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我的觀影
孜婆年的突然登場沒有令我特別吃驚,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樹敵衆多的揍敵客不會讓自家最脆弱的幼崽随便脫離掌控。
揍敵客的人本來就不多,好不容易培養到11歲和12歲的兩個最大的孩子,已經可以接難度低的委托,也快要到能學“念”的年齡了,如果死掉,會是多麽巨大的損失。
考慮到這些,揍敵客派人暗中跟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我低估了揍敵客出手的規則,以為非得幼崽只剩一口氣的時候,他們才會出手,這不就是公司該有的“狼性文化”嗎?
仔細想想,原著看主角強制開“念”好像很輕松,幾分鐘就順利完成了轉職。實際上,除了天賦異禀的主角,一般人強制開“念”,不是當場死亡,就是和天空競技場裏的三名龍套一樣落下終身殘疾,絕大多數都沒有好下場,所以強制開“念”被稱為邪門歪道。
強制開“念”的後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是我膨脹了,居然膨脹到自以為能與原著主角相比。
幫主角強制開“念”的老師有門有派,有系統性學習的科學指導方針,教學經驗豐富,心懷善意。
飛坦呢?無門無派,用未知的野路子學會了“念”,好像還不會“念”的應用技,居心叵測。
無論是老師的水平,或是學生的天賦,和主角劇情裏的配置完全不是同一個檔次。
老師是飛坦的情況下,學生換成伊路米這個原著未來的一線戰力,肯定能跨過這個坎,但學生是我的話,估計會死得透透的吧?
這大概就是孜婆年選擇出手幹預的原因。
我相信資深念能力者的判斷。
果然,我沒有天賦啊。
早就該舍棄不切實際的幻想。
冥想到今天都沒有任何效果,我就應該明白“我沒有天賦”這一殘酷事實,只是我不甘心承認罷了。
我不是特別理智的人,容易被感性左右,明明知道換個皮囊并不會令我真正脫胎換骨,我卻依然被這副身體優秀的硬件條件所迷惑,忍不住期待自己能成為主角。
不斷想象自己是主角的配角,把其他人當成配角的配角,自以為能夠複刻主角劇本的配角——這滑稽的角色設定,小醜竟是我自己。
因為愚蠢,所以自大。
因為自大,所以愚蠢。
越來越糟糕,惡的循環。
在別人眼裏,我是個傻瓜,是個瘋子,而我還以為我抓住了機會。
自我厭惡到有些身體不适,我皺着眉頭捂住了肚子。
剛剛答複完伊路米的孜婆年,蹲下來關切地問我身體有什麽不舒服。
孜婆年拒絕了伊路米要她殺掉飛坦的命令,理由是“夫人要兩位早點回家”。
當揍敵客的命令産生沖突,管家會按優先級更高的命令來執行。小屁孩伊路米的命令優先級當然比不過基裘,孜婆年的拒絕合情合理,伊路米沒有任何理由苛責孜婆年對他命令的拒絕。
由此可見,不管在哪,家庭地位是多麽重要啊!
我向孜婆年搖頭表示沒有大礙,與孜婆年同行的管家留下來處理殘局,清除與我們有關的痕跡,然後我們三人徑直離開。
走出一段路,感覺到背後強烈的視線。我轉過頭,看到飛坦站在店外,滿臉是血的瘦弱少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睛異常明亮,金色的,像在灼燒一般,以他好強的角色設定,我想他大概在為自己的弱小而憤怒吧。
哎呀,真是有活力的少年,不像我,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平庸,明白自己沒有天賦。
盡管可能會更加激怒他,我仍然向他笑了一下。
“姐姐。”伊路米在催促。
“……”我停住腳步。
因為伊路米,我想起我把甜點忘在店裏了。
“不用擔心,不會忘記默爾絲小姐的失物,這也屬于處理殘局的一部分。”孜婆年消除了我的顧慮。
她沒有說錯,我們包下的飛艇起飛前,處理殘局的管家歸隊,把甜點帶了回來。
我把甜點交給伊路米,按照之前說好的,他排隊,我出錢,甜點一人一半,剩下的那份是他的。
在激戰中都不忘記他那份甜點的伊路米,處于安全狀态時,反倒決定先治療傷勢,看來他也沒那麽執着,哼,讓我白操心忘帶甜點的事情。我就是太老實了,寧願自己麻煩,也不想虧欠別人東西。
趁伊路米治療傷勢的期間,我察覺到某種不妙,去了洗手間。根據這個世界學過的知識,加上我在“現實世界”有過相同的親身經歷,身體上已知的變化不會特別使我感到羞恥,不過向其他人開口的階段有點令我難為情,畢竟這種事很私密,我只會和媽媽講。
飛艇到達枯枯戮山,預計至少要花五小時,現在不說的話,時間長了我這邊就不太妙了。
于是我硬着頭皮走到孜婆年跟前,告訴她,我的內褲被血弄髒了。
“哎呀,大小姐确實到了這個年紀了呢。”孜婆年單片眼鏡的反光擋住了她的部分神情,但不妨礙我看出她的高興,“您長大了,這是很值得慶賀的事情,夫人說會為您準備紅豆飯。”
“……”紅豆飯無所謂,我急需的是衛生巾啥的。臨時墊衛生紙不保險,如果出血量比較多,弄到裙子上會很難堪。
不用我多說,同為女性的孜婆年知道我此刻最需要什麽,給了我一片衛生巾。
解決完燃眉之急,我一臉輕松地出了洗手間。處理掉傷勢和甜點的伊路米,在客艙的座椅上坐着打盹。我拿了毯子,在他對面的連排座椅上躺下,一直睡到了目的地。
這場休息的重要性超乎我預期,事後我無數次慶幸我的養精蓄銳,否則我很可能會在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裏神經衰弱。
噢,我知道孜婆年單片眼鏡是攝像頭,會把她看到的畫面傳送回枯枯戮山,但我壓根沒想到,我以為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居然會以回放錄像的形式,全家一起觀看點評,尴尬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回到枯枯戮山,等我和伊路米換完衣服,就被管家領着去衆多監控室中的一個。看到基裘在那裏不稀奇,稀奇的是席巴也在,令我讀出不同尋常的氣氛。
今天有首次讓暗中跟着的管家現身的緊急事态,所以有必要對我們進行一些特別說明吧?
新品種敵人出現,他們準備借這個機會,解鎖念能力者轉職任務?!
好耶!!!
“到這裏來,默爾。”基裘招呼我坐到正對屏幕的椅子上。
這是監控室唯一的椅子,叫我來坐,可能是考慮到我正處于持續流血狀态吧。
伊路米站到席巴旁邊,席巴說:“開始吧。”
監控器化身(笑)的基裘,不需要遙控器或者鍵盤或者鼠标,就将屏幕上暫停中的影像切換為播放模式。
在甜品店靠窗的座位上,坐姿端正,穿着天藍色主色調精致小洋裝,銀色微卷發剛好垂到胸口,良好的發質綢緞般籠罩着柔光,臉上沒有表情,一動不動地發着呆,宛如薔O少女裏的人偶娃娃一樣的超可愛少女,那就是我,默爾絲·揍敵客,揍敵客最漂亮的貓貓,基裘最心愛的換裝娃娃,穿啥都好看!
啧,啧啧,爺真上鏡!我愛上我自己!
畫面不遠處是正在排隊買限定甜點的伊路米,隊伍裏最耐心的等候者,散發着比周圍人平靜百倍的氣質。平時任務中為了尋找合适的機會,等待一天以上都是小意思,普通的排隊完全算不上是對他耐心的挑戰。
接下來是新品種敵人,藏藍色頭發的少年,隔着玻璃窗與“我”對上了視線。
鏡頭追着走入店內的少年,基裘感嘆道:“噢,不愧是我的默爾,四年了,別人都還沒忘記她呢!”
“……”與其說是沒有忘記,不如說是單純的記仇罷了。
我是會受感性左右的平庸之輩,換句話說,就是對自己的認知不夠深刻,所以監控器視角展現出來的“我”,與我自認為的狀态有一些區別。
比如我以為我在見到飛坦時,臉上應該是雲淡風輕歲月靜好的高深女主角笑容,背景虛化加柔光,花瓣飄啊飄。
實際上,“我”笑容呆板,僅僅是嘴角彎了彎,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标準反派角色笑。
“……”我瞬間幻滅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我的盛世美顏在監控器視角仍是盛世美顏。
爺真好看!顏值足以掩蓋表情缺陷,皮笑肉不笑也好看!
在“我”的标準反派角色笑容中,背景裏排隊的伊路米看向朝“我”走近的飛坦,接着是飛坦在“我”對面的空位上坐下,對“我”講話。
限制于距離問題,監控器沒有錄到講話聲,但在場四人都懂唇語,能夠通過畫面得知飛坦在說什麽。
飛坦在說“還記得我麽”。
畫面裏的“我”仿佛戴上了假面,一直維持着标準反派角色笑容,不假思索地進行回應,拿出記事本和筆,寫字,對飛坦立起記事本,連續無遲疑的回應動作結束後,便是紋絲不動的靜止,虛假得像一個機械人偶。
監控器角度看不到我寫的內容,基裘問我寫的是什麽,我說我寫了他的名字“飛坦·博通”。
“哼,倒是記得很清楚嘛。”監控器畫面裏的飛坦說道。
監控器畫面裏的“我”褪去了标準反派角色笑容,陷入最初的發呆神情,看不出“我”在想什麽。很好,揍敵客的表情管理課程我學得還不錯嘛!
“當年招呼都不打就逃走,看來你現在過得不錯。”監控器畫面裏的飛坦說,“找到什麽好差事了,不給我介紹介紹?”
“不是一場愉快的再會。”席巴問我,“四年前分開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監控器視角看來,飛坦對我的态度确實不佳,但席巴他們不知道,飛坦本來就是這麽個臭脾氣,對絕大多數人都是這副德行。
席巴、基裘和伊路米站在我旁邊稍前一點的位置,偏過頭就能看到我的嘴型。此刻才我意識到基裘為什麽讓我坐在椅子上,處于他們正中間的位置,這樣方便他們共同……針對我?
監控器畫面裏的主角是我,監控室裏的主角也是我,主角元素在似乎不怎麽好的方面溢出了。
我不由得微微緊張起來,影像被基裘暫停,她輕撫我的頭頂,“默爾?”
“就和他……飛坦說的一樣。”我小心地整理回憶,用唇語答道,“那時是在四區的鬥獸場,戰鬥的中途,我跟着伊路米,從地下逃跑了。”
嚴格來說,最後一次與飛坦見面是在五區管理人的住所門口,不重要,反正伊路米應該不知道,再說那次也是同樣的不辭而別,和鬥獸場沒啥區別。仔細想想,我的行為好像有點渣……不對,我和飛坦并沒有不分開的約定,我的行為頂多是不禮貌。
“是的。”伊路米證實了我的發言。
影像繼續播放,畫面裏的“我”表情木讷地拿出兩顆糖,放到飛坦跟前的桌子上,飛坦說“你什麽意思”,于是“我”又在記事本上寫字。
席巴、基裘和伊路米朝我看過來,我告訴他們我寫的是“回禮”。
畫面裏的飛坦不快地說“用這種東西想打發我”,于是畫面裏的“我”拿出了更多的零食,放到飛坦跟前,老實得像一個被混混堵路的小學生。
畫面裏的“我”停止拿零食,畫面裏的飛坦問“就這些了?”。
“真的全部給他了?”席巴問監控室裏的我。
我和畫面裏的“我”一起點點頭。
影像暫停,暫停在飛坦咬牙切齒的表情上。
“你欠了他什麽?”席巴問。
我說我在流星街受過飛坦一點照顧。
“繼續。”席巴的視線重新回到屏幕上。
影像便接着播放,畫面裏的飛坦說出我的名字,沒有包括姓氏,因為他不知道我的姓氏。畫面裏的飛坦帶着隐隐的怒意捏碎了桌上的零食,畫面裏的“我”露出夾雜着一些心痛的驚訝表情。
我真是個珍惜食物的好孩子,吃飯的時候,我的碗裏不會剩一粒米,那都是農民伯伯的“粒粒皆辛苦”啊。
畫面裏糟蹋了食物的飛坦,沒條件接受美德教育的孤兒,為了糟蹋食物而興奮起來,講了一大段“我來招待你進入完全不同的世界”“痛苦與快樂”“死亡與新生”“地獄與天堂”“我都會教給你”之類的中二發言,畫面裏的“我”始終看着他手中捏碎的零食,還在為那些零食感到心痛。
媽的!這些不是普通的路邊小賣部零食,是高檔昂貴用料上等不容易吃胖的超好吃零食啊!飛坦你這個不懂珍惜食物的垃圾人!
當時還不覺得,現在突然感覺好生氣,硬了,拳頭硬了。
畫面裏的“我”同樣有點不高興,在記事本上寫字。
省略了“使點勁”這幾個字,監控室裏的我自覺地告訴席巴他們,說我寫的是“沒吃飯嗎,弟弟”,并補充說明飛坦那時對我散發了非常強烈的壓迫感。
“默爾,遇到這種情況,我們教過你應該怎麽做。”席巴說。
“……”是的,應該什麽都別管,直接逃跑,或者投降,或者服軟,絕沒有挑釁的選項。
“我可以認為你是基于對目标的了解,才這樣做的嗎?”席巴問我。
“……”我點點頭。
“好。繼續。”席巴發出指示。
畫面中的“我”停住握筆的手,畫面中的飛坦站起來,握住“我”那只手,慢慢地靠近“我”,而“我”像一個人偶,毫無抵抗地等待他的觸碰,等待他藏藍色的發梢蹭到“我”的臉頰,他的薄嘴唇幾乎要貼上“我”的。
影像在此暫停。
席巴看向基裘,這次暫停是基裘的自作主張。
“默爾,你喜歡這孩子嗎?”基裘問我。
“……”這就是你暫停畫面的原因嗎?!
我搖搖頭。
“那為什麽不躲開。”基裘有點驚訝。
我想了想,搬出“不與強者為敵”的揍敵客家訓。
“默爾絲,你在說謊。”席巴的大手放到我頭上,捋過我頭頂的力量,令我不自覺地仰頭望向他,“而且前後矛盾。”
這是我第一次在席巴面前說謊,我懷疑他會不會随時把我的頭擰下來。
直視他豎立的獸瞳,嗅到危險的氣味,我心中莫名地多了一份雀躍。
“……”稍微有點興奮哦。
“他向你提出了什麽交易?”從監控畫面中,席巴只能看到飛坦說了‘想要嗎’這樣簡短的話語,無法得知具體內容,“你想要從他那裏得到什麽?”
與飛坦尖銳的刺入感不同,席巴的眼瞳十分透徹,似乎能倒映出一切,一丁點污濁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力量。”我用唇語說,“我想他能給我那個特殊的力量。”
“那叫做‘念’。”席巴補充道。
“……”我眨了下眼睛。
“默爾,你應該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席巴問我,“你相信他,是有什麽憑據嗎?”
我說我在流星街的期間受到過他的一些照顧,今天他對我也沒有殺意,所以我覺得可以相信他。
“四年前的姐姐也更相信他。”伊路米插話進來,“不相信我。”
你居然有臉提這個!我氣不打一處來,握緊拳頭,說伊路米那時候抓破了我的臉,差點讓我毀容了。
“那也是一種解決方案。”替伊路米推卸責任的居然是基裘。
“……”基裘!你的換裝娃娃要生氣了哦!
“你想學‘念’,我們可以教你,何必舍近求遠。”席巴轉移了話題,“太早學‘念’有諸多風險,我們才沒有教你。尤其是當你心浮氣躁的階段,貿然接觸更多東西對你并沒有好處,過猶不及。不要只看着眼前,要考慮更長遠的事情。”
“你以為你清楚代價?不,你不清楚。你甚至沒有理解他說的話。”席巴看了一眼屏幕,“他是個危險人物。他能對你産生的傷害,會超過你目前刑訊課學到的全部內容。我們愛你,所以不希望你受到那樣的傷害。”
“他不愛你,他只是想占有你,碾碎你,就像你給他的零食。在他眼中,你也只是他的零食,或許還不如你對零食的珍惜。”
“他會徹徹底底地毀掉你,從內到外。”
“盡管是與任務無關的人,但如果我在場的話……”席巴慢慢地說着,一下下地撫摸着我的頭,“我很可能會殺了他。”
“但是那孩子的實力很值得期待!”在肅殺的氛圍中,響起基裘情緒高昂的語調,“只要默爾絲不比他弱,就不會有問題。”
影像繼續播放,畫面裏的排完隊,買到限定甜點的伊路米及時趕到,潑出一杯水,打斷了畫面裏距離快要縮短為零的兩人。然後伊路米與飛坦對話,伊路米被飛坦那意料之外的氣勢震懾,立刻後退,畫面裏的“我”抓起記事本,擋在了伊路米與飛坦之間,寫了一句話後,舉起記事本。
監控器視角不足以看清記事本上的內容,我說我寫的是“不準動我弟弟”。
“字數不對。”席巴立刻戳破了我臨時編造的拙劣謊言。
“……”
“這是你今天第二次說謊,默爾。”席巴的手沒有離開我的腦袋,有點沉,“這不像你。”
“……”我不得不拿出記事本,遞給席巴,讓他們自己看。
那什麽“想動我弟弟,就得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的發言太羞恥了,我說不出口。
翻動紙頁,三人的呼吸都為之一滞。
“!”x3
“噢,默爾,變成超級可靠的姐姐了。”基裘驚喜中帶着哽咽,“這一頁必須要保存下來!”
“繼續看錄像吧。”席巴是個非常了解自己老婆的人,迅速打斷了基裘即将開展的長篇大論。
好險,幸好有“想動我弟弟,就得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這句冠冕堂皇的話拯救我,否則他們看到伊路米被飛坦痛擊,我卻在甜品店角落吃甜品的事情,不知道會怎麽對付我這個沒有家族企業凝聚力,不關心親弟弟死活的白眼狼。
錄像以孜婆年一擊把飛坦打進牆內的畫面結束。
“身手不錯吧,年紀輕輕就覺醒了‘念’,那孩子很有前途!”基裘興奮得好像她就是飛坦親媽,向席巴熱情地舉薦,“默爾也不讨厭他。以後說不定很合适呢!”
“……”席巴沉吟片刻,“太早了。默爾絲才十二歲,現在不是考慮這種問題的時候。”
“不早了!”基裘不以為然,“不如說正是時候!我的默爾已經長大了!可以開始考慮相關的問題了!”
“你說的長大是指?”席巴遲疑了一會,仔細看了看我,“哦,确實差不多是這個年紀了。”
“……哎?”伊路米(11歲)尚未明白基裘的意思。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基裘開始講她15歲就愛上席巴,16歲未婚先孕的狗血愛情故事。
命運果真是不斷的輪回嗎?我“現實世界”的媽媽也是未婚先孕生下了我。
“咳。”席巴在未婚先孕的段落進行了目前為止最為無力的打斷,“那是個意外。”
雖然是年輕時犯的錯,但席巴本身比基裘大4歲,那時席巴已經20歲了,也算不上很年輕吧。
“是呢,2%的意外。”基裘意味深長地笑了,“親愛的,我懂!比起語言,還是實際行動更叫人心動!發現懷孕的時候我簡直欣喜若狂!我真是太幸福了!”
“……”x3
基裘大肆傾倒的狗糧,不,貓糧,喂飽了在場三只貓,喂到吃撐。
聽得我腦袋嗡嗡作響,基裘摟住我,興致勃勃說要帶我去吃紅豆飯慶祝。
席巴無意久留,帶伊路米到一邊去私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席巴:盡管是與任務無關的人,但如果我在場的話……我很可能會殺了他,而不是在一邊排隊買限定甜點
伊路米:可是隊就快排完了,我沒有丢失任何目标,最後我不僅買到了甜點,還及時阻止了事故……
那天是伊路米(11歲)有生以來被他爸爸揍得最痛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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