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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以前只是覺得大家都是朋友麽,那點兒花費我倒是不在乎,聽你這麽說,我倒是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哎我現在不就有了個你說的那種朋友麽?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會是我最好的朋友啦。走,我請客買點啥東西慶祝慶祝。”
李香雨滿頭黑線,終于明白為啥那群人那樣占便宜占得理直氣壯的了,原來全是被她自個兒慣出來的毛病啊,還有啊,誰是你最後的朋友啦,啊喂,思維跳躍式前進啦?
今天才對你稍微和善點的人呢就斷定為“最好的朋友”了,那多相處幾天的是不是就是“宇宙超級無敵好基友”啦?
心中一串腹诽,李香雨還是迅速的拒絕了張莉莉的邀請:“才說了不要随便給人家當錢包你怎麽又來了?等下我真的要去彭爺爺那裏,有重要的事。”
眼看已經走出校門了,李香雨連忙掙開被勾着的脖子:“好啦,明天見吧,我真的要走了,你自己路上小心,拜拜。”
說罷轉身就走了,徒留身後一臉藏都藏不住笑意的張莉莉。
張莉莉家離學校也不是很遠,主要是她回家要經過一段沒有人家的公路,公路兩邊樹林茂密得吧陽光都遮蓋了。張莉莉家附近又只有她一個人在上學,所以每天上學放學都是一個人。想起以前那些所謂的好姐妹,哪個這樣關心過自己對自己說路上要小心什麽的話呀。
張莉莉雙手拉了一下雙肩書包的兩根帶子,樂呵呵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時,張爺爺正在屋子外喂一群鴨子,見孫女兒今天回家又是哼歌又是蹦蹦跳跳的,心情好得馬尾辮子都跳起來了,不由樂呵呵的問道:“莉莉,今天發生什麽好事兒了麽?這麽高興?”
張莉莉笑哈哈的上前接過爺爺手上的空盆子:“是啊,我今天終于交到一個好朋友啦,以前我就知道她很特別啦。以前她貪玩兒,整天不認真聽課成績都那麽好,老師都喜歡她哩,同學們也樂意跟她好。今天她終于願意跟我做朋友了,她還跟我說‘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讓我別再傻乎乎的一味付出了哩,她還關心我讓我路上小心,她對待朋友可真仗義體貼......”
耳邊孫女的聲音還在響起,張爺爺看着一臉快樂的孫女,心裏高興。
又細細想着莉莉口中那個同學說的那句話,人的欲望可不就是無窮無盡的麽,就像自己那些個兒子女兒,看着老二家生意做起來了,就一個個的上門來打秋風,還認為老二家出錢出力幫助他們是理所當然的,老二兩夫妻礙着自己的面子,不好拒絕,自己這老頭子說了他們幾句,還一個個蹦起來說自己這個老父親偏心眼。
唉,也不想想當初老二家跟他們借錢做生意時,那一幅幅冷漠的嘴臉,還一個個嘲笑老二相當老板是在做白日夢。現在他們只看到人家成功了有錢了,卻不想想當初老二兩夫婦是怎樣一夜夜的熬夜一個個建築工地跑的。
唉,人心啊。
張爺爺回神細細的聽着孫女稚氣的語言中那些羨慕崇拜,想着,能說出那樣的話的小姑娘,必定是個心思剔透又心存善念的人,跟這樣的人做朋友,對于莉莉,也是有好處的吧。
只希望莉莉能從對方身上學會一些道理,這樣以後自己不在了,她也不至于被那些個豺狼似的親戚當了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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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香雨來到醫館的時候,彭老頭兒早早的就站在門口在張望着了,“嘿,彭老頭兒,你就這麽想你可愛聰慧的徒兒啦?”
李香雨連忙笑呵呵的跑進醫館,卻見一個衣着整潔一頭銀發的老婦人正坐在彭老頭兒身後的的高凳上,一雙渾濁的眼卻是滿眼慈祥的看着剛沖進門口的自己。
李香雨眼珠一轉,認出對方是彭老頭兒的妻子劉氏,就上前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奶奶好,之後就規規矩矩的站在那兒。
“嘿,還真看不出來呀,小雨兒還能這麽有禮貌?哈哈,好了,你也別拘謹了,你劉奶奶是很喜歡你的。”
李香雨心說,廢話,誰家有直接說不喜歡來客的呀,看着劉氏的衣裝神态,恐怕是個比較講究規矩的人哩,卻也乖乖巧巧的沖着站起身的劉氏含羞微笑。
“好啦,老頭子,你還是快帶小雨去書房學習去吧,我在書桌上剛放好了點心茶水哩。”
說罷劉氏上前慈愛的拉過李香雨一只手,輕輕安撫性的拍了拍手背:“好了,趕快跟你師傅去學習吧,才放學恐怕也餓了吧?桌上的點心都是我親手做的,随便吃。要是你不愛吃呀,就直接跟師娘說喜歡吃啥,知道嗎?現在呀,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不是都說師等同父麽,你就當老頭子是你爺爺,我啊就是你奶奶,好不好?”
李香雨不好意思的點頭稱是,心裏被這個慈祥的奶奶感動得鼻子發酸。
“好啦,就小雨兒這樣,還怕她跟咱們客氣?你就在這兒守着,我帶小雨兒進去了。”彭老頭兒看出了李香雨的窘迫,連忙嘻嘻哈哈的上前拉過李香雨的手就往四合院走去了。
進了書房,書桌上果然放着幾盤子碼放整齊的正方形或圓形糕點,旁邊還有一壺散着淡淡熱氣的茶水。
書桌很大,茶水點心只占了一個小小的角落,桌子中間,卻是筆墨紙硯端端正正的擺放好了。彭老頭兒率先走過去,邊說道:“小丫頭,餓了沒有?我倒是感覺餓了,你不知道呀,平時你劉奶奶可都不願意一下子給我做這麽多好吃的哩,嘿,偏心。”
招呼李香雨坐下,不等李香雨開口,接着說道:“咱們先吃點東西,之後就學習寫毛筆字吧。現在我也不跟你專門花時間将那些空洞的理論,以後你自己都能明白。那些基礎的醫藥知識現在只能靠你自己記熟了才行啦。”
李香雨也不客氣了,這些糕點聞着就香,蒸出來的點心一點不水不散,油煎的也一點不油,好吃得緊。
兩人用過點心喝過茶,在一邊早就準備好的水盆裏洗了手,這就開始學寫字了。
彭老頭兒先是示範了一遍提筆、下筆的動作,讓李香雨試一試,看着架勢有那麽回事兒,就接着講了漢字基本筆畫,寫的時候需要注意的細節,最後在紙上用楷體寫了個簡單的字,就讓李香雨認真的練習。
雖說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那些動作知識都記住了,可身體的協調性、對力度角度的掌控力都是需要慢慢耐心練習的。
這是一個枯燥的過程,可李香雨畢竟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心性穩妥,并不急躁。彭老頭兒在一邊看着,滿意的點頭,囑咐李香雨繼續練習同一個字,直到練得順暢為止。
中途外面來了兩個病人,劉氏進來細聲說了,彭老頭兒轉身看李香雨正認真的練習,筆下也不見急躁,遂放心的出去給病人看病。
劉氏見李香雨一直做着乏味的練習,被師傅誇贊的一番,筆下依然不驕不躁,心中滿意,李香雨的表現可比當初的兩個兒子好多了,看來老頭子的眼光不錯,這個徒兒确實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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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姑姑回來了
一直到六點,李香雨都在練習那些基本功。眼見到了六點了,彭老頭兒走進來讓李香雨不用接着練了,自己上前抽出一張潔白的宣紙,提筆在上面寫了幾個簡單的字,讓李香雨帶回家練習一番,當做今日的家庭作業了,明天來的時候要交給自己看。
推辭了師娘劉氏的挽留用餐,李香雨背着布包回家去了。
“喲,這又是到哪裏野去了,這麽晚才回來?”才走到家外的公路上,就聽見公路對面的小山坡上,居高臨下的傳來一陣有些刺耳的女聲。
李香雨擡頭一看,原來是小姑姑李顯紅,一旁還站着一個高高瘦瘦的二十一二歲的少女,正是二姑姑李顯秀。
知道兩人對自己家都很有意見,當然,李香雨還是不知道這意見是怎麽來的,李香雨也不像以前那樣冷冷淡淡的,一張小臉上綻出笑容來:“原來是二姑姑和小姑姑回來啦?大姑姑有帶小堂弟回來麽?小堂弟是不是很可愛呀?”
小姑姑李顯紅沒料到自己一直看不慣的侄女居然沒有像以前那樣悶聲不響,這樣自己也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教訓她不尊長輩了。
李顯紅作為家裏的幺女,又是父母疼愛女兒的家庭,自然有些任性驕縱,仗着從小比兩個姐姐長得好看,沒少被周圍的人誇贊。
當初李香雨剛出生的時候,年幼的自己還是很喜歡這個剛出生就白白嫩嫩的小侄女的,還抱着出去玩兒過,結果聽到周圍的人總是說什麽“比你小時候可愛多了”“長大以後肯定比她小姑姑還漂亮”的話,加上後來自己媽媽答應給自己買紅紅的頭花,結果第二天母親跟大嫂鬧了一頓就沒有給自己買了。
雖然長大後知道那次母親答應自己買花兒的錢就是要把小侄女賣出去的錢,那次也是自己母親在大嫂門外站着罵了整整半天,對方一聲沒吭,可那時就埋在心中的厭惡從此再也消除不掉。
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這個因為一夏天曝曬而黑黑瘦瘦的小丫頭,李顯紅心中湧起一陣舒暢,這樣一個醜八怪以後肯定嫁都嫁不出去哩。
“哼,怎麽,我們回不回來還要跟你打報告不成?我那小侄兒自然比你這個醜八怪漂亮幾百倍啦。”
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李顯秀這時笑呵呵的拉了一下妹妹的衣袖:“好了,少說幾句吧。這就算是事實也不用說出來讓人家難受嘛。小雨,你等下沒事做吧?姑姑們正放羊吃草哩,你也上來玩兒吧?”
李顯秀比剛二十一歲的李顯紅大兩歲,心思也比較多,有些小聰明。此時見小妹這樣說李香雨,對方仍舊笑呵呵的一副沒聽懂的模樣,覺得甚是沒趣。
李香雨聞言,心想,勞資是瓜娃子才上去,每次都是叫自己這個比她們小十幾歲的小孩子給她們幹這幹那的,也不覺得害臊,這次肯定是想讓自己去給她們放羊哩。心裏罵娘,臉上卻是傻乎乎的笑着:“不啦,我今天玩兒得太晚了,我媽肯定要收拾我一頓啦。二姑姑小姑姑,我先回去啦。”
說罷臉上還苦兮兮的,一副害怕的模樣。也不管小坡上的兩人還要說什麽,一副趕時間的樣子跑着奔回家去了。
“哼,便宜這醜八怪了。”
李顯紅雙手插着細腰,一臉不滿的瞪着李香雨的背影唾了一口。
李顯秀一臉不耐煩的揮了揮細白的手指:“好啦好啦,一個傻乎乎的丫頭,有什麽好玩兒的?也就你閑工夫多哩。唉,我們還是接着剛才的話題吧,媽也真是的,這次這個人家居然是比咱們這兒還偏僻落後的村子,還是大姐那天水鎮好,離安寧市近,大家都種菜賣給市裏的批發商,那得賺多少錢啊。”
“嘻嘻,人家長得不是還可以嘛,家裏也要修新瓦房啦。”
李顯紅立馬轉移的注意力,想起這次急急忙忙被爸爸媽媽一大早就喊回來,居然是媒婆上門說合二姐的婚事來了,下午就去見了一面。
說實話,李顯紅覺得這次這個比以前媒婆介紹的那些個人家強多了,不過看二姐的模樣,是又不會同意的。李顯秀心中苦悶,自己眼看着都二十三了,還沒有找到合适的人家,父母今年也越來越急着給自己找婆家了,這次還可以推脫,估計下次就難說了。
想到自己以後可能也要像村裏媳婦那樣下地幹活帶孩子做家務,還要忍受貧窮的折磨,最後漸漸老去,心裏很不是滋味,頓時也沒有說話的心思了,只苦悶着臉坐在草地上可有可無的聽着耳邊小妹的叽叽喳喳聲。
李香雨跑回家,看房門還是緊鎖的,猜着媽媽肯定是趁着太陽快下山沒那麽熱了,去地裏除草翻地去了。上前踮起腳尖,李香雨從門框上沿摸摸索索一陣,摸出一把鑰匙來開了門,放下書包就開始做飯、熱煮食,接着又是燒水喂豬喂雞的一陣忙活起來。快要七點半了,母親王秀娴才扛着一把鋤頭回來了。
“媽,回來啦?你寶貝女兒已經做好飯喂好豬還有雞啦。”
本來坐在小床上寫着作業的李香雨見母親放下鋤頭就要去忙活家務,連忙跳下床沿跑到一臉疲憊的王秀娴面前,還一臉耍寶的求撫摸求誇贊的小模樣,逗得王秀娴伸手狠狠的揉弄了一番女兒短短的頭發:“好,我幺兒真乖。那咱們先吃飯吧。”
李香雨連忙去廚房端來飯菜,兩人就着外面還沒暗下來的光線,也不用開燈,就用起簡單的晚餐來。
晚上洗過澡後,李香雨拿出包裏師娘作為見面禮送給自己的毛筆硯臺,翻出家裏的大字墨水,照着燈光細細的臨摹起字來,一旁的王秀娴本來也不怎麽喜歡看電視,見女兒要學習,連忙将電視機關了,自己在一旁做起了針線活。家裏很安靜,還能時不時聽見隔壁不遠處爺爺奶奶家傳來的說話聲。
寫好了大字的李香雨小心的吹幹墨跡,看着自己那明顯力道不均跟狗爬似的大字,一跟前面彭老頭兒的字相比,更是難看,不過李香雨也不灰心,只是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加油。
“喲,你看你這字兒,我這不識字的人都看得出來美醜來哩,呵呵。”
原來是王秀娴見女兒寫好了,這才上前看哩。“那是當然啦,彭老頭兒可是從小就練的哩,我以後肯定會寫得很好看的,到時咱們家要貼對聯了,我來寫。”
“那就這麽說好啦,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做什麽都半途尥蹶子哩。”
李香雨知道這是自己這個母親在變相的鼓勵自己哩,想着母親小學都沒上兩年,字都差不多忘記了,這以後要做生意的話,雖說會記寫簡單的賬,可還是得為将來萬一開雜貨店做準備哩:“媽,我以後寫大字兒的時候,你也在一邊學好不好?以後要出門做生意,可不就可能會用到麽?我都是要從簡單的字學起的哩。”
王秀娴想着,這樣也好,也不影響女兒自己的學習,就答應了。
眼見着快八點半了,現在的電費還是很貴的,也不好照着點燈看醫書了,李香雨只好決定以後都早上早點起來,要是不下雨,還可以去家後面的小山丘上安安靜靜的看書哩。
于是跟着王秀娴一起,拉燈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喵崽今天有事O(∩_∩)O~
☆、放長假欲做買賣
清晨,清脆婉轉的鳥啼響起,沉靜了一夜的鄉村就在一片薄霧缭繞中醒來。
李香雨早早的就起來,拿上一本書,漫步在微涼的晨風中,踏上了後面幾十米遠的小山丘上。
九月末的山上,草叢已經枯黃,遠遠的看來,卻是別有一番趣味,那一片片金黃地毯似的鋪着,襯着點綴其間四季青翠的樹木更加奪人眼球,仿佛春與秋跨越了時空的交融。
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迎面而來的風仿佛也夾雜着泥土與露珠的氣息,李香雨坐在一叢柔軟枯黃的絲草上,翻開書慢慢靜下心來,細細的翻看起來。
書已經有些年頭了,書頁泛黃且綿軟,卻有一股獨特的香味,李香雨不喜歡剛印發下來的書,那濃重的墨汁喂太過刺鼻,反而更喜歡這種經過歲月侵蝕沖淡之後的墨香。
一直到七點半左右,去地裏轉了一圈的李媽媽在家裏呼喊李香雨回家用早餐時,李香雨已經看了幾十頁了,看來一周看完幾百頁時間上還是不緊張的。
就這般早上起來散步看書,上午下午上課,課間休息時間依舊不顧同桌越來越冷淡鄙視的目光偶爾與張莉莉去操場透透氣,中午由于時間不多,也就沒有再去醫館,只回家看書午睡,下午放學後直接去醫館。
這般很快到了第三天,由于下午上完第一節課就放國慶七天長假了,大家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心癢難耐了,這最後一節課簡直無法靜下心來上課,大家都左顧右盼交頭接耳,鬧哄哄一片。
新來的語文教師兼班主任裴老師喊了幾次安靜都沒什麽實際效果,幹脆一摔手上的教案,雙手插腰,有些火大的說道:“既然大家想快點放學回家,那麽我給你們安排背一片文言文,誰提前到我面前背好了,都可以提前走,沒背好的,既繼續留下來背吧,反正下午不上課,我時間清閑得很。”
大家被老師的怒火吓到了,老老實實的看着裴老師,見對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一個個趕緊翻到指定文章處,一看,居然就是昨天才學過的那篇,字數也比一般的古文多很多,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嗡嗡嗡讀起來,企圖快點記下來。
本來李香雨就打算等下去鎮上接哥哥放學,當然,主要是想去看看了解一下鎮上現在商鋪的情況,聞言,李香雨也不管別人會怎樣想,只想着早點放學,還可以早點去鎮上,初中的學生是要上完下午兩節課才放學的。
李香雨将書翻到那一頁細細的看了一遍,就站起來上前将書給老師看着,自己快速順暢的背了一遍。
在她站起來上去背的時候大家都驚訝的安靜了下來,這樣李香雨小聲的背讀聲很是清晰。
裴老師是新來的,之前李香雨口中的老劉老師就是他們以前的語文教師兼班主任,裴老師才從師範中專學校畢業就被分來接了老劉老師的班。
年輕的男老師并沒有老教師那樣認為李香雨急着上來背書就是為了早點放學是不對的行為,他反而認為,這是對方付出了努力,現在恰巧有了一個回報她之前努力的獎勵罷了。
于是他心情愉悅的說道:“好了,你做得很好,去收拾東西先走吧。不過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在路上逗留。”
“好,謝謝老師。”
看到學生禮貌的微微彎腰致謝之後才轉身回座位去了,裴老師更加滿意,對着其他一臉或羨慕或嫉妒的學生正色道:“大家看,這個任務并不是難以完成的,李香雨同學就做得很好。大家都應該向她學習才是。”
“老師,我不服,李香雨平時最是貪玩兒,前天上課還因為開小差被教數學的張老師批評了哩,難道我們要向她學習貪玩開小差?”
還沒等裴老師接着說其他話,李燕就一臉激動憤恨的站起來大聲的反對。
裴老師擡手推了推鼻梁上有些下滑的眼鏡,皺着眉頭疑惑的看了一眼一臉倔強不滿的李燕,又看了一眼她旁邊只驚訝的看了李燕一眼就繼續裝書的李香雨,心中明白這是小女孩的嫉妒心作祟,心中對于兩人的表現卻是有了計較。
“那你說,難道李香雨同學完成了我布置的任務,我還不該表揚她了?她貪玩關學習什麽事?只要大家都能愛玩的同時把學習搞好了,哪個老師還會來批判你不成?至于上課開小差的事,張老師既然已經教訓了李香雨同學,之後也沒有再犯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說完,見李燕還是板着一張臉,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年輕人的火爆脾氣也上來了:“那李燕,你從幼兒園到現在,就從來沒上課開過小差?而且放學時間還從來沒玩過?”
這話說得,恐怕就是聖人小時候都無法做到吧,李燕被說得眼眶發紅。
眼見不好收場了,李香雨嘆了口氣,伸手将收好的單肩布包挂上肩頭站了起來:“李燕,你還是先坐下吧,你說我貪玩,那你知道我一整天的生活嗎?我可以告訴你,我每天早上都會早早的起床散步看書。并不是每個人都必須抱着本書不撒手才是勤奮,最重要的還是要找對适合自己的學習方法,最适合你的不一定就适合大家,至少我就是喜歡把學習當做一種放松。”
說罷也不理會已經坐下垂着頭悶聲不響的李燕,“裴老師,我就先走了。”
說罷對着周圍還望着自己的同學微微一笑,擠出座位出門離開了。
在那之後,李香雨那一番話很是被傳了一陣,同班那些同學也都積極的去尋找自己的學習方式,一時間邊玩彈珠邊背誦課文的,跳皮筋時念數學公式的,花樣衆多,卻也很是活躍了大家的學習氛圍,再也不像以前一聽老師要流堂背誦就一片哀聲的景象。
這邊李香雨先是回家,還在家裏的李媽媽見女兒才去上學不久,就回來了,心裏吓了一跳:“怎麽才十幾分鐘的功夫就又回來了?是不是在學校闖了什麽禍事啊?不會是身上哪裏不舒服了吧?”
說罷就要伸手來試探李香雨額頭的溫度。李香雨好笑的任由母親試了溫度放下心來了這才說道:“好啦,你還真以為你女兒是病秧子啦?還不是你女兒太聰明了,老師要求背好課文就放學,我可是第一個離開學校的哦。”
看着女兒一臉得意求撫摸求誇贊的揚着小臉眨巴着一雙大眼,王秀娴高興的理了理女兒柔軟的短發:“好,要是你一直這樣厲害,媽媽下學期就給你買個你最想要的新書包怎麽樣?”
“呵呵呵,還是不用了,我現在這個就不錯啦,還是給哥哥買吧,對了,媽,我想去哥哥學校等他。”
“好啦,又是去讓你哥買東西吃吧?我都說過他多少次了,你哥還是總省着午餐錢給你這小饞嘴買吃的回來。好吧,你自己路上小心一點,看到車要讓開知道嗎?”
說罷還摸出幾毛錢給李香雨,自己拿上包菜籽,拿上鋤頭就要去山上撒菜種去了。李香雨想着自己身上還有錢哩,不過現在也不是說的時候,還是下次再說吧,不知道自己在這之前能不能想到辦法賺點什麽零花錢。
放下書包鎖好門,李香雨就一個人往鎮上去了。到了鎮上,見時間還早,就先去車站上面的正街轉悠一圈,看看買的商品,偶爾也會去問問價錢。
正街上還是有很多商鋪,雜貨鋪也有幾家,只是品種不多。
現在雖說紙幣比後世值錢得多,可貨物價格并不怎麽便宜,畢竟物質還不怎麽豐盈。
李香雨問了價錢,想起來為什麽批發的地方價格那麽便宜,為什麽買的人不去那兒直接買哩?細細想來,才記起安寧市那個批發市場後來是因為生意開始蕭條,很多零售商都直接從生産工廠托運回來了,這才放下他們對于零售的不屑一顧,開始以略比批發高一點點的價錢開始單買。
也就是說現在那兒基本是不接受單買,要麽都是“宰肥羊”模式開很高的價錢,能宰一個是一個。
這樣的話,去批發一些學生用品或是小飾品慢慢在學校裏賣還是不錯的吧。當即李香雨就決定跟母親一起去安寧市批發王秀娴要賣的東西的時候,自己也去看看這方面的東西。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李香雨就向哥哥李宏傑所在的初級中學行去。到大門外時,守門的中年大叔并沒有多管,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看自己手中的教案去了。
李香雨知道這個人并不是全職的門衛,初級中學并沒有能力請一個專門的守門人,這是校長的一個親屬老師兼職,李香雨認識對方還是因為他就是自己當初的數學教導師,是一個很負責人很嚴肅的特級教師。
當初雖然自己對于數學的态度很複雜學習态度也很糟糕,但還是很被對方那經常犧牲自己課餘時間來給學生補課的态度所感染,他那嚴謹負責的态度還是很得學生們的尊敬的。
也不打擾對方,李香雨略微平複心情,自己走進了校園。學校還是那樣,正面一棟新修的五層教學樓,右面一個小小的校內操場,操場邊就是一個教師食堂和一個學生食堂,大門左邊一個簡單的小花園,就連裏面的長青樹也還是那樣修剪得方正整齊。
作者有話要說:
☆、去哥哥學校等他
學校很小,站在教學樓階梯下環顧一圈,便盡收眼底。
只站了一會兒,李香雨便按照前世的記憶在底樓找到了哥哥李宏傑所在的教室。
因為教室門口的牌子都不會變,每一學年學生就會搬動教室,當初李香雨分為一班,也在哥哥現在所處的這個教室上課,所以很是熟悉。
眼看着學生們在上最後一節班會課,李香雨只去教室外面的窗口向內匆匆看了一眼,走到敞開的後門處,恰好找到了正坐在最後一排中間位置的李宏傑,而他的同桌葉雷此時東張西望的恰好看到門外的李香雨,趕忙笑嘻嘻的用筆捅了捅李宏傑的腰,湊到耳邊說了句話,李宏傑便向李香雨所處方向看來。
看到妹妹來等自己放學,此時見自己望過去,正一臉笑容燦爛的小幅度揮舞手掌沖自己打招呼。李宏傑很是愉快,沖妹妹一笑,低頭快速撕了張紙唰唰唰寫上幾句話,就讓葉雷傳給後門邊的同學,讓幫忙傳給門外的李香雨。
李香雨接過紙條道了謝,打開一看,上面寫着讓自己去教室對面幾步遠的小花園石凳上坐下等自己,自己還有十幾分鐘就要放學了之類雲雲。李香雨看完,擡頭從還不時觀望門口的李宏傑點頭示意,就轉身去了後門正對着的一個石桌石墩邊坐下等着。
眼見着妹妹坐在外面等着,李宏傑心中也迫切的希望快快放學了。
好在班主任還算明白學生們回家心切,很是開明的提前十分鐘放了學,只有值日生要留下來完成灑掃工作。
學生們一收到放學的指示,一個個砰砰咚咚的踢開凳子拿起早就收拾好的書包就開跑,有些要去坐客車争座位的學生更是誇張得百米沖刺一般,肩上的書包都要飛了似的。相比起來李宏傑葉雷這些離家近的反而更自制些了。
“妹,你咋這麽早就來了?”
李宏傑單肩布包挎在肩頭,等門口空閑了這才跟葉雷兩人一起出了教室。李香雨此時已經站在路邊,正一邊欣賞着那些“飛人”的千姿百态,一邊回味當初自己也曾這般“活力四射”過,李宏傑還以為自己妹妹是沒見過這個陣仗,被吓呆了。
“呵呵,怎麽樣?他們好厲害吧?啧。好啦,咱們還得去樓道口等林哥哩不然人多了找不着人。”
“喲,宏傑哥哥的好妹子,怎麽不等哥哥我一起啊?”
教室裏先是一個男生伸出頭怪聲怪氣的沖着李宏傑打趣一番,還一邊沖李香雨眨眼,兩條短短粗粗的眉毛不停的跳舞,見着對方那般作怪,李香雨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去你的,瘦猴子,快幹你的活去。”
李宏傑回身一腳踢過去,遠遠的,對方還裝模作樣的慘叫一聲,作陣亡狀退回教室掃地去了。
“宏傑,這是你妹啊?好可愛哦。來,小妹妹,跟姐姐說,叫什麽名字?”
這時教室後門處卻是走出兩個女生,一邊掃走廊,其中一個長得秀氣看起來開朗大方的長發女孩兒沖着李香雨幾人笑呵的問道。
“姐姐好,我叫李香雨。姐姐,你叫什麽啊?”
李香雨乖乖巧巧狀,看着對方身邊有些臉紅紅正彎腰邊掃地邊偷偷瞧李宏傑的另一個女孩子,暗自猜測難道自己哥哥還有些受歡迎?
回頭看看個子一般,不過臉長得清秀的哥哥,加上兩兄妹都一般天生不錯的皮膚,之前曬黑了的皮膚也很快就恢複以前那樣的白皙了,心中暗自點頭,肯定是這樣了。
“妹,懶得理她,人家的弟弟妹妹來,她哪個都要來問一聲,也沒見她記着誰哩。”
李宏傑沖着李香雨說完,趕緊攬上妹妹的肩,回頭吆喝一聲:“唐玲玲,你快去掃地,別是故意偷懶,讓人家肖簫一個人幹活吧?”
說罷就攬着妹妹的肩膀,一邊跟葉雷去旁邊的樓道下等着了。
“妹子,姐姐叫唐玲玲,下次你來姐肯定記得你,莫聽你哥哥胡說啊。”身後遠遠傳來唐玲玲的吆喝聲。這性子真有些像張莉莉,李香雨心想。
李香雨本來還想在回家的路上跟李宏傑說說兩人在學校弄點什麽小買賣的事兒哩,現在有葉雷兩兄弟在的話就不好多說了,只得思量着回去再說算了。
好在沒等多久,就到了放學時間,樓上二年一班的葉林沒一會兒就下來了。
見到李香雨俏生生的立在李宏傑身旁,一雙黑眸笑盈盈的瞧着階梯上的自己,心下咯噔一下,卻也很快平複心情,一派輕松的上前跟李宏傑打了招呼,笑嘻嘻的看向李香雨:“喲,小雨妹妹這麽想你哥啊,有沒有想你林哥哥和雷哥哥啊?”
李香雨笑盈盈的撅嘴不滿狀:“想啊,這不是來接你們三個哥哥的麽。林哥哥還這般沒心沒肺的說人家哩。”
看得心中有鬼的葉林心中很是不自然,只得傻兮兮的大笑兩聲,幾人并列着前行,一路準備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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