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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仔罵道:“老子和你說正事呢。到底是不是喜歡嚴銘。”
郄蕭又慫了, “是…吧?”
雷仔:“吧??”
郄蕭應道:“哎。”
雷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少他媽占我便宜。”
郄蕭現在精神出走,回答完全已經是下意識了, 聽到任何“爸”的發音就想應回去, 根本都不用經過大腦思考,也不是存心占雷仔便宜。
他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像走馬觀花一樣閃過他和嚴銘所有的相處畫面。他和嚴銘滿打滿算認識一個多月,雖然不久, 但發生的大小事也挺多的。你要說的深吧,也不深,你要說淺吧,也不可能。
一幀幀閃過,畫面最後定格在了一個背影, 一個少年趴在網吧電腦前睡着了的背影,手上還緊緊握着網管給的糖。
這一幕讓郄蕭一愣,他已經很久沒有想到這裏了。頓時有點撥雲見日。
雷仔焦灼地等了一會, 看他發呆,忍不住又要追問。郄蕭先發制人, 笑了笑, 承認道:“喜歡。”
他其實不知道到底什麽叫喜歡,但如果按照大衆的定義的話, 他對嚴銘稱作喜歡, 那可真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這樣,那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雷仔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松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在恨鐵不成鋼什麽, 說道:“你他媽就賤吧,巴巴往人家臉上湊。”
這樣被坦白了,掰開了揉碎了說,郄蕭好像知道嚴銘哭的時候為什麽害怕的是他,為什麽慌張的也是他了。
郄蕭覺得這并沒有什麽,不過雷仔今晚這态度讓他很不爽,“彎了就彎了你他媽管的真寬。難不成你也看上我了?”
雷仔聽他這高論,做了一個幹嘔的表情,說道:“我求求嚴銘快他媽收了你吧,不要在我面前惡心我了。”
不過他對于郄蕭彎了這件事也沒什麽意外,因為除開小時候逗小女孩逗哭那些所有男生都做過的事,他印象裏郄蕭真的是沒有喜歡過一個女孩子。
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意料之中了。
郄蕭聽他這麽一說,剛明朗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霧,聲音降低了不少:“他…他應該沒有那個意思。我覺得他只是把我當做隊長,當做一個喜歡欺負他的壞蛋。”
畢竟這麽久了,嚴銘雖然偶爾會臉紅,雖然會不好意思,但那都是郄蕭客觀造成的,嚴銘本身,從沒有過那個意思的行為。
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
雷仔站起來就打算出門,“問問不就知道了。”
郄蕭被吓了個不清,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這二百五拽回來,說道:“你有病啊,人家要沒那個心思你這樣過去不得把人家吓到嗎?”
雷仔看着自己胳膊上被郄蕭抓出的紅印,無奈道:“你卑微死了。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郄蕭擺擺手,嘆了口氣,說道:“沒辦法。”
他大可以現在去問嚴銘,可他沒這個膽量,他對自己沒有那麽大的信心,更沒想好怎麽去接受那個否定的可能。
雷仔問道:“那現在怎麽辦啊。”
郄蕭是真的不知道,他瞎操什麽心,回道:“能怎麽辦,你給我保密,謝陳也不要告訴,不然麻煩。等老子哪天真有機會成了,再吹噓。”
“慢慢來吧,還能怎麽辦。”
雷仔雖然是和謝陳商量好的,但到底還是會站在郄蕭這邊的。
他拍拍郄蕭肩膀,可能是得回去消化消化這件事,心想嚴銘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彎的,說道:“道阻且長啊。”
郄蕭罵他去快滾,就自己坐在那邊沒再說話。
雷仔給他留下了空間想想,一出門,果不其然就看見剛才佯裝離開的謝陳扒着門偷聽。
謝陳見雷仔出來,八卦道:“怎麽樣怎麽樣。”
這個猜測還是他先和雷仔提出的,他總覺得,這事能有個成果。
沒想到雷仔拽着他就離開了訓練室,說道:“你以後就叫我雷某吧。”
……
郄蕭一個人足足在訓練室待了半個小時,才起身回卧室。
按照嚴銘的作息習慣,訓練完之後就該倒頭大睡了。郄蕭怕自己這麽晚回來吵到他,只好蹑手蹑腳地開了門,可進去之後卻是有些意外,嚴銘面朝窗戶坐着,并沒有睡覺。
郄蕭叫了一聲:“小炸毛?”
嚴銘沒有回應。
郄蕭随手帶上門,往裏走了幾步才明白了真相。嚴銘此時帶着耳機發呆,也許是在聽什麽歌或者音頻。
這小炸毛,這得是聽什麽東西這麽入神,就不怕聽的晚上睡不着了麽。
郄蕭沒有隐藏自己的腳步,直接走了過去,伸出一只手過去扯了一邊的耳機,彎腰,戴在了自己耳朵上,邊說:“聽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話還沒說完,郄蕭就噤聲了。
嚴銘被吓了一跳,一把搶過耳機,關了歌就把手機屏幕熄掉,然後甩在了床上。
郄蕭整個人石化在原地,他覺得,自己剛才在訓練室那半個小時白待了。他在那裏做了那麽久的心理準備,拼了命的說服自己擺正的心态,在耳機戴上的那一瞬間,堅如城牆的想法有了裂痕。
從耳機裏傳來的不是別的,而是他翻唱的歌,早年直播時光靠技術可不行,不管被迫還是自願,郄蕭也是唱了不少歌。
只不過他沒料到,這歌到現在還有人發出來玩。
郄蕭小心翼翼問道:“你……”
為什麽要聽我的歌,這是不是第一次聽?
可他之後的還沒問出口,嚴銘就飛快自己解釋:“我見你沒回來,我…我就刷論壇不小心刷到的,好奇,好奇我就點開聽了聽。”
房間裏沒有開燈,郄蕭不用做表情管理,嚴銘這頓結結巴巴的解釋讓他的眼角都染上了笑意。他問道:“所以你是在聽我的歌等我咯?”
郄蕭:國家一級抓重點運動員。
嚴銘聽他這一說,掀起被子就蓋在了自己身上:“才沒有……”
郄蕭才不管他說啥,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他床邊坐下,稍稍低了低頭,得寸進尺道:“沒我睡不着?”
嚴銘一直是一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這件事尤其體現在睡覺上,敏感到方圓一米內站個人就要立馬醒來的程度。所以郄蕭晚上有時候和朱躍然談正事睡得遲了,就在沙發上湊合了,因為開門的聲音,他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小心到嚴銘聽不見一絲一毫。
嚴銘懶得和他吵,裹着被子就扭向了另一邊,大有再也不和郄蕭說話的架勢。
郄蕭笑了笑,下意識擡起手打算去撸一把嚴銘的頭發,可伸到一半,想到了什麽,又把手收回來,站起來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低聲道:“晚安。”
嚴銘還假裝在氣頭上,裝模做樣回了句:“嗯。”
郄蕭盯着天花板,眼皮越來越沉,直到睡着的前一秒,他腦袋裏都是剛才耳機裏那首歌。
可真是,讓人沒有辦法忽略呢。
……
第二天,一行人在上午就到達了季後賽場館。
季後賽和季前賽不同,季後賽一共有八支隊伍參加,前五順利晉級年後的全國賽,它不再像季前賽那樣輕輕松松,因為各大分區前八的隊伍實力上站在對手角度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就算郄蕭再強,就算ARK在季前賽積分排名第一,可仍然不可大意,季後賽采取了疊加積分制,沒有空賽,八支隊伍八場比賽,如果ARK在目前不得分的情況下,只要有一支隊伍連續拿下了兩個第二名,他們現在的積分就會被完全翻盤。
而且季後賽,也只有前三名有積分,甚至還會根據擊殺總人頭和排名積分系數結算最後積分,算下來,有時候都能精确到小數點之後第二位第三位。
所以失之毫厘,差之千裏,他們必須打起精神來。
ARK休息室裏,郄蕭穿好袖章為火焰的隊服,沖着朱躍然舉着的相機,一本正經說道:“說來慚愧,ARK建立兩年,有我這個全服第一在,連全國前三都沒有拿過,去年更是以一分差距獲得第四,擦肩世界賽。”
“我們有不少人喜歡和信任,這一次,一定拼盡全力,決不辜負。”
……
朱躍然摁下了暫停鍵,說道:“好了。”
郄蕭端着的架子一下子就松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挂着,手非常自然的就放到了旁邊坐着的嚴銘背後的沙發上,說道:“不是,這些大話我每年都說,我他媽都能背下來了。”
雷仔幹咳了一聲,就扭開了頭。
朱躍然看着手裏的賽前宣傳視頻,确認郄蕭沒有做什麽奇奇怪怪的表情而松了一口氣,說道:“作為隊長你走走流程怎麽了,實在不想做也可以,咱們換個隊長就好了。”
郄蕭是隊長,可也是戰隊的理事,朱躍然這麽一說也純屬開玩笑,畢竟誰做隊長又不是他能決定的。
沒想到的是,郄蕭竟然接話了,他扭頭看着嚴銘,說道:“我看他就挺合适的。”
雷仔看着郄蕭悄悄咪咪往嚴銘那邊貼的臉,心想要不是為了ARK,為了比賽,他現在一定選擇戳瞎自己,知道的多也證明承受的要多。
作者有話要說: 叉腰.jpg
聽到沒,彎了,要正式做狗了。
榜單輪空了,惡毒心思之下想虐一把,打算明天就付諸行動。(瞎說的,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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