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校園副本裏的阿飄（17）

當試卷被收上去的那一剎那，在考生們壓抑着激動的眼神中，老師說了一句，表示學生可以離開。

下一秒，所有人站起身離開考場，他們歡呼雀躍，以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情。

旁邊兩人走過，對話随着空氣傳播到餘雨柏耳朵，他們正在讨論着自己的玩耍計劃，約打游戲和旅游的時間。

三個月的假期......

說實話，餘雨柏心中也因為高考結束而有所觸動，有那麽些輕松的感覺，就像一塊大石頭落地般。

但很快她的心思就不在上面了。

考試結束，也就是過去式了，現在最重要的——

軒宇答應她可以學習處理事務所事務，還能跟着小愛姐一起工作~

想到這裏，她腳步不禁加快，有些迫切起來。

不知道工作的第一件事是什麽？

——

端正坐在桌子上，餘雨柏悄悄擡眼看向旁邊的軒宇，此時他正躺在長椅上，手中拿着一杯咖啡喝着。雖然餘雨柏聞不到味道，但看着咖啡杯上緩緩飄起的蒸汽和軒宇那享受的表情，似乎挺好喝的。

餘雨柏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巴，卻不知怎麽的又給憋了回去。

“有什麽想問的就趕緊問。”軒宇将最後一口咖啡喝完，手中咖啡杯消失不見。

“老板，”餘雨柏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東西，表情略帶複雜：“真的沒問題嗎？”

“嗯？有什麽問題。”軒宇換了個倚靠的姿勢，從餘雨柏這個角度，感覺腰以下全是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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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以下不是腿，難不成是頭？”

冷不丁聽聽到軒宇的話，餘雨柏這才反應過來，她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不由嘿嘿笑了兩聲想要糊弄過去。

“這麽多事情等着你，竟然還有心思走神，不快點就趕不上午飯了。”軒宇說着，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水果。

“我不是這個意思，”餘雨柏也發現自己跑偏了，趕緊把自己拉回來。

她把手中一沓厚的文件拿起來：“可這些東西不是很重要嗎，就這麽交給我處理真的沒問題？我還什麽都不知道，萬一出問題了怎麽辦。”

餘雨柏此時內心基本是崩潰的。

今天是考後第一天，清晨餘雨柏在鬧鐘催促下醒來，特意比平常早起半個小時打扮自己，就是為了迎接這個特殊的時刻。一邊整理自己的時候，她還想着是不是會有什麽培訓，或者是幫忙跑腿，或者是先跟着小愛姐向她學習怎麽處理事情。

餘雨柏提前半小時來到一開始定下的地方，坐在那裏等待，順便幫一只小鬼拿了個橘子，陪一位爺爺唠嗑，給一只溺水鬼開了下吹風機......

在等待中，時間來到約定時間。

餘雨柏看着軒宇打着哈切從房間飄出來，看向自己的時候他明顯一頓，然後面露驚訝。

沒錯，餘雨柏敢保證當時軒宇臉上是驚訝表情。

這貨很可能忘了要培訓自己的事！

然後軒宇若無其事問起小愛，知道她出去辦事後，就拉着餘雨柏來到辦公室。

也許自己第一份工作是秘書？

秘書要做什麽，整理好時間表在固定時刻提醒老板，然後時不時給人倒杯咖啡什麽的。

餘雨柏這時候已經調整好，準備待會就去泡杯咖啡。

然後她被拉着坐在辦公桌上，桌子上突然出現好幾堆文件，瞬間将餘雨柏淹沒。

就在她懵逼的時候，軒宇聲音響起，帶着些懶懶的感覺。

“這就是你今天的工作，把它們處理了。”

哈？？？

餘雨柏猛地站起身，雙手想要拍上桌子又在快要接近的時候收手。

上面全是文件，一看就很重要的樣子，她可不能把它們弄亂了。

因為臨時收手造成士氣不足，餘雨柏也沒有了那股勁，最後只能問出：“全部？”

“對啊，有什麽問題？”

餘雨柏只覺得哪裏都是問題，但在軒宇那淡定的仿佛在問你今天吃飯沒的動作影響下，一時間又找不到問題具體出在哪裏。

最後餘雨柏只能喃喃：“沒......”

“嗯，加油啊，看好你~”說罷，軒宇掏出一個靠椅，調整了個舒服姿勢：“你繼續，別管我。”

“哦——”餘雨柏拿起手頭文件看起來，在看完第一行的時候，她忍不住擡眼看向軒宇，但想着這是自己的工作。

在老板這麽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之類的自我催眠後，她硬着頭皮給看下去了，只是時不時會想要看眼軒宇，想知道這人是不是認真的。

于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聽着餘雨柏的問題，軒宇說：“這叫實踐出真知，經驗都是在不斷工作中得出來的。直接安排工作給你，簡單效率也高。”

“可這些我不會，以前也沒有處理過。”餘雨柏雖然能看懂那些文件是什麽意思，但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出來，這完全觸及到她的知識盲區。

“就是不會才要做啊，幹什麽總要有第一次嘛，我以前也沒有開過事務所，也是硬着頭皮才做下來的。”

“可你看起來一直都很輕松。”游刃有餘的樣子。

“你也說了是看起來，其實我每天着急得睡不着覺，就怕自己搞砸了，緊張地人都透明了幾天，後來弄着弄着，發現就那麽一回事。”軒宇吃完水果，把果皮往外面一丢，它直接消散在空中。

“真的嘛，沒想到軒老板你還有這種經歷，”餘雨柏一副想繼續聽的表情，但她很快想到自己，神情不太：“可我一點知識儲備都沒有，萬一弄砸了......”

“安啦安啦，別想太多，先試試呗，又沒有什麽損失。要是做得不好，大不了給你換個工作，主要還是看你，你想留下來嗎。”軒宇微微後傾，身體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

“當然想！”餘雨柏發現自己之前進入了死胡同，老板說得沒錯，與其在這裏擔心，比如先上手做做看。她下定決心後，便把注意力放在文件上。

看餘雨柏這個拼勁，軒宇這才啊了一聲，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這是第一波，後面還有哦。”

“哈？？”餘雨柏猛地擡頭，帶着些許驚詫。

“所以你現在要擔心的不是自己做得不好，而是能不能把它做完。”軒宇咧嘴笑了下。

“我會努力的！”餘雨柏說着，猛地紮進文件堆裏。

比想象中的堅定很多。

軒宇重新躺回靠椅上，打量着餘雨柏。

只要邁過不自信的坎，下定決心，就能很執着地走下去？

目前看起來還不錯。

陽光從空中落下，房間漸漸亮起燈。

餘雨柏将手中文件關起來，伸手想要把旁邊新文件拿起來，卻撲了個空。

她分出些注意力過去，發現那裏已經沒有文件了。

自己已經把它們全部處理完成。

餘雨柏感覺不可置信，明明一開始還覺得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她也只是抱着自己盡力的想法做，沒想到竟然完成了！

這次應該能留下來吧？

放下心來的餘雨柏動了下身子，覺得自己脖子很僵硬。

“弄完了？”

軒宇飄過去拿起本翻開看了眼，在餘雨柏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中沉吟片刻，冒出句：

“還不錯。”

餘雨柏眼睛一亮：“那我可以留下來？”

“行吧，明天繼續。”軒宇把文件放下來。

“好，”餘雨柏站起身，活動下四肢：“那我先走啦，老板明天見！”

等人出去，小愛不知從何處出現，拿起一個文件翻開看，過了半晌後她關上。

“覺得怎麽樣？”軒宇問。

“內容很差勁，很多漏洞。”小愛如實說。

軒宇笑了下：“雨柏畢竟什麽都沒做過，能寫出這樣不錯了。不過她竟然真的弄完了，每一本都很認真，有些驚訝。”

“确實，新人這樣已經不錯了。”

想到什麽，軒宇提議：“要不你明天給她講講？針對這些文件說一下注意點。”

“我？那你呢。”

“我有別的事。”

信你個鬼。小愛冷笑一聲：“睡覺的事？”

“我是那種人嗎？”軒宇正經着臉說。

面對小愛的深沉注視，軒宇敗下陣來，摸了下鼻子：“那就拜托你啦，明天早上要準時到哦。”

說完，軒宇消失在原地，留下小愛站在原地。

“溜得比誰都快......”小愛啧了聲，一臉嫌棄地坐上辦公桌，拿起文件看起來，不知從何時掏出一只紅筆，偶爾給個批注。

突然想要培養餘雨柏，還是在管理方面。

雖然這事是餘雨柏自己提出來的，但小愛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總覺得，軒宇這家夥有什麽事情瞞着。

就在這時候，門口探進來個腦袋，軒宇給端了一杯咖啡給小愛：“辛苦啦，弄完早點睡，身體重要。”

小愛手中翻頁速度極快：“這是拜誰所賜。”

假裝沒有聽見，軒宇放下咖啡往外面飛去，就差在腦袋後面寫着“不要叫我”幾個大字。

小愛手一個用力，咔嚓一聲，手中的筆壽終正寝。

“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麽，這家夥就是為了偷懶。”小愛語氣沉沉。

小愛昨天晚上出門辦事，一回來就聽見軒宇在那裏開導餘雨柏，說着自己開事務所的辛酸經歷。

晚上焦慮到失眠睡不着？那是因為他白天一直在睡覺，晚上打游戲睡不着好嗎。

工作太多壓力大，三餐都吃不到？呵，這家夥每天日上三竿才起床，當然不會吃早飯。而且鬼是不用吃飯的，想吃純粹是因為嘴饞，他零食就沒停過！

等等等等，還有其他事情小愛都不想吐槽了，這家夥就欺負雨柏小丫頭每天上課不在事務所。

好幾次她想直搗黃龍，揭穿軒宇這家夥的醜惡嘴臉，但看餘雨柏聽得那麽入神，在後半部分效率都高了起來，小愛就忍了。

反正這家夥一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小愛心中形象根深蒂固無法改變。

小愛把狠狠唾棄軒宇一番，手上動作也沒有停。

在這些文件中，餘雨柏水平以肉眼可見速度提升着。

一開始邏輯語句措辭哪哪都是漏洞，但在後面的文件中，情況明顯好轉。她開始補充之前的缺陷，甚至有了一套自己的思路。

這是剛剛接觸一天的人能達到的高度嗎？

小愛有些懷疑人生。

雖然還有很多缺陷，但閃光點也不可忽略，算是瑕不掩瑜。

也許直接實戰對餘雨柏确實是最有效的，只有上手了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把最後一個文件看完後，小愛呼出一口氣，開始将教導餘雨柏這件事正視起來。

她确實對這方面很敏感，但缺少系統知識是硬傷，如果雨柏真的想學習的話，小愛不介意花點時間精力。

反正不會比軒宇這小子更氣人了。

結束時小愛還順帶貶低一番軒宇。

盤在自己小房間中的軒宇打了個噴嚏：“誰在想我？”

他很認真地把可能人選全部思考一邊，之後忍不住感嘆出聲：“長得帥，也是一種煩惱啊。”

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随着小愛教導餘雨柏過程中，她對餘雨柏越來越重視，時不時還能聽見她感嘆，怎麽沒有早點注意這個好苗子。

說到這話的時候，小愛還會瞄一眼軒宇，一副你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的嫌棄小模樣。

對此軒宇不發表意見，還挺開心的。

多虧了餘雨柏，他擺脫了小愛的唠叨攻擊，還從文件山中解放出來，都是很好的事。

夜晚，軒宇閑來無事，繼續調戲光屏，他伸手把光屏挪到這裏，又挪到那裏，玩得不亦樂乎。

一直到光屏停在自己身邊，任怎麽挪也不動了，軒宇這才罷休。

于是軒宇打開名單，繼續點名。

這些鬼都是如今跟他有些關系的，要麽是自己的員工，要麽是事務所有接觸的，要麽就是聽過自己名字的。

他的手輕輕滑過光屏，光屏調整到進度條那一個頁面，上面進度顯示比之前又漲了一截。

“這進度是不是太快了，我還沒做啥呢。”

軒宇來到窗戶旁邊，看向外面，事務所依舊熱鬧，外面的月光是平常的月光，房屋街道是平常的房屋街道，很是安靜，只是......

只是？

軒宇猛地反應過來，怎麽鬼這麽少？

晚上不是鬼魂們醒來的時候嗎，現在卻只有自己事務所這塊有動靜，更遠處卻很是安靜，也沒有鬼魂飛上天大叫着要奔月。

這熟悉的搞事前奏。

軒宇眼睛盯着空中，最後緩緩把視線收回來。

天太黑，什麽也看不清。

看不清......咦？

趴在地上玩沙子的小鬼放開拳頭，指着天空，傻子頓時散落在空中：“大手！”

小愛此時正在給餘雨柏講課，以文件中的內容為案例，根據餘雨柏自身缺陷來進行指導。

正說着，小愛注意到軒宇的到來：“怎麽了？”

“讓大家留在這裏別出去。”軒宇說着，順手從桌子上順了個巧克力。

雖然軒宇語氣跟平常差不多，但小愛還是察覺到不對勁，不禁表情嚴肅起來。

她沒有問什麽情況，而是直接答應下來：“好，我不會讓他們出事的。”

“還是跟你說話舒服。”軒宇輕笑一聲：“那我出去了。”

“要小心。”

“小愛姐，”餘雨柏覺得氣氛不太對，試探性開口。“要不要現在安排一下？”

“嗯，雨柏願意來幫我嗎。”小愛緩和神情，對着餘雨柏說。

餘雨柏點頭：“當然可以！”

在走出門的那一刻，餘雨柏視線不禁注意到天空，只見天空那裏出現了個大手一樣的東西。

明明天空是黑的，那手也是黑色，還霧蒙蒙的，按理說應該很難注意才對，但餘雨柏就是一眼注意到，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那似乎是一種危機感，它在告訴餘雨柏，那東西很危險，要趕緊遠離。

之前雖然也見過幾次類似場面，但感覺都不像今天這樣強烈。

餘雨柏有些害怕，趕緊跟上小愛：“小愛姐，天空......”

“看到了。”小愛一邊下達指揮，一邊回應餘雨柏：“那家夥可能就是去處理這東西。”

“那，老板......”餘雨柏語氣帶着擔心。

“相信他吧。”小愛回頭與餘雨柏注視，明明是略顯稚嫩的臉龐，此時卻帶着不可忽視的堅定與祥和。“我們要做的，是把事務所守好，讓軒宇沒有後顧之憂。”

餘雨柏點點頭：“小愛姐，我去通知小石、阿斯和其他人。”

“不緊張了？”

餘雨柏搓了下手：“其實還有點，不過能控制了。”

“那順便去安撫一下其他人吧，通知他們待在房間裏不要亂出去。”小愛說。

“嗯，我先走啦。”餘雨柏說完，小跑着離開。

等餘雨柏走遠，小愛這才重新看向空中，嘴角笑意消失不見。

只見在天邊，一條又一條絲線沖了下來。

等靠近了些她才看清，那哪裏是絲線，分明是惡靈！

軒宇竟然放了惡靈過來，他那邊到底在經歷什麽。

這時候周圍工作人員也準備就緒，來到既定地方站好，屬于他們的氣息也散發開來。

小愛回到辦公室，将手中血色霧氣投入書架的一個小擺件中，事務所周圍出現一層透明保護膜，沖過來的惡靈頓時像是撞上牆壁一般，直接倒在地上。

這是之前軒宇聯合幾個人搭建的陣法，能将整個事務所保護起來，暫時起到抵禦敵人的作用。

眼看着那些惡靈從地上爬起來，像是不知道疼痛般，又繼續沖了上來，直直撞上法陣。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得把他們控制住。

血淚從臉頰流淌而下，最旁邊的幾只惡靈停頓下來，轉身往後，向其他惡靈攻擊而去。

“所有人，守住事務所！”

“其他人，跟我上！！”

小愛一馬當先沖出保護膜，她身後，古軍和其他鬼魂一起走出。

在電光火石間，事務所周圍産生一塊空缺，一時間任何惡靈無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