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王八本質

聞言,浮塵有些無語:“王爺,瑞安王欺負您很多次了,也沒見您這麽火大。”

段淩墨放下手中的匕首,一臉正色:“辱我者尚可原諒,可是欺負我女人的混蛋,那就得殺無赦!”

浮塵:“不是說不殺人嗎?”

段淩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懂不懂幽默啊?我這是比喻,比喻我這不可原諒的心情,懂嗎?”

“……”

浮塵嘴角一陣抽搐,這回真的無語了。

回到瑞安王府,楚白月第一件事就是讓随清把喬太醫請了過來,待喬太醫檢查過後,楚白月才淡淡的道:“如何?”

“回禀瑞安王,處理傷口與包紮手法如出一撤,可以肯定是同一人所為,”喬太醫拱手,畢恭畢敬的道。

“此事無需告知太後與皇上。”

“這……”

喬太醫一臉為難,別人喬太醫或者敢如此,可是太後與楚于華……

一個是楚白月的母親,一個是楚白月的胞母哥哥,那兩個人可不是那麽好隐瞞的,鬧不好,他的腦袋會搬家。

“此事關系到一個地位懸殊的人,照本王說的去做,其餘的本王自有主張。”楚白月妖魅俊美的臉龐無波,淡漠的聲音不緊不慢。

楚白月都那麽說了,喬太醫也只能尊道:“是,微臣明白!”

送走喬太醫,随清走到楚白月面前:“王爺,屬下失職了,未能保護好王爺,請王爺責罰!”

“是挺失職的,不過這次也怪不得你,就連本王也沒想到他竟然敢對本王下手。”楚白月面色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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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那塊令牌是楚白月從追殺他的人身上順來的。

看見那塊令牌,随清的雙眼瞪得老大:“段王府的虎頭令?”

那是一塊純黑色的令牌,令牌正面寫着一個‘段’字,背後有一個圖案,圖案上畫着一只金色的虎頭。

“王爺,您已經不是第一次對他動手了,可是以往段王爺一直沒有任何動作,這次是為何?難道您動如夢山莊的事真的讓他那麽生氣?”

随清猜到某種可能,但他的話楚白月立即搖頭否決了:“如果因為柯子衿,他不會等到今天才動手。”

“那段王爺這次突然出手意欲為何?”随清想不明白了。

楚白月也在思考着這個問題,驀然,他那妖魅俊美的容顏出現一個非常怪異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王爺,您怎麽了?”随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燕輕風!”楚白月吐出一個名字。

随清一愣,随即才明白的瞪大了眼:“不會吧?王爺,您的意思是段王爺這次之所以對您出手是為了一個女人?這怎麽可能?”

楚白月微微眯着雙眸,眼中閃過一抹深沉的光芒:“想出這樣的答案本王也難以置信,可是除此之外本王想不到別的理由。”

這兩天發生的事,與段淩墨相關只有燕輕風,因為楚香凝被追殺,楚白月有所誤會,還給了燕輕風一巴掌,如果段淩墨知道的後,段淩墨真的會對自己動手嗎?

這個問題,其實楚白月并不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次段淩墨真的對他動手了。

因為受傷,燕輕風當日就被唐伯震勒令待在府中不許出門,所以這兩天她很閑,很悶,很無聊。

“樓兒,姐姐出去一會,你不要告訴外公好不好?”

燕輕風像個小女孩似的跟燕文樓撒着嬌,但燕文樓卻不為所動,反而板着臉,訓斥道:“姐姐,你不是常說病人得有病人的樣子,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嗎?所以這次樓兒站在外公這邊,你就乖乖聽話,等你傷勢好了再說。”

“……”

燕輕風嘴角微微一陣抽搐,心中暗道:這算不算作繭自縛?

“樓兒,病人也有分輕重的,我就傷了手,又沒傷到腳,不至于走幾步就要死的樣子,再說我,我就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又不嚴重。”

“我知道啊!”

“知道你還攔着不讓姐姐出門?”燕輕風瞪雙眸一陣無語。

“樓兒生氣了!”

“生……”

燕輕風剛張嘴就乖乖閉上,似乎已經明白燕文樓的意思,半響,燕輕風才說道:“抱歉,姐姐讓樓兒擔心了!”

“姐姐,樓兒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求你平平安安,所以樓兒希望姐姐以後做任何事情之前想想樓兒,不要讓樓兒擔心了,可以嗎?”這些話燕文樓憋了一整天了,只要想到燕輕風受傷,想到她之前與死亡接觸過,燕文樓就萬分不安。

也許,現在他還有外公,還有舅舅舅母,還有表哥,可是他的姐姐是無人能代替的。

“樓兒……”

燕輕風一陣心疼:“對不起,是姐姐不好,讓樓兒如此不安,姐姐答應你,以後會保重好自己的。”

燕輕風本想偷偷溜出去,可是燕文樓這一‘訓’,燕輕風變得乖乖的,不為什麽,只是為了讓燕文樓不要擔心。

“猜猜我是誰?”

一雙手突然蒙上她的眼睛,燕輕風小嘴一撇,說道:“王八蛋!”

“噗~”

浮塵差點沒笑出聲,要不是段淩墨一個眼睛瞪來,估計他已經哈哈大笑了。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我好心來看你,你竟然說我是王八蛋。”段淩墨郁悶的放開手,繞到她對面坐下。

燕輕風無辜的眨巴着大眼,說道:“你要對號入座關我什麽事?我只是剛好想到池塘裏養的老王八,所以就随口一說,誰知道你竟然還有王八蛋的本質。”

段淩墨:“……”

“找我有事?”燕輕風問道。

段淩墨性感的薄唇勾勒着弧度,柔聲溺語:“知道你在府中悶,給你帶了一些東西。”

“什麽東西?”燕輕風有些好奇的問道。

段淩墨沒有開口,而是轉向浮塵,這時,浮塵立即把東西放在桌案上。

那是一個鳥籠般大小的物品,用布蓋着,所以燕輕風也看不出裏面是什麽,段淩墨示意她掀開,燕輕風這才拿下布條。

“兔子?”燕輕風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見狀,段淩墨疑惑的道:“怎麽了?不喜歡嗎?”

“沒有,只是沒想到你會送我這樣的東西。”燕輕風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讨厭,像兔子這樣可愛的小動物,一般的女子都會喜歡,可是燕輕風不是。

上輩子的她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不然就是出任務,哪有時間與精力養這些可愛的東西?

“不喜歡就不喜歡,幹嘛還要說沒有。”段淩墨可不是瞎子,一看燕輕風的态度就知道了,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喜歡。

“浮塵,拿去煮了!”段淩墨悶悶的又道。

“诶诶诶,等等,好歹是一條生命,既然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燕輕風趕緊擋下,真擔心這只兔子無辜的成為段淩墨的鍋裏魂。

段淩墨勾唇笑了,但很快就收起笑容,他清了清嗓音,一本正經的道:“好吧,看在它還有點用途的份上,我就暫且留它一條兔命吧!不過你要怎麽謝我啊?”

燕輕風嘴角微微抽搐:“送禮,還非得讓我感謝?”

“不要嗎?那我拿去煮了!”

“……”

燕輕風一陣無語,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不過……

燕輕風突然笑得很是詭異,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等會!”

說罷,燕輕風站了起來,然後走進房間,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不一會,她又走了出來,手裏還端着一杯茶,然後放在段淩墨的面前:“喝了吧!這是本小姐給你的謝禮。”

“一杯茶?”段淩墨懶懶的挑了挑眉。

燕輕風小臉微擡:“看不上?那算了,我把它倒了……”

“別呀,我又沒說不喝。”段淩墨趕緊把茶端在手裏。

“那你喝!”

段淩墨無奈的笑了笑,但還是把茶喝了下去。

“怎麽樣?什麽味道?有什麽感覺?”燕輕風好奇寶寶似的看着他,一臉期待。

感覺?

喝個茶還要有感覺?

段淩墨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別告訴我,這杯茶還放了別的東西?”

“對啊,瀉藥!”燕輕風一臉天真的點點頭,樂呵呵的說道。

“你……噢~!!”段淩墨整張臉突然皺成小菊花,兩手抱着肚子,咬牙道:“燕輕風,晚點再找你算帳!”

說完,段淩墨已經趕緊往茅房跑去。

燕輕風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讓你欺負我,活該!”

另一旁,浮塵額前一片冷汗滴落,心裏念叨道: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得罪,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不過……王爺啊!您這是不作死就不會死,阿彌陀佛!

這天,段淩墨在丞相府待了一整天,正确來說是在丞相府的茅房裏待了一整天,等他緩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脫噓了。

“夫人,你好狠啊!”段淩墨有氣無力的躺在燕輕風床上,都懶得動了。

“無毒不丈夫,不狠不女人,誰讓你老是欺負我,活該!”燕輕風也不怕他生氣,反正這男人又不會真的殺了她。

“我怎麽欺負你了?我就是……”

“表小姐,香凝公主來了!”巧語的出現打斷打斷段淩墨的聲音。

聞言,燕輕風微愣:“她來幹嘛?”

“本宮來當然是謝謝你!”楚香凝的身影從巧語身後走了出來,話落之時已經走到燕輕風的面前,只是看到段淩墨躺在床上,楚香凝愣了愣。

見她盯着段淩墨,燕輕風說道:“他是段王府的……”

“本宮知道他是誰,用不着你解釋。”楚香凝打斷燕輕風的話,随之又狐疑的看着燕輕風:“你不是喜歡白月哥哥嗎?可你現在是怎麽回事?竟然讓他躺你床上,難道……你們剛剛不會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說到最後,楚香凝想到某種可能,小臉頓時赤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未等燕輕風開口,段淩墨就已經說道:“香凝公主,我與輕風是夫妻,就算做了什麽也很正常吧?所以您也無需大驚小怪。”

“燕輕風!”

楚香凝氣呼呼的嘟着小嘴:“虧本宮還覺得你不錯,心想着如果你真喜歡白月哥哥,本宮也不是不能讓你們在一起,可是你竟然一邊想着白月哥哥,另一邊卻與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本宮看錯你了!”

說完,楚香凝就如來時那般,說走就走掉了,也沒管燕輕風是什麽反應。

“你是故意的吧?”燕輕風回頭看着段淩墨。

段淩墨一臉無辜:“我故意什麽了?”

“故意什麽你自己清楚,你不就是擔心我‘跑’掉了,你就得娶燕如煙。”燕輕風淡淡說道。

段淩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語,但心裏,他卻暗道:我更擔心你跟楚白月牽扯不清。

所以沒錯,他就是故意的。

因為他知道楚香凝與楚白月感情不錯,通過楚香凝的嘴,楚白月會知道這裏發生的事,雖然什麽都沒有發生。

果然,一切正如段淩墨猜想那般,跑出丞相府,楚香凝就往瑞安王府跑去。

進門,楚香凝就氣鼓鼓的道:“白月哥哥,我不高興,我很生氣,你得哄我!”

聞言,楚白月放下手中的書卷,失笑道:“又不是我惹你生氣,你不高興,為什麽要我哄你?”

“因為跟你有關啊!”

“你這是什麽邏輯啊?跟我有關,我就得負責?”楚白月懶懶挑眉:“那你倒是說說看,怎麽與我有關了?”

“燕輕風,她跟你有關系吧?”

“沒有!我與她早就沒有任何關系。”楚白月想也不想就回答。

“可是,可是……”

楚香凝一臉着急,卻不知道要怎麽表達。

“她不會是讓你來當說客吧?”楚白月眼底閃過一抹陰沉,以為燕輕風利用楚香凝耍什麽手段。

“才不是呢!人家現在跟段王爺恩恩愛愛的。”楚香凝嘟着小嘴,心裏郁悶得很。

原本楚香凝并不喜歡燕輕風,認為燕輕風就是癡心妄想,可是燕輕風救了自己後,楚香凝對燕輕風就改觀了。

但沒想到她這廂才想着可以接受燕輕風成為自己的皇嫂,結果回頭就見燕輕風房裏有男人,這打擊,把她心靈都敲碎了。

“白月哥哥,你說燕輕風到底是怎麽想的?一邊纏着你,另一邊卻跟段王爺糾纏不清,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她是想讓你吃醋嗎?還是說她已經變心了?”楚香凝說道。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她。”楚白月突然感覺特別的煩躁。

“哎呀~”楚香凝突然想起什麽:“這個忘給她了,可我現在很生氣,不想看到她,給你了。”

說罷,楚香凝把手裏的錦盒丢給楚白月,也不說一聲就走了。

身後,楚白月無奈搖頭:“這丫頭,孩子心性,什麽時候才能成熟一些。”

“香凝公主這叫性純天真,也沒什麽不好的。”随清笑道。

“本王也沒說她不好!”楚白月微微一笑。

對于這個妹妹,雖然不是同母所出,但這種個性的人也讓人讨厭不起來,所以楚白月還是疼寵的。

被‘關’在府中好幾天。

這天,燕輕風終于呼吸到外頭的空氣了。

“果然還是外頭好,家裏太悶了!”燕輕風深吸一口氣,心情好,感覺空氣都是甜……??

尼媽,要不要這麽殺風景?

看見前面走來的人,燕輕風想也不想,轉身就走。

“燕輕風!”楚白月喊住她。

燕輕風小嘴一撅,像只霜打的茄子,焉焉的回頭:“叫我幹嘛?你不會又想說我跟蹤你吧?”

楚白月沒有像往常那般惡言向相,只是盯着燕輕風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燕輕風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心裏感覺毛毛的。

然而就在燕輕風以為楚白月準備一直那麽盯着自己的時候,楚白月終于開口了:“那天的事是本王誤會了。”

聞言,燕輕風嗤笑一聲,譏諷的道:“那你是準備讓我打回一巴掌嗎?”

“不可能!”

“那我跟你無話可說,再見,不,再也不見!”燕輕風甩頭就離開,可是剛邁步,楚白月卻攔下她。

“你還想幹嘛?再給我一巴掌嗎?”燕輕風瞪着他。

“鬼醫!”楚白月吐出兩個字。

燕輕風一愣,滿臉疑惑:“什麽鬼東西?”

“你認識鬼醫吧?”

“不認識!”燕輕風淡淡說道。

楚白月直接略過燕輕風的回答,又道:“喬太醫看過你手背上的傷口,也看過本王的,處理的方式如出一轍,然而喬太醫還說過,他說,如果不是鬼醫出手一般人都辦不到。”

聞言,燕輕風算是明白楚白月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我沒有這樣的能耐,所以也只能是認識鬼醫,而你的傷也是我讓鬼醫給你瞧的?”

“難道不是嗎?”

燕輕風有些無語,她嗤笑一聲,說道:“瑞安王,我發現你這個人真不是一般的自以為是,什麽事情都喜歡自己想象,但實際呢?”

燕輕風聲音微頓,又道:“實際就是明天開始我會去靜心藥鋪坐診,你若是不相信盡可來試,不過我的診費很貴,希望你把銀子帶夠了。”

楚白月抿着唇,直到燕輕風走後,他才說道:“随清,有什麽想法?”

“王爺,屬下覺得,她說的可能是真的,不然她也不會告訴您她會去靜心藥鋪坐診,可是如果是真的,那麽自幼未離開過尚書府的她,一身醫術從何而來?這不是很奇怪嗎?”

聞言,楚白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燕輕風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

随清也不知道楚白月是怎麽想的,直到第二天,楚白月突然如此說道:“随清,你病了!”

“啥??”

随清愣愣的歪着頭,一臉疑惑:“王爺,屬下沒病啊!屬下好着呢!”

“本王說你病了你就是病了。”

于是,随清明白了,楚白月早把燕輕風的話放心上,所以他得‘病’了。

靜心藥鋪,

當燕輕風到來的時候,段連瑕很是高興,因為這意味着靜心藥鋪以後多了一位好大夫。

“真沒想到,你竟然把唐丞相都說服了。”段連瑕笑道。

“我也沒說服他。”

“那你怎麽還過來坐診?”段連瑕瞪大了眼。

“因為我一說他就同意了,所以我也沒有機會開口‘說服’他什麽。”

“……”

段連瑕一陣無語。

靜心藥鋪一直是城內比較實在的藥鋪,藥價比外面的都要低,甚至一些困難的人家,段連瑕還會讓他們賒賬,所以靜心藥鋪的生意也一向不錯。

這天,他們剛開門沒多久就來了一個病人,進門就沖着段連瑕過去,不過段連瑕卻沒有為他把脈,而是讓他到燕輕風那邊。

“段大夫,我是來看病的,您這是什麽意思啊?”那大叔一臉狐疑,不知道段連瑕是要幹什麽。

段連瑕只是笑道:“大叔,伸出你的手!”

大叔一臉莫名,但還是把手伸出去,但是……

“姑娘,你這是幹啥呢?”大叔瞪着那只放在自己脈搏上的小手。

燕輕風:“除了胃病,你有時候會覺得惡心幹嘔,這是咽喉炎的症狀,我給你開幾副藥,很快就會好,不過平日要注意飲食,你三餐不正,煙瘾又大,對胃,對咽喉都不好。”

“哇~神了,我還什麽都沒說呢!這都說中了。”那大叔忍不住豎起大母指,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大叔走後,陸陸續續的,燕輕風又診了幾個,剛開始還好,可是一個接一個,段連瑕都被燕輕風的手段震住了。

“不問病,不望色,不聞氣,只靠把脈就能把病情說得絲毫不差,這醫術……若不是知道鬼醫不是這個年紀,也不是女子,我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鬼醫了。”段連瑕連連贊嘆。

聞言,燕輕風擡頭:“你是第二個與我提起鬼醫的人,這個鬼醫的醫術非常好嗎?什麽境界?”

“傳聞鬼醫能與閻王爺搶人,至于什麽境界恐怕除了他自己就沒人知道了。”

“是嗎?若是有機會,我倒是想與他切磋一二。”

燕輕風起了好奇之心,要知道,她的異能就是一個BUG,只要她認了第二就沒人能認第一,可是傳聞中能與閻王爺搶人的人,恐怕也不簡單,所以燕輕風很好奇,單憑人力,那個鬼醫能做到什麽地步。

“大夫,我看病!”

突如其來的聲音,兩人的交談被打斷了,只是當燕輕風回頭看去的時候,心中一陣無語,因為來人正是楚白月身邊的人,随清。

“段大夫,先收他一百兩銀子!”燕輕風淡淡的說道。

段連瑕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異怪,因為來人看來膚色健康,不像病人,可是燕輕風一張嘴就收人家一百兩,這是有仇的節奏啊!

靜心藥靜段連瑕一直很用心的經營,也從不亂收錢,所以燕輕風的話段連瑕自然不能同意,只是他還沒開口,随清竟然毫無疑義的将銀票交到段連瑕的手裏。

段連瑕翻了個白眼,嘴角一陣抽搐:“得,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錢我先收着,一會多除少補。”

很快随清就坐到燕輕風面前:“我需要做什麽?”

“伸出手!”

随清依言而行,燕輕風很是随意的按在他的脈搏上,片刻,燕輕風突然很是嚴肅的說道:“你病得不輕。”

“啥??”

随清瞪着眼,心中無語,有沒有病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可是燕輕風竟然說他病得不輕?

這是庸醫,絕對是庸醫。

燕輕風一本正經:“你這是富貴病,無病時喜歡呻吟,所以我今天得把你部分的‘富貴’收走,否則你這輩子都好不了,診費一共是二百五十,你得再補一百五十兩,謝謝惠顧!”

“……”

随清嘴角狠狠的抽搐着,這不是明擺着說他二百五,無病呻吟嗎?

随清感覺自己很無辜,因為這不是他自己要來的。

這時,燕輕風又揚聲喊道:“段大夫,給他一些黃連。”

黃連?

段連瑕給随清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心中暗忖:這個男人現在不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嗎?

瑞安王府。

楚白月愣愣的看着随清拿回來的黃連,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二百五買回來的黃連?”

“王爺!”随清哭喪着臉。

“哦,本王不是說你。”楚白月清了清嗓音:“本王的意思是沒病也能花掉二百五十兩,你也算厲害了!”

“不是您說無論如何都要讓燕大小姐給屬下瞧病嗎?她要先收錢,屬下也只能給了。”随清一臉無辜:“而且‘病’都看了,她說要二百五,屬下也不能賴帳不給啊!”

原本他們的計劃不是這樣的,楚白月就是想讓随清裝個病,等燕輕風說随清沒病的時候,随清再伺機行動,結果燕輕風卻不按常規辦事,開口就直接說随清有病,還倒貼了二百五十兩。

這回他們真的二百五,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既然裝病不成,那就找個真病的。”

聞言,随清刷刷刷的直接退後了三步,一臉怕怕的道:“王爺,您……您不會準備讓屬下把自己弄成真正的病人吧?”

“笨蛋,你想什麽呢?整個上京都沒有一個病人嗎?你不會去找啊?”楚白月差點沒被氣死,虧這個笨蛋得想出這種問題,他是那麽沒人性的主子嗎?

随清頓時明白了,他趕緊說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為了測試出燕輕風真正的水平,随清也是費了心思,他找來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送到燕輕風的面前。

不過這次,就連楚白月都來了,因為楚白月也想知道,這樣一個病人,燕輕風有沒有本事救活。

燕輕風冷冷一哼,目光落在楚白月身上:“你們可真夠無聊的。”

“你不是說盡可來試嗎?怎麽?不行?”

燕輕風皮笑肉不笑:“在我這裏沒有不行的說法,只要瑞安王不少我診金,任何病人我都治。”

“那就請吧!”楚白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燕輕風如往常般假裝把脈,然後從中得到患者的信息,分析病情,得出最正确的治療方案,只是……

燕輕風皺着眉頭,說道:“段大夫,你能兩手同時行針嗎?”

聞言,不等段連瑕開口,楚白月已經說道:“怎麽,自己不行,想假借段連瑕之手救人?”

“是啊!”燕輕風并不否認。

楚白月冷哼一聲:“看來本王高看你了。”

“瑞安王,雖然我也不明白燕大小姐為什麽那麽問,可是燕大小姐這麽說肯定有理由,因為她的醫術絕對不在我之下。”段連瑕不免為燕輕風平冤,因為他不相信燕輕風需要假借他的醫術,所以只能是別的理由。

“哎,還是我們楚大夫聰明,不似有些人,聽風就是雨。”燕輕風看着楚白月,語氣諷嘲。

“燕輕風……”

“我手受過傷,還沒有完全恢複,可是行針講究的就是精準,一毫一厘都錯不得,這個病人需要雙針齊下。”燕輕風擡起自己的左手。

看着那道已經結疤的傷口,楚白月心生愧疚,說起來這還是因為香凝才受的傷。

想到此,楚白月做出妥協:“好吧,既然如此,你可以讓段大夫按照你的意思行針。”

燕輕風讓段連瑕把銀針拿來,不過她并沒有讓段連瑕第一時間行針,而是畫了一幅人體穴位圖。

看着那幅穴位圖,段連瑕連連驚嘆:“這些穴位有些我都不知道,燕大小姐,你怎麽會知道得那麽齊全?”

“我還知道更齊全的,不過現在沒這個時間畫,這些是一會要紮針的地方,我是先讓你熟悉一下位置,不然紮錯了可不好。”

燕輕風的穴位圖一出,不只是段連瑕,就連楚白月也被驚到了,突然間,楚白月有一種感覺,或者燕輕風真的沒有騙他。

之後,段連瑕按照燕輕風的口述開始行針,所有的穴道走位基本都是雙針齊下,甚至有一處是三針,當然,其中一針是燕輕風動的手……

就那樣,他們持續了一個時辰,燕輕風才讓段連瑕收回銀針,而當段連瑕收回最後一針的時候,那個病人突然張開眼睛,把周圍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段連瑕這個施針者。

當然,也有一個除外的,那就是燕輕風。

“瑞安王,診金二百五十兩,歡迎下次光臨!”燕輕風很有喜感的吐出一句話。

楚白月當下就黑着一張俊臉,故意的,這個女人絕對是故意的,否則為何不多一錢少一兩?

非得二百五嗎?

擺明了就是在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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