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要說ARK以前是處于中偏高階層的戰隊, 現在贏了春季賽季後賽,一貫“以郄蕭出名”的他們徹底擺脫累贅标簽, 進軍高端戰隊了。網絡上雖然還有幾個沒腦子的揪着最後一場比賽嚴銘的莽夫行為不放, 但總體之上,是誇贊鮮花多一些。

戰隊幾個人都心情激動,而那第一次拿了大賽冠軍的嚴銘更是沉浸其中,面露紅光。

馬上臨近年關, 年前的大賽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迎接他們的正事除了參加年會就是各自回家過年,能輕松不少。不過照理也就放到正月初七,來年一開始就要去日本,賽程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這幾天假期無異于也是給了他們一個放松和調整心态的機會。

賽後采訪足足說了四十分鐘,加上比賽和外出聚餐時間,他們回到基地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郄蕭簡單安排休整一下并通知九點的會議要準時參加, 就屁颠屁颠回了房間。

他前腳剛癱在床上,嚴銘後腳就跟了進來。饒是郄蕭再不拘小節, 可還是坐起來沒有太放肆, 問道:“哎,你咋進來了, 我還以為我們嚴神即使是假期将至也會在訓練室不眠不休呢。”

可雖說嚴銘努力, 也不是這麽個努力法,這郄蕭一看就是又在沒話找話。

嚴銘被那“我們嚴神”四個字蒙蔽了雙眼,竟然也忘了計較, 坐下一本正經道:“第一次拿了冠軍,有點心不在焉。”

他已經在盡力冷靜下來了,可畢竟年紀小,這小小的分區賽冠軍還是将這個身上仍有稚氣的孩子心潮澎湃。

郄蕭一看他垂眸的樣子,腦子裏不禁就浮現出了那天在醫院嚴銘怼在他懷裏哭的樣子,心下一動,手臂一張,調侃道:“激動嗎,激動的話就再跑進隊長的懷裏哭一場!”

郄蕭聲音有點大,他剛說完,本來在對面安安靜靜坐着的嚴銘一下次就竄了起來,瞬間和嚴銘近在咫尺。

嚴銘朝門口看了看,咬牙切齒道:“你不是答應我不說的嗎,你怎麽出爾反爾了?”

要說嚴銘來了ARK這兩個多月有什麽什麽後悔的事,那第一件就是前幾天撲在郄蕭懷裏哭的那一場了,當時不知道犯了什麽病,現在想想真是羞恥得讓人擡不起頭!

嚴銘又問道:“說啊!”

郄蕭:“唔——”

嚴銘這才意識到自己把郄蕭的嘴捂了個嚴嚴實實,不好意思地松開,然後盯着嚴銘,等待一個答案。

郄蕭哪能想到他反應這麽大,被松開之後就嘆了口氣,下意識道:“小祖宗吶。”

等嚴銘的眼刀再次比上來,郄蕭才有個正型,回道:“怕啥啊,基地隔音很好的,又不會有外人聽到。”

他本就是逗逗他而已嘛,又怎麽可能真的讓別人知道。

嚴銘看自己現在趴在人家床前的模樣,似乎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激了,冷哼一聲,立馬從床邊彈開,就回到自己的床上若無其事的玩手機,嘟嘟囔囔道:“下次不要再犯了。”

郄蕭:“嗨,長本事了,都學會搶我臺詞了。”

---

嚴銘百無聊賴,郄蕭卻是心中有鬼。

也不知道怎麽,自從他和雷仔承認自己喜歡嚴銘後,那心裏的小匣子就像關不住了似的,看到嚴銘就總感覺有東西在不停地往外溢。起初他對嚴銘,最多也是超越朋友的喜歡而已,可這才幾天,看見嚴銘就巴不得想親親抱抱舉高高摟在懷裏,春/心蕩漾。

當然,也就只能想想了,暫時還不敢付諸實際行動。

此時又獨處一室,郄蕭那心緒不由自主又都浮了上來:他到底對我有沒有意思?他到底能不能感受到我的意思?是不是我表達的不夠明顯?到底該怎麽和他說?

邊想還邊往嚴銘那邊瞟,猥瑣得像極了一個偷做壞事得老流氓。

……

可惜還不夠他放飛一會,嚴銘就出言打斷了他的思緒:“隊長,我能不能問你個事情。”

郄蕭被一下子從天馬行空中拉了回來,收回那莫須有的口水。

雖說嚴銘剛來基地時,每天也和個小跟班一樣跟在郄蕭後面一口一個“隊長”,但這小子成精挺快,和那雷常安有樣學樣,早早就開口不尊了。

要說非有什麽情況的話,那就是公共場合或者是有求于他才會主動叫一聲“隊長”了。

郄蕭挑眉,不知道他心裏又打什麽小九九,默認。

嚴銘把手機屏幕關掉,像是好好打了一通腹稿,才開口說道:“隊長,網上說的那些‘過去’啊,‘以前的事’啊,都是指的什麽啊?”

他盡量放低語氣,顯得無害一些。

其實這件事他從很早之前就開始疑惑了。雖說他是郄蕭的粉絲不錯,但他一直都是只看比賽或者是游戲錄播回放,完全就是沖着郄蕭的技術去的,而且他也從來不開彈幕,不逛論壇,一些花邊的事完全無從知曉。

他來ARK這段時間,網上只要一噴,不管噴誰,都要拿郄蕭那點過去說事,可每次又不說郄蕭的什麽過去,而且一次比一次罵的難聽,真的是激發了他的好奇心。

對郄蕭過去的好奇心。

郄蕭沒想到他會問這些,疑惑道:“你竟然不知道?”

雖說這件事現在大家幾乎閉口不提,但在當年也是鬧出了不小動靜,而且時間也就在兩年前,嚴銘按理來說那會早就開始接觸電競了,如果那麽鬧都不知道的話,可見他真的只是一個有令人發指游戲瘾的單純少年。

嚴銘誠實道:“我查了,但兩年前的帖子不好翻,翻來翻去頂多說什麽你被騙了,然後ARK差點沒了……”

他剛才坐在那裏,把論壇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翻出個什麽仔細。

而且他自認為和郄蕭坦白了自己的心事,那麽他問一問的話郄蕭應該禮尚往來不會拒絕,所以才貿然開口。

沒想到他還沒說完,郄蕭就打斷了,站起來撸了一把他的頭發,說道:“對,就是當年被人騙了,你知道這些就夠了,小腦瓜子想什麽呢一天天的啊。”

他說的過于敷衍,可心裏卻沒有那麽輕松,他知道嚴銘問他是好意,但他也不想給嚴銘帶來什麽負面情緒,那件事過去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了,就沒有必要去煩別人了。

況且,還是嚴銘呢。

嚴銘皺眉,一聽就知道他想敷衍過去,說道:“我就是想替你……”話說到一半,頓了一下,繼續道:“不想說算了。”

他都這樣趕在臉前替人家分憂了,可看來對方并沒有什麽需要他的地方,行吧,好心當成驢肝肺了,我嚴某也就不在這裏自作多情了。

郄蕭見他小脾氣又來了,推着他就往門外走,邊走邊說:“小炸毛,謝謝你,不過那事過去太久了,我自己都記不太清了,你要實在想聽,等以後我有機會講給你。只不過,咱們現在得去開會了,耽誤不得。”

嚴銘知道他又在許這種“以後再說”的假承諾,翻翻白眼。再說了,這會不還是他說什麽時候開就什麽時候開,又不會耽誤,他就是不想說。

心道算了,問他還不如自己查來的快。

當朱躍然走進訓練室後,這人才算到齊了,郄蕭示意他們聚過來,開口說道:“今天簡單開個會,最近又是年會又是放假,年後還要立馬去日本,安排的事稍微有點多。”

朱躍然接道:“嗯,護照簽證什麽的我明天就去辦,假前應該就能簽下來。”

郄蕭繼續:“嚴銘還沒有出過國,明天趕快回去拍個護照照,商簽的流程批下來也是需要點時長,拖不得。”

嚴銘還沉浸在剛才的小脾氣中,只是點了點頭,惜字如金。

郄蕭笑了一聲,繼續道:“往年年假都最少要放到初七,但今年有點特殊,雖說我會和翟教練根據個人情況給你們在假期裏安排訓練賽,但放一天假就松一天,所以我們得早點來多配合訓練一下,正月初五下午之前,必須歸隊。”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

雷仔第一個抱怨:“剝削!你這是資本主義!”

翟峰接道:“如果你能确定你放一周假還能去日本打敗那些春節不放假的韓國棒子的話,那你放到正月十五我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韓國在亞洲區域出了名的強隊有不少,這麽一說,雷仔立馬識趣地閉上了嘴。

郄蕭見大家都默認,說:“這次年會照例還是去總部那邊,只不過今年有個不讨巧的事情,咱們這邊戰隊和英雄聯盟那邊最近都拿了很不錯的名次。”

謝陳不明白,問道:“拿了冠軍算什麽不讨巧的事?”

郄蕭繼續道:“就是因為拿了不少冠軍,俱樂部高管決定,為了慶祝,每個戰隊在這次年會上必須準備兩個節目,不能敷衍的那種。”

當衆一夥人都驚呆了,每年都是他們看表演,這怎麽表演的重擔都落到自己頭上了。

當然嚴銘最淡定了,因為他并不覺得年會表演節目有什麽不妥。

但郄蕭接下來一句話立馬擊敗了他的淡定,“嚴銘作為今年新人且在春季賽嶄露頭角,獲得一個表演名額。”

雷仔立馬開始幸災樂禍:“哈哈哈我服從這個決定哈哈哈哈。”

謝陳向嚴銘投來燒香的目光。要知道他們可是游戲俱樂部,一群宅男二萬五八的,不知道要怎麽起哄到時候。

嚴銘才知道他一路的壞笑卻藏着這一茬,反駁道:“這不公平!”

郄蕭沒看他,回道:“各大游戲分部都覺得行,沒有比這再公平的事了。”說完他擡起手機上各大分部隊長的群聊,給嚴銘看了這“證據”。

嚴銘嗤笑一聲,罵道:“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郄蕭巴拉巴拉繼續安排到了晚上十點半,才算結束。

可郄蕭就是和朱躍然說了幾句話,就在沙發上睡了一晚,原因沒有其他,嚴銘那小子先回了卧室死活不開門。

他活像被趕出家門的醜媳婦兒。

作者有話要說:  祖宗一出口,萬事不用愁。

被趕出家的臭媳婦:開門呀,開門呀,負心漢你開門呀,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搶男人……

嚴銘:(突然開門)

臭媳婦:打擾了,告辭。

ps:感情線要逐漸明朗起來了,給你們抛個梗,猜猜去日本比賽的時候會發生什麽?壞笑. 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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