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杯中毒酒

燕輕風看着他,美麗的瞳眸微微眯起:“照你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了?”

楚白月呵呵一笑:“可不是,所以你要怎麽感謝本王?”

燕輕風站起來,居高臨下盯着他,那張小臉驀然淩厲,嚴肅,傲然:“瑞安王,也許以前是我表達得還不夠清楚,但是今天,我燕輕風在此發誓,這輩子,我燕輕風與你不可能發展任何男女之情,所以還請瑞安王就此罷手,你若傷了他,我就是死也會把你拉下地獄。”

楚白月面無表情,唯有雙眼閃過一抹寒光:“燕輕風,你是準備把本王的尊嚴踩在地下嗎?他段淩墨有什麽好的?他有的,本王有,他沒有的,本王也有,以本王的身份與地位,本王到底哪點不如他了?”

燕輕風嘆氣,淡淡的說道:“你哪都比他好,你也沒有不如他,可你終究不是他。”

聞言,楚白月笑了,笑得有些諷嘲:“看來你真的移情別戀喜歡上他了。”

“是!”燕輕風沒有否認。

其實正确來說是喜歡上段淩墨,卻不是移情別戀,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楚白月,只是不知為何,似乎所有人都認為她喜歡楚白月,她的否決也沒有人相信。

久而久之,燕輕風也懶得否決,就好比現在被楚白月扣上移情別戀的帽子,她也認了。

楚白月緩緩站起,繞過桌案,站在她的面前,他優雅的擡手,食指挑起她的下颌:“燕輕風,是你先招惹本王的,現在卻想收手?本王告訴你,不可能,所以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從現在開始斷絕與段淩墨的一切,否則本王可以保證,他會死得很慘。”

丢下話,楚白月也沒有理會燕輕風是什麽表情,更沒有等燕輕風開口,楚白月冷然一哼,轉身就走了。

身後,燕輕風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喃喃低語:“楚白月,你這個白癡最好不要這麽做,否則我也會讓你死得很有節奏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以前楚白月辜負燕輕風,燕輕風可以原諒,因為以前的燕輕風畢竟不是現在的她,那是以前的燕輕風,她沒有真實的感觸,她可以很輕易的去原諒一個人,可是現在不一樣。

她燕輕風很護短,只要是她在乎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不管對方是權勢滔天,還是地位高上,被惹怒的兔子也是會咬人的。

這廂,走出門外,楚白月回頭看了眼:“李相逢,你說習慣這種東西怎麽就那麽可怕呢?”

一旁,李相逢欲言又止,但最後,他只是說道:“王爺皇上讓您進宮,似乎有要事相商,您還是先進宮吧!”

習慣?

也許剛開始,李相逢覺得楚白月只是習慣了燕輕風的存在,慢慢對燕輕風有所改變,畢竟燕輕風救過楚白月與楚香凝,改變也是正常的。

但那時候,李相逢從不認為楚白月會喜歡上燕輕風,可是如今,李相逢也不知道楚白月的想法了。

說他喜歡吧!

好像又不像,畢竟楚白月心裏還有一個呂素兒。

可是若說楚白月不喜歡燕輕風,但楚白月的堅持與霸道又好像超越普通人的喜歡,所以李相逢現在也不知道楚白月心裏是否真的喜歡上燕輕風了。

皇宮。

青煙袅袅,香氣彌漫整個殿堂,怡然清新。

然而在這本該寧靜怡然的殿堂內,此時,一陣怪異的氣氛卻籠罩着整個宮殿。

“白月,賢妃的事是朕對不起你,可是燕輕風的事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可知道你這一陣子總是糾纏于她,朕也覺得很尴尬?”

楚于華有些無奈,心想着楚白月是不是着魔了。

以前楚白月死勁的想要退了燕輕風,如是現在卻孑然相反,唐伯震都抱怨到楚于華面前了,所以楚于華也不能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怎麽?有人在皇兄面前唠叨了?”楚白月可不是笨蛋。

楚于華說過這事不管,讓他們自己解決,可是現在卻召見他,還特地提起此事,可見是什麽人在楚于華面前說了什麽。

“唐丞相今日進宮與朕讨要一些東西,然後提到燕輕風也提到你,唐丞相雖然沒有明說什麽,不過話裏話外就一個意思,大概是燕輕風這個外孫女二嫁不成,他這個外公對你有些意見。”

“恐怕不只是有些吧?”楚白月嘀咕道。

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楚于華還是聽見了,所以無奈嘆氣道:“你知道就好,朕身為一國之君,于私,朕應該站在你這邊,可是于公,朕也得秉公處事,燕輕風的事本就是你不對在先,如今鬧成這樣,朕找不到理由為你主事,所以這事你到底準備怎麽辦?給個準話,朕也好看着處理。”

楚白月擡頭,俊顏認真:“皇兄,臣弟若說,燕輕風臣弟必娶,您會不會覺得很為難?”

楚于華感到頭痛的撫着額,嘴角微微抽搐:“你說呢?”

以前讓你娶,你不娶,現在不用你娶了,你還非得娶,你說為難不為難?

更別說燕輕風現在已經有段淩墨了,段淩墨與燕輕風的婚事還是楚于華親口答應的,現在卻得收成命……

君無戲言啊!

他這個君說的話得當屁放了,你說為難不為難?

所以對于楚白月的‘任性’,楚于華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說不,他又拒絕不了,因為他這個當兄長的搶了楚白月心愛之人,出于愧疚,楚于華也想盡量滿足楚白月的願望。

然而這是普通的心願嗎?

可是若同意楚白月,他這個君王還有威信可言嗎?

君之言如九鼎,不管幫與不幫,楚于華都很是為難,也很是尴尬。

聞言,楚白月沉默半響,片刻,他才淡淡的說道:“皇兄,臣弟一輩子應該沒有向你請求過什麽東西吧?就算你讓素兒進宮,臣弟也沒有說過一句怨言,但是這次,臣弟能求你一件事嗎?”

楚于華嘆氣,就算楚白月沒有說出所求之事,但楚于華已經知道,楚白月求的是燕輕風。

果然,就在楚于華那麽想的時候,楚白月又道:“燕輕風,臣弟必娶,所以臣弟希望皇兄不要介入此事,只要皇兄不介入,臣弟自的辦法讓燕輕風改變主意。”

楚于華無奈搖頭,嘆氣道:“燕輕風就那麽好嗎?當初賢妃入宮,朕也沒見你那麽抗拒,為何一個小小的燕輕風就讓你如此堅持?”

楚于華的話,楚白月心中莫然一震。

是啊!我為何這般堅持?

呂素兒入宮的時候,他雖然傷心難過,可是卻不如燕輕風這般執着,只要一想到燕輕風投入段淩墨的懷抱,他心裏就萬般酸楚,心如交割,這是為何?

難道……

不會吧?

想到某種可能,楚白月瞪大了眼:“皇兄,喜歡一個人有什麽樣的感覺?”

“啥??”

楚于華一愣:“這個問題,你覺得你應該問朕嗎?”

對于感情,楚于華自認不如楚白月,因為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哪個女人,就連呂素兒都是因為萬不得已才娶的,所以問他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呵呵,他哪知道啊!

楚白月盯着他,就那麽盯着他,楚于華一陣無語:“好吧,雖然朕也不是太明白,不過喜歡一個人應該與喜歡一件東西差不多吧!記得朕小時候很喜歡一件小玩意,後來被一個皇妹搶走了,朕還傷心了好幾天呢!所以若是喜歡一個人,見到她的時候應該會很高興,見不到的時候應該會很傷心,要是被搶走了,也會很難過,要是有這種心情,大概就是喜歡了。”

“完蛋了!”

楚白月突然像只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的坐在椅中。

見狀,楚于華一驚,擔憂的道:“白月,你怎麽了?沒事吧?要不要宣太醫?”

楚白月搖頭,然後無精打彩的看着他:“皇兄,臣弟真的完蛋了,臣弟好像喜歡上燕輕風那個女人了。”

甚至比起呂素兒的感覺更讓他深入。

呂素兒入宮的時候,楚白月雖然心裏難過,可是他卻沒有怨恨楚于華,更沒忘記替楚于華奪回玉血蓮,記得當時他設計段淩墨與柯子衿,造就和祥樓與如夢山莊的惡夢。

可是現在,只要一想到燕輕風會嫁給段淩墨,成為別人的女人,楚白月心裏不只是難過,還有更多的是心痛,這種疼痛無法言語,就好像不能呼吸了似的。

他甚得恨不得殺了段淩墨,雖然楚白月早就想殺了段淩墨,但這種想殺與以前的想殺,似乎又有所不同。

楚于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已經看出來了。”

應該說,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了。

“好吧,你們的事朕暫且不理,但你得盡快,否則唐丞相真要鬧起來,朕也沒有辦法。”身為一國之君,有時候也挺無奈的,所以楚于華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畢竟他是君王,有時候就算不想管也得管。

“臣弟明白了!”

楚白月應了聲,臉上迷茫的神色逝去,換上容光煥發的笑容:燕輕風,你給本王等着,本王終究才是你的良緣,我們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只是那時候本王還沒有察覺,但現在也不晚。

楚白月暗暗在心中發誓,可是他卻不知道,當他與楚于華商量之際,宮殿之外,一道身影卻悄然消失,然後來到素央宮。

呂素兒手中的琉璃杯重重一擲,嬌媚的容顏布滿的怒容:“燕輕風,我呂素兒不要的,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奪走的。”

說着,呂素兒回頭,冷然又道:“無情,明日召見諸臣的姑娘們進宮,就說本宮封妃至今也沒有好好與各府姑娘好好聚聚,明日本宮擺下宴席,誰到不到無所謂,但燕輕風必須到場。”

無情沒有開口,只是行了禮,漸漸退出素央宮。

收到召見的消息,燕輕風微微皺了皺眉,見狀,一旁的妙言問道:“表小姐,您這是怎麽了?賢妃娘娘召見,那是好事,您怎麽還皺着眉頭呢?難道您不想進宮?”

燕輕風:“一般的情況下,宮裏的娘娘設宴,被召見那是顯示地位的一種,基本都是與之交好,的确是好事,可是賢妃我已經見過了,而且見面時也不是太愉快,所以我若進宮,沒準賢妃還會整出什麽幺蛾子。”

呂素兒雖然已經是楚于華的妃子,可是偏偏,呂素兒的心卻不在楚于華身上,而是在楚白月身上,如今楚白月非娶燕輕風不可,呂素兒能放過燕輕風才怪。

所以燕輕風覺得,呂素設下宴席恐怕不只是與她們好好聚聚那麽簡單,也許就是為了設計她而設下的宴席。

“那可怎麽辦?要不您裝病,就說身體抱恙,這宴席您就不去了。”

燕輕風淡淡輕笑:“你覺得可能嗎?我若那麽做了,我相信明天太醫一定會到咱們府中,名曰,賢妃娘娘關心我的病情,所以派了太醫前往,那到時候病沒病賢妃還能不知道嗎?”

“當然,如果真想病,我也能讓自己病一場,只是為了一個宴席,我需要這麽委屈自己嗎?”燕輕風又多說了一句。

以她的醫術,想讓自己真病還不簡單,只是她為什麽要讓自己這麽受罪?

“可是……”

妙言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麽,只是剛開口,燕輕風就打斷她:“行了,這事你也別操心了,不就是一個宴席嗎?我去就是了,我倒經看看,咱們這位賢妃娘娘到底在搞什麽把戲。”

翌日,燕輕風如約而至。

當燕輕風來到呂央宮的時候,那時,宮殿內已經坐着十幾位年紀相仿的姑娘,大多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從她們的穿着打扮看來,應該都是一些官家小姐。

也不知是在等着燕輕風,還是恰巧時間差不到了,當燕輕風前腳剛踏入素央宮,呂素兒就從後殿走了出來。

“臣女見過賢妃娘娘!”諸位官家小姐行禮問候。

呂素兒淺淺一笑,說道:“各位妹妹無需多禮,這裏不是在朝堂,咱們就是姐妹間說說話,唠唠嗑,就像在自家一樣,都別不必客氣!”

說是不用客氣,但誰敢真的不客氣?

所以衆官家小姐立即回道:“謝賢妃娘娘!”

呂素兒示意衆人入坐,這時,她的目光落在燕輕風身上:“燕大小姐,咱們又見面了,上回本宮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還望燕大小姐不要與本宮計較,本宮也是一時心急,燕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聞言,燕輕風有些意外,因為燕輕風萬萬沒想到呂素兒竟然會當着衆人那麽說。

“賢妃娘娘說笑了,輕風從不記得賢妃娘娘說過什麽不該說的話。”燕輕風面無表情,淡淡的語氣。

雖然不知道呂素兒耍什麽把戲,但當着衆人,燕輕風只是臣女,而呂素兒是帝妃,燕輕風豈能當着衆人的面忤逆,那是大不敬,燕輕風自然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是嗎?那可能真的是本宮記錯了,那本宮自罰一杯。”呂素兒端起桌案上的清酒一飲而盡,随即又道:“諸位也不必客氣,咱們舉杯同飲。”

呂素兒敬酒,誰敢不喝,可是……

當燕輕風端起自己桌案上的酒時,她那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燕大小姐,諸位妹妹都喝了,你怎麽不喝?還是說本宮準備的美酒燕大小姐不喜歡?”呂素兒的話看似輕緩淡然,可是字裏句裏都透着威嚴。

呂素兒堂堂賢妃,她敬的酒,誰又敢說不好或者是不喜歡?

所以呂素兒明罷着就是逼燕輕風喝下這杯酒,然而呂素兒準備的酒豈是那麽好喝的。

就在燕輕風考慮着要不要喝的時候,素央宮外突然傳來動靜,随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從殿外走了進來。

看到那身影,呂素兒心中暗暗一驚,但很快就平息下來:“臣妾參見皇上!”

“臣女參見皇上!”

衆官家小姐也趕緊站起來行禮,燕輕風更是趁機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諸位小姐平身!”

楚于華淡淡的輕語,然後走到呂素兒的身旁:“愛妃今日難得有雅興,朕也難得有些空閑,聽聞愛妃召見諸位臣女,朕就來沾沾愛妃的雅致了。”

“皇上能來,那是臣妾的榮幸,也是姑娘們的榮幸。”呂素兒笑道。

“是嗎?那朕就托大了!”楚于華哈哈一笑,說着又吩咐道:“藍喜,把朕收藏的千杯醉取來,朕今日要與賢妃暢飲,至于這些清酒,就讓人收下吧!”

“奴才遵旨!”

不一會,在藍喜公公的指揮下,素央宮內的酒都被收走了,其中也包括燕輕風那杯未飲下的酒。

呂素兒依偎在楚于華的身旁,看似小鳥依人,溫柔得體,可是眼底卻閃爍着寒光,她不着痕跡的瞪了燕輕風一眼,心中暗忖:算你命大!

那怨恨的目光,燕輕風也發現了,但她卻沒事人樣的坐在席中,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而她也沒有任何發現似的。

因為楚于華的加入,整個宴會也拘束了起來,一個時辰之後,宴會也很快就結束了。

只是在燕輕風要離去之際,藍喜公公卻擋下她的去路。

“燕大小姐,皇上有請!”

聞言,燕輕風也只能随着藍喜公公前往乾坤宮,當她走進去的時候,楚于華已經坐在那裏。

“臣女尚書府燕氏輕風,見過皇上!”燕輕風頓首行禮。

楚于華大手輕擡:“免禮了,藍喜賜座!”

“謝皇上!”燕輕風說道。

“燕輕風,知道朕找你所為何事嗎?”楚于華俊顏帶着淡淡的笑容。

燕輕風不卑不亢的道:“皇上是想說宴席上的酒有些‘別致’?還是想說瑞安王的糾纏?”

聞言,楚于華哈哈大笑:“燕輕風,別人都說你聰明了,也長本事了,今日看來,你果然與以前真的不同了,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朕也不遮遮掩掩了,朕就想問一句,瑞安王的事,難道就沒有轉彎的餘地嗎?”

雖然答應過楚白月袖手旁觀,不過站在兄長的立場,楚于華也希望楚白月得到幸福,因為這是他欠楚白月的。

以前他欠楚白月一個呂素兒,今日,他想還楚白月一個燕輕風,這是他想彌補楚白月的。

燕輕風微低着頭,眼眸閃過一抹寒光。

對于楚白月的事,楚于華很直白,可是對于呂素兒賜的酒,楚于華顯然也沒有否認,可見楚于華也清楚那杯酒有問題,而楚于華在宴會上看似賜酒,收去呂素兒的酒,想來也是因為楚于華有所察覺。

只是楚于華直接漠視呂素兒的問題,燕輕風也不好直言指出,畢竟她沒有證據,酒也被楚于華收走了。

“皇上,若臣女沒有記錯的話,這事您應該說過不會管,既然如此,那就請您君子一言,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我們會自己處理。”燕輕風盈盈俯身,看似畢恭畢敬,可是話裏話外卻拿楚于華說過的話去壓制楚于華。

楚于華似笑非笑,聲音輕緩:“看來你果然很聰明,知道拿朕說過的話堵朕,罷了,這事白月也說過,他說希望朕不要插手,但此事以一個兄長的身份而言,朕還是希望白月勝出,其實……”

楚于華聲音微頓,又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白月的嗎?還為他唱了一首情歌,為了救他以身犯險,所以朕就在想,你現在應該還喜歡白月才對,那麽你又何必如此計較他對你的過往?要是你不好意思開口原諒他,那朕可以……”

“等等,皇上,您剛剛好像說到一個問題,您說臣女為他唱過情歌?這到底是哪個混蛋造的謠啊?我什麽時候給他唱過情歌了?”燕輕風突然有種要氣炸的感覺。

她會為楚白月唱歌?

真是會開玩笑,她燕輕風雖然不想計較以前的種種,可是也沒有傻得去為那樣一個男人唱歌,而且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到底是誰傳出這樣的謠言?

她就說怎麽大家都奇奇怪怪的,非得說她喜歡楚白月,自己喜不喜歡,她自己還不知道嗎?

結果現在燕輕風才明白,原來有人在造她的謠,所以大家都誤會了。

“……”

楚于華一陣無語:“那個,燕輕風,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承認,這事大家都知道。”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們怎麽比我還清楚呢?”燕輕風嘴角微微抽搐,額前一片黑線落下。

“燕輕風,你真不必否認,你否認也沒用,那天當着大家的面,你唱的歌大家都聽見了。”楚于華說道。

當着大家的面?。

燕輕風一怔,心中暗忖:難道是在紅翠閣?

不對,紅翠閣的事知道的人沒幾個,依他們的個性應該也不會往外道,畢竟是在那種地方,就算是楚白月,他應該也沒有那麽大嘴巴,而且楚于華說了,是當着大家的面唱的。

那天在紅翠閣燕輕風也沒有唱歌,只是吹了一曲,所以肯定不是紅翠閣,既然不是紅翠閣産生的誤會,那就是……

“女兒節,那天宮宴上唱的‘還有我’。”燕輕風撫着額,為此感到頭痛。

以前她還不覺得有什麽,她只是喜歡,所以唱了那首歌,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那首歌的歌詞很有問題,特別是對于一些聽者有意的人,聽在他們的耳裏,大概就變成她對楚白月‘表白’了。

可是天知道,楚白月于她而言就是一個過去式,早就沒有任何關系,她又怎麽可能特地為他唱情歌。

“想起來了?”楚于華顯然很高興,仿佛燕輕風能想起那首歌就能想起楚白月似的。

“想起來的,不過臣女得申明一點,那首歌并不是為瑞安王唱的,那首歌只是為了吾弟樓兒創作的曲子,與瑞安王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你們都誤會了。”燕輕風感覺有些無力,随便找了一個借口。

因為那時候的她,除了燕文樓可以成為借口,那時候燕輕風剛與楚白月接觸婚約,并沒有其他相愛的人。

“可是那首歌明明是情歌。”

“并不是情歌,當然,也算是情歌,那時候臣女與樓兒說起妻妾之事,然而那時候樓兒眼睛看不見,腿也不能走,他很自卑,對于感情的事并不熱衷,感覺就像娶妻生子,他自己就會滿身傷痕似的,所以那首歌除了映射樓兒心中的不安之處,還有就是臣女這個姐姐的保證,不離不棄,永遠站在他的身邊陪伴他,關心他,這就是歌曲中,姐姐對弟弟的關愛,相依,守護之意。”

“真的只是這樣?”楚于華有些不死心,可是也找不到話反駁,因為聽燕輕風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些像他們姐弟之間的關系。

燕輕風肯定的點頭:“只是這樣!”

雖然不是這樣,但也只能是這樣了,因為燕輕風感覺自己也解釋不清楚那首歌,那首還有我的歌詞就像是針對楚白月成創作似的,所以燕輕風寧願楚于華相信歌是為燕文樓所創,也不願意歸咎到楚白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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