”
韓潇上去就是一頓暴揍,紅頭發說的什麽他都聽不清,他就知道面前這個該死的紅頭發很抗揍,他打的拳頭破了皮,流了血,那個紅頭發都還笑嘻嘻的。
瘋子,瘋子,瘋子……
韓潇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了,轉頭才看到時添一臉風輕雲淡,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對地上的紅頭發說,“自己去醫院看看吧!”
“呸。”紅頭發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欠扁又狂妄的看着時添跟韓潇,“我還以為你找一個人來就想打死我。”說完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騎上摩托揚長而去。
韓潇氣的雙眼噴火,他瞪着時添。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時添,時添好像又瘦了,穿着的棉衣有些寬大。
“他是我弟。”時添的語氣很平靜,不論是剛剛韓潇打他弟還是現在,時添都沒什麽反應,就像是一只木偶,任憑外界風吹雨打,就算拿着刀子在他身上剮,他也沒有什麽反應。
韓潇很心疼,忍了好幾個月的思念就像是潮水一樣朝他湧來。
明明離的這麽近,他卻感覺時添又離他好遠好遠,這寒冷的冬風輕輕一吹,時添就會這樣随風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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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抱住時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不該別扭,不該一邊想要見到他一邊又想躲着他。
時添任由韓潇抱着他,心裏卻在想,時國棟說的沒錯,他真的是爛進了骨髓,韓潇這麽好,離他遠遠的是最好的。
時添從始至終都很平靜,就算紅頭發的話刺耳到韓潇想割了對方的舌頭,戳破自己的耳膜,可是那些話,還是毫無防備的鑽進了自己的耳朵裏。
那麽美好的時添,那個紅頭發怎麽敢這麽說。
“時國棟說的沒錯,我已經爛入了骨髓。”時添的聲音有些缥缈,韓潇溫暖的懷抱,讓他有些舍不得放手,可是不舍得又能怎麽辦?拉着他一起下地獄嗎?
地獄有他一個就夠了。
“沒有,沒有,添哥,沒有,那個雜碎胡說八道的話你也信?”韓潇整個人都在顫抖着,抱着時添的手就像是抱着一團空氣,很虛無,很缥缈。
時添怎麽能這麽說自己?他怎麽能這麽說?
韓潇的手越收越緊,好像只要緊緊抱着懷裏的這個人,才有實感。
時添有些尖的下巴抵在韓潇的肩膀上,就算隔着羽絨服,他也能感覺到。
時添瘦了,瘦太多了。
“潇哥,離我遠遠的好不好?”時添說,他微微側頭,呼吸噴灑在韓潇的耳邊。
可是韓潇耳裏只有時添的那句“離我遠遠的”,為什麽要離你遠遠的?
憑什麽要離你遠遠的?
韓潇想也不想,一把将時添推開,雙手抱着他的頭,朝他的唇狠狠的撞了上去。
力度重的磕的牙疼,兩人嘴裏都是血腥味,時添一直有些無神的眼裏這才恢複點光亮,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韓潇,他的眉狠狠的皺着,臉上帶着懲罰式的兇狠。
唇間的觸感卻又像是一條毒蛇,盤蜒在他心間,舍不得放,卻又不得不放,很煎熬,特別煎熬。
這樣美好的韓潇,他怎麽能拉他一起下地獄呢?
他應該活在陽光之下,在鮮花盛開之地漫步其中,就像是那天在滿山都是小野菊裏放聲大喊,高興的随時都能展翅飛翔。
韓潇慢慢遠離了時添的唇,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就像捧着絕世珍寶一樣,輕輕擦掉他嘴邊的血,說,“時添,我可能一直沒跟你說過,”
時添垂着眸子,隐約覺得那句話可能是自己期待的,卻又拒絕的,他低聲道:“別說。”
他想把自己縮進殼裏,不問世事,就這樣爛下去,活下去,茍延殘喘的。
“添哥……”韓潇把頭埋在他的脖頸裏,“以前我就說過,不論有什麽,你都跟我說,不管你扛不扛的了,我都想跟你一起扛。”
韓潇這句話很輕,可卻狠狠的砸在時添的心上,讓他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一起扛”這樣的話從來都沒人跟他說過。
他覺得,自己不論面對什麽,都已經變成了銅牆鐵壁,而遇上韓潇,是他從未想過的。
韓潇于他來說是一束光,雖渴求,卻不敢想,所以在野菊山那次,他在踏出一步後選擇了遠離。
而這差不多三個月的遠離,讓他更是跌入了深淵,無止境的責罵,羞辱一股腦的朝他撲了上來,他以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潇哥……”時添緩緩的伸出了手,回抱着韓潇。
韓潇心中一震,卻不過三秒的時間,時添推開了他。
韓潇:……
“回去吧,下雪了!”時添說,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轉身就朝遠處他停着的那輛車走去。
他瘦了非常多,風吹的他的衣服都往裏凹下去了一塊塊的。
他不知道時添這三個月究竟經歷了什麽,可不論什麽,只要他認定了,就絕對不會放手。
他幾步跟上時添的速度,伸手搭在時添的肩膀上,時添也沒有在推開他,韓潇覺得這是好現象。
他坐在前面,時添坐在後面,可一想到時添現在這麽瘦,不由轉頭問他,“要不你坐前面來,我護着你。”
“滾粗!”時添錘了他腰一下,疼的韓潇龇牙咧嘴,轉頭對時添說,“我給你說,你要把我腎錘掉了你下半輩子的□□就沒了!”
時添:……
這三個月這傻逼玩意兒究竟學了些什麽玩意兒?
時添不知道,韓潇可是趁着這段時間做了好多功課,在漸漸明白自己對時添的感覺不是單純的朋友之後,思念就像在他心裏生根發芽,明明觸手可及,可他感覺他跟時添好像還是隔着一條銀河的距離。
他也明察暗訪的去過幾次時添常去的酒吧打聽了時添的過往,雖然不多,可好歹有點兒用。
林浪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一度羨慕那個被韓潇這麽在意的“妹紙”。
在知道那個“妹紙”其實是時添的時,林浪驚的下巴差點沒脫了臼,半晌才一副若有所思的說,“難怪你對那些漂亮小姐姐沒興趣,敢情你就不喜歡女的。”
韓潇:……
“行了行了,少了一個競争對手我不是更高興嘛,畢竟韓哥你人傻錢多還帥。”
人傻錢多的韓潇:……
差點沒撕了林浪一層皮。
兩人回到錦川,韓潇已經上了通告,說他校園搶劫,還嚣張的拿了自己的學生證。
韓潇:……
他不是借用嘛,誰他媽搶劫還那麽嚣張的自爆門戶?那不傻子嗎?
韓潇直接被“請”進了教導處。
“我說你啊,你能不能放過我們這些老師啊,鄒老師被你氣的藥都加倍了,你還當衆搶劫!”
“不是,我把學生證給他了啊,就是還他車的時候讓他來找我!”韓潇滿臉都是春/意,一旁的時添看的直扶額。
時添上前一步,“對不起,都是我的原因才這樣!”
“你們這些小年輕啊!”主任不知道說什麽了,時添的基佬盛名是全校皆知的,而面前這兩人還是全校盛名的基佬對兒。
主任:……
“趕緊把車還給人家。”主任朝他倆揮了揮手。
韓潇這時候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朝着主任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差點沒把主任吓出心髒病。
韓潇考試從來都是一塌糊塗,老鄒的課是最好懂的,卻是他考的最差的,老鄒私下老跟他抱怨這個走後門的是不是對他意見很深,寫給他的論文簡直不着四六,不給個鵝蛋都對不起他那發散太廣的思維。
出了教師樓,韓潇光明正大的摟着時添的肩膀,一副我是攻你是受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模樣就讓時添感覺他頭頂懸着一個大太陽。
韓潇大概是真的很高興,嘴角的血已經幹了都沒發現。
時添想了想,算了,反正一般人都誰能想那麽多?
然。
事實證明,時添想的還是太天真了。
沉寂了大半個學期的基佬樓層當天就蓋起了高樓。
時添被韓潇摟着的照片被貼在置頂的第一層,下面已經讨論起了誰是攻,誰是受的問題。
韓潇:……
“當然是我在上面!”韓潇親自下海,努力為自己正名。
時添:……
他就默默的看着,坐等翻車現場。
“我怎麽感覺我們添哥應該在上面。”
“對啊,我添哥怎麽看都沒有‘受’氣。”
“我韓哥難道就有‘受’氣?”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樓層裏呼嘯一片,堪比血雨腥風暗殺現場。
韓潇看這樓層蓋的,然後數了數說誰上誰下的帖子,戳了戳時添,“為什麽說你攻的比我多一條。”
時添不想理他,他倆現在在客廳,韓潇好像這時候完全不要臉了似的,吓得正在吃泡面的蘇渙面都忘了吃。
張着嘴一臉受驚吓的看着若無其事坐在沙發上的兩人。
之前的三個月這倆人分手的模樣難道是假象?還是現在複合後感情加倍升級?
能不能放過他們這些單身狗還有背不完書的?
蘇渙再次感受到了來自皮卡丘的十萬伏特,整個外焦裏嫩。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晨暮随心2020.2.8號的營養液+3.
感謝決泯2020.2.21號的營養液+3.
感謝知與誰同2020.2.28.29號的營養液+11.
感謝阿拉斯加的雪2020.2.22號的地雷。
非常感謝呀!
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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