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當然要算總賬
直到過去了很久很久,古慈才被沉重的瞌睡撫平了心中的震顫和那些轉來轉去的小想法。
寂靜的古墓之中此時只有古慈微弱的呼吸聲,陌縛那雙燦耀的雙眸忽而睜開,側目看了古慈一眼。
他伸出手,輕柔的在她的眉眼上描繪,從狹長的眼眸到嬌俏的鼻梁再到細致的粉唇,他凝白如玉的手指與她淡粉色的唇映在一起尤為美好。
過了幾個時辰,當古慈徹底睡熟之後,陌縛從墓中坐起身來,在藏青色的夜色之中,離開了墓穴……
待到許久過後,古慈睡醒之時,發現陌縛不在,驚愣了一瞬。
“屍尊大人?”她伸着脖子四處瞄着,也沒瞧見他的影兒。
據她所知,陌縛這個人好像根本沒怎麽離開過墓穴裏面,這次又怎麽可能不在?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古慈心裏突然咯噔一聲,連忙慌張地邁出棺木喊着:“屍尊大人!陌縛!”
可是回應她的,卻只有無盡墓穴中的回音。
“陌縛!陌縛!”她敲打着墓門。
沒有陌縛,她出都出不去!怎麽辦!萬一陌縛出事了她能幫得上忙嗎!
古慈越想越不高興,體內的暴力因子再次急劇上升,擡起那只并沒有受傷的腳丫就踹在了巨大的石墓門上!
小鞋啪嗒一聲落在石門壁面上,随後墓門似乎被踢動了似得轟隆一聲巨響,頂端掉落下來的黃土殘泥落了古慈一臉!
“啊呸呸呸……”
古慈剛使勁兒的時候正好張大嘴換了口氣,可倒好,氣兒沒導上來,黃泥倒是啃了一嘴巴!
吐幹淨的口中的碴子之後,古慈忽然轉動了一下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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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痛!
這石門看起來,怎麽說也得個幾千幾百斤吧?
昨天氣憤時候踹陌縛的那一腳,和今兒焦急不已而踹石門的這一腳,用的力氣差不多,但她的腳所承受的卻根本不是同等的壓力!
來自現代的古慈十分明白,力是相互的這句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她疼不疼,不在于對方是否堅硬,而在于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
古慈忽然明白過來,自己用同等的力量攻擊對方,所回饋回來的疼痛不同,應該就代表着,陌縛在受到傷害的時候,會加重反彈回來?
貌似也只有這個解釋了,不過古慈依舊很是擔憂,不知道陌縛究竟去哪兒了,她又出不去,只能在墓穴裏團團轉。
幾分鐘後,墓室忽然開始晃動起來,石門打開,古慈壓抑着自己去扒石門縫隙的心情,心裏盼望着是陌縛!
當她瞧見那半抹白色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
真是他。
“你上哪去了!”
剛一回來,陌縛便瞧見古慈氣鼓鼓的臉,在原地叉腰跺腳的樣子。
“給你弄吃的。”
當陌縛走進來時,古慈才發現,陌縛背着她昨天換來的大袋子,裏面裝滿了許多還在蹬腿的東西。
“什麽鬼!”
古慈餘怒未消的跟上,雖然心裏很感激他一醒來就去給自己找食物,可是怎麽說也應該知會一聲吧?害她擔心!
陌縛默默的将那一袋子東西倒在地上。
“你抓的?”
古慈瞧着裏面都是和昨天差不多的東西,唯一不同的是,都是活的。
陌縛看了一眼古慈,猶豫了一瞬,搖頭。
古慈蹲下身抓起一只兔子,小兔子被掐着耳朵在半空中踢着腿,極不情願。
這樣子倒真像昨兒被屍尊大人拎進棺材裏面的古慈本人。
這讓古慈臉色微青的放開了那只兔子,轉而問道:“你讓那些黑屍去抓的嗎?”
陌縛又搖頭。
這副傻綿羊的樣子真是讓古慈氣壞了腦袋似得抓了抓頭發!
陌縛默默的伸出手,阻止了她的這個動作,旋即不知從哪兒摸出一直釵子,将後面的碎發挽了挽,弄成一個簡單的發髻。
古慈作為一個現代女人顯然是不會用這些東西的,自從那日從湖水中清洗完之後她就一直披散着頭發。
先前那用來綁頭發的小繩子她不會用,于是下場和那條裹腳布一樣,都被丢棄在湖邊。
剛才的一通折騰讓她的頭發再次散亂,陌縛或許是覺得她一直這樣不好,便給她梳頭呢吧?
古慈不敢動,直到他挽好頭發之後才松懈下身子。
怎麽想,怎麽覺得這副情景有點暧昧,那好久沒犯的美男恐懼症再次襲上心頭。
“你你你……”古慈咬了咬舌頭,呸了一口:“你別以為送我點東西我就原諒你了,下次再去哪兒,你得告訴我一聲,知道嗎!”
陌縛聽話的點頭。
看着那一地的活兔子跑來跑去,古慈倒是也高興。
先前用鈴铛換回來的食物怎麽說也是死的,放不了多久,但這活的就不一樣了,她注意到陌縛背回來的袋子裏面還帶了些鮮草,想來是為了喂這些兔子的,也真難為屍尊大人竟然還想着這些瑣事。
為了喂活她,也是煞費苦心呢。
想着想着古慈的氣也就消散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當事人認錯态度良好,沒有反駁也沒有犟嘴,故而她也不便再訓斥些什麽。
兩只水壺也都打滿了新鮮的水,古慈迫不及待的拔開蓋子,一口氣喝了小半壺。
直到喝完了,才聽陌縛說了句:“以後不準喝別人給你的水。”他想了想,又加了句:“食物也一樣。”
古慈挑了挑眉,轉而問道:“昨兒你是不是全都瞧見了?”
看到陌縛再次點頭,她才忽然明白過來,昨天含煙給自己喝的水絕對有問題!
這讓她一口氣聯想到昨天陌縛伸手在她額間點了一下,還沒說自己在做什麽的事兒。
看起來,這兩件事情裏面有些關聯,但顯然陌縛不想多說,她也就不問了,自個兒做到心中有數便好。
看來那個含煙不得不防,甚至于陌縛話裏有話,這古墓裏的人,除了他,都得防着。
正想着,墓門便再次晃動起來,古慈回過身,見到墓門大開,站在外面的,正是含煙。
真是想瘟神瘟神就到,剛還想着要防着她,她便自個兒到場!
不過古慈也并未害怕,有陌縛在身邊,她的心要安穩的多,也不怕含煙再耍什麽詭計。
只不過,她雖自認為自己不是壞人,但也絕不是濫好人。
況且,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筆賬,她當然得在陌縛在的時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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