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淩亂的夜晚,漫長的好像沒有邊際,她被拉進黑暗,越陷越深……
清晨,當她醒來時渾身的酸痛讓她提不起一絲力氣,床的另一側早已騰空,觸手一片冰冷。
洗澡的時候看到自己滿身的青紫痕跡,只得給予鏡中人無奈的一笑,說她傻也好,蠢也罷,哪怕那個人變得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會關心她會溫暖她的人,她亦無怨無悔。
一個人在風雨中奔波太久,承受力太多冰冷凜冽的寒風,曾經有那麽一捧溫暖送到她懷中,她要緊緊抱住,守住那僅存的熱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着,她的執着就是他。
她愛他。
有人說,女人愛一個男人,人并不是把他捧在手心裏,而是把他收進子宮裏,女人的子宮是最溫暖最安全的,男人不過也是從那個地方走出來。愛他就把他藏在子宮裏,讓他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他能聽到她的呼吸,她能聽到他的心跳。
她願意用身體去守護他,只要他需要。
她換好衣服打開房門時,樓上傳來腳步聲,她手放在門把手上忘了收回,僵硬的說,“早。”
他穿着一身筆挺的手工制西裝,正整理着領帶,漠然的對上她的目光,薄唇輕啓應了聲,“嗯。”
“對不起,我起晚了,這就去做早餐。”
他一步步走過來,目光在她身上掃過,“不用,我回公司。”
“可是你還沒有吃早餐。”
擦肩而過,她沒有錯看他嘴角挂着絲嘲諷。
嘲諷她的自以為是嗎?
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緒在他臉上,雖然早有準備但每一次都像是鈍刀在她心上磨,她的心鮮血淋漓,很疼,疼到已經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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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跟在他後面,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直到他上車,車子揚長而去。
吃完早飯,傭人進來進來打掃,她走出餐廳,上樓回她自己的書房。
這個書房是慕濤特批的,由原來的一間客房改成,采光很好,她敲鍵盤累了就會靠在椅背上望窗外的藍天,悠悠的白雲,每當那個時候都是她最放松,最愉悅的時刻,腦子放空,什麽都不用想。
趙婕打來的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
“姑姑?”
趙婕似乎心情不錯,“安言,反正你也是在家閑着,不如來新西蘭吧,我正在這裏度假,你來了也有個人陪我,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這裏的。”
“您不是在北美嗎怎麽又到新西蘭去了,那裏氣候潮濕,你多注意些。”
“哎呀,我知道,我正泡着溫泉呢。如果你沒什麽異議我就讓助理給你訂機票了。”
安言一驚,趕忙說:“姑姑別,有時間我會去,但家裏總需要有人的,文非回家看到我沒在家他會生氣的,還有我還要趕稿子,時間抽不出來。”
電話另一邊傳來一聲嗤笑,趙婕的聲音幽幽傳來,“什麽趕稿子,你騙誰呢,不就是打發時間嘛。一定又是那臭小子,你呀,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怎麽還沒有看透,還是拎不清事情。三年前如果不是慕濤從中搗鬼,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嫁給慕文非的。他眼裏心裏都是蘇熙,哪有你安言半分容身之地,你在他身邊就是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
“不是的,我……”她臉紅嗫嚅卻找不到适當的詞語去表達。
那邊的趙婕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似的,笑了笑,“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愛情跟情-欲分得很清,床上再如何瘋狂,等下了床,還不是那個眼神冰冷的衣冠禽獸!再說,這些年他上過幾次你的床,又有幾次考慮過你的感受,他在外面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安言驚訝于趙婕對于他們之間的事竟如此清楚,尴尬想反駁,此時更是詞窮。
“好了,你也別再想什麽話能堵我,我想讓你來這裏,更主要的是讓你散心,家裏這幾個孩子就你跟我最親,我不想你變得跟麗媛一樣瘋瘋癫癫,自己的路得自己去走,既然你死心眼,那就等到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之後再回頭吧。”
電話傳出一陣忙音,趙婕挂了電話。
安言看了看被挂斷的電話,心裏翻江倒海不是滋味,對于趙婕,她一直很矛盾,既想她,又不敢和她交流,與她見面很多時候她都是窘迫不知所措,每一次,她就像手裏随時拿着面鏡子,直接明了的照出她的狼狽不堪。
晚霞染紅天際,她忽然想起自己差點忘了一件大事。
忘記買事後避孕的藥了,他每次都是在她身體裏,她不能大意。
她雖然喜歡孩子,但慕文非曾經清楚的告訴過她,他不喜歡孩子,而且最近這幾年也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每個孩子都應該實在父母共同的期盼下出生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為例外。
出去的時候沒讓司機送,自己開車到郊區的一家連鎖藥店買了藥,又在旁邊的超市買了瓶飲料,以前每次都是就着白水,她發現這藥竟然越來越苦,索性買了自己愛喝的橙汁。
回到車上把藥服下,手輕撫着小腹,苦澀的笑了笑,眼角噙着晶瑩,悄然說了聲,“對不起。”
在車上靜靜坐了十分鐘左右,開車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之前約了一家出版社的編輯。
“骊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安小姐,您的文筆不錯,就我個人而言,我非常認可,可是這全文的基調我們事先都已經定好了的,我們要的是故事敘述的時候樂中帶苦,跳脫的同時抓人眼球,讓讀者眼前一亮,笑着笑着忽然體味到其中苦澀的味道,能夠哭出來,您這篇,通篇的基調都是壓抑凄苦,從一開始就是苦澀,這一類的很常見,恕我無能為力,恐怕沒有辦法得到上面的認可。出版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編輯走後,安言坐在椅子上好久。
其實她也按照開始制定的路線寫了,可寫着寫着那些情緒就自然的流露于筆端,她深陷其中,無法控制。
想了很久,不知不覺竟忘記了時間。
周子淞拍三下她的肩膀,她才反應過來。
“周大哥?”她回頭驚訝于見到這張熟悉的臉。
他今天上衣穿的純白襯衫,下身牛仔褲,穿着很随意。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家"
安言這才想起看時間,拿起手機,原來已經10點鐘了。
她解釋道:“這裏能夠看見外面的夜景,天上地下連成一片的燦爛輝煌,看着看着就忘了時間。”
明明是一個人在發呆。
周子淞瞅着她,沒有戳破她的謊言,叫了一杯咖啡,一杯鮮奶。
“女士晚上還是少喝咖啡。最近在忙什麽?”
“在家裏寫點東西,也沒什麽,就是胡亂寫。”
周子淞往後靠着,“以前就知道你愛好文學,沒想到你到真成作家了。我今天這還是頭一次聽說。”
安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在家閑的,找點事情做,總不至于讓時間白白浪費。”
“有思想。”周子淞點頭。“不過你最好找點事情做,總在慕宅那座空房子裏,與世隔絕,時間久了對你自己總不太好。再說我們這幫人都幾乎見不到你,我記得最近一次見你好像是在一年前了。”
頓了頓,又道:“有想做的工作嗎?”
安言搖頭,神情沒落,“銀行的工作是做不了了,我以前學的是財會,考下來的證書因為一直都沒有工作,也沒年檢,應該已經不能用了。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我倒是有個建議。”
“什麽?”
“到我公司來幫我,如果你不嫌棄,可以先做我的助理。”
安言覺得不可思議,“這樣可以嗎,我幾乎什麽都不會做,而且這屬于空降,于體制不合,再說你已經有助理了。”
周子淞不以為然,“不會做,可以學。至于我的助理,都是我自己親自挑選,跟公司體制不發生沖突。小何和你的分工不同,完全不影響。如果你覺得行,随時可以來找我。你知道我的電話,一直都沒變。”
周子淞離開的時候對她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安言,學會如何在社會上生活,學會保護自己,受傷的時候才不會那麽疼。
回家後慕文非像往常一樣沒有來。
安言為周子淞的一席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寫作是她的興趣,也是她打發時間的工具,并沒有給她帶來多大的經濟利益,趙婕和慕濤私下裏給她的卡她從沒動過,慕文非也會定期往她賬戶裏打錢,可是這些錢她一分都沒有動過。她平日裏用的錢全部是自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把一切分的如此分明,但她骨子裏就是有着那麽一股勁兒。
現在,她似乎需要賺點錢。
還有他的最後那句話,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那麽說,但她知道,周子淞是為她好,她不應該拒絕。
她翻過身,仰躺在大床上,眼睛瞪着烏黑靜谧的四周,這個家很大,越來越空曠,她越來越害怕自己一個人在這裏的感覺,那種感覺很不好,像是,牢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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