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節

頭包層皮的竹竿罷了。

說來也怪,吳銘燒的菜總會讓宋焱吃着吃着就發愣,愣着愣着一盤子就吃沒了,宋焱不止一次向張莽詢問過燒菜的人,這也正是張莽不敢将吳銘趕走的原因之一,他怕宋焱哪次心血來潮要招這個人過來見見。

更何況,多日以來的觀察張莽并未發現吳銘有何可疑舉動,除了經常開小差去看一名叫周毅的普通兵将外,一切無可挑剔。

究其原因,吳銘曾經對他比劃着解釋過,這個人于他有恩。

是啊,有恩,這個問題吳銘曾認真思索過,那日草垛之上周毅強迫他性交到底有多大罪過,何種程度才能叫強奸?是抽插射精還是抽插沒射,更或是剛剛進入連動都沒動,如若是最後那一種,只能算是強奸未遂吧。

無論如何,只到“未遂”的程度便要搭上一條人命終歸讓人唏噓不已,更何況是自己這個莫須有的人和這個扯淡至極的任務。

越想越覺得心裏有那麽一絲絲愧疚感難以平複。

于是乎,只要一有機會,吳銘總會做些恢複體力的食物偷偷給周毅送去,特別是次次看到周毅全身上下慘不忍睹的可憐模樣就更加難以對他棄之不顧。

畢竟要不是為了他,周毅現在早回家吹燈拔蠟,造大胖小子去了。

也正是如此接近,他漸漸發現自己似乎成為了一種心靈上的包袱,一個可以讓這個人在戰場上拼命求生的包袱,不止一次,當周毅下了戰場,吳銘去看他,手裏的飯菜籃子還未放穩便會被那突如其來的擁抱整個打翻,弄得到處都是。

吳銘再不會抗拒周毅的懷抱,反倒會輕輕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這樣的依賴和給予在軍隊這種地方當然會被扭曲成“日”到了一起,一時間謠言段子滿天飛,什麽周毅舍身為雛菊,紅顏奉菊任君取,編的是一套一套的,對此,吳銘毫不在意。

說他是白蓮聖母花還是心機綠茶婊,都無所謂。

對付宋焱,一個死心塌地,心甘情願的幫手是必須的裝備,不管自己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吃定周毅一定是計劃的關鍵之一……

18.

臘月乃是西域邊陲最冷的時節,打個噴嚏胡子上的冰碴都能凍上半日,沒有厄爾尼諾全球變暖的災難,吳銘知道這裏會寒冷卻沒料到竟如此之冷,不過……任憑外面天寒地凍,他心裏卻如那三月裏的春日盎然生機,呵呵,誰會猜到這萬惡的鬼天氣居然會讓那個步驟如此快地得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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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那一夜風雪交加,寒氣刺骨,張莽多日以來身體不适,終于在高燒不退的折騰下徹底歇菜了。

正如吳銘所料,張莽的卧床不起并不會為投放春藥帶來什麽實質性的機會,卻可以制造一個極為難得的踩點行動。

按照吳銘的分析,張莽絕不會放心将試毒交托他人,就是冒着會把感冒病毒傳染給宋焱的風險,他也必是要親力親為,而吳銘僅僅只需在張莽漱口水中放入适量的蒙汗藥便可配合傷風體乏嗜睡的症狀神不知鬼不覺得将張莽放倒個把個時辰。

一旦張莽不能将飯菜送往帥帳,那麽最有可能送去的人便是吳銘。

而事實正是如此,當吳銘端着飯菜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宋焱面前時,他還真有點心肝小顫。

屋子裏沉靜之極,一人低頭夾菜吃飯,一人俯首立于旁側。

就連最基本的咀嚼聲和碗筷湯勺碰撞聲都是極盡可能的細小輕微,吳銘真不知張莽是如何在如此滲人壓抑的氣氛下侍候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髒砰砰砰地都快要沖破肋骨了。

好像吃了一個世紀那麽長,慶王終于開口了:

“這飯菜是你做的?”

吳銘下意識地緊了緊面具,點了點頭,又迅速低了下去。

“把頭擡起來。”上方飄來冷冷的聲音。

沒辦法,只得擡頭。

慶王随手拿起桌上備好的茶,問得随意:“你的臉怎麽了?”

吳銘指了指嗓子,搖了搖頭,意思很明白:我就一啞巴,說不了話哈。

“哦?你會讀唇術?”欲要端茶淺酌的宋焱明顯一怔:“我居然不知啞巴也可參軍征戰?我這軍中人手已匮乏如此?”

怎麽?我還就裝啞巴,戴面具了。

不遮擋面容,藏了聲音我他媽敢出現在你面前麽?

反正被你一劍刺死是死,完成不了任務魂滅身死更是死,橫豎都是這個字,不如孤注一擲,跟你丫拼了!

待想得通透,吳銘頓時勇氣百倍。

他用手比劃個睡覺的姿勢,又蹦蹦跳跳地一人分飾兩角演了官兵強征,自己被拖走的場景,手舞足蹈忙活了大半個時辰。

最後,慶王終于了然地點點頭:“原是強行征兵而來,現如今兵荒馬亂人丁稀落,此事倒也屢見不鮮。”

“你是哪個村的?”慶王吹着飄上來的茶葉沫子:“若是不願留在軍中,我便讓人安置你返鄉歸家。”

安你個毛線。

不就是想套我的話嗎?

既然敢如此問,必是知道每個村落的族譜人口皆是有據可查的,這種一查一個準的謊話靠蒙是過不了關的,要鬥智就要動點真格的。

要說歷朝歷代,只有一個地方是人口流動最為繁雜且祖籍根本無從考究的。

那便是……

吳銘将嘴唇輕咬,裝出一臉嬌羞狀,嬌喘淫叫了兩聲。

噗的一口茶水盡數噴出。

宋焱擦了擦嘴,半晌,冷笑道:“合着征兵都征到妓院倌館去了,待我查明便有他們好看,”他将手支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吳銘:“如此看來,你能進廚房定是下過不少功夫吧。”

輕佻的語氣,惡毒的字眼,淺笑的表情,吳銘真他媽不想操了,只想把宋焱綁起來狠狠抽他一頓。

不知哪裏來的沖動和膽量,面具後的吳銘冷哼一聲,随即做出了一個極度危險且對自己極為不利的舉動。

無論回想一千遍還是一萬遍,吳明都會認為當時的自己一定是他媽腦袋被驢踢了,或者說驢都不會踢他,太抽了。

那個時候,他居然将雙膝跪落在地,像一只貓一樣輕輕地靠近宋焱,整個身子擠入了宋焱的雙腿之間,戲谑輕蔑地用臉去磨蹭他胯下的寶貝,狠狠地勾引他。

或許是宋焱侮辱人格的賤笑刺激了他的神經,又或者是太進入這個角色想要挑戰一下宋焱可以承受的底線,無論哪一種因由,等吳銘腸子悔青的時候,人早已被宋焱緊緊摟在了懷裏。

宋焱的臉如此之近……卷曲上翹的睫毛長(chang)得好像要和自己的狹路相逢,挺直的鼻梁讓那小小的鼻尖直接碰觸在臉上,冰涼涼的,纖薄的嘴唇呼出的熱氣就那樣焦灼在耳根,久久無法散去。

吳銘真的很感謝很感謝這個半臉的面具,至少臉上那一抹燙到耳根的傻逼紅暈能被遮去一半,藏一半是一半,他他媽真的管不了那麽多了。

馬上,耳邊便有人輕言淺笑:“怎麽臉紅了?為何方才如此大膽?”

吳銘縮着脖子,一動不敢動。

“嗯?說啊。”宋焱的嘴唇幾乎貼在了吳銘的脖頸上。

我操!能他媽別再說話了嗎?!

宋焱一張一合的嘴唇在吳銘脖子上磨蹭,撩得他全身上下雞皮疙瘩泛濫,随便撓一撓都能啪嗒啪嗒掉一地,他頭一次如此怨恨自己的計劃,裝他媽什麽不行非要裝個啞巴,這下連你媽罵句髒話直抒一下胸臆都不行了。

全身燥熱,心跳成雷,吳銘再忍不了,瘋了一般地掙紮。

可宋焱的手勁大得讓吳銘崩潰,一個大老爺們像個柔弱的千金小姐一般,兩手被人家一只手随便抓一抓便動彈不得,耳邊再度響起宋焱的沉聲:“別動,讓我看看你。”

話音未落,手便要上來掀面具。

吳銘吓傻了,下意識地躲着宋焱的魔爪,将臉往他的後脖頸處送。

宋焱當然不會讓他如意,用空出的手去扳他的下巴。

吳銘是真的激動了,火急火燎下照着宋焱脖頸上就是一口。

這一口真夠狠的,頓時吳銘的嘴裏泛出了絲絲血腥味。

鬥智鬥勇最後變成鬥毆還他媽見了血了這都不算什麽,最限制級的是吃痛的宋焱竟然低吼出聲,吼就吼了,這個從喉嚨深處溢出的聲音裏竟然透出饑渴難耐的淫騷感。

滾了多年床單的吳銘當然聽得出,這他媽就是敏感帶啊。

我操得咧,怎麽誤打誤撞被我給找到了。

吳銘停下嘴,哭笑不得地擡眼看他。

沒想到宋焱竟也止了動作,呆呆地望向他。

一口之下,兩人好像被施了定身術,大眼對小眼的彼此都愣了。

……

“吧嗒”一聲清脆幹淨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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