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開始反擊
竹皖居。
簡潔的小廳堂裏,燕輕風與段淩墨兩人對立而坐,他們誰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喝着茶。
不知過了多久,燕輕風才淡淡的道:“楚白月手上有我娘真正死因的證據,而他的條件是讓我與你緩遲婚期,他這麽做也許是針對你,也可能有別的目的,但不管為何,如果我娘不是死于自然,那麽這個兇手我必須揪出來。”
“你已經有懷疑的對象吧?”段淩墨說道。
“我娘死的時候林姨娘還沒有進府,所以絕對不可能是她,而我娘若死了,對誰最有益處?那個人無疑是柳姨娘,又或者還有我那個狼心狗肺的父親。”燕輕風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唐月夕身為丞相府的千金,又深得唐伯震寵愛,從某些方面而言,唐月夕可以說是力壓燕權一頭,一個男人總是對着自己的妻子低頭,壓抑久了,做出什麽事也不奇怪,所以這是燕輕風懷疑燕權的理由。
當然,燕輕風心中最懷疑的人還是柳姨娘,據她所知,柳姨娘在嫁入尚書府之前,娘家只是很普通的小商販,因為結識唐月夕進了尚書府才漸漸好起來的。
如果兇手真是柳姨娘,唐月夕讓柳姨娘進門可以說是引狼入室,因為當一個人要是想出頭的時候,這個人有可能比魔鬼還要可怕。
青玉閣,柳姨娘有些着急的扯着燕權的胳膊肘兒:“老爺,您說段王爺是什麽意思?進門就幫着燕輕風,難道是不想追究嗎?”
燕權:“如此丢臉之事,本以為段王爺不會有什麽好話,可是看現在的情況,似乎真沒有追究的打算,看來我們還是太着急了,剛剛我們那麽待輕風,不管是輕風還是段王爺,心裏肯定不快。”
“那以後他們真要成親了,那煙兒陪嫁之事還能成嗎?”柳姨娘問道。
“成不成就得看輕風的意思了。”
“看她?”柳姨娘一愣:“不是看段王爺的意思嗎?”
燕權冷冷一哼:“你個婦道之人懂什麽?丢了那麽大的臉,段王爺沒有第一時間發難就算了,還護着輕風,這說明什麽?”
“不會吧?”柳姨娘瞪大了眼睛:“就燕輕風那個小賤人?怎麽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能讓一個男人如此遷就,不是喜歡還能是什麽?所以以後機靈點,別往槍口上撞了,現在的輕風與以往已經不一樣了。”燕權畢竟在官場上看多了爾虞我詐的把戲,看人的眼光還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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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段淩墨之所以娶燕輕風恐怕不如他們之前想的那般,也許是有想要楚白月難堪的想法,但其中恐怕還摻合着男女之間的感情。
燕權的話,柳姨娘只能憋着一口怒火,卻不敢駁了燕權的話。
燕權走後,燕如煙才走了進來:“娘,您跟父親談得怎麽樣了?婚事還能成嗎?”
“能!”
聞言,燕如煙雙眼一亮:“太好了!”
然而柳姨娘下一句話,燕如煙卻怒紅了眼:“什麽?陪嫁的事可以掰了?為什麽?”
柳姨娘把燕權說過的話說了一遍,聽完之後,燕如煙立即委屈的嘟着小嘴:“娘,女兒陪嫁的事現在整個上京都知道了,要是到頭來女兒沒有陪嫁成,那以後誰還敢跟女兒提親?”
只要對方畏懼段淩墨的身份,估計也沒人敢冒着得罪段淩墨的危險娶她,想到這,燕如煙就想到以前的燕輕風,以後燕輕風與楚白月解除婚約的時候,她還幸災樂禍,可是到了自己,為什麽會她會這麽生氣這麽難受啊?
“娘,女兒不管,女兒若是不能陪嫁,她燕輕風也休想嫁出去,女兒若是不幸,她也休想得到幸福。”燕如煙狠毒嬌蠻的說道。
“好好好,娘知道了,娘會想辦法的,你就放心吧!”柳姨娘安撫道。
這廂,丞相府也收到消息,為此,唐伯震已經發白的眉頭皺成了毛毛蟲:“輕風那丫頭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她怎麽突然變卦了?”
塵心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見狀,唐伯震說道:“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塵心心中嘆氣,說道:“老爺子,塵心在想,表小姐會不會是為了瑞安王,其實塵心已經不止一次見過表小姐與瑞安王相處,這次的事也是因為瑞安王與她說了什麽,她才突然變卦的,所以塵心在想,表小姐的心可能不在段王爺的身上,那麽今日這事就可以理解了。”
“理解什麽啊?”
正當塵心的話落下,燕輕風的聲音竟然從門外傳來,想來把塵心的話也聽去了。
“輕風?”
唐伯震一愣,回神就瞪着她:“你這丫頭是怎麽回事啊?段王爺有哪裏不好了?你今天若不好好解釋清楚,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外公,您之前不是還讓我不要與他接觸太多嗎?怎麽今天還替他打抱不平起來了?”燕輕風眨巴着眼,頑味的勾着紅唇。
唐伯震雙眼一眼:“此一時彼一時,既然你們兩都要成親了,而且段王爺對你也好得沒話說,那麽外公自然是站在他那一邊。”
“好啦!外公別生氣了!”燕輕風上前挽着他的手臂,撒嬌道:“外公,我這麽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而且我可不是無理取鬧,又或者是喜歡楚白月。”
“那是為什麽啊?”
“為了我娘!”
“你娘?”唐伯震一愣:“這事跟你娘有什麽關系?”
“外公,我今天過來除了跟您解釋因果,輕風還想問您一件事,我娘到底是怎麽死的,您清楚嗎?”燕輕風問道。
唐伯震不知道燕輕風為何這麽問,但還是說道:“你娘是生下樓兒之後身體才變得虛弱的,大夫說,是因為産子不順而導致元氣大傷,所以沒兩年你娘就去了。”
“所以對于我娘的死,你們一點都沒有懷疑?”燕輕風心下有種嗅到陰謀的感覺。
有些人也許會因為産子而死,又或者是元氣大傷,但一般的情況下,那些産婦原本的體質就比一般人虛弱,所以才會導致嚴重的結果。
所以如果不是太嚴重,一般都可以慢慢調理補回來。
可是唐月夕卻因此丢了性命,怎麽想都太離譜了,特別是楚白月說過,他說他手有的證據,那麽唐月夕的死恐怕真的不簡單了。
“輕風,你這些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娘的死還有別的原因?”唐伯震不是笨蛋,自然聽出燕輕風話中有話。
“外公,實話與您說話,我之所以會半道取消婚禮,就是因為瑞安王與我說,他說他手裏有我娘死的證據,可是他有條件,他希望我能與段淩墨推遲婚禮,所以我沒得選擇。”燕輕風聳了聳肩。
證據這種東西燕輕風是可以自己查,可是事情已經過了那麽多年,證據是否還在她不能肯定,所以燕輕風不想冒這個險,再說了,只是推遲婚期,并沒有解除婚約,所以兩者之間她選擇了真相。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這個丫頭怎麽突然變卦了,原本是因為你娘的事,可是萬一瑞安王在騙你呢?他與段王爺本就不合,你若取消婚禮,那麽丢人的人就是段王爺,所以瑞安王很有可能只是利用你娘達到他的目的。”唐伯震的想法比較全面,其實也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死得那般冤屈,所以他寧願相信別的可能。
燕輕風點了點頭:“外公說得也有道理,所以回頭我會去一趟瑞安王府,先看看瑞安王是怎麽說,如果他真的騙我,那就不要怪我把這事捅到皇上的面前,畢竟這婚事是皇上下旨賜的婚,瑞安王這麽做就是違抗皇上的聖意。”
“讓塵心與你一起去。”唐伯震說道。
燕輕風本想拒絕,但知道唐伯震是擔心自己,所以她只是說道:“好,我知道了!”
不久之後,燕輕風帶着塵心離開,然後來到瑞安王府。
走進富麗堂皇的王府內,楚白月已經坐在高堂之上,旁邊還放了一些茶水點心,看樣子已經在那好一會了。
楚白月放下手中的琉璃盞杯,俊美的容顏含笑,慵懶的聲音淡然:“比本王預期的要晚一些,看來你是去過丞相府了。”
燕輕風瞥了他一眼,神情冷漠:“拜你所賜,我得上門解釋一二,否則他們會擔心。”
“反正你與段淩墨也沒有多少感情,本王這算是幫你。”楚白月不覺自己做錯什麽,反正他就是這種個性,他不高興的,不喜歡的,通通都不會如此,所以盡管他也不懂自己在意什麽,反正他就是不想看段淩墨得意。
燕輕風坐到一旁,言語間有些冰冷:“本想着擡頭不見低頭見,以前的事我也懶得與你計較,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但我沒想到你是這麽卑鄙的一個人,利用別人的事情提出條件,這是小人的行徑。”
“君子也好,小人也罷,只要達到目的不就好了,這有什麽不對嗎?”楚白月不以為意。
聞言,燕輕風笑了,笑得有些諷嘲:“看來你還以此為榮沾沾自喜。”
這個人絕對不宜深交。
燕輕風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心境也向來光明磊落,可是楚白月,她只能說他是個不折手段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也許殺人放火對他而言都只是小事。
“談談我娘的事吧!你要求的我已經做到了,那麽你所謂的證據呢?”燕輕風說道。
楚白月未答,只是輕輕的打了個響指,然後便有一個老夫子打扮的老頭與一個婆子走了進來。
“草民鄧生見過瑞安王!”
“民婦年氏見過瑞安王!”
兩人規規矩矩的向楚白月問安,楚白月淡淡的說道:“平身吧!”
“燕大小姐對于其母當年死去的事情很感興趣,你們知道多少就說多少,不許隐瞞,否則本王砍了你們的腦袋。”楚白月淡然的語氣,可是這話聽在那兩人耳裏卻心驚不已。
“草民不敢!”
“民婦不敢!”
“開始說吧!”楚白月又是淡淡一句。
聞言,鄧生與年氏趕緊對燕輕風說道:“燕大小姐,我們當年是您令尊的産婆與大夫……”
兩人娓娓道來,原來,當年柳姨娘一個丫鬟與他們私下談話,說要讓他們把唐月夕說成産生元氣大傷,還每個人給了他們一百兩,原本他們不願意的,只是那丫鬟還說,如果他們不願意,又知道此事,那麽他們只能死路一條。
沒辦法,他們只能昧着良心同意了。
事情了結之後,他們未敢露面,去鄉下躲了好幾年才回來,而且變幻了身份,鄧生不再做大夫,而是做了教書先生,而年氏也不再替人接生,而是當了一家青樓的廚娘。
可是也沒知怎麽的,楚白月竟然突然找上他們,說是要他們把當年的事說出來,對于楚白月這樣的存在,他們哪敢說不,所以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聽完之後,燕輕風盯着楚白月:“他們已經變幻了身份,隐姓埋名,可你又是怎麽知道當年的事事有蹊跷?”
楚白月勾勒着唇角,笑說道:“很簡單啊!前陣子有個村子感染了病毒,其中一個患者是個即将臨盆的孕婦,太醫說過一些話本王記得非常清楚,那就是一般的情況下,婦子産子都會傷些元氣,只是大小而言,如果身子骨硬朗的,情況會好許多,但可是體弱者,那就可能會要人命,據本王所知,令堂生令弟之前還好好的,還有入宮與太後敘舊的記錄,所以本王就在想,難不成有什麽隐情,這一查之下,好家夥,竟然藏着那麽大一個冤情。”
生燕文樓之前還與太後敘舊了?
聽聞這樣的話,燕輕風原本冷漠的小臉陰寒了幾分,如果楚白月所言不假,那麽已經可以肯定,唐月夕的死另有隐情。
似乎看出燕輕風的想法,楚白月說道:“放心,本王真沒騙你,你完全可以帶着他們回尚書府與柳姨娘對質。”
對質肯定要的,只是當年只是一個丫鬟傳話,柳姨娘未必會承認,所以燕輕風也不着急着立即與柳姨娘對質,她只是讓塵心把鄧生與年氏安頓好,待時機成熟了再給對方一擊。
回到尚書府,燕文樓就已經坐在院門前,似乎在等着燕輕風。
見她回來,燕文樓有些擔憂的問道:“姐姐,你沒事吧?段王爺可有為難你?”
聞言,燕輕風微微失笑:“你怎麽不問我段王爺有沒有被我傷着?畢竟我才是打斷婚禮的人,丢臉的人也不是我,你這樣可是有些偏私了。”
“別人怎麽樣樓兒才不管呢!樓兒只要姐姐好好的,那比什麽都重要。”燕文樓說道。
燕輕風有些感動,又有些心疼:“你這個傻瓜,姐姐一定會好好的,所以樓兒就安心一些吧!”
燕文樓是一個沒有感全感的人,這跟他的成長也有很大的關系,因為在他心底,真正可以相依為命的也只有她這個姐姐。
所以就算燕文樓總是極力的表現得平靜一些,但從他的言語中也會發現他的不安。
“樓兒,姐姐想過了,你既然已經好了,也不需要再隐瞞了,現在我們就去主院,讓那些想要傷害你的人看看,他們的陰謀詭計是不可能得逞的。”
燕文樓微愣,雖然不明白燕輕風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但他知道,燕輕風是不可能傷害他的,所以燕文樓笑道:“要是姐姐覺得這樣做比較好,那就這麽做吧!”
燕輕風張了張嘴,不知為何,燕文樓的回答她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有種淡淡的憂傷。
燕文樓話中,無疑不是在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信任與依賴。
在燕文樓的心中,燕輕風的話永遠是對的,所以燕文樓并沒有自己的主見,只會聽從,然而燕輕風從不希望他是這樣一個人。
所以燕輕風改變主意也是想鍛煉燕文樓,因為他需要成長,而不是一味的盲目遵從她的意思。
燕輕風讓妙言把柳姨娘一衆叫到主院。
此時,主院內,燕權冷着眉眼,尋思着燕輕風把他們都叫來是不是準備拒絕燕如煙陪嫁的事。
“今天我有一件事要說……”
燕輕風剛開口,未等她把話說完,燕權就已經說道:“輕風,不管我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那都是因為你今日的事做得太離譜了,所以為父才會生氣,也才會說出那些氣話,你不會因此就不讓自己的妹妹陪嫁吧?”
燕輕風嗤笑一聲,心中暗忖:原來她這個父親以為自己要說燕如煙的事,所以趕着堵她的嘴呢!
但她燕輕風是那麽好欺負的人嗎?
既然燕如煙陪嫁的事已經人人得知,那她就第二個選擇了,比如……
“父親,實在抱歉,如煙妹妹的事現在女兒也做不了主了,您要知道,女兒今日突然取消婚禮,這已經讓段王爺生氣,所以呢,他說了,婚禮推後也無所謂,只是陪嫁就算了,他還說自己對如煙妹妹沒有感情,我的舉動也讓他明白,他心裏只愛我一個人,已經容不下其他,當然,父親您若是不同意,也不是不可能,結果可能就是段王爺一個生氣,把女兒也拒絕了,那麽到時候您這個王爺女婿可能就不屬于您的了。”
燕輕風心裏冷哼一聲,想拿話堵她?這種把戲誰不會啊!
燕權皺着眉頭,似乎不太相信:“段王爺真的這麽說了?”
“是啊!不然您以為女兒讓他丢了那麽大的臉,他為何沒有跟女兒計較?所以如煙妹妹的事,還忘父親三思,否則後果……”
燕輕風話說一半就沒了聲音,半話中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燕權若還想要段淩墨這個女婿,那麽燕如煙就不能陪嫁。
可是這樣的話,燕如煙哪能答應啊?
所以未等燕權開口,燕如煙就已經憤怒的道:“燕輕風,你這個賤人,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故意了?我就說你怎麽會答應讓我陪嫁,原來是想讓所有人知道我陪嫁之後才對付我,如此一來,全城人都知道我陪嫁之事,那我以後就不好找婆家了,是不是?”
柳姨娘:“燕輕風啊燕輕風,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你的心思竟然這般惡毒,你連自己的妹妹都如此傷害,你還是不是人啊?”
聞言,燕輕風笑了,笑得很是諷嘲:“燕如煙,柳姨娘,你們說的這些話我倒是很想反問一句,當初我與瑞安王有婚約的時候,你們怎麽沒有想過,燕如煙若是代嫁成功,我這個瑞安王曾經的未婚妻誰敢要?再有,柳姨娘,我應該沒有失憶吧?所以我很清楚,當初是誰讓山賊綁架我,目的又是為何,這事雖然沒有證據,但長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你也不需要否認,因為你就算否認也沒有用。”
“你……”
柳姨娘與燕如煙咬牙啓齒,卻也啞言無可反駁。
事情正如燕輕風所說,她們就算反駁也沒有用,因為事實到底是為何,她們母女倆心裏清楚。
“老爺!”
說不過燕輕風,柳姨娘不依的扯了扯燕權的袖子。
燕權一臉為難,其實燕權還是比較屬意燕如煙陪嫁過去,畢竟這是他疼愛了十幾年的女兒,心疼嘛,可以理解,但是如果燕輕風說的是事實,那麽燕權就不得不深思了。
順着燕輕風,他也許能得到更多的利益,順着燕如煙這邊,他可以得到愛女的笑容……
然而不得不說,燕輕風還是比較了解燕權這個人,一個把利益看得比什麽都重的人,就算他再寵愛燕如煙,他也不可能為了燕如煙丢棄他的利益。
果然,就在燕輕風那麽想的時候,燕權說道:“煙兒,既然這事是段王爺決定的,為父也沒有辦法改變,除非你能自己讓段王爺改變主意,不然為父就算不同意也是徒勞。”
燕權沒有把話說絕,但從他話中的意思也能聽出來,這婚事,他已經放棄燕如煙了。
聞言,燕輕風勾勒着嘴角,眼中盛滿了諷嘲:果然是個自私的人啊!
愛女?
也不過如此嘛!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一切都是糞土。
不過打人一巴掌,總得給顆糖,現在也不是與燕權決裂的時候,所以燕輕風笑道:“父親,女兒有一件好事要告訴您。”
好事?
燕權并沒有特別高興,但燕輕風現在的身份,他就是敷衍也得過問:“什麽事啊?你說吧!”
燕輕風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麽,她只是看向燕文樓,後者回以一笑,緩緩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十雲 說:
抱歉,本想着早上九點半能發的,結果家裏的事耽擱了,謝謝親們的關心,十雲父母安好,沒有生命危險,就是需要好好休養一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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